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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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是要番號,馮庸還要在南京、上海進行抗宣傳。他的私產已經基本上耗盡,必須籌款點軍費,否則馮庸大學抗義勇軍連槍炮都買不起。
眾人坐火車來到天津,沒有立即繼續南下,而是到三樂堂拜訪了周赫煊。
“明誠,我來介紹一下,”馮庸説,“這位是盧廣績盧先生,他是‘全國商會聯合會’七常委之一,瀋陽總商會副會長,‘東北民眾抗救國會’總負責人。”
“盧先生,你好!”周赫煊連忙握手問候。
盧廣績笑道:“周先生,久仰!”馮庸又介紹説:“這位是遼寧省教育會會長王化一先生,同時也是‘東北民眾抗救國會’常務委員兼軍事部長。”
“王先生,你好!”
“周先生,你好!”馮庸繼續介紹道:“這位是閻寶航閻先生,他是‘東北民眾抗救國會’常務委員兼政治部長。”
“閻先生,你好。”
“周先生,你好。”馮庸又陸陸續續介紹了幾人,都是“東北民眾抗救國會”成員。
東北民眾抗救國會,是前段時間成立的,張學良捐贈了30萬元運作經費,他們正在全國各地為抗戰而奔走呼籲。
這些都是東北的愛國進步人士,王化一雖然不是共黨,但他卻參與營救過地下黨,使得東北地下黨組織免遭嚴重破壞。閻寶航則會在抗戰全面爆發後秘密入黨,遊走於國黨高官政要之間,成為我黨最出的國際戰略情報專家。
盧廣績則是搞教育和經商的,他和周公是同學兼好友,周公那句“為中華之崛起而讀書”,就是在兩人一起讀書的時候説的。
眾人坐下説明去意,周赫煊搖頭道:“你們的請願恐怕不會成功,南方的國黨正在忙內鬥,蔣介石剛剛被下野,汪兆銘又和廣州那邊鬧起來了。如今國民政府羣龍無首,連個能拿主意的都沒有,這個時候怎麼可能跟本人開戰?”
“鬥鬥鬥,”馮庸怒氣衝衝罵道,“媽拉個巴子,都這個時候了還搞內鬥,那幫人腦子裏裝的是屎嗎?”閻寶航斬釘截鐵地説:“不管中央政府現狀如何,我們必須去請願,用自己的行動告訴民眾,東北人還沒有放棄東北!”盧廣績説:“東北還有一些自發抗的義勇軍,我們雖然不能上戰場殺敵,但也應盡綿薄之力。一來為義勇軍宣傳,讓國人得知他們的英勇事蹟;二來募集捐款,向義勇軍輸送後勤物資;三來鼓勵國人的抗戰神,為今後的抗戰積蓄神力量。”
“説得好!”周赫煊取來一張大額銀票,給盧廣績説:“這些錢我捐給‘東北民眾抗救國會’,希望諸君能夠堅持到底!”
“死而後已!”盧廣績接過銀票一看,足足有20萬元,他抱拳道:“多謝周先生慷慨解囊!”周赫煊又拿出一本印刷美的小冊子,只有薄薄的十多頁,分別遞給盧廣績和馮庸道:“這些東西,希望兩位能夠轉給各地的抗義勇軍。”
“七人背?”盧廣績好奇地翻看。
馮庸看着看着猛拍大腿,讚道:“這本書足抵十萬義勇軍!”王化一等人也湊過來看,驚問道:“此書是何人撰寫?真真是人才啊。”周赫煊笑道:“北大科研部的學生搞出來的,只要有黑火藥、廢鐵和木材就能夠輕易製造手榴彈,練工30分鐘就能製造一枚。”
“哈哈哈哈,”閻寶航大笑道,“此物甚秒,而且還不怕給本人。關東軍看不起這樣的土製手榴彈,但對義勇軍將士來説卻是寶貝,我都能想象到小本被炸得人仰馬翻的情形。”馮庸高興地説:“等這次從南京回去,我就讓學校師生趕緊學習。我的學生或許打仗不行,但卻可以專門給義勇軍制造手榴彈。七個人一組,分散到各個義勇軍部隊,專門為義勇軍將士們提供手榴彈!”第443章【看破紅塵的張二公子】(裏番)馮庸等人離開天津的第二天,張學銘便穿着一身西服前來拜訪。
“周先生,我是來辭行的。”張學銘見面就説。
周赫煊問道:“怎麼不留在國內?”張學銘慘然一笑:“留在國內有什麼用?我絞盡腦汁的跟小本週旋,不説為國立下多大功勞,至少也有點苦勞吧。你看看那些人是怎麼對我的?”周赫煊默然。
11月上旬和下旬,本連續在天津製造了兩起騷亂,目的有三個:第一,策動漢搞“天津獨立”,第二,在張學良的後方製造混亂,第三,掩護溥儀逃離天津。
作為天津市長兼警察局長的張學銘,這次應對得非常好,把兩次騷亂都平息了。
然而結果如何呢?
本駐華公使提出嚴重“抗議”,説張學銘指使天津警察衝擊租界,要求嚴懲張學銘的殘暴行為。
蔣介石在任時對此置之不理,可等蔣介石下野以後,南京國民政府就扛不住了,居然下令讓張學良把張學銘撤職。
張學良在北方的子很難過,一邊要死守錦州抵抗關東軍,一邊還要盯緊西北的閻錫山和馮玉祥。他不想跟中央政府鬧得太僵,只能對此做出妥協,把弟弟張學銘的職務全部擼掉。
即將來津上任的新市長,甚至不是張學良的人,而是南京政府的外官員周龍光。
張學銘那個氣啊,他明明挫敗了本人的陰謀,現在居然無功有過。這位張家二公子已經無心做官,打算出國瀟灑快活,再也不管國內的這攤子破事。
“周先生,我張學銘很少佩服誰,你是其中一個,”張學銘語氣誠懇地説,“你把本人的陰謀預料得絲毫不差,堪稱無雙國士,奈何我哥就是不聽勸。我説句實在話,中國已經沒救了,真正想做事的人,無論怎麼做都是錯。不如跟我去歐洲吧,憑咱們的本事,在國外也混得不會差,還不用留在國內天天糟心!”周赫煊無奈地笑道:“二公子,你的瀟灑我學不來,而且我也相信中國必勝、本必敗。”
“勝?”張學銘彷彿聽到天大的笑話,“中國拿什麼來勝?不説國力哪邊強大,就説這做事,媽拉個巴子的,好好做事的人都他媽沒好下場!我哥還是三軍副司令呢,連親弟弟的職位都保不住。國內都是一幫慫包,中央政府慫,我哥也慫。小本不敢打,只敢對付自己人,都他媽一羣孬種!”
“罵得好!”周赫煊哈哈大笑。
“不罵幾句,老子心裏不解氣,”張學銘苦着臉説,“你提前通知我,説本人會搶走溥儀。可惜啊,我再怎麼嚴防死守,溥儀那王八蛋還是離開天津了。”周赫煊安道:“這不怪你。溥儀住在租界,又是穿着本軍裝,悄悄坐軍司令部的軍車離開的,截不住他很正常。”張學銘今天什麼形象都不顧了,罵罵咧咧道:“幹他孃的,我哥就是心太軟,直接死不就完事兒了嗎?還把溥儀這個禍害留到現在!”本不用周赫煊提醒,張學良就通過奉軍情報機構,得知溥儀打算投靠本人。在溥儀被本人帶離天津的前半個月,張學良派人給溥儀送了一籃水果,裏面放着兩顆炸彈以示警告。
可警告有個用啊,這簡直就是小孩子把戲。
現在不止溥儀離開了天津,好多前清的遺老遺少,也紛紛動身前往東北,他們想幹什麼不言而喻。
當然,遺老遺少也分為兩派,咱不能説他們都是壞蛋。
“不擇手段派”認為只要能夠復辟大清,什麼方式都可以,給本人做狗也在所不惜;“華夷大妨派”則認為本乃蠻夷之國,而且跟大清有仇,不能幫着本人侵略中國。
比如溥儀他親爹載灃,就堅決反對和本人合作。倒不是他深明大義,而是認為小本狼子野心,本不可能好意幫忙,去了東北只會淪為傀儡,全家都過去更是愚蠢,一旦落入圈套就是皇族死絕的下場。
載灃這老頭兒怎麼説呢?
在晚清革命之時,載灃屬於大反派,但當清朝覆滅後,載灃卻變成了正面角。他的頭腦極為冷靜,眼光毒着呢。張勳復辟時,載灃從頭到尾都不摻和。這次溥儀去東北,載灃也認為凶多吉少。
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載灃就是個俊傑。
新中國成立後,他主動把自己的醇親王府低價賣給政府修學校,由此逃過被清算的下場,順帶還保護了全家老小。
聊了一陣關於溥儀的話題,張學銘突然小聲説:“周先生,你以後出門當心一點。我從遺老遺少那裏聽到消息,他們正謀劃着劫持婉容小姐。”
“明白。”周赫煊點頭道。
溥儀這次去東北,是要登基做“皇帝”的,自然不能沒有“皇后”。就算對婉容再怎麼怨恨,也必須把正牌“皇后”帶去東北,大不了稱帝以後“廢后再立”,否則名不正言不順。
張學銘看看天不早了,起身告辭道:“周先生,我就先走了。明天就坐船去歐洲,過那種逍遙快活的清閒子,你就留在國內繼續遭罪吧。”
“那就祝二公子一路順風!”周赫煊笑道。
歐洲也不逍遙啊,天底下又怎會有真正的世外桃源?
歷史上,張學銘在歐洲住了十年,結果遇到世界大戰,只能撒丫子跑回香港。沒過多久,香港又被軍佔領了,他只好被迫返回南京。結果呢,張學銘又遭到汪兆銘軟,被迫擔任汪偽政府的官員,整天好吃好喝的領工資不幹事。
張學銘比他哥哥張學良更不適合做大事,此人貪圖享受又怕死,而且還經不起挫折。被撤掉天津市長和警察局長算個啊,居然能讓他看破紅塵,簡直就是扯淡。
送走了張學銘,周赫煊來到婉容的書房,對正在畫漫畫的婉容説:“遺老遺少們想要把你劫持去東北。”婉容一愣,隨即笑道:“那我就不出門了,等溥儀立了新皇后再説。”婉容其實是宅女一個,如非必要她本就不出門,呆在家裏畫畫就能打發一整天。所以偽滿劫持什麼的,她本沒放在心上,天津再亂都跟她沒多大關係。兩人就在沙發上擁吻到一起。就在意亂情的時刻,婉容按住周赫煊的手,面帶紅霞地説:“回卧室去,怕孩子回來撞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