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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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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揚的鋼琴聲把瑤瑤也引了過來,她進了屋子以後,抱着王思宇的大腿,探頭探腦地望了半天,就伸出小手,輕輕拉了拉王思宇的袖口,輕聲喚道:“舅舅,舅舅,我要跟你説句話。”王思宇趕忙蹲了下來,望着那張粉雕玉琢的小臉,低聲道:“小乖乖,怎麼啦?”瑤瑤指了指前方的鋼琴,把小手放在王思宇的耳邊,氣地道:“舅舅,舅舅,我想唱歌。”王思宇呵呵一笑,輕聲道:“瑤瑤,想唱什麼歌?”瑤瑤歪着腦袋想了想,就用白的小手,揪着王思宇的耳朵,悄悄地道:“舅舅,我想唱天來了!”王思宇笑着點了點頭,牽着她的小手走到鋼琴邊,和那個叫蘭蘭的女孩打了招呼,讓她彈奏這首兒歌,蘭蘭答應下來,略一思量,就把曲子彈了出來。

瑤瑤怯生生地站在鋼琴前,雙手扯着碎花裙邊,伴着歡快的旋律,搖擺着身子唱了起來:“小鳥小鳥飛來了,歡聚一起真熱鬧,動聽的歌兒唱起來,嘰嘰喳喳唱不停,天就要到來了,我們愉快地在歌唱……”廖景卿聽了歌聲,也從外面走了進來,倚在門邊,微笑着望着瑤瑤,眼裏出慈愛的目光。

瑤瑤的表現極強,一邊唱歌,一邊扭着身子做動作,那稚的聲音極為惹人憐愛,眾人聽了,都是忍俊不,微笑之餘,也都輕輕地打着拍子。

鋼琴的最後一個音符按下,柳媚兒忙笑着走了過去,一把將瑤瑤抱在懷裏,親了又親,眉花眼笑地道:“瑤瑤,你是咱們思媚兒學院第一個招來的學生了,以後週末就在媚兒阿姨這學習,好不好?”瑤瑤聽了,把手指放在嘴邊,望着漆黑閃亮的鋼琴,氣地道:“好,媚兒阿姨,你要給我買好吃的,我就每週都來。”柳媚兒哼了一聲,拿手捏了捏她的小臉蛋,低聲啐道:“你這小饞貓,就知道要吃的。”幾個女孩子把各個教室打掃了一遍,將屋子收拾妥帖,就央着柳媚兒請客,這些丫頭一口一個媚兒老闆,把柳媚兒叫得心花怒放,笑逐顏開,於是很痛快地答應下來。

她找了機會,把王思宇悄悄拉到走廊裏,伸出小手,輕聲道:“哥,把車鑰匙給我,我帶她們幾個去兜兜風,順便吃頓大餐,犒勞大夥一下,都忙了大半天了,也怪辛苦的。”王思宇皺着眉頭道:“媚兒,你不會開車,可別惹出禍來,還是打車走吧。”柳媚兒卻嘻嘻一笑,抱了他的胳膊,撒嬌般地央求道:“哥,你放心吧,菲菲她們家就是開駕校的,她開車的技術極了,我們女孩子又不喝酒,一定不會有事的。”王思宇被她磨得沒辦法,只好把車鑰匙到她的手裏,低聲囑咐道:“媚兒,記得提醒她慢點開,一定要注意安全。”

“知道啦,哥,你怎麼也變得婆婆媽媽的了,真是好過分吶!”柳媚兒撅着嘴巴抱怨了一句,就踮起腳尖,雙手勾着王思宇的脖子,在他臉頰上‘吧嗒’親了一口,轉身進了屋,把幾個女孩喊出來,一行人嘰嘰喳喳地説笑着,下了樓,開車離去。

王思宇不覺得有些好笑,望着站在鋼琴邊的廖景卿,搖頭道:“媚兒這丫頭,真是個長不大的孩子,也不知這‘思媚兒藝術學院’到底能辦多久。”廖景卿莞爾一笑,抬起右手,摸了摸如墨菊般綻放在耳畔的髮髻,柔聲道:“小宇,你別小瞧媚兒,我倒是覺得她很有眼光,也很機靈,和她母親一樣,天生就是做生意的料子。”王思宇笑了笑,抱起瑤瑤,點頭道:“但願如此吧。”回到館長辦公室,沒過多久,瑤瑤終於玩倦了,她無打采地爬上王思宇的膝蓋,雙手抱着他的脖子,把下巴放在他的肩頭,歪着腦袋打瞌睡,沒過多久,就香甜地睡了過去,小嘴吧嗒間,清亮的口水竟順着嘴角淌了下來,都到了王思宇的脖子上。

廖景卿見狀,有些哭笑不得,忙起身走過來,小心翼翼地把她抱過去,放在長條沙發上,悄聲道:“這孩子真是好笑,現在誰都不跟,就是見了你親,張嘴閉嘴就是舅舅長,舅舅短,連班主任胡老師都知道,她有個當縣長的舅舅,前兒晚上還給我打電話來,讓幫忙解決弟弟的工作呢,被我委婉回絕了。”王思宇忙搖頭道:“姐,那可不成,現在的小學老師可得罪不起,這種事情不給辦,她心裏不痛快,不敢和咱們講,卻容易遷怒到孩子身上,不説使什麼手段吧,即便是給瑤瑤使臉,也不利於她的成長,你把她電話給我,我來安排,反正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順便辦了就是。”廖景卿猶豫了下,也覺得他説的有幾分道理,孩子的事情,總是不能大意的,便摸出手機,把胡老師的電話號碼調了出來,直接撥了過去,胡老師本來以為是別的事情,在電話里語氣就極為冷淡,打了個哈欠後,有些不耐煩地道:“是瑤瑤家長啊,什麼事情,快説吧,我要出門了。”當廖景卿把話點透之後,她才知道,事情已經峯迴路轉,驚喜加之餘,立時換了腔調,先是誇了瑤瑤聰明伶俐,又是讚了廖景卿熱心,肯幫忙,千恩萬謝了一番,兩人聊了七八分鐘後,王思宇接過手機,簡單詢問了下胡老師弟弟的情況,就把秘書鄭輝的手機留給她,讓她弟弟直接與鄭輝聯繫,這種事情,由秘書來辦最為妥當。

王思宇把手機遞回去,笑着道:“姐,放心吧,爭取月底前幫她安排了,還成,她弟弟是本科學歷,還是學水利工程的,縣裏能用上。”廖景卿接過手機,放在辦公桌上,嘆了口氣,搖頭道:“小弟,幸好聽了你的話,不然倒真做仇了,這位胡老師心眼還真小,以前一直很好的,一件事情沒幫忙,立時就變臉了。”王思宇呵呵一笑,點頭道:“姐,現在的社會浮躁,想要心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得罪人倒簡單,你多説了一句話,他就能恨你一輩子。”廖景卿抿嘴笑道:“你啊,年紀不大,看得倒通透,只是未免偏了些。”王思宇微微一笑,並不反駁,這種話題,向來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倒沒有什麼正確的答案。

又坐了一會,樓道里就傳來一陣高跟鞋噠噠的脆響聲,廖景卿便站了起來,笑着道:“是葉阿姨回來了。”王思宇笑着點點頭,也側過身子,在領導的位置上幹久了,股總有些沉,即便是來到這裏,也沒有把角完全調整過來。

“吱呀!”辦公室的房門被輕輕推開,葉小蕾的倩影出現在眼前,她依然是那樣的端莊秀美,上身穿着一件雙排扣的白長袖襯衫,領口是充滿皺褶的荷葉邊,下身穿着黑筒裙,裙子下襬遮住了膝蓋,一雙黑超薄絲襪裹在纖細修長的小腿上,裙襬與絲襪之間,隱約出一小段晶瑩的玉腿,舉手投足間,既有辦公室女白領獨有的韻味,又有成美婦的獨特風情。

葉小蕾身上釋放出的魅力,對於絕大多數男人來説,都具有致命的殺傷力,王思宇自然也不例外,他本想起身站起,可股剛剛離開沙發,就隱隱覺得不妥,忙又坐了下去,蹺起二郎腿,這期間,臉變得不自然,只是僵硬地笑了笑,點頭道:“小蕾阿姨,你回來啦?”葉小蕾微微一怔,轉頭望了他一眼,忙抿嘴笑道:“是小宇啊,你這大老闆也該面了,怎麼樣,這裏還好吧?”王思宇笑着説:“當然好了,小蕾阿姨很有眼光,這裏確實不錯。”葉小蕾忽地嘆了口氣,漂亮的鵝蛋臉上浮上一抹愁容,搖頭道:“小宇啊,你就不用恭維小蕾阿姨了,我現在真是力不從心,神情恍惚的,總出差錯,什麼事情都做不好。”廖景卿見她情緒低落,有些反常,就知道出了狀況,忙沏了杯茶,把熱氣騰騰的杯子遞了過去,蹙起秀眉,關切地道:“葉阿姨,出了什麼事情?裱畫師沒有談妥嗎?”葉小蕾接過茶杯,坐在王思宇的身邊,輕輕抿了口茶,便將杯子放在茶几上,嘆息道:“景卿,別提了,裱畫師倒是順利談下來了,過些子就能來上班,不過今天也真夠倒黴的,在回來的路上,皮包居然被人割了,當時公共汽車上太擠,沒有注意,下車之後才發現,搞得我心裏亂糟糟的,到現在的情緒都不好,可真是晦氣。”王思宇皺了皺眉,輕聲道:“小蕾阿姨,到底被偷了什麼東西?”葉小蕾把皮包拿在手裏,丟在茶几上,愁眉不展地道:“錢包,手機,還有一對新買的翡翠玉杯都沒了,還好身份證沒丟,不然更麻煩了。”王思宇伸出手去,拾起茶几上的黑皮包,皺眉望去,見皮包的側面出現了一道長約十幾釐米的刀口,切口形成一條筆直的直線,皮茬上居然沒有明顯的刺,可見刀子異常鋒利,顯然是老手所為,他把皮包翻看了下,就再次丟到茶几上,搖頭道:“玉州的治安真是該抓一抓了,這些小賊也太囂張了。”廖景卿也走了過來,彎拾起皮包,端詳一番,也不乍舌道:“真是可惜,好好的包就這樣毀了,小蕾阿姨,以後還是開車出門吧,要用車的時候,提前告訴我,現在的治安還是亂了些,不光小偷多,光天化之下搶劫的也不少,聽説東市場那邊,經常會有一羣人亂跑,把選中的目標擠在中間,趁亂搶包,接着一鬨而散,本不曉得是哪個做的。”葉小蕾端起杯子,啜了口茶水,苦笑着搖頭道:“不用,往天都打車,今兒是週末,路口打車的人太多,等了五六分鐘都攔不上,我急着回來,就坐了公車,沒想到一時大意,竟被扒手盯上了,這些人還真是厲害,當時只覺得擠了些,本沒有注意到包被割。”廖景卿嘆了口氣,坐回到辦公桌後,柔聲道:“葉阿姨,報案了沒有?”葉小蕾放下杯子,搖頭道:“沒有,報了也沒用,就算是能找到,也不知要過猴年馬月了,更何況,我這輩子都不想再去那種地方了。”王思宇皺着眉頭走過來,輕聲道:“小蕾阿姨,你坐的是哪趟公車?”葉小蕾抬手拂了拂秀髮,有些沮喪地道:“二十五路車,在前進北路的時候,擠上來幾個穿着灰T恤的小青年,我當時沒有注意,現在想想,那些人最可疑,估計就是他們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