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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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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啊,油嘴滑舌的,沒一句正經話!”梁桂芝嘴裏雖然嘮叨着,臉上卻笑成了一朵花,推開房門後,就徑直去了斜對面,敲響了周媛的房間。

王思宇進了浴室,衝過澡後,躺在白瓷浴缸裏,閉了眼睛,回想着梁桂芝的提醒,也覺得不無道理,自己剛到閔江這邊來,在立足未穩之際,的確應該韜光養晦,不宜鋒芒外

畢竟市委領導班子中,哪個都不是無能之輩,很多問題,大家早已心中有數,不過是揣着明白裝糊塗而已,會做事不等於會做官,要想不被這些傢伙算計了,只能謹慎從事,否則一旦出了事情,很容易淪為替罪羊。

十幾分鍾後,王思宇從浴室裏走出來,穿了件藍睡衣,走到寫字枱邊,拿筆寫了一篇稿子,隨後轉身出了門,敲開斜對面的房間。

周媛打開房門後,望了王思宇一眼,就轉身坐回椅子上,伸手摸出一枚黑的棋子,放在棋盤上,輕聲道:“梁市長,我要打劫了。”梁桂芝臉上帶着一絲愁容,手裏捏着白的棋子,望着棋盤發呆,過了半晌,才向西南角落下一子,嘆息道:“媛媛啊,你也不知讓着我點,每次都輸棋,搞得我心情很不好。”周媛淡淡一笑,搖頭道:“不能讓,讓了就沒意思了。”王思宇走了過去,站在周媛身後,目光落在她雪白滑膩的頸項上,摸着下巴沉道:“局勢不妙啊,梁姐,唯今之計,只有置於死地而後生,才有機會反敗為勝。”梁桂芝抬頭望了一眼,夾了一枚棋子,疑惑地道:“應該下到哪裏?”王思宇心裏一虛,趕忙把頭搖成撥鼓,擺手道:“梁姐,觀棋不語真君子,我點到為止,這個還要你來做決定。”周媛抬手拂了拂秀髮,淡然道:“梁市長,你也毋須怕打劫,儘可一路粘下去,還有機會的。”梁桂芝卻舉棋不定,沉思半晌,把棋子丟了下去,輕聲嘆息道:“算了,終究是下不過你的,不傷這個腦筋了。”周媛淡淡一笑,把圍棋收起來,沏了兩杯茶水,輕聲道:“梁市長,你進步還是很快的,剛剛學習圍棋,就下得這樣好,真是很難得呢!”梁桂芝笑了笑,端起杯子喝了口茶,指着王思宇,似笑非笑地道:“媛媛,他在學校時表現怎麼樣?”周媛轉頭瞥了一眼,冷冷地道:“上課從來都不專心,成績一般,只是繪畫不錯。”王思宇嘿嘿地笑了起來,轉身坐到對面的沙發上,蹺着二郎腿道:“周老師,哪有你説得那麼不堪,我當時成績還算不錯的,也算名列前茅了。”周媛淡淡一笑,低頭喝了幾口茶水,就拉了椅子站起來,輕聲道:“你們先聊,我去洗澡。”梁桂芝輕輕點頭,見周媛進了浴室,就用手捅了捅王思宇,眨眼道:“原來還會作畫,改天別忘了為我畫一幅。”王思宇摸着鼻子笑了笑,搖頭道:“不成,我怕到時俞書記揍我哩。”梁桂芝微微一怔,好奇地道:“好端端的,他揍你做什麼?”王思宇探過頭去,故作神秘地道:“我最擅長的是美人出浴圖。”梁桂芝立時紅了臉,啐了一口,拿手在王思宇的額頭上戳了戳,忿忿道:“你啊,倒是和梁姐混了,什麼瘋話都敢講!”王思宇啞然失笑,找了紙筆,笑着道:“梁姐,現在就畫吧,你這含羞帶怯的模樣,倒是少見。”梁桂芝‘撲哧’一笑,卻站了起來,走到房間門口,向浴室方向努努嘴,意味深長地道:“你啊,還是等着畫美人出浴吧。”第一十章狂草見梁桂芝出了門,王思宇抬起雙臂,做袋鼠狀,左顧右盼一番,便邁着碎步,鬼鬼祟祟地溜到浴室門口,把耳朵貼在胡桃木門上,聚會神地聽了起來。

嘩嘩的水聲在耳邊響起,腦海裏想象着美人老師出浴的情景,王思宇不心旌滌盪,摸着下巴,無聲地笑了起來。

二十分鐘後,周媛推門走了出來,她穿着淡粉的睡袍,頭上裹了一條素淡的巾,經過沐浴,她身上的肌膚如同牛般白皙細,彷彿吹彈可破,而那張冷豔的臉孔上,也多出一抹淡淡的紅暈,王思宇抬頭望了一眼,食指微動,在沙發上題了‘酥、軟、香、滑’四個字。

周媛緩緩走了過來,坐到對面的椅子上,淡然道:“這麼晚了,怎麼還不回去休息?”王思宇微微一笑,把帶來的稿子遞了過去,輕聲道:“周老師,剛才趕了一份稿子,請您幫忙潤一下。”周媛微微蹙眉,伸手接過稿子,低頭望了過去,過了半晌,才把稿子丟到茶几上,冷冷地道:“這樣就可以了,不需要修改。”王思宇‘唔’了一聲,目光從那雙白白的小腳上收了回來,笑着道:“周老師,你保持這樣的姿勢,不要動,我忽然來了靈,想畫張素描。”周媛淡淡一笑,沉片刻,就抬手拂了下耳畔的髮髻,扭動肢,把俏臉轉到一邊,輕聲道:“那你快點,我有些倦了。”王思宇點點頭,把紙放好,拿着鉛筆,在眼前比量了一下,就把鉛筆放下,從沙發上站起,緩緩走到周媛的身後,伸手將她頭上的巾解下,剎那間,一頭濕的秀髮如瀑布般垂下,披散在她的肩頭。

周媛嬌軀一顫,遲疑地道:“你……”王思宇伸出雙手,輕柔地撫摸了下她的香肩,低聲道:“別緊張,馬上就好。”周媛倏地站起,走到對面的沙發上,轉身坐下,從茶几上摸起文稿,遞了過去,冷冰冰地道:“好了,我已經累了,你也早點休息吧。”王思宇有些無奈地點點頭,接過稿子,笑着道:“那好吧,周老師,你先休息,改天再畫吧。”周媛雙手捧腮,怔怔地望着桌面,直到耳邊傳來輕微的關門聲,她才輕吁了一口氣,起身走到鋼琴邊,拉了椅子坐下,若有所思地撫摸着鍵盤,白皙的手指輕柔地動作着,憂傷舒緩的旋律頃刻間瀰漫開來,與這寂靜的夜晚融為一體。

王思宇站在門外,手裏夾着一煙,靜靜地聆聽着,這曲子他以前聽過,是Tears《眼淚》,一首很出名的鋼琴曲,雖然隔着一道房門,王思宇還是覺得,鋼琴的按鍵如同敲打在心頭,每個音符都在詮釋着一種難以言傳的情

或許,由於演奏者是周媛的緣故,王思宇很快進入了一種微妙的狀態,居然陶醉於樂曲之中,忘記了周圍的一切,直到最後一個按鍵落下,他竟似聽到玫瑰花瓣凋零的聲音,這種奇異的幻覺,令他唏噓不已。

回到房間後,王思宇坐在寫字枱邊,摸了紙筆,神情專注地畫了起來,半個小時後,他把鉛筆放下,摸起畫紙,小心地吹去上面的鉛粉,只見畫中的玫瑰園裏,站立着一位嬌柔慵懶的冷豔美人。

仔細瞧去,那冷豔美女的眉眼風情,倒與周媛一般無二,許久沒有作畫,仍然能畫得如此相像,他也不有些暗自得意,微微一笑,把畫紙放下,滿意地伸了個懶,抬腕看了看錶,見時間還早,就又翻出那本《豔史通鑑》,坐在牀邊,孜孜不倦地鑽研起來。

直到凌晨,王思宇才把書合上,丟到一旁,拉起被子,伸手關了壁燈,把雙手枕在腦後,耳邊彷彿又響起那首憂傷的鋼琴曲來,周媛的身影也在眼前晃來晃去,揮之不去,他躺在被窩裏,翻來覆去折騰了許久,終於打熬不住,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早晨醒來,洗漱完畢,王思宇走出房間,來到斜對門,蹲下身子,假裝繫着鞋帶,見沒人注意,就把畫紙從袖口裏了出來,展開後,順着門縫丟了進去,隨後咳嗽一聲,拍了拍手,若無其事地走開。

接下來兩天,閔江重機那邊沒有任何動靜,而監察四室正在對重機廠的領導進行秘密調查,在這個當口,王思宇不想興師動眾地趕過去,免得那些人有所察覺,給案件偵辦帶來不利影響。

他和省財政廳的焦南亭通了電話,把資金的事情提了一下,焦南亭很是支持,讓閔江這邊抓緊時間,把報告打上去,爭取在月底前把資金落實到位。

資金雖然有了着落,王思宇卻沒有覺到輕鬆,又開始琢磨着職工安置問題,此事也極為棘手,按照他最初的設想,重機廠這三千名職工,應該‘主業穩定一千人,三產開發一千人,勞務輸出一千人。’但梁桂芝那邊收效不大,她經過一番聯繫,只解決了一百多崗位,還有八百多人沒有辦法安排,閔江市的勞務市場不大,肯定收不了這樣多的新增勞動力,剩下的職工若是不能妥善安置,都湧入社會,顯然是嚴重的不穩定因素。

況且,要想讓這些職工平穩撤出重機廠,最好是先行安排好,實現崗位對接,平穩過渡,只有把工作做到最細,才能保證職工們的情緒穩定,否則勢必會鬧出一場軒然大波,但閔江市工業落後太多,尤其缺少勞動密集型企業,任他絞盡腦汁,一時間,卻也想不出太好的辦法。

週五的下午,下班之後,他回到賓館,悶悶不樂地吃了晚餐,就獨自回到房間,躺在沙發上冥思苦想,正撓頭時,敲門聲響起,王思宇下了地,走到門口,打開房門,卻見俞漢濤出現在眼前,他穿着一身米休閒裝,留着小平頭,臉上氣極好,一副紅光滿面的樣子。

王思宇趕忙過去,笑着道:“俞書記,你來啦?”俞漢濤哈哈一笑,給王思宇來了個熊抱,隨即拉了他走進旁邊的房間,一股坐在沙發上,輕聲調侃道:“你梁姐是真急了,最近總打電話,叫我過來,實在推不掉,只好硬着頭皮來了,沒辦法,總要定期向組織上公糧嘛。”梁桂芝有些臉紅,拿手指了指他,窘迫地道:“你這榆木疙瘩,真是沒羞沒臊,別亂講話,哪個喊你來了?”俞漢濤努努嘴,嘿嘿笑道:“瞧,到底是女人,別管當了多大的官,臉皮還是一樣薄,十道金牌把我召過來了,她又不肯承認。”王思宇也跟着笑了起來,轉頭向牀上瞄了幾眼,雖然沒有發現什麼端倪,卻還是故意道:“怪不得呢,剛才就覺牆晃悠得厲害,還以為鬧地震了,原來是你們這邊有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