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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釀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他本人。
李元吉當獻計,將早些時候從席風出得來的奇怪混毒法説出,李淵躑躅許久,思量再三方下了這個決定,為保證元越澤不會察覺到異樣,他要李秀寧對元越澤親自下毒,
獵時的那杯酒就是關鍵,其後送給獨孤策的藥酒就是藥引,只要元越澤喝下後,保證一命嗚呼,且獨孤家難逃害死元越澤的嫌疑,洛陽一亂,李唐自是大揀便宜,甚至一鼓作氣統一中原。
原本以為元越澤為人明,當場若發覺不對勁,會立即殺掉李秀寧,豈料元越澤神經大條,遠超常人想象,看着女兒無恙,計劃也成功實施,李淵父子高興萬分,心中卻也為自己的決定而汗顏,決定好好補償給李秀寧。
任他們如何想,也想象不到李秀寧會與元越澤一同飲完那杯酒,身懷奇毒。
自元越澤走後,李秀寧從未出過“宜雨軒”李唐人又要忙於備戰,對她關心漸少。
看着她的面,李淵已經猜到李秀寧定是發現被藏的混毒藥酒,服下自盡。因為七
洛陽有獨孤策的機密消息傳來:元越澤已經飲下毒酒,隨後閉關為祝玉妍療傷。
李家人都是知情人,李秀寧雖不出閨房半步,對整個長安消息卻把握到位,這個消息教她再無活下去的念頭,因為他認為元越澤死了,洛陽方面為了不影響大戰前的氣勢,自然要以謊話來欺騙大眾,所以她趕走宮女,喝下了藥酒。
豈知元越澤本未死,還跑到北疆去興風作
,真是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
女兒長大了,做父親的也沒法懂她的心思。
李淵大腦一片空白,老淚縱橫,哭倒牀邊。
李秀寧安詳地躺在秀榻上,乍看上去,只會予人睡的
覺,仔細觀看才會察覺到她再無心跳和呼
,美崙美煥的花容上一片慘白。
李建成同樣難過,無論他多麼崇尚權位,始終只是心理的一種-望,直到這一刻,血濃於水的親情羈絆強烈地湧上心頭,同樣淚
滿面。
韋憐香與長年伺候李秀寧的宮女垂頭站在一旁。
李建成眼睛掃了一眼那宮女,喝道:“是否有人一直向公主透外面的最新形勢?”那宮女嚇的跪倒在地,惶恐地道:“奴婢不得不服從公主命令,請太子明察。”這是她説出的最後一句話,下一刻,她淪為李建成
憤的工具,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刺進她的咽喉,結束了她短暫的一生。她瞪大雙眼,直直地倒在地上,死不瞑目。
宮闈內並非光鮮福地,死,對她來説或許不是什麼壞事。
李建成雙目兇光閃閃,對韋憐香道:“此事萬不可被第四個人知曉。”韋憐香應諾後,知機地抱起宮女屍體,退到門外。
房內只餘父子二人,李淵的神識仍未完全回覆過來,臉蒼白,在香閨廣闊的空間映照下,不單更顯其孤獨淒涼,更令他像忽然衰老許多年,喃喃道:“秀寧啊,都是為父害了你,你這又是何苦!”李建成安
道:“父皇請多保重龍體,這一切都是元越澤害的,若不是他讓秀寧愛上他,以秀寧的深明大義,怎可能會做這種傻事。”頓了一頓,冷哼道:“哼!元越澤,我大唐與你勢不兩立,定要報此大仇!”李淵龍軀輕顫,仰首望往屋樑,雙目淚花依舊,倏地長身而起,負手移到後窗,揹着李建成,一言不發,房間內氣氛略顯詭異。良久,李淵冷然道:“建成是否有好的辦法?”李建成夷然道:“現在我們枕兵弘農,與洛陽軍對峙,沈落雁不過一介女
,在無法查探到那裏只是我們的虛兵前,絕不敢輕舉妄動。孩兒堅信世民在暗,元吉在明,定可將宋金剛擊敗。孩兒突然想到要在成都召開的魔門大會,這個月初時,婠婠就已命手下大肆宣揚造勢,我們為什麼不借這個人人注意力都被
引到此事上的當,暗中出動水兵,沿長江而下,以秋風掃落葉之勢先奪沿江重鎮竟陵和襄陽,進而威脅飛馬牧場呢?”李淵沉
道:“此法固然是妙,也起到奇兵的作用,卻不可不顧及那附近搖擺不定的朱粲和江南的蕭銑。”李建成
朗答道:“父皇把這任務
給孩兒即可,蕭銑被洛陽軍和少帥軍牽制,絕不敢輕舉妄動,至於朱粲,此人還有些氣數,我們可以先以懷柔政策待之,異
統一大勢既定,再除去此人。”李淵皺眉道:“朱粲這個食人魔王深為百姓所不齒,我們絕不可與其扯上關係。但若殺之,豈不有失道義?以後如何服眾?”李建成信誓旦旦地道:“爭天下並非普通的江湖恩怨,講求的只是結果。孩兒會暗中會見他,保證不會被外人知道此事,若出亂子,請父皇隨意責罰。”李淵聽到那“講求的只是結果”一句時,面
突然轉冷,旋風般轉過身來,雙目
光大盛,灼灼地盯着垂頭的李建成半晌,容
緩和下來,無奈道:“朕已失去一個女兒,再不能失去你們兄弟中的任意一人,唉!”停了許久,繼續嘆道:“這樣也好,外人總説你無軍功,若你此計可成,世民與元吉可在我們進攻洛陽前擊退宋金剛,那朕就命你帶領水軍建功。”李建成大喜,跪地謝恩,心忖老二老三你們可別要讓我失望!渾然忘記自己妹子的屍體就在旁邊。
李淵又道:“此事暫時不可張揚,你先出去吧,朕要單獨陪秀寧一會兒。”李建成起身道:“元越澤若對秀寧是真心的,孩兒還有一計,保證可把他引……”李淵突然怒喝道:“夠了!秀寧是你妹妹啊,她屍骨未寒,你難道想她死都不得安寧嗎!”知子莫若父,李淵又豈會不知他心中的小算盤。
李建成眼中厲乍現倏沒,默默點頭後退出門外。
李秀寧覺極為古怪,按理説她喝掉藥酒已有好幾個時辰,體內潛伏毒
也早被
發,為什麼知覺依舊存在,還可聽到剛剛父兄的一系列對話?但又
覺不到自己的身體,有口不能言,也不像傳聞中可以四處遊蕩的鬼魂。
難道這是上天對我的懲罰嗎?公子那般真心待我,我卻去害他!
李秀寧幽幽地想到。
同時也為因自己而喪命的宮女而難過,更為親兄連自己的屍體都還要用來害元越澤而傷心。若可控制身體,她必定是一副淚珠貫盈秀眸的楚楚可憐模樣。
凝望着女兒安詳的面容,李淵嘴角逸出一絲令人分不清悲喜的蒼涼笑意。
杜興陰險卑鄙,素素救出翟嬌分號的手下後,才發覺他們都中了慢毒,一家人惟有先替他們一一驅毒,在山海關停留了數
。
這,元越澤再踏征程。
由於有任俊在,且幾女都頗疲累,所以都留在手鐲內休息,元越澤則與任俊二人換上一身行頭,向北行去。
高開道沒廢多大力氣就將無主的飲馬驛收入手中,再於杜興死後派兵與荊抗手下聯手,將山海關也收了過來,在荊抗引介下,與元越澤見了一面,信誓旦旦保證若洛陽軍可戰勝李唐,他必定順應形勢歸附。
元越澤信他才有鬼,暗忖你該不會同時派出人去與李唐人談判吧。不過這結果倒也教他滿意,惟一的遺憾是實力只恢復二成多,沒法在上千北霸幫幫眾中留下王薄。
任俊這幾天過得就像夢一般不真實,素素耗盡奇力助他洗髓伐,
胎換骨,元越澤再傳他“凝神訣”、“
月麗天大法”以及他獨家的練氣法門,任俊為人單純,卻也不傻,走南闖北見過形形
的人,知道元越澤是一心要栽培他,且元越澤毫不遮掩地道明自己的出身,更教任俊心中
,同時更將他視為親兄長。
這幾天下來,他也從元越澤的身世帶來的震驚中平復下來,開始一心練武,因他曾與翟嬌出入關內關外,見識極廣,可做元越澤的嚮導,又可沿路教他突厥話。最妙的是,換了行裝的二人教人暫時無法聯想到是元越澤,因為他攜兩位子來到
北,隻身幹掉杜興和那身羊皮襖已成為一個眾人皆知秘密和特徵。
行了半天,二人來長白山脈附近。
但見前方羣峯拔地,萬笏朝天,峯秀石峭,谷幽松奇,千峯翠影中隱約可見高聳古廟,景怡人,元越澤不
駐足觀賞。
任俊道:“那裏就是有‘無峯不奇,無石下峭,無寺不古,無處不幽’之譽的千朵蓮花山,是長白山脈內最秀麗的一座山,一年四季景各異:
天梨花遍谷山花滿壑;夏天重巒疊翠,鬱鬱葱葱;秋天漫山紅葉,落霞飛虹;冬天銀裝素裹,雪
連綿。美景佳境終年紛呈,令人
連忘返。若大哥有興趣,再行十數里處還有一座温泉,據傳那泉水有活膚生肌的神效。”元越澤邊行邊嘆,道:“這些東西我只有在書中才讀過,親眼見過後才知什麼是‘百聞不如一見’,趕路要緊,温泉就先算了吧。”任俊緊跟上,繼續道:“千朵蓮花山上有三座名剎,人稱千山三大禪林,就是無量觀、西閣和龍泉寺。想想山峯重迭,層林夾護,古剎或倚巖而築,或深藏翠谷,實人間絕佳境致,非是親眼得睹,不能相信。”元越澤點頭道:“今趟我們就到
外暢遊一番,長長見識!”走走停停,四
後,二人穿越燕山,走到遼北著名的燕原,抵達
北遼河南岸。但見滾滾河水
過廣闊的平原,朝渤海
去,氣勢磅礴,使人歎為觀止。
練了任俊一番,二人坐在河岸歇息,黑王盤旋飛下,將腦袋親暱地蹭上元越澤的胳膊。
任俊氣如牛,羨慕地道:“黑王真是神鷹,可惜除了大哥和諸位嫂子外,誰都碰不得。”元越澤哈哈大笑,道:“它告訴我,東北方有大批人馬正在奔來。”任俊頜首道:“這裏已是契丹地盤,看來很有可能是契丹人,大哥要小心,契丹人在草原上出了名的兇狠,較諸突厥人亦不遜
。”元越澤揚手着黑王飛遠,道:“要是能遇到臭名朝著的契丹馬賊呼延金才好,正好乾掉他。我們以後該走哪條路線才可以更快一步進入室韋。”任俊道:“我只是陪大小姐到過契丹、高麗、靺鞨,直望北走的話應該是最近的路,但契丹人也開始集中,聽説他們與西北的烏洛渾人關係極差,衝突不斷,我們走這條路恐怕麻煩不少,往東北則要繞過許多山路,西北的話,是白霫族人的地盤,聽説他們愛好和平,噢,對了,再往西北百里外有座大湖,湖旁是著名的燕原集,位於小戈壁東北邊緣,是各地民族
易的大墟集,更是各方勢力傾軋的戰場,從沒有人能取絕對的控制權,所以
血事件無
無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