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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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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銀芳含了荔枝,咬了一口,若有所思地皺了皺眉,低聲道:“這半年你財叔往華西跑了三次,又這麼急着讓他認祖歸宗,怕是想拿他當備胎用了,回頭我得提醒你三哥點,爭口氣,不能讓外人比下去。”于晴晴眨着眼睛道:“媽,什麼是備胎啊,你在説什麼呢?”邵銀芳嘆了口氣,搖頭道:“別問那麼多了,你還是專心去讀書好了。”于晴晴‘噢’了一聲,在屋子裏轉了一會,就笑嘻嘻地跑到院子裏,來到張倩影身前,伸出手來,悄聲道:“小嫂子,四哥送我的禮物呢?”張倩影莞爾一笑,拉着她走進屋子裏,將一軸畫卷到她的手裏,輕聲道:“瞧把你急得,快拿去吧。”于晴晴輕輕打開卷軸,望着上面的水墨山水畫,不喜出望外,笑着道:“好漂亮啊。”張倩影點了點頭,緩緩走到門邊,注視着王思宇推着輪椅走過來,忙了出去,挽着他的胳膊,並肩而行,俏臉上綻出一抹會心的微笑。

第九十章父子把於老送回卧室休息後,王思宇剛剛回屋坐了一會,就被於家三兄弟叫去打牌,在麻將桌上,他手氣極旺,不到半個小時,桌前就放了一堆鈔票,把張倩影喜得眉花眼笑,可當她沏了茶,站在王思宇身後看牌時,偶然發現,在一次摸牌時,王思宇的掌心裏分明藏了一顆麻將,頓時嚇了一跳,趕忙拿手捅了捅王思宇的眼,示意他不要胡來,免得餡,當眾出醜。

王思宇嘿嘿一笑,卻並不理會她的提醒,不但在碼牌上做手腳,更是每局必偷,只是手法更加隱蔽高明瞭些,張倩影雖然再沒看到他偷牌,可只從他的手型變化上,就瞧出了裏面有貓膩,頓時忐忑不安起來,沒有辦法,她只能搬了椅子坐在他的身邊把風,科打諢地聊些閒話,分散眾人的注意力,一時間膽戰心驚。

賊公打牌如行雲水,出手不凡,浩浩湯湯間談笑風生,賊婆卻期期艾艾,明眸善睞間卻戰戰兢兢,如履薄冰,這兩個小時下來,王思宇雖然過足了癮,張倩影卻出了一身的香汗,好在直到到散局時,也沒有出現大的紕漏,王思宇倒也慷慨,把贏來的錢都包了紅包,分別賞給在旁邊觀戰的小妹于晴晴、於佑軒的兩個孩子亮亮和嬌嬌,這讓孩子的母親陳洛華大為高興,拉着張倩影的手笑個不停。

下了牌桌,幾人坐在搖椅上閒聊,王思宇眼角的餘光始終落在於佑民身上,剛才在牌桌上,他就品着於家三兄弟的子,老大牌風穩健,不愠不火,只是有些小家子氣,眼睛只盯着牌面,大局觀不足,老二心浮氣躁,略顯輕佻,打牌時左顧右盼,一會喝茶,一會捏着把摺扇搖來搖去,注意力本沒有集中在麻將桌上。

而老三於佑民無疑是三人中最好的,心有城府,工於算計,一手麻將打得有板有眼,很是漂亮,他分明已經看出自己在偷牌,王思宇卻沒有在他臉上瞧出絲毫的異樣,就覺得這人不簡單。

通過閒聊,更加印證了王思宇的看法,於佑民輕易不發表意見,似乎總在微笑着傾聽,可目光中卻透出堅忍之,每當話題聊到關鍵時刻,他總能一針見血地提出獨到的見解,讓周圍眾人紛紛點頭,王思宇暗自稱讚,對於佑民也是極為欣賞,此人確實是難得一見的人才,怪不得會得到於老的鐘愛,把於家的未來,都寄託在於佑民的身上。

於佑民的目光有意無意地落在王思宇的臉上,也試探地出了些題目來考校他,王思宇卻故意避而不答,顧左右而言他,這不讓他有些失望,於佑民對這位以往素未謀面的,同父異母的兄弟,雖然沒有摸出深淺,但從對方隻言片語中,也覺到王思宇談吐不凡,時有驚人之語,就覺得對方不是等閒之輩,這兩人雖然直接對話不多,竟生出一種惺惺相惜之,目光中如有默契,讓王思宇不也覺得奇怪。

活動室裏,眾人正聊得熱鬧時,竹簾一挑,走進個清麗佳人來,她穿着一身軍裝,嫵媚之餘,竟有一種人的英氣,張倩影趕忙起身了過去,笑着拉過那女孩的手,親暱地道:“霜姑娘過來了,快過來坐。”女孩似乎和張倩影很,就站在門邊和她寒暄起來,王思宇抬頭望去,卻見兩人一般的身材窈窕,冰肌玉骨,眉眼如畫,不意外,轉頭望去,卻見於佑民眉頭緊皺,臉上現出怫然不悦之,王思宇忽地憶起,張倩影曾和他提起過,這少女必定是於佑民的未婚,寧霜姑娘了。

寧家大佬在軍隊掌權已久,向來是軍中實力派,各方勢力極力結的對象,但自從當初軍方顯赫一時的易家,因為高調幹預政治,被強力清洗靠邊之後,幾大軍頭都有所顧忌,不願涉足政界太深。

寧家正在上升期,尤其小心謹慎,但地方與軍隊向來密不可分,要想完全避開,自然是不現實的,也不符合各方利益,因此軍政之間也難免有所集,其中也是親疏有別,在政局走向發生變化的某些關鍵時刻,總是依稀能看出軍方的影子,而軍隊裏面,寧家發出的聲音自然是舉足輕重。

寧家一共有姐妹三人,被外界稱做寧家三姐妹,姐妹三人都是不愛紅裝愛武裝的軍中之花,在某些圈子裏被津津樂道,只是寧家三姐妹各個都是心高氣傲,眼高於頂,從不把尋常的紈絝子弟放在眼裏,姐妹三人挑中的人選,無一不是有抱負,前程遠大的官宦子弟。

三姐妹中,老大寧嗓音甜美,模樣俏麗,氣質不凡,是軍旅歌手中的五朵金花之一,已經嫁入上海的陳家,除了每年面高歌一曲後,平時極少在熒屏上面,剩下兩位姐妹都是待字閨中,老二寧霜是於佑民的未婚,老三寧雪據説正與唐家大少相戀,單從三姐妹的婚姻選擇上來看,就知道寧家老謀深算,深諳平衡之道,不肯把雞蛋裝在一個籃子裏。

寧霜進屋後,在門邊和張倩影閒聊了幾句,就默默地坐到於佑民的身邊,並不説話,只是帶着含蓄的笑意,打量着屋子裏的眾人,目光落在王思宇的臉上,覺得眼生得很,微微一怔,但隨即恢復正常,略一點頭,很快轉向別處。

張倩影雖然來到於家的時間不長,但已經瞭解到幾件隱秘的事情,王思宇從她的口中得知,寧霜其實在軍中原來有屬意的人選,只是因為家裏強烈反對,為了不耽誤那人在軍中的發展,她才惠劍斬情絲,放棄了那份情,選擇了家裏定下的人選於佑民。

不過寧霜對這樁婚姻似乎並不滿意,婚期已經推延了兩次,她遲疑搖擺的態度,自然也引發了於佑民的反,他本來也是心高氣傲的天之驕子,哪裏受得了這種羞辱,雖然從不講出來,但不滿的情緒已經很難掩飾,兩人在一起時,雖然看似般配,卻難免生出一種貌合神離的疏離之

當然,於佑民心懷芥蒂,也不全是因為寧霜,他自己也有暗戀傾心的對象,那人就是當今歌壇上炙手可熱的歌星胡可兒,兩人見過幾次,倒也彼此暗生好,只可惜於佑民為了擔負起家族的重任,就毅然決然地放棄了這份情,這件事情知道的人並不多,寧霜恰巧就是其中一個。

覺屋子裏有些悶熱,再加上王思宇不想和於家人走得太近,在活動室裏坐了一會,他就向張倩影使了個眼,兩人挽着手走到屋檐下站了一會,就悄悄溜了回去,王思宇懶在牀上,雙手不安分地在張倩影的間摸來摸去,張倩影吃吃笑着把他的手推開,嘆息道:“臭小宇,真是沒出息,天還沒黑呢,就起了心,實在是太過分了。”王思宇嘿嘿一笑,翻過身子,把嘴巴湊到她的耳邊,又講了些氓話。

張倩影俏臉緋紅,雙手捂住面龐,不停地呸來呸去,過了好一會,她抬手看了看錶,就笑着説:“小宇,你先歇會,我要去那邊包餃子了。”王思宇‘嗯’了一聲,起身將她送到門邊,卻見一輛奔馳車緩緩駛進院子,知道是於雷回來了,心情有些複雜,便皺着眉頭返回屋裏,坐在牀上暗自發呆。

幾分鐘後,財叔笑呵呵地敲門進來,拍了拍他的肩膀,低聲道:“宇少,跟我過去吧,雷書記要見你。”王思宇苦笑着點點頭,跟在財叔的身後去了書房,財叔只推開房門,就在王思宇的身後輕輕一推,轉身退了出去。

雷已經洗了臉,極為大氣地坐在沙發上,面目慈祥地望着王思宇,微笑道:“小宇,終於想通了,肯回家過年了?”王思宇坐在椅子上,把臉扭到一邊,望着牆上掛着的一幅水墨山水畫,神冷淡地道:“我是過來看小影的。”頓了頓,他又皺了皺眉,轉動着手中的茶杯,輕聲道:“當然了,還有首長。”於雷神如常地點了點頭,似乎早就猜到他會這樣講,端起茶杯呷了口茶水,就和顏悦地道:“不管是來看誰,回來就好嘛,這裏才是你真正的家,無論你以後飛得有多高,總會有疲倦的那一天,累了的時候,就回來歇歇腳,養養神。”王思宇被他的話觸動,心中生出一絲暖意,笑了笑,轉過頭來,深深地望了於雷一眼,輕聲道:“雷書記,最近身體還好吧?”於雷見他雖然還在賭氣,但總算已經能夠試着和自己了,二十幾年的疏離,造成父子之間的隔閡,當然不是輕易就能消除的,不過於雷有足夠的耐心,來消融兩人之間的冰川,他展顏一笑,點頭道:“還好,除了偶爾會心絞痛外,其他的地方都沒問題。”王思宇再次沉默下來,信手擺着茶几上的杯子,望着在水面上浮蕩的茶葉,陷入沉思當中。

雷靜靜地望了他半晌,親切地道:“去看過爺爺了嗎?”王思宇點了點頭,悵然道:“下午推着老人家在院子裏走了兩圈,覺……像是推了半個世紀一樣漫長。”於雷笑了笑,摸出一煙來丟過去,轉身站起來,眺望着窗外,輕聲道:“小宇啊,我知道這些年,你在外面受了不少的委屈,心裏也有怨言,但是想想爺爺當時經歷的坎坷與苦難,你那點小波折,又算得了什麼呢?他當初被打成反革命份子,被強制勞動改造,在農村當了五年的羊倌,平反之後,還靠邊站了五年,可他沒有灰心,一直在卧薪嚐膽,辛苦經營,這才有於家現在的這份基業啊。”王思宇也不微微動容,點着煙後深了一口,嘴裏吐出淡淡的煙圈,眼角濕,低聲道:“我只是為母親覺得不值,她沒有受到公正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