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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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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生們討論了一番魯迅和梁實秋,那個男生繼續念雜誌,念着念着,他突然説:“咦,這首詩有點意思!”

“什麼詩啊?”有人問到。

那男生説:“詩名《我愛這土地》,作者叫‘夜風’。我給大家念念啊——假如我是一隻鳥,我也應該用嘶啞的喉嚨歌唱:這被暴風雨所打擊着的土地,這永遠洶湧着我們的悲憤的河,這無止息地吹颳着的怒的風,和那來自林間的無比温柔的黎明……

——然後我死了,連羽也腐爛在土地裏面。

為什麼我的眼裏常含淚水?

因為我對這土地愛得深沉……”一首詩唸完,教室裏無人説話,都沉浸在詩歌炙熱的情中。

這首詩沒有那麼多彎彎繞繞,直抒臆,表達出一種刻骨銘心、至死不渝的偉大愛國情。它的簡單、它的真摯,恰恰最能打動人,特別是熱血青年們讀來,更覺慷慨昂。

為什麼我的眼裏常含淚水?

因為我對這土地愛得深沉……

馬珏低聲重複這兩句詩,不有些痴了。

第364章【一猜就中】五四運動期間,是中國近代文學的興盛時期,各種文學團體如雨後筍般破土而出,其中尤以文學研究會的聲勢最為浩大。

可到了1930年前後,五四新文化運動實際上已經結束。文學研究會的會刊《小説月報》,也在去年遭到國黨上海黨部的警告。發行單位商務印書館怕惹事,也各種打招呼干預,導致很多文章都不能在《小説月報》上發表。

漸漸的,《小説月報》失去了對作家、以及文學青年的號召。主編鄭振鐸、葉聖陶等人,面對此種情況無能為力,他們在今年底就會離開商務印書館。

與文學研究會一樣,如今大多數文學團體都處於茫然階段。

一方面,北伐勝利後中國的社會現狀,讓作家們不知何去何從,一下子失去創作情;另一方面,國黨對文學作品的高壓管理,又讓作家們受困於種種限制,不敢再像以前那樣暢所言。

就是在這種情況下,文學界的有識之士聯合起來,在共黨的領導下,在上海成立了中國左翼作家聯盟,並創辦機關刊物《萌芽月刊》。

不管是左翼作家聯盟,還是《萌芽月刊》,都讓中國文壇為之一振,許多作家再次爆發出創作熱情。

國黨對此是非常警惕的,由於左聯作家成員散居各地,許多人還住在租界裏邊,國黨暫時還不敢、也沒能力胡亂逮捕。但《萌芽月刊》卻受到國黨的嚴密監視,但凡這本雜誌刊登言論出格的作品,立馬就要被查封。

歷史上,北方左聯都還未正式成立,上海的《萌芽月刊》就遭到查封,僅僅只發行了五期。

但這沒什麼大不了,第六期《萌芽》改頭換面,改名為《新地月刊》繼續發行。《新地月刊》發行1期再遭查封,可左聯的機關刊物卻越封越多,不僅有《拓荒者》、《巴爾底山》、《世界文化》、《前哨》、《北斗》等公開發行的機關刊物,還有秘密發行的《文學生活》等雜誌,亦有左聯成員以個人名義出版的《無名文藝》、《文藝》、《新小説》等刊物。

甚至連本,都有左聯東京分部創辦的《東》、《新詩歌》和《雜文》。

面對如此情況,國黨本就管不過來,因為遍地都是左聯的相關刊物,連一些老牌報紙都有左聯的專欄和附刊。

周赫煊以“夜風”為筆名發表的《我愛這土地》,便刊登在《萌芽月刊》第5期,也即是最後1期。這首詩一經問世,便迅速被傳頌開來,包括許多跟左聯無關的詩刊都紛紛轉載。

夜風,這個名不見經傳的詩人,一下子變得廣為人知。

“為什麼我的眼裏常含淚水?因為我對這土地愛得深沉……”這兩句詩也被許多熱血青年抄寫在筆記本上。

甚至有一本新創辦的文學刊物,受到這首詩的影響,專門取名叫做《土地》。

上海,石庫門某亭子間內。

魯迅、丁玲、胡也頻、柔石等人共聚一堂,吃着梨子、嗑着瓜子聊天。因為《萌芽月刊》剛剛被查封,他們聚攏來開個短會,非常愉快地把新刊物定名為《新地月刊》。

魯迅深一口紙煙,摁滅煙頭問:“那首《我愛這土地》,到底是誰寫的?”

“對呀,完全沒聽説過‘夜風’此人,”丁玲好奇道,“這首詩寫得真好,該不會是哪個剛開始創作的新人寫的吧?”柔石神秘兮兮地笑道:“夜風是某位大學問家的筆名。”

“我猜到了。”魯迅並不到驚訝,因為他就有好幾十個筆名,許多內容的文章只能用新筆名來發表。

這在民國文壇是極為正常的,相當於後世混論壇、貼吧,你沒有一堆小號馬甲,都不好意思出來見人。

“誰的新筆名啊?”胡也頻問。

“你們猜。”柔石笑道。

“快説,快説,別吐吐的。”丁玲催促道。

在座諸人,除開魯迅全是赤黨,魯迅説道:“既然人家不肯公開身份,那還是別問了。”

“我來猜猜,”丁玲的眼珠子轉了幾圈,“平復(柔石)説是位大學問家,那應該非常有名氣,而且寫詩也寫得極好,還是一位愛國主義者。擅長寫詩的有名氣的愛國主義者,會是誰呢?”胡也頻突然話:“不會是北邊那位周先生吧?”

“哈哈哈哈,一猜就中,”柔石笑完又提醒道,“此事不要外傳,周先生似乎不想跟咱們左聯牽扯太深,必須尊重他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