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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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78年年中的時候，李旭和卡羅琳再次在舊金山相遇，他邀請她出去，跑到外面喝了點酒——據美國法律規定，21歲才能在公共場合喝酒。

然後聊着聊着就聊到了她父親身上，還是她主動提起這個的，於是情緒變得很低落，李旭再一安，稍微刺下，兩個人就吻到了一起。

接下來自然去了酒店，在牀上翻來滾去，在地上翻來滾去，在浴室裏翻來滾去，卡羅琳嚐到了從來沒有過的高。

而等完事了之後，那個糊塗蟲才後知後覺的問他的年齡——沒錯，彼此認識了大半年，還寫過數封信，但是都滾了牀單了，她才發現自己忘了問李旭的年齡。

好吧，也不怪她，誰讓李旭發育得太好，不到16歲就已經高高大大的了，要説20歲也有人相信。再加上接人待物也很有風範，又有着不錯的成就，很難讓人相信他還是個小孩。

所以就和埃莉諾一樣，非常的尷尬，要知道，美國各州的合法上牀年齡是不同的，有些州只需要16歲，比如紐約，有些州卻需要18歲，比如加州。

可想而知，卡羅琳在知道李旭還差幾個月才滿16歲時，會有多麼懵。而更懵的是，她大了他足足5歲，就算援引《羅密歐與朱麗葉》法案都不行，更何況這個年代還沒有這項法案呢。

當然了，李旭不可能真的起訴卡羅琳，彼此家裏這麼，怎麼會因為這點小事而起齷齪呢？但這並不妨礙他用這個調戲對方，畢竟，她在知道他的確切年齡後的那個樣子，實在太可愛了。

張大嘴巴，睜大眼睛，不能置信，差點從牀上摔下去，讓人實在印象深刻，就算催情手段用上了都看不到的。

卡羅琳雖然因為覺得自己被騙了而憤恨過一段時間——人總是這樣，遇到問題的第一件事是推卸責任——但很快變得更加好奇，李旭做的那些事情放在別人身上很普通，放在他身上就不普通了。

李旭本來沒打算深入的，否則還會讓她心生怨恨？但架不住爺爺一而再再而三的暗示，只好試着給她寫信，而且寫得正正經經的。

沒想到卡羅琳居然回了信，而且這麼一來二去，關係也修補上了，那麼李旭也就不客氣。

不過他並沒有用上太多的催情手段，在信裏都很正經，説些見聞啦軼事啦，討論比較嚴肅的話題，但是見了面少不得針鋒相對一番，就像剛才那樣。

傑奎琳將自己這個女兒教得真是不錯，儘管缺乏一點急智，但談吐、風姿都是上上之選，也就難怪爺爺覺得她很合適做老婆。

相比起來，小約翰·肯尼迪就要遜不少。

“你知道，我經常要參加一些……嗯，野外營地活動，所以很可能你要畢業了，我都還沒有畢業呢。”約翰這麼説着的時候，雖然笑嘻嘻的，但眉宇之間的抑鬱還是很明顯。

“別開玩笑了，約翰，我要今年下半年才入學呢，就算四年畢業，也要到84年，那個時候無論如何你都應該畢業了。”李旭打趣的回應道。

“但願吧，”約翰看起來並不怎麼樂觀，“希望落下的課程不會太多……”

“的確如此，但我相信你能搞定，不是嗎？”李旭勸道。

這就是在單親強勢母親陰影下成長起來的孩子的通病，尤其是男孩子，不自信、優柔寡斷、充滿依賴那是必然的。

沒錯，雖然傑奎琳在肯尼迪死後，又嫁給了希臘船王奧納西斯，但那是為了自保，而奧納西斯也僅僅只是接受了約翰他們的存在，從未想過做他們的父親，所以從某種意義上來説，傑奎琳完全可以視做單親母親。

單親母親本身就充滿危機，更何況還有肯尼迪的死亡疑雲籠罩在頭上，想要保護自己的孩子，最簡單的方法就是將他們培養成自己想象中的模樣。

可惜，如果教育真這麼簡單，世界上就不會有那麼多麻煩事了。

傑奎琳在約翰11歲的時候就將他送往英國的德雷克島“勇敢者營地”去受訓，學習駕駛帆船、獨木舟以及爬山，而且每隔幾年都會進行同樣的鍛鍊，只是地點不同。

這起到了一些作用，以李旭的角度來看，約翰在做事的時候，只要足夠認真，還是很果決很有能力的，但關鍵就在於能不能進入認真的這個狀態。

而且一旦不做事了，他就會變得鬱鬱寡歡，總擔心自己沒有做好，而且脾氣有時候來得很突然，並在發過後變得更加沮喪。

如果有個正常的父親還好，無論嚴父慈母還是嚴母慈父，總就有人唱紅臉有人唱白臉，但他沒有，父親被謀殺，繼父很冷淡，雖然有兩個叔叔，但經常在希臘和美國之間飛來飛去，他們很難完全替代父親的形象。

前面説過，就算父母健在，有人唱紅臉白臉，在強勢的家庭裏面長大的孩子，依然要麼叛逆，比如喬治·布什，要麼温順，比如傑布·布什。

李旭畢竟是重生者，又有殘破神格這麼個金大腿，能夠控制自己，不讓情主導自己的行為，能和家裏鬥個來回。

所以呢，在外面約翰是風度翩翩的小肯尼迪，私下裏跟李旭單獨相處時，就變成了話簍子，嘮叨起來就沒完沒了。

基本上都是抱怨，然後就是自我懷疑，尋求安和鼓勵。

李旭前世就是個很合格的垃圾情緒傾瀉桶，今生更是如此，加上嘴風很嚴，讓約翰非常信任，彼此關係密切，涉及到卡羅琳的事情基本上也就胳膊肘往外拐了。

“相信自己，約翰，你能行的。”李旭最後拍了拍他的肩膀，停頓了下才又道：“如果你想聽什麼建議的話，我想説是，畢業後不如換個全新的環境生活。”

“哦？”約翰不是很明白。

“去本、新加坡或者印度這些地方，和北美、歐洲完全不同的地方，找份工作，生活兩年，相信你能用一個新的視角去看待問題。”李旭很認真的説道。

約翰喃喃唸叨了兩句，忽然神一振，總算擺了之前的抑鬱，出了笑容：“你説得沒錯，艾迪，我的確應該換個環境試試，謝謝你。”

“我只是提了個建議。”李旭聳聳肩，然後在心裏補充了句：反正也是你幾年後的選擇。

“好吧，現在就可以開始做準備了，你覺得我應該去哪裏？本怎麼樣？你在那裏上的小學……等等，或許印度是個不錯的選擇。”約翰隨即開始嘮叨起來。

深知他格的李旭再次聳肩，有一搭沒一搭的附和着，然後就聽到他突然的問：“説實話，艾迪，你是不是真的想和卡蘿……嗯，你明白我的意思。”

“怎麼，你不能接受一個比你還小的男人，做你姐姐的丈夫？”李旭開玩笑的問。

“我從來不認為你比我小，艾迪，我是認真的。”約翰目光炯炯的看着他。

李旭咂了咂嘴：“好吧，坦率的説，這基本不可能，儘管我爺爺很希望如此。但是我知道我們不合適，卡蘿也知道我們不合適，儘管我們聊得很投機，但是……”他揚了揚雙手，做了個遺憾的手勢。

約翰沒有再追問確認，只是神複雜的看着他，又轉向遠處的，正要和女伴們一起去外面的花園的卡羅琳。

有些失望，但又像是鬆了口氣，可惜他不知道，卡羅琳早已經是李旭的掌中之物。

就在這時，一個穿着燕尾服的中年人走了過來，微微欠身：“少爺（childe），老爺（milord）請你去書房。”

“謝謝，施特勞斯先生。”李旭對父親的管家點了點頭，跟約翰招呼了聲，隨即和管家一起離開了。

儘管小約翰·肯尼迪缺點不少，但是對朋友還是不錯的，所以20年後的飛機失事……到時候再説吧。

他目前可以確定的是，意外的可能至少九成，肯尼迪家已經付出了代價，愛德華·肯尼迪也抱住了大腿，只要約翰不去作死競選總統，應該不會有問題。

“嗨，二世，覺怎麼樣？”在李旭敲門進了書房，站在落地窗前的父親當即招呼道。

“還不錯，很熱鬧。”李旭聳了聳肩，然後轉向和他站在一起的老人：“嗨，教父，謝您來參加我的生派對。”

“我怎麼能錯過我教子的成人式呢。”大了老愛德華一輪多的老人和善的笑了笑，“那首鋼琴曲彈得不錯，雖然喜歡的人可能不多。”

“謝謝，這真是我最大的安。”李旭用誇張的語氣説道。

“你其實應該彈那首《帕卡貝爾的卡農變奏曲》的。”老愛德華了進來。

“首先，我練的就兩首；其次，我彈的《卡農》大多數人都已經聽過，爸爸！”李旭毫不客氣的給了自己父親一個白眼。

“好了，你們父子倆慢慢談，我就先離開了。”在旁邊看着他們有些好笑的蘭道夫·赫斯特，在搖了搖頭後這麼説道。

但走了幾步後他隨即又停了下來，轉過頭對李旭道：“哦，對了，皮龐，艾迪那裏有我的投資顧問電話，如果你真的對迪士尼有興趣的話，可以直接和他聯繫。”

“謝謝，教父。”李旭當即做出的表情。

等蘭道夫出門了，他才舒了口氣，偏着腦袋看向父親：“你已經跟教父説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