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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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常務副縣長馬君寒走了出來,站到他的旁邊,輕聲道:“怎麼不跳了?”王思宇擺擺手,笑着説:“我的舞伴不在西山,在京城,她沒來,我跳得沒意思。”馬君寒微笑道:“那就接來嘛,你自己在西山多孤單,還是有伴好。”王思宇皺着眉頭了一口煙,苦笑道:“她要照顧老人,過不來。”馬君寒笑了笑,悵然道:“王縣長,莊俊勇這個人,你要提防着點,他不簡單的。”王思宇笑着轉過頭來,輕聲道:“怎麼説?”馬君寒回頭望了一眼,就冷笑着道:“陪段副部長跳舞那個女孩,就是他的小姨子,在二幼上班,我剛才瞧了,那個殷勤勁,別提了。”王思宇皺着眉頭沉思半晌,笑着擺手道:“不用去管,貓有貓道,鼠有鼠道,咱們只管去走自己的路,至於別人,隨意好了。”馬君寒哂然一笑,點頭道:“也是這個道理。”舞會一直持續了兩個小時才結束,眾人將三位省市領導送上車,就各自散去,王思宇陪着焦南亭聊了半個小時,就打電話給莊俊勇,叫他派了司機過來,又把焦南亭送了回去,望着焦南亭坐車離開西山,王思宇竟覺得有些好笑。
他開車回到老西街後,吃了飯,就拿了跳棋來到西廂房,陪白燕妮和徐子琪下了會跳棋,白燕妮這些天的情緒一直都很低落,始終沒有調整過來,王思宇看在眼裏,也很焦急,只是他知道,只有時間才是平復傷痕最好的藥,舍此之外,再無別法。
第一百零二章法海啊法海幾天後的下午,陰霾的天空中下着細雨,白燕妮身穿一件皮衣,在徐子琪的陪同下,與鍾嘉羣一同去辦理了離婚手續,當工作人員手持剪刀,將兩人結婚證上的照片‘咔嚓’一聲剪斷的時候,她心如刀絞,霎時間淚如雨,在徐子琪的攙扶下,艱難地走出婚姻登記處。
鍾嘉羣呆呆地站在原地,想追出去,卻只奔出幾步,就停了下來,掩面蹲了下去,過了許久,他才拖着灌了鉛的雙腿,走出西山縣民政局的辦公大樓,下了樓後,卻見白燕妮已經坐上小車緩緩駛遠,鍾嘉羣在雨中佇立良久,直到衣裳濕透,才開着白的麪包車離開。
下午開完了會,王思宇端着茶杯站在窗前,望着外面細密的雨絲,有些心亂如麻,他抬起手腕,看了看錶,已經快到三點半了,就和秘書鄭輝打了招呼,提前走出辦公室,出了政府辦公大樓,開車返回老西街,將車子停在大院後,他徑直走到西廂房的屋檐下,輕輕敲了敲房門。
徐子琪推開房門,把他讓了進去,指着坐在牀上發呆的白燕妮,愁眉不展地道:“沒辦法,她就是作踐自己,一天都沒有吃東西了。”王思宇嘆了口氣,目光從白燕妮的身上移開,落在牀頭櫃上的麪碗上,輕聲道:“子琪姐,你先回去吧,我來勸勸她。”徐子琪猶豫了下,無奈地搖了搖頭,走到牆邊,從衣架上取下外套披上,繫好釦子,苦笑道:“好吧,那我先回去了,有事你打電話。”王思宇默默地點了點頭,望着徐子琪推門出去,坐上小車駛出大院,輕輕吁了口氣,緩緩來到牀邊坐下,摸起麪碗,拿筷子挑了麪條,送到她的邊,輕聲道:“燕妮,不管怎麼樣,飯還是要吃的,聽話,先少吃點。”白燕妮搖了搖頭,神落寞地道:“王縣長,我真的吃不下去喲。”王思宇皺了皺眉,低聲喝道:“吃不下去也得吃,你自己不振作,沒人替你堅強,餓壞了身子,樂樂怎麼辦?”白燕妮嬌軀一顫,拿手捂住臉,依舊搖頭道:“心裏面有火,真的吃不下喲。”王思宇無奈,只好把筷子放下,將麪碗重新放到牀頭櫃上,伸手把她攬在懷裏,温柔地道:“哭吧,把心裏的委屈都哭出來就好了,現在就當我不存在,痛痛快快地哭一次。”白燕妮點了點頭,把頭靠在王思宇的肩膀上,拿手捂了嘴,默默地淚。
過了許久,王思宇扳過她的肩膀,望着她那張悽豔的俏臉,低聲道:“出去轉轉吧,總悶在家裏不行。”白燕妮搖頭道:“我哪都不想去喲。”王思宇拍了拍她的後背,耐心地勸道:“燕妮,你們公安局的萬局長可給我打電話了,説你總不去上班,刑偵大隊的同志們士氣低落,辦案都沒神頭了。”白燕妮抬手抹了下眼角的淚痕,悄聲道:“你騙人,他不會這樣和你説喲。”王思宇笑着道:“為什麼?”白燕妮沒有吭聲,過了半晌,才輕聲道:“你先回去吧,我想安靜一下。”王思宇搖頭道:“那也成,你把麪條吃了我就走。”白燕妮嘆了口氣,低聲道:“你好煩人喲。”説完後,她轉身躺下,拉過被子,一動不動地躺在那裏,眼淚撲簌而下,打濕了紅的鴛鴦枕巾。
王思宇點了一煙,站在窗前,輕聲道:“燕妮,想不想知道我當初是怎麼撿到鑽戒的?”白燕妮沒有回答,而是把被子向上拉了拉,矇住俏臉。
王思宇悶頭了一支煙,就把煙頭掐滅,丟到門外,轉身走到牀邊,一把掀開被子,把白燕妮抱了起來,向外走去。
白燕妮輕輕搖了搖身子,低聲抗議道:“幹什麼喲,快放我下來。”王思宇停下腳步,笑着説:“總在房間裏悶着,太壓抑了,對你身體不好。你不聽話,我只好來硬的。”白燕妮無奈地嘆了口氣,搖頭道:“真拿你沒辦法,抱我回去,還沒穿襪子喲。”王思宇呵呵一笑,抱着她返回牀邊,輕聲道:“燕妮,你乖點,要聽話。”白燕妮點了點頭,將兩條黑的絲襪套在優美的小腿上,穿了纖細的高跟鞋,走到鏡子前,梳理了下秀髮,又上了淡妝,伸手從衣架上取了皮衣,穿在身上,遲疑道:“去哪裏喲?”王思宇拉了她的手,走出門外,把房門鎖好,就領着她上了車,發動奧迪車,緩緩駛出大院,穿出巷子,向縣城的中心地帶駛去,十幾分鍾後,把車停在商業街上,抬手指着一家門面很大的綜合超市,輕聲道:“燕妮,你還不知道吧,我第一次見到你,就是在這裏。”白燕妮愣了一下,轉頭望向王思宇,蹙着秀眉,疑惑地道:“在這裏……我不記得啊?”王思宇笑了笑,柔聲道:“走吧,一起上去逛逛。”白燕妮嗯了一聲,推開車門走下去,兩人走進超市,沿着扶梯上了二樓,上面的顧客很少,只有一對中年夫婦,正在貨架前挑挑揀揀。
王思宇微笑着撿了幾樣東西,丟進購物車裏,輕聲道:“燕妮,把皮衣下來。”白燕妮不知他在玩什麼花樣,就順從地將皮衣了下來,遞了過去。
王思宇將皮衣搭好,推着購物車向前走去,誇張地擺動着股,向洗手間方向走去。
白燕妮忽地憶起以前發生的事情來,不莞爾一笑,就咬着嘴,跟在他的後面,來到洗手池邊,輕聲道:“討厭喲,人家走路哪有那麼難看。”王思宇呵呵一笑,擰開水龍頭,洗了手,低聲道:“不但不難看,反而特別好看,我就喜歡你走路的樣子,實在是優雅人。”白燕妮輕吁了一口氣,拂了拂前的秀髮,搖頭道:“也沒有那麼好看。”王思宇關了水龍頭,擦了手,轉過身來,低聲道:“可惜啊,那天沒看到正臉,不過幸好過了幾天,就到你家裏做客,當看到你第一眼的時候,我都覺得驚呆了,你美得令人窒息。”白燕妮有些難為情地低下頭來,柔聲道:“王縣長,你不用哄我開心了,哪有那麼誇張。”王思宇笑了笑,搖頭道:“不是誇張,實話實説而已。”白燕妮抬起頭來,深深地望了他一眼,就微笑道:“戒指是在水池邊找到的嗎?”王思宇搖頭道:“不是,跟我來。”他取了皮衣,到白燕妮的手裏,拉着她往前走,白燕妮卻搖頭道:“鬆手喲,小心被人看見。”王思宇笑着説:“不怕。”白燕妮掙了左手,輕聲道:“你不怕,我可怕喲。”王思宇呵呵一笑,從上衣口袋裏摸出一副墨鏡,掛在鼻樑上,輕聲道:“這回成了吧?”白燕妮嫵媚地一笑,搖頭道:“還是能看出來。”王思宇挽了她的手臂,向前走去,那對中年夫婦恰巧走過來,就停下腳步,望了過來。
白燕妮有些驚慌,忙把俏臉移到一邊,拿胳膊肘輕輕撞了王思宇一下,低聲道:“有人在看。”王思宇呵呵笑道:“帥哥靚女,走到哪裏都有人看,怕啥。”白燕妮無奈地嘆了口氣,搖頭道:“人言可畏喲,哪能不怕。”兩人下了樓,出了超市,來到不遠處的電線杆下,王思宇指着地面的瓷磚道:“就在這裏發現的。”白燕妮蹙眉想了半晌,就點頭道:“是了,很有可能,那天晚上樂樂鬧得厲害,老太太打來電話,讓我趕緊回去,我有些慌,走得匆忙,應該是關車門時刮掉的。”王思宇微笑道:“那天晚上,我在電線杆上和超市兩邊都貼了紙條,在上面留了手機號碼,你為什麼沒有打?”白燕妮搖頭道:“我只去超市問了,老闆説沒有見過,就去別的地方找,沒有想到會有人聯繫我,如今這世道,拾金不昧的人越來越少了。”王思宇向前走了幾步,笑着説:“沒想到啊,天下間竟有這樣巧的事情,我都不敢相信,會是你丟的。”白燕妮抬起左手來,轉動着無名指上的鑽戒,神黯然地道:“撿到了又怎麼樣,鑽戒雖然找來了,婚姻卻丟掉了。”王思宇轉過頭來,見她滿是憂傷的俏臉,有些心疼,忙走過去,握緊她冰涼的小手,低聲道:“陪我到前面吃點東西吧,不能用別人的錯誤來懲罰自己,那樣太愚蠢了。”白燕妮含淚搖了搖頭,咬着手指沉默半晌,才幽幽地嘆了口氣,喃喃道:“也不都是他的錯,我平時心大意的,對他不夠體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