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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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天成笑道:“這話有勁,來乾杯!”兩人重重地碰了下杯子,接下去就改聊些輕鬆的話題,雨停後,劉天成先行開車離開,而王思宇則在路邊找了個報亭,買了幾大摞過期的報紙,隨後招手坐進了一輛出租車。
回到賓館,把這些報紙全部看完,王思宇躺在牀上靜靜地想了一會,又站在窗邊,推開窗子,了煙,大雨過後的空氣顯得格外清新,不時有清亮的雨滴被輕風吹落,王思宇緩緩伸出手,接過幾滴雨珠,送到嘴邊,伸出舌頭了,鹹鹹的……
他把窗子關上,那張笑臉總在眼前晃盪,攪得他有些心神不寧,一時間坐立不安,託着下巴在屋子裏轉了幾圈,猶豫了下,還是摸出手機,給方如海撥了過去,電話通話,他輕輕咳嗽了一聲,隨後輕聲道:“老師,是我,現在説話方便嗎?”方如海這時正坐在辦公室裏,聽到王思宇的語氣凝重,大異於以往,以為出了什麼嚴重的事情,趕忙把身子坐直,對着電話輕聲道:“小宇,稍等。”説完把手機放在桌子上,對着坐在沙發上的總編室主任呂瑞山擺擺手道:“就按這個思路走,先拿幾個欄目做試點,剩下的事情你去安排好了。”呂瑞山忙起身輕聲道:“其他幾位副台長那邊?”他見方如海微微皺起眉頭,趕忙把話頭壓住,微笑着拿起茶几上的本子,躡手躡腳地走出去,輕輕關了門。
方如海見他出去,才把桌上的手機拿到手裏,輕聲道:“好了,説吧。”王思宇拿着手機走到窗口,望着窗外道:“老師,大富豪酒店的背景您瞭解嗎?”
“那裏水很深,你問這個幹什麼?”方如海地察覺到了什麼,笑了笑,搖頭道:“你啊,韜光養晦才是正經,少管閒事,再説這事你也管不了。”王思宇皺眉道:“那個女孩死得太慘了,我覺得新聞媒體應該發揮輿論監督的作用。”方如海聽後皺皺眉,握着電話道:“小宇,這件事情已有定論,省委宣傳部已經發文要求淡化此事,電視台不宜介入,這件事情據説已經驚動了省委主要領導,我們新聞媒體當然要聽招呼。”王思宇沉默半晌,還是忍不住輕聲提醒道:“老師,這可能是個冤案,大學生總是有些衝動的,這件事情還是要重視起來,不然鬧出羣體事件,對方書記……嗯……對二叔也不好,畢竟他是玉州市委書記。”方如海聽他講了二叔兩個字,不心情大好,拿起桌上的茶杯輕輕喝上一口,潤潤嗓子,朗聲道:“小宇,辦案是警方的事情,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很多事情都是我們沒有辦法去解決的,不要説是你,即便如鏡也不可能事事都管,不要忘記這裏是省城,各方勢力盤錯節,各個部門中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互相牽制,很多事情他也做不了主,在官場上最忌諱樹敵太多,我們方家目前還處於休養生息階段,現在不宜挑起事端,不過你放心,這件事情就算鬧得再大,也是他們侯家的事情,跟你二叔沒關係。”王思宇想了想,在窗邊轉了幾圈,嘆口氣道:“老師,你説的都對,可我還是想試試。”方如海聽後嘴上掛起一抹笑意,語氣卻愈發嚴厲地道:“那是你自己的事情,但我提醒你,要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做事前要先動動腦子,掂量掂量你的分量。”
“這個我當然知道,所以您要做好隨時替補上場的準備,嗯,就這樣。”輕飄飄地説出這句話,王思宇隨手掛斷手機,捏着下巴自言自語道:“加上你那三百多斤,應該夠了吧。”方如海拿着手機愣了好一會兒,才從牙縫裏擠出兩個字:“無恥!”第一十一章籌謀“要是再加上這個,分量應該足夠了吧?”王思宇蹲在地上,拿手輕輕撫摸着牀上這只不知由什麼材質製成的紅木盒子,眼睛裏放出異樣的光彩,他從兜裏摸出一串鑰匙,拿在手中‘嘩啦啦’地抖動着,最後小心翼翼地從中摸出最小的一把,將鑰匙輕輕地到小銅鎖裏,卻沒有打開,而是靜靜地體會着那種心跳加速的覺。
這個有可能解開他身世之謎的紅木盒子才是他最後的底牌,當然,也不排除那是老孃的惡搞,紅木盒子裏面裝的只是些無足輕重的東西,如果打開,就什麼都沒有了;要是不打開,這個盒子就將賦予他更多的信心。
但怎麼解釋周妖瞳神奇的卦術呢?
假如他説的都是真的,那麼或許只需輕輕一個動作,那些傷腦筋的難題都會刃而解,這的確是個令人心動的誘惑!
猶豫半晌,王思宇還是輕輕出鑰匙,捧着這隻沉甸甸的盒子掂了掂,又把它重新放回旅行袋中,顯然,事情還沒有嚴重到那種地步,底牌最大的價值,就在於沒有掀開。
晚上八點半,步行街附近的一家歌舞廳的包房裏,燈光幽暗歌聲淒涼,王思宇仰面躺在沙發上,手裏抱着一本厚厚的歌譜,漫不經心地翻着頁,一個穿着黑連衣裙的瘦高女孩正拿着話筒唱着一首幽怨的愛情歌曲,一曲終了,她不轉過頭來,皺着眉頭低聲道:“老闆,你還想聽什麼歌?”王思宇笑了笑,擺手道:“你隨便好了,一直唱下去,別停下來。”
“看不上我就直説,有什麼了不起的!”那女孩終於沉不住氣了,憤怒地摔了話筒,轉身走了出去。
自打她進屋之後,王思宇就沒讓她近身,不停地讓她唱歌,這十幾首下來,她的自尊心受到了嚴重的傷害。
“嘿!脾氣還大……”陳波濤一把推開坐在膝蓋上的女孩,抹了抹嘴上的印,從兜裏掏出幾張百元大鈔,信手到女孩的罩裏,然後又在裏面摸了幾下,這才把手收回來,向門外一指,女孩便抱着他的脖子又親了一口,喜滋滋地走出包間,隨手把門關嚴。
陳波濤也躺在沙發上,把雙腿搭在茶几上,笑着調侃道:“小宇,你這傢伙什麼時候變成正人君子了?”
“今天沒心情!”王思宇嘿嘿笑了幾聲,隨口敷衍道,他是吃過天鵝的人,哪裏還會對土雞興趣。
“還在想那件事?”陳波濤翻了個身,啪地點上一煙,輕輕吐了一口煙圈,輕聲道:“反正我是提醒你了,千萬別摻和進去,大富豪娛樂城的老闆可不是一般人物,別説你個小小的副處級幹部,就算是副廳級見了人家都要客客氣氣的,據説人家是侯副省長家中的常客。”王思宇當然知道,陳波濤口中的侯副省長,就是人們口中那位愛吹牛的常務副省長——侯小強,據説前年全省的GDP就是被他吹長了三個百分點,華西省的統計局局長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侯副省長稿講話,他一即席發揮,保不齊就會搞錯幾個數字,然後統計局的同志們就得連夜加班,把原有的錯誤數據修正回來。
當然,這只是底下傳的小笑話,其目的無非是想給這位侯副省長臉上抹黑,他侯小強即便再無能,也不會犯那種低級錯誤,侯副省長從縣委書記的秘書一步步走到今天這個位置,哪裏會有傳言中那麼不堪。
不過侯副省長好倒是有的,這點全省人民都能從電視新聞上看得到,侯副省長每次視察工廠時,都喜歡握着漂亮女工的手搖來搖去。
打了哈欠,王思宇伸着懶從沙發上坐起,抱着膝蓋,搖頭道:“我倒不在乎那些,只是現在的身份不太方便調查,波濤,跟你商量個事。”
“啥事?”陳波濤擺着一件內褲,這是剛才他和那小姐親熱的時候扒下來的,此刻依舊濕而温熱。
“把你那個記者證借我用幾天吧!”王思宇漫不經心地説道。
“什麼?那可不行!”陳波濤聽後嚇了一跳,把內褲隨手拋出,恰好罩在點歌機上,他把雙腿從沙發上回,坐直身子,連連擺手道:“這事可危險着呢,可別把我拉下水。”説完他歪着脖子想了想,就拍拍王思宇的肩頭道:“正好台裏要招聘一批記者,最多我明天幫你報名,有本事你自己考去。”王思宇聽後託着下巴道:“這倒是不錯的主意,只是面試的時候你們台長參加嗎?”陳波濤撇撇嘴,以極度鄙視的眼神瞅了眼王思宇,搖頭道:“想什麼呢,人家可是堂堂的廳級幹部,哪能管這樣的小事,我在電視台裏一年都見不到他幾次。”
“那就好。”王思宇最擔心的就是被方如海發現,只要兩人見不着面,這事就好辦了,混個省台的記者證下來,調查案子可就方便多了,不像現在,師出無名啊。
“什麼時間考試?考什麼內容?”王思宇饒有興趣地發問道。
陳波濤笑道:“筆試是後天,現在看書肯定是來不及了,我只能想辦法幫你把答案到手,至於面試,我就沒辦法了,只能靠你自己的運氣。”
“運氣也能靠得住?”王思宇捏着下巴搖搖頭。
第二天上午,王思宇到了華西大學,雖然離校慶還有一週時間,但這裏已然能夠受到那種歡樂的氛圍,大門西側的中心花壇邊上,已經被人用鮮花擺出‘華西大學六十週年慶典’的字樣,校園中不時有穿着藍服裝的工作人員在四處穿梭,在各處掛上彩旗燈籠。
校園裏的大場上已經搭好了兩米多高的綵棚,上面打扮得花團錦簇,喜氣洋洋,看來這裏就是最新搭建的主席台,不知是出自哪位才子的創意,顯得古意十足,但仔細望去,卻覺得花棚與周圍的景緻並不搭配,王思宇就搖搖頭,覺得這是個失敗的創意。
可走過老遠,王思宇忽地心頭一動,停下腳步,轉頭遠遠地望着這座花棚,突然就想起電影‘倩女幽魂’裏的一個鏡頭,身上竟然打了冷戰,趕忙把目光轉向別處,向前加快了腳步,此時心上就明白幾分,這樣的設計,與其説是創意,不如説是怨念。
與趙素娥的含冤而死相比,華大六十週年的校慶顯得是那樣的可笑,充滿了諷刺意味。
穿過工學院,王思宇徑直向小北山方向走去,華西大學的行政樓就坐落在小北山下,是一棟六層高的辦公樓,以前是文科區的一棟教學樓,後來因為華大的學生經常在上課期間偷偷到小北山上的林子裏幽會,還鬧出幾樁不大不小的醜聞,當時的校長一怒之下便把這棟教學樓改為行政大樓,以方便隨時監控,自那以後,學生會每個月都會組織幾次搜山行動,這一招果然管用,去小北山幽會的情侶就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