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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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不是錯覺，郝仁發現莉莉臉上帶着點急迫的表情，她抬頭看看夜空，又用力了幾下鼻子：「房東你先走吧，我真的能跟上你，我記住你的氣味了……誒呀你怎麼這麼婆婆媽媽的，我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莉莉急切地放下了肩上的大箱子，鼻子對着空氣飛快地動起來。

郝仁覺得周圍的氣氛變得越發詭異，一股血腥的味道不知從哪裏傳過來。

直到現在郝仁都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他聽説過很多都市怪談和現代版本的鬼故事，包括小巷子裏的冤魂和十字路口的索命鬼之類，但他從來都將其視作茶餘飯後的消遣，然而現在這算什麼？

一開始他還能用自己神經過和被莉莉的怪異舉動「染」解釋過去，但隨着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空氣中的血腥味已經濃郁到幾乎張嘴就是一口腥甜，四面八方的涼風已經讓人呼氣成霜，他再相信科學拒絕信也知道自己遇上不正常的事了。

「我去，這到底哪條世界線不對，我怎麼遇上這種情況……」郝仁小心翼翼地看着四周，忍受着刺鼻的血腥氣和無處不在的寒冷，覺思維都跟着放慢下來，「這他孃的還是現實世界麼，説好的走近科學幸福人生在哪？」

「房東，抱歉讓你捲進來了，這『東西』可能是來找我的，」莉莉的聲音突然從郝仁身後傳來，帶着一絲嘶啞，「你是個好人，比我以前遇上的人都好一些，所以我會盡量讓你活下來，我保證！」

「這種時候就別發好人卡了行……」郝仁牙齒打顫，但還是扭頭吐槽，然而在他看到莉莉的模樣之後就再也説不出話來了：一個近乎陌生的少女站在自己身旁，她銀髮及，容貌秀麗，但卻有着一雙金的、完全不屬於人類的異樣眼眸，那雙淡金的瞳仁在夜幕下甚至還在微微發着輝光，是與正常眼睛反光完全不同的光彩，一對銀白的狼一樣的耳朵在她頭頂神地豎着，在寒風中不時抖動，並靈地不斷轉向四周每一個微弱音源。

而在少女身後，一條亮銀的尾巴從衣服縫隙中鑽了出來，正在空氣中擺來擺去。

現在郝仁覺得自己神是不是也有問題了。

這時候四周的風是冷的，頭頂上的月光是冷的，身上的衣服是冷的，嘴裏呼出的空氣都是冷的——郝仁覺得自己已經快被凍住了，但這異常的寒冷反而讓他可以保持清醒，尤其是在周圍到處充盈着濃的化不開的血腥氣時，這絲清醒更加重要：他得以一邊戒備周圍情況一邊整理自己的三觀，好嘗試搞明白為什麼會在現實世界裏遇上今天這樣的事兒。

隨着周圍寒氣和血腥氣愈發濃重，小路地面上都覆蓋了一層薄薄的冰霜，而天空明月也不知何時被染成淡淡的紅，郝仁身上只有一件單薄的夏衣，此刻在這寒風中已經哆嗦的越來越厲害，而莉莉卻彷彿完全沒有受此影響，她只是用力着鼻子，耳朵抖了幾下：「狡猾的蝙蝠，用血腥氣把自己的氣味掩蓋起來了……房東你別離我太遠，那些會飛的家夥專門在夜裏活動，擅長的就是偷……」幾乎在莉莉話音落下的同時，郝仁眼角的餘光看到那輪紅月亮邊緣抖動了一下，隨後一個黑點從月暈中驟然放大，朝自己這邊猛撲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