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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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幹得漂亮!”
“勾引別人老婆還漂亮?你什麼人啊!”
“像溥儀這種大漢,就該離子散。別説勾引他老婆,就算殺他全家我都要鼓掌叫好。”
“説得對!我雖然不恥周赫煊的人品,但他勾引婉容這件事,實在是太解氣了!”
“誒,你説前清皇后睡起來是什麼滋味?肯定跟普通女人不一樣。”
“齷齪下!”
“嘿,你罵我幹嘛?”
“……”向哲浚無奈的搖頭苦笑,為周赫煊到深深的悲哀。一個利國利民的大學者,不應該受到如此對待。
回到家中,兒子正在乖乖看書,未婚周芳繫着圍裙出來,微笑接道:“一哥回來啦,快去洗手,馬上要吃飯了。”向哲浚也是民國吊絲逆襲的典範,他出生在湖南一個普通農民家庭,靠自己的勤奮努力成為留美博士,現在還做了上海法院的檢察長。他雖然喪偶,且有一子,但未婚卻是白富美,未來岳父更是國黨元老、民政委員周振麟。
吃飯的時候,周芳看出向哲浚有心事,關切地問:“一哥,遇到棘手的案子了?”向哲浚終究沒有忍住,傾吐道:“芳妹,你看這幾天的報紙了嗎?關於周明誠的。”
“當然看了,現在所有報紙都有他的新聞。”周芳説道。
“他是被人故意抹黑的,而且我知道是誰在搞事。”向哲浚説。
周芳雖然受過高等教育,還擔任着小學教務主任之職,但她也是女人,女人天生八卦,連忙興致地追問:“是誰在背後詆譭啊?”
“我的頂頭上司楊肇熉,”向哲浚説,“我親耳聽到楊肇熉跟周佛海通電話,兩人商量着如何搞臭周明誠,他們甚至還提到了汪兆銘。”周芳倒一口涼氣:“嘶,原來是汪兆銘,難怪《中央報》也發表了相關社評。”向哲浚詢問着未婚的意見:“芳妹,你説我該不該去找周明誠,把事情的真相告訴他?”
“當然要去啊,周先生是個好人!”周芳不假思索道。
向哲浚突然笑了,握着周芳的手説:“得一賢惠,此生不復求。芳妹説得對,我不該顧忌太多,這種事憋在心裏的話,一輩子都良心不安。至於什麼楊肇熉,什麼汪兆銘,管他那麼多!”第612章【三陽線決戰論】就在向哲浚前來拜訪之際,周赫煊在家中見到了蔣百里。
蔣百里前兩年因唐生智案得罪老蔣,剛開始被關在監獄,後來又被囚於西湖蔣莊。長期的牢獄和幽生涯,使得蔣百里的身體狀況嚴重惡化,甚至生出了許多白頭髮。
周赫煊突然想起兩個月前見到的錢學森,那是蔣百里的未來女婿啊。蔣家和錢家是世,由於錢家沒有女兒,蔣百里很早就把女兒蔣英寄養在錢家,蔣英甚至一度叫做“錢學英”。
所以説,錢學森、蔣英夫婦屬於青梅竹馬的“兄妹”,錢學森經常戲稱蔣英是他的“童養媳”。
“明誠,你這陣子夠風光的啊。”蔣百里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
周赫煊苦笑道:“不知得罪了哪路宵小,我現在頭疼着呢。”蔣百里突然説出一個名字:“汪兆銘。”
“汪兆銘?”周赫煊愕然。
蔣百里點頭道:“《中央報》的社長程中行,是我的晚輩。我打電話問了一下,批評你的那篇社論,是汪兆銘的秘書指示的。”周赫煊皺眉説:“我跟汪兆銘之間,好像沒有過不去的恩怨吧?”
“和與戰的分歧,”蔣百里分析説,“我仔細翻閲了最近的報紙,公開寫文章詆譭你的那些文人,超過八成屬於‘主和派’。你的《非攻》雜誌每期銷量超過15萬份,還是中國唯一能夠合法發行的主戰刊物,影響力實在太大了。汪兆銘是‘主和派’的領袖,他對你的恨意,甚至超過了對共黨的恨。”
“原來如此。”周赫煊氣得發笑。
汪兆銘可是公器私用的老手,通過《中央報》來批評周赫煊太正常了。
你看蔣介石被《申報》罵了多少回,都不敢直接下令查封《申報》,害怕引起更加負面的社會輿論。
老蔣還是很愛惜羽的,他再怎麼獨裁,也要裝出一副民主的樣子。
而汪兆銘呢?
就在兩個月前,成舍我的《民生報》刊發一條新聞,揭汪兆銘的下屬彭學沛收受賄賂、私蓋別墅。
這件事搞得汪兆銘灰頭土臉,但他還是忍了。直到幾天前,《民生報》又刊發了一條關於軍事的新聞,同時得罪蔣介石和汪兆銘。汪兆銘立即逮到機會,跑去老蔣那裏告了一狀,然後指使憲兵逮捕成舍我。
成舍我比周赫煊還倒黴,此時仍關在監獄裏。
汪兆銘已經派人去監獄傳話,直接威脅説:“一個新聞記者,要和一個行政院長碰,結果無疑是頭破血,你自己看着辦吧。”成舍我的回答是:“我可以做一輩子新聞記者,汪先生不可能做一輩子行政院長。”《民生報》現在已經被迫停刊,汪兆銘依舊不願放人,他向成舍我提出了一個條件:想要出獄可以,但不許再辦《民生報》。
周赫煊鬱悶得想吐血,他再怎麼牛,也肯定搞不過汪兆銘。
頂多,也就搞一搞汪兆銘的心腹走狗。
“算了,不談這些煩心事,”周赫煊喪氣地轉開話題,“聽説百里先生剛從本回來?”蔣百里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他説:“我正是為了此事而來!這幾個月,我拜訪了許多本的軍政界人物,還考察了本社會和工商界的情況。情況非常危急!本從上到下,從民間到內閣,都在叫囂着併中國。更可怕的是,他們已經開始做準備了,大量的工廠轉向軍工生產,許多企業悄悄囤積相關原材料,本政府也在加緊向美國進口戰略物資。我猜測,不出五年,不,最多三年,本就要開始全面侵華!”
“預料之中的事,”周赫煊搖頭慨,“可嘆國內居然還有那麼多‘主和派’,呼籲什麼中友好,一廂情願得有些過分了。”蔣百里拿出一沓稿件,説道:“明誠,這是我寫的應對策略,你看看有什麼需要糾正和補充的。”周赫煊立即翻開,蔣百里的這套應對策略,叫做“三陽線決戰論”。
“三陽線”即連接洛陽、襄陽、衡陽而劃出的一條線,蔣百里認為,中國地廣而弱,本地狹而強,這是中兩國最關鍵的國情。中兩國一旦開戰,“彼利急,我利緩;彼利合,我利分;彼以攻,我以守”,説白了就是要打持久戰、消耗戰、全面戰,用空間換時間,把本活活拖死。
因此,蔣百里把洛陽、襄陽和衡陽畫成一條線,這是關乎中國生死存亡的國防線。這條線以東的地區,中國應利用空間換時間,消耗和疲憊敵人,同時積蓄自身力量,加強戰略後方。這條線以西的地區,資源豐富,幅員遼闊,中國必須藉此來進行持久抗戰。
蔣百里還認為,一旦兩國爆發戰爭,沿海一帶首當其中,應該早點把那些地方的工業內遷。如果打起仗來臨時搬遷,肯定是來不及的,而且搬遷過去一時半會兒也無法恢復生產力。中國的工業應該提早佈局,要着眼於後方山嶽地帶,以利於防空和長期抗戰。
蔣百里還認為,湖南是中國抗戰的關鍵,這裏是中國的心臟,這裏糧產量豐富,這裏地形複雜,這裏人力資源充足,必須提早大力開發和建設湖南。
國士啊!
周赫煊驚訝地看着蔣百里,對這位先生的戰略眼光佩服之極。
歷史的走向完全就在蔣百里的預料當中,軍對於中國的佔領,打得最膠着的正是湖南地區,光是長沙會戰就打了好幾次。
事實上,蔣百里的“三陽線決戰論”,對老蔣的影響非常大,幾乎就是國民政府在中後期抗戰的指導思想。
“有三點。”周赫煊伸出三指頭。
蔣百里道:“請講。”周赫煊説:“第一,現在就工業內遷,恐怕只能是説説而已。內陸地區通不發達,基礎設施也落後,不利於工商業發展,所以那些資本家、企業主們不可能聽話。沒有切膚之痛,本人不兵臨城下,是沒有人願意把產業內遷的。即便是蔣委員長親自下令,也無法指揮那些資本家。所以,你的這份應對策略,應該改為建議政府把新的軍工產業設在內陸。”
“有道理。”蔣百里點頭説。
“第二,”周赫煊繼續道,“你忽略了內陸地區的通情況,內陸地區鐵路稀少,戰時難以支撐兵力和物資運輸任務。而且中國急需國際支援,所以還要儘快增修西南地區的鐵路和公路。”蔣百里想了想説:“是我疏忽了。”周赫煊又説:“第三,你忽視了四川,我認為四川才是真正的大後方……唉,這個不提也罷,等南京政府平定了四川軍閥再説。”蔣百里笑道:“幸好來找了明誠,你的建議我會寫進策略當中。”第613章【人脈很重要】蔣百里的軍事代表作是《國防論》,此書包含了他半生的研究心血,要到1937年才集結出版。
後世許多公知造謠説,太祖的《論持久戰》抄襲了《國防論》,還明目張膽地叫囂着:“把抄襲的東西還給人家!”能説出這種話的人,顯然是沒有讀過《國防論》的。這書完全跟抗扯不上半點關係,而是蔣百里對一戰以來諸國列強的總結,包括政治、經濟、軍事、文化等內容,再收西方新的軍事理論和中國古代軍事思想,來闡明自己對中國國防建設的一種構想。
至於“持久戰”思想,也並非太祖獨創,他在《論持久戰》開篇第一段裏就説:“然而戰爭的過程究竟會要怎麼樣呢……很多人都説持久戰。”可見,當時“持久戰”已經成為一種主觀點。
中全面戰爭爆發以後,國人的思想非常複雜。有説要打“持久戰”的,呼籲抗戰到底;也有不少認為中國必亡的,即“亡國論”;還有堅信“速勝倫”的,覺得中國可以快速戰勝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