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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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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思宇此時也被何仲良的話打動,若有所思,半晌,他見飯桌上的氣氛有點冷,忙端起杯子微笑道:“何大秘、子善兄,來,別光説話,我們喝酒。”何仲良忙道:“對,子善兄,我們再乾一杯。”三人又喝了兩杯,談資就更多起來,田子善講了許多央企秘聞,聽得何仲良和王思宇連連驚歎,而何仲良此時的酒也稍稍多了些,也開始高談闊論起來,講了幾樁難辨真偽的高層秘聞,見田王兩人聽得眉飛舞,何仲良更加來了神,拿着筷子向棚頂指道:“……底下是這樣,上面同樣是這樣,外表看去風風光光的,不見得是真棋手,華夏大地就是一盤棋,真正有資格坐下來下棋的,就只有五位老人。”説完後,他端起茶杯,輕輕吹上一口氣,隨後笑眯眯地看着兩人,並不説話。

田子善正伸着脖子聽得入,見他此時停下來,便心急如焚,忙急急地問道:“仲良,哪五位?”王思宇也聽得興起,放下手中的筷子,輕聲道:“何大秘,別賣關子,到底是哪五位老人,你給我從實招來。”何仲良笑了笑,拿眼睛向門邊掃了一眼,壓低聲音道:“東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就他們五位。”田子善剛剛喝了一口茶水,聽到這,嘴巴一張,茶水筆直地噴了出去,一道水線直接噴到飯桌中央那道烏魚蛋湯裏,濺得水花四溢。

王思宇也比他好不到哪去,仰頭笑了半天,險些背過氣去,過了好一會,他才捶了捶口,擺手笑道:“我説你個何大秘,今兒是怎麼了,成心拿我們哥倆開涮是吧?”田子善也在旁邊拍着桌子附和道:“是啊,仲良啊,你這傢伙,真不地道……”何仲良卻並不着急,慢悠悠地喝上一口茶水,一本正經地道:“東唐老,西毒陳老,南帝吳老,北丐於老,中神通何老。”聽到‘北丐於老’這四個字,王思宇身子陡然一震,臉開始複雜起來,默不作聲地從桌上的煙盒裏掏出煙來,給兩人丟過去,隨後點着一顆煙,上幾口道:“何大秘啊,我還有事,要先走一步,你們老同學多年不見,好好敍敍吧。”説完便起身告辭,何仲良也站起身來,先是給王思宇遞了個眼,隨後衝着田子善道:“子善兄,你先坐,我去送送王老弟。”田子善瞄見兩人目光閃爍,知道他們有話要説,他雖然直到現在都不清楚王思宇的身份,但見何仲良一口一個王老弟,就知道此人不簡單,此刻便存了結之心,忙笑着站起來,遞過一張名片來,又與王思宇熱情地握了握手,微笑道:“王老弟,咱們以後勤聯繫。”王思宇也微笑道:“一定,一定。”何仲良陪王思宇走到外面的走廊裏,停下腳步,輕聲道:“王老弟,你先去紅都娛樂城等我,大老闆讓我給你捎幾樣東西。”王思宇見他面凝重,知道是有要緊事情,便點點頭,兩人笑着擺擺手,王思宇便轉身離去,腦海裏依舊迴盪着何仲良在酒桌上所講的話:“東唐老,西毒陳老,南帝吳老,北丐於老,中神通何老。”這他孃的是華山論劍嗎?

第六十八章蟲二從紅都娛樂城回到家裏,已經是夜裏十一點,覺有些疲倦,王思宇發麻的太陽,先到浴室洗了個熱水澡,出來後,換上衣服,便拿着一個黑的口袋進了書房,把幾本書放在書架上,隨後從口袋裏拿出檔案袋來,打開後,從裏面出幾頁紙,仔細地看了起來。

半小時後,王思宇關上書房裏的枱燈,手裏拿着那幾頁紙,神凝重地從裏面走出來,走進衞生間,站在馬桶旁,掏出打火機,將手中的材料點燃,丟了進去,伸手輕輕按動銀白的沖水鍵,隨着‘嘩啦’一聲水響,那些黑的灰燼便被盡數沖走。

和方系人馬預料的一樣,華西省常務副省長侯小強最先選擇的反擊線路果然還是在方如海身上,先來個調虎離山,大費周折地將方胖子調離本省,接着便令人在外圍展開秘密調查,對電視台近些年來的財務狀況進行明察暗訪,試圖從方胖子這裏打開缺口,直接把火燒到玉州市市委書記方如鏡的身上。

這也難怪,且不説方如海的省電視台台長的位置極易讓人產生某種聯想,單就他那龐大的外形來看,就像極了重量級的腐敗分子,再加上方如海還住在豪宅之中,所以任誰想對付方家,都會優先考慮從他這邊下手,只不過,極少有人知道,方如海的存在,從某種意義上來講,就是方系心設計出的風向標和用以轉移視線的誘餌。

東湖區政治小地震之後,方系人馬其實是一直都沒有閒着,在突襲戰之後,雖被省委文書記敲打,短期內無法再出重拳,但暗地裏的小動作依然不斷,‘摻沙子、挖牆角’,步步為營,方如鏡妙手頻出,已經將自己的影響力逐步滲入到侯家原有的勢力範圍內。

當然。侯副省長在省城經營多年,侯系勢力盤錯節,而在上面,也有手眼通天的人物為之斡旋策應,保駕護航,即便是空降到華西的省委副書記、省長李紅軍,也不敢直纓其鋒,而是選擇活方如鏡來牽制侯小強。

挖牆角乃是老人家當年所創,屢試不,乃是X內鬥爭的不二法門,據何仲良透,很快就有幾位重量級的幹部從老猴子那裏跳過來,畢竟侯系也不是鐵板一塊,加之盤子太大,分歧很嚴重,這些年間,也曾發生過多次內部傾軋,對侯小強心存不滿的人也大有人在,因此,在這方面,的確大有可為。

王思宇很清楚,類似侯小強、方如鏡這種級別的領導幹部,不是底下能動得了的,必須要中紀委的強力部門介入,才會產生實質的影響,在此之前,一場曠持久的對抗是在所難免的,這種對抗極有可能在政商兩道同時展開。

若想扳倒老猴子,必先要去其爪牙,斷其財源,最大限度地削弱他的影響力,最後才能大造聲勢,將雪花般的舉報信遞呈上去,假如侯家在本省的實力沒有得到撼動,那上面也不見得會有打大老虎的決心。

王思宇剛剛燒掉的那幾頁紙中,就是已曝出的侯系人馬班底,他們將是方系優先打擊的對象,上面有用紅筆圈定的對象,其意不言自明,自然是重點關注對象。

王思宇所在的省委督查室的情況比較特殊,雖然省委領導一再提出督查室要主動督查,但事實上,沒有上面的批示,包括辦公廳主任在內,沒有哪個敢主動出手,那是政治上不成的表現,再加上督查室本身權力有限,對於複雜的問題,多半以督促轉辦為主,以免惹火上身,引起下面實權部門的強力反彈,陷入被動局面。

當然,假如有了省委領導的親筆批示,那就不同了,運作得當,還是可以藉機做些文章的,但要適度,畢竟對那位位高權重,執掌一方權柄的封疆大吏而言,其目光如炬,若觀火,若是稍不留神,被其發覺,不要説王思宇了,即便是辦公廳副主任梁桂芝,恐怕也會受到牽連。

身為市委書記的方如鏡自然深知其中奧妙,所以他讓何仲良轉告給王思宇一句話,“不急不躁,順勢而為。”這話是送給王思宇的,自然也是間接送給梁桂芝的,王思宇靜靜地躺在牀上,將雙臂墊在頭底,細細地品味着這八個字,笑了笑,便拉上被子,抬手關掉了壁燈。

第二天下午,雪雖然已經停了,風卻漸漸大了起來,在警車的引領下,霧隱湖邊的停車場內,停下了十幾輛高檔轎車,玉州市市委書記方如鏡走出奧迪A6,在一眾人的簇擁下,信步向前,欣賞難得一見的雪湖景象,王思宇的鼻子上頂了一副小墨鏡,身上穿着一件嶄新的皮衣,不聲不響地走在滿是泥濘的沙灘上。

這件皮衣是何仲良剛剛從奧迪車的後背箱裏拿出來的,尺寸稍微大些,不過這兩萬多塊的衣服穿在身上就是不同,效果立竿見影,王思宇頓時覺得自己的領導氣質又有了某種程度的飛躍,但他很有自知之明,清楚自己大概是這批人裏級別最低的官員,所以他很低調地走在人羣的最後面。

“晴湖不如隱湖,隱湖不如雨湖,雨湖不如月湖,月湖不如雪湖。”雪中的霧隱湖果然別有一番景緻,明鏡般的碧波上,浮蕩着潔白的冰雪,湖中的閒置的漁船上,竟載了厚厚的積雪,在風中漂浮不定,極為惹眼。

眾人沿着河邊走了十幾分鍾,這時風漸漸大了起來,霧隱湖中泛起層層波瀾,在獵獵風中,方如鏡的心情大好,意興豪發,不時地指着湖面,與身邊的幾個人談笑風生,並即興朗誦了《大風歌》,“大風起兮雲飛揚,威加海內兮歸故鄉,安得猛士兮守四方!”其聲慷慨越,引來眾人一片喝彩。

而王思宇卻沒有注意到,他此時正躲在一棵樹後,手裏握着手機聊得正歡:“是啊……小寶貝……我也想你了……嗯……親親……摸摸……是真的啦……什麼?你打錯了?等等,先別掛……你不覺得這是緣分嗎?”對面的女孩罵了聲臭氓,‘咔嚓’一聲掛斷電話,王思宇嘆了口氣,把手機揣到兜裏,轉過身時,卻發現前面那些人已在百米之外,他趕忙抬手抹了一把前額,快步向前奔去,只一會的功夫,西褲上就濺滿泥點。

的上午,王思宇正躺在被窩裏睡懶覺,卻被一陣惱人的電話鈴聲吵醒,他糊糊地伸出右手,在牀頭櫃上摸了半天,終於拿到手機,閉着眼睛接通後,卻聽對面沒有説話,他便懶洋洋地問道:“哪位啊?”聽筒裏一片寂靜,片刻之後,手機便被掛斷,王思宇有些不耐煩地瞥了眼電話號碼,卻發現是張倩影打來的,他的睡意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趕忙撥了回去,那邊卻已關機,正煩惱間,門外忽地傳來一陣清脆的敲門聲“噠、噠、噠,噠噠噠……”王思宇猛然從大牀上躍起,飛快地向門邊跑去,打開房門後,卻見張倩影正微笑着站在門後,數月不見,她依舊是那樣的美豔動人,眉如遠黛,塗亮彩,白的豹紋貂絨下,是一件黑連衣裙,繃緊的前襟出一段雪白的肌膚,勾勒出高聳的酥,纖細的肢,渾圓修長的美腿上套着長統絲襪,深紅高跟鞋恰到好處地襯托出那雙纖巧圓潤的秀足。

見王思宇目瞪口呆地站在門口,張倩影不啞然失笑,伸出纖纖玉指在他的額頭上輕輕一點,抿嘴笑道:“呆小子,傻站着幹什麼,人家都快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