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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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斷電話,王思宇從書房裏走出來,卻見浴室裏的門關着,裏面傳來嘩嘩的水聲,他不微微一愣,隨後悄悄地走過去,靜靜地聽了一會,確定柳媚兒是在裏面洗澡,王思宇的表情立即豐富起來,咧着大嘴啞笑半晌,隨後託着下巴走回沙發上,坐了一會,便再次去了書房,捧出一本三國演義,裝模作樣地翻看起來,此時他的腦海之中,卻已經全是金瓶梅的內容。
過了足足有半個多小時,柳媚兒才從卧室裏走出來,王思宇見她身上穿着一件寬鬆的長裙,嫋娜地從浴室裏走出來,頭髮尚是濕漉漉的,姿態曼妙美好,正看得入神時,卻見她雙手背在身後,加快了腳步,在經過王思宇身邊時,雙手忽地從背後轉移到身前,儘管她的動作極快,但王思宇目光如炬,竟發現她手裏握着一把菜刀!
瘋了……王思宇險些要瘋了,她手裏握着的,居然是一把菜刀!寒光閃閃的菜刀……
王思宇登時怒火中燒,大聲地吼了起來,“柳媚兒,你給老子滾回來!”柳媚兒聽到這炸雷一般的怒吼,非但沒有停下身子,反而加快腳步,踮着腳尖邁着碎步,扭動着肢,嗖嗖地逃回卧室,‘咣噹’一聲關上了房門。
王思宇狠狠地把手裏的書摔到沙發上,大踏步追了過去,站在卧室門口吼道:“柳媚兒,你他孃的實在是太不像話了……是你死乞白賴要跟過來的,現在居然拿菜刀嚇唬我,你趕緊把門開開,我們好好談談……出來吧……我不罵你也不打你……咱們談談人生理想啥的……你出不出來,我可告訴你,柳媚兒,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他扯着脖子喊了半天,也不見裏面有回聲,伸手推了推,房門竟被反鎖上了,過了一會,卧室裏傳來‘咔’的一聲脆響,卧室中的吊燈熄滅,裏面陷入黑暗。
王思宇揹着手在門口轉悠了半天,不時地抬手指着房門道:“太不像話了,你這個柳媚兒啊……忘恩負義的傢伙……你知道二十一世紀什麼最重要嗎?是信任……信任!!!你懂嗎?”過了好一會,發現對方並沒有良心發現的意思,他才嘆了口氣,轉身回到卧室,打開電腦,連上網絡,登入QQ遊戲,開始無打采地玩起鬥地主來,直到深夜,他才進了自己的卧室,光衣服,鑽進被窩,把壁燈隨手關上,笑了笑,輕聲道:“和校花同居的子,娘了個腿的,標題不錯,事實上……這種反差……真是太令人傷心了……”拉上被子,輾轉反側,王思宇再次失眠了,腦子裏亂哄哄的,直到後半夜兩點多,才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大早,王思宇糊糊地從牀上爬起來,如同往常一樣,夾着股扭着身子衝到浴室門口,一腳將門蹬開,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浴室裏面居然傳出一陣刺耳的尖叫聲……
“救命啊……快來人啊……有狼啊……”第二十七章報道尖叫聲響起的那一刻,王思宇的腦子裏登時發出‘嗡’的一聲,剎那間變得一片空白,他慌忙伸出雙手,迅速捂住下身,飛一般地向門外躥了出去,急切間,額頭險些撞到門框,一時間失了方寸,他狼狽不堪地穿過客廳,急忙忙地奔回卧室後,在牀上翻了半天,也沒有找到那件貼身內褲,索直接穿上西褲,坐在牀沿扭來扭去,最後實在忍耐不住,便徑直走到卧室門外,倚在牆邊,手裏撫摸着牆上一幅字畫,皺着眉頭向洗手間那邊觀望。
漫長的十分鐘過後,洗手間的實木門終於被緩緩推開,之前還披頭散髮坐在馬桶上的柳媚兒,此時已然換了一副模樣,她打扮得清新靚麗,光彩照人,那頭秀髮如瀑布般垂在肩頭,烏黑髮亮,她扭過頭來,向王思宇這邊偷偷瞄了一眼,兩人四目恰好相對,柳媚兒那白皙嬌的鵝蛋臉上倏地飛上一抹紅暈,一直紅透欣白的脖頸,她瞥見王思宇緊夾着雙腿,不住地踮着腳尖,心中頓時雪亮,不有些惶恐,慌忙垂下頭,擺着手指,加快了腳步,就如同做錯事的孩子一般,惴惴不安地返回房間。
“地,可算出來了,女人上洗手間可真麻煩,不知道人家很急麼!”王思宇長出了一口氣,轉頭望着那亭亭玉立的身影消失在卧室裏,房門又被輕輕帶上,腹中突然傳來一陣絞痛,他趕忙撒腿狂奔,再次衝進衞生間,還未來得急關上門,便匆匆解開帶,頃刻間,一如注,正揮灑自如、酣暢淋漓之際,腦海裏猛然想起剛才所見一幕,王思宇的心中不砰砰直跳,他站在馬桶邊凝立半晌,努力去忘記那令人遐思無限的瞬間,過了許久,王思宇才漸漸緩過神來,收回早已英姿發的物什,低低地罵了聲禽獸,便心不在焉地衝了水,開始洗漱整理起來。
直到他穿戴整齊,轉身下樓時,柳媚兒都沒有從房間裏走出來。王思宇今天的胃口極好,坐在樓下的早餐店裏,一口氣竟吃下四個包子,喝了一大碗豆漿,他拿起餐巾紙抹了嘴,見屋子裏的客人漸漸稀少起來,他便起身走到門邊,把錢遞給胖胖的老闆娘,並叮囑她將一份早餐送到樓上,為了怕引她的誤會,王思宇特意強調屋子裏的女孩是自己的遠房妹妹,要在家裏住上一段時間,老闆娘接過錢後,很善解人意地丟給他一個曖昧的眼神,王思宇嘆了口氣,他終於明白,有些事情,的確是不能解釋的。
早晨上班後,王思宇回到辦公室,泡上茶水,看了會文件,便習慣地打開今天的華西晨報,翻到第四版,先看了下督查專欄,專欄裏登載了一條消息,引了他的注意,在省委督查室的大力督促下,環保部門昨緊急行動,對拒不遷離居民區的大理石加工點進行了一次拉網式清查和查處,在執法行動中,他們將文化路和城廂西路上的兩家大理石加工點強制關停,責令業主馬上搬遷,還附近居民一個安靜舒適的生活環境。
這兩家大理石加工作坊已經開業近兩年時間了,在這期間,兩家加工點的生意不錯,經常施工到深夜,切割大理石造成的噪音給住在附近的居民造成了極大的困擾,讓他們無法在夜間安眠,加工點同時產生大量粉塵,一旦遇到大風天氣,灰塵便被吹得到處都是,嚴重污染了周邊環境,居民們雖屢次向有關部門反映情況,但問題遲遲沒有解決,直到省委督查室在收到材料後,下發《督查事項通知書》,問題這才得以圓滿解決,專欄裏除了文字説明部分外,還附着一幅照片,內容是圍觀的居民在加工點被貼上封條後,紛紛擊掌相慶,場面頗為人。
這件事情是朱良玉親自督辦的,乾得很是漂亮,王思宇笑了笑,摸起茶杯喝上一口,目光不經意間,瞥到專欄右下角,那裏有一篇篇幅極大的報道,他本是隨意看了看,卻被其中的內容所引,看到最後幾句時,王思宇臉上的笑容漸漸淡去,眉頭開始皺了起來。
這篇報道的標題是《黑心賓館宰客誰來管?》,文章裏歷數了霧隱湖附近的幾家賓館,利用各種手段騙取遊客錢財的事例,比如小姐誘向客人強索小費;入住賓館僅十分鐘,便收費三百餘元;記者暗訪時慘遭毒打,報案卻被置之不理,一直拖了十餘天卻仍未解決,文章最後一段話語出驚人:“華西省在軟環境的建設上遠遠落後於臨近省份,長期以往,必將嚴重危害地方經濟的發展,希望有關部門能夠真正重視起來,乾點實實在在的事情出來,不要只靠作秀來博取掌聲。”王思宇拿簽字筆在最後一句話上劃了個波線,在末尾打了個問號,隨後丟下筆,呻了一口茶水,搖頭道:“馬勒戈壁的,文章安排在這個位置上,這他孃的是在打臉嗎?你確定沒有打錯人?”一股無名之火立時躥了上來,王思宇摸起辦公桌上的座機,就想給報社打過去,電話號碼撥了一半,他想了想,又把電話放回原位,平心靜氣地思索了片刻,就覺得這位記者反映的情況應該是客觀存在的,危害自然也是不言而喻,至於語氣中的譏諷之意,可能也是在遭遇毒打之後,一時氣昏了頭腦,把火發在督查室身上,不過這倒也沒錯,督查室的工作範圍太過寬泛,着實當得起有關部門這一稱謂。
王思宇拿着報紙走出辦公室,來到二科,見科裏的人大都已經出去了,他便摸出手機,給賀焰飛打了電話,令他下午專門跑跑這件事情,向各相關部門瞭解一下情況,並請他們關注一下這篇報道,如果上面所講的情況屬實,那就應該依法處理那些無良商户,絕不能姑息養,既然那位不知名的大記者給督查室出了題目,王思宇就決定給他個答案。
賀焰飛在電話那端很是不滿,低聲抱怨道:“那篇報道我也看了,那個狗記者真是四六不懂,放着那麼多職能部門不去投訴,卻偏偏往咱們督查室身上潑髒水,這種傢伙,就活該他捱揍。”王思宇心中頗以為然,嘴裏卻打着官腔,假意呵斥道:“賀焰飛,你這是什麼態度?工作沒做到位,還不許人家發發牢騷了?”賀焰飛跟着王思宇有段時間了,明明知道他只是隨口一説,但心裏還是隱隱有些發,忙訕訕地笑道:“主任,別生氣,小的這就去辦,我也就是發發牢騷嘛……”掛斷手機後,王思宇返回辦公室,還沒等坐安穩,便接到梁桂芝秘書打來的電話,他趕忙轉身出去,敲開梁桂芝的辦公室,卻見梁桂芝的氣很難看,正拿着電話在大聲斥責:“你們報社是怎麼回事?把這篇報道放在督查專欄下面是什麼意思?誰指使你們炮打督查室的?”王思宇知道她是氣急之下,口不擇言,不然哪裏會把事情上綱上線到這種程度,他趕忙咳嗽一聲,又向梁桂芝使了個眼,梁桂芝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話説得有些重了,便停頓了下,隨後抬手扶了扶眼鏡,放慢了語速,但語氣卻依然凌厲,她一字一句地呵斥道:“……不要一句工作失誤就算了,你們的記者隊伍應該好好教育一下了,另外,你們的總編是幹什麼吃的,這種稿子也能讓過,簡直是亂彈琴……”一番話説完後,梁桂芝不再聽對方結結巴巴的解釋,‘咔嚓’一聲掛斷電話,端起茶杯抿上一小口,臉漸漸舒緩下來,她衝王思宇笑了笑,點點頭,便笑地站起身子,從辦公桌後面繞過來,幫王思宇沏了杯茶水,將茶杯放到他面前的茶几上,微笑道:“早上看報紙了嗎?”王思宇摸着茶杯,笑了笑,不動聲地道:“看了,已經做了安排,讓二科的賀焰飛去協調,爭取妥善解決吧,怎麼,事情有了新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