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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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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清玉指尖錯,輕聲道:“玉梁,我前些買了一柄新拂塵,這時代的東西,做工比咱們那時強了太多,絲絲縷縷粘得結結實實,我運功發力,也不必擔心甩掉。”不知她要説什麼,韓玉梁只得道:“這不是好事麼。”她悽然一笑,道:“可我拿在手裏,覺得生疏得很,就快不會用了。我這麼久不穿道袍,也早忘了什麼是修身養。我如今……哪裏還有曾經的樣子?”他心頭一顫,皺眉道:“到了新世界,自然會有改變。這是為了適應。你瞧我,小鈴兒,衞竹語,甚至是陸雪芊,又有哪個還是曾經的模樣?”

“可我適應不了。”她的信心似乎是受了頗大的打擊,雙手掩面,悶聲道,“我覺得自己已成了個沒用的廢物,貪歡的婦,除了與你歡,別的什麼事都做不好,做不成。我與那公司送你的軟娃娃,有何區別?那娃娃還不必吃飯,不必買衣服,省了許多花銷,比我反倒強了。”他將她摟緊,摸摸她的頭,“清玉,你瞧這醫院的樓,這麼大,看着就無比複雜,換了我,興許也會路,不用為此妄自菲薄。”

“我不習慣。”她帶着鼻音,緩緩道,“玉梁,我……想回去。這裏……很好。有乾淨的水,神奇的電,有許多好吃的東西,出行往來極其方便,千里傳音不過是動動手指的事……可我不屬於這兒。我跟這裏格格不入,我……好難受……”看她這副模樣,韓玉梁不免有些愧疚。

曾經那個意氣風發凌厲強勢的散修坤道,絕不會在人前顯得如此脆弱。

可將她傲氣挫磨殆盡,情慾調教至極,一層層剝光扒淨,親手毀掉她多年心牆基的,正是他這個藉機復仇出氣的賊。

“清玉,咱們必定是回不去了。不過,你不必擔心,只要咱們還在這個世界一天,只要我還活着,只要你還願意,我就絕不會丟下你不管。”他略一猶豫,柔聲道,“你這些煩悶苦楚,我也曾受過,等漸漸學習適應,真正融入這裏,就沒事了。”任清玉沉默半晌,輕聲道:“你紅顏知己越來越多,身上的事,也越來越忙,能有空幫我清除心火,都已不易,我……豈能要求那麼多。”

“這便是你不再練功的緣由麼?”她搖搖頭,眼眶微紅,顫聲道:“我先前聽聞你被埋在幾十丈深的地下,生死未卜。我……還練什麼功,修什麼行。你若死了,我還要再去尋個男人,借他陽氣保命不成?韓玉梁,你把我任清玉看成什麼人了?我豈是那種水楊花不知廉恥的婦人!”

“既是如此,那你便只在我沒事的時候練吧。我費些功力助你提升進境,你就不必再擔心了。我這些真氣,就當是對你的補償。”任清玉深口氣,停頓不語,扭臉看他,又再轉回去,幾次三番之後,似乎是掙扎出了結果,盯着他顫聲道:“玉梁,如今櫻經商有道家財萬貫,你身畔已不乏美人相伴,難道……就不能不再去做這等危險之事,過一過安穩尋常的子麼?”這話着實出乎意料,韓玉梁驚訝道:“清玉,你從前在江湖行俠仗義的時候,可不是如此畏首畏尾之人。”

“那是我自己!”她語調陡然拔高,聲音都尖細了幾分,一看引來旁人側目,頓時滿面通紅,壓低聲音道,“若……若埋在下面的是我,我才沒什麼好怕。”她這話顯然並非作偽,説出口的時候,她雙手都微微顫抖起來。

習武之人,手足的穩定乃是基本。

可見,她內心的煎熬與動搖,何等強烈。

韓玉梁輕輕順了順她腦後的長髮,道:“你是希望我就此歸隱,不再做這些危險的事了麼?”任清玉低頭不語,片刻後,才輕聲道:“不過是想想罷了。櫻和婷婷,就沒對你提過這樣的話麼?”

“沒。”但韓玉梁能覺得到,她們也會恐懼,也會想讓他不再遊走於黑暗之中。

只不過都沒有直白地説出口罷了。

任清玉將手按在自己左,緩緩攥緊,蓬鬆的羽絨服發出輕輕的吱吱聲,“玉梁,我已經回不去了。對麼?”

“對。”

“真的回不去了?”

“真的。”她攥得更緊,緩緩坐直,閉上雙眼,深深了口氣,哈出一片茫茫白霧。

“我搬去陸雪芊她們那邊,租宿舍住,你還會來看我麼?”

“會。你也可以來看我。你要學的東西還很多,那邊的人恐怕沒空教你。”

“我會好好學的。”任清玉站了起來,“至少,下次當你遇到危險的時候,我不能連去救你的資格都沒有。”

“你去了,也是在救援部等着。挖地三百尺這種活兒,得靠專業的救援隊。”她笑了笑,拍掉頭頂的雪花,拉起兜帽,“至少我是在等着你,而不是在這繁華到讓我害怕的城市裏,路。”韓玉梁也跟着站起來,柔聲道:“我送你去車站吧,婷婷説,白天薛蟬衣這邊沒什麼事兒可做。”她搖搖頭,臉上浮現出他頗為悉的,久違的堅決,“我會自己買票,坐車回去。總是被人扶着的小孩,學走路……太慢了。”

“到了給我報個平安。”

“嗯。忙完回去,記得來看我。”韓玉梁點點頭,信步將她送出醫院裏的那座花園。

她沒有直接打車離開,而是在下起的小雪中步行了一段。

他一直注視到她的背影消失在轉角,心中隱隱覺得,他此前費盡心機為她設下的錮,已被掙了一種。

不過另一種,她似乎已沉淪更深。第429章薛蟬衣的噩夢第429章薛蟬衣的噩夢眾所周知,地球不爆炸,醫生不放假。

世聯關於雙休和深冬特別假期的規定,基本上和醫院絕緣。甚至因為深冬擴大化的影響,各處醫院都比平時還要更忙。

所幸,在華京這種繁華的中心城,用來讓醫生如此賣命的往往是高額的獎金和薪水,比衞星城純靠神鼓勵要好得多。

保鏢接班的事情葉櫻已經通知了薛蟬衣,韓玉梁也已經收到了薛蟬衣確認OK的短消息。

但如許婷所説,白天這邊基本上沒什麼事兒可幹。

沁心醫療集團對旗下大夫的保護工作非常到位,知道當前世界環境下大部分人都有或多或少的神問題,因此為了安全,病人進門要安檢,重要科室也都配備着飽和甚至過量的防衞措施。

不誇張地説,準備在這裏襲擊醫生,需要擔心的不是坐牢,而是能不能活到警察趕來。

如果不擔心引起不必要的主意,韓玉梁倒是很想像漫畫人物一樣去偷窺護士的更衣室,偷一堆內褲罩扯順風旗,起碼能打發漫長等待的無聊時間。

他厭煩等待。

他人生中大部分休息之外的時間,不是在行動,就是在準備。

薛蟬衣需要保護的時間僅有下班後到上班前,她負責的又是手術室那種下班時間飄忽不定的地方,保不準前腳換好衣服後腳又被叫回去割闌尾。

所以韓玉梁打算找點事兒幹。

他翻出了汪梅韻的號碼。

口過也過,論關係,其實比很多戀愛中的情侶都要親密,他找她聊聊解解悶,順便還能請這位地頭蛇幫幫忙,查一下到底是誰在跟一個每年都要去貧困地區義診起碼兩次的白衣天使過不去。

可電話還沒撥出去,打給他的就撥進來了。

是許婷。

“喂,我不是已經報過平安了麼?”

“我知道。”她的口吻聽起來有點異樣,“我是有事兒跟你説。那邊醫院給薛大夫安排的住處是個複式,上下兩層,薛大夫睡在二樓,鈴鈴和清玉平時練功睡得晚,一起睡在一樓。”

“哦,你是怕我夜襲她,讓我也睡一樓?”

“得了吧,你要夜襲她,上個樓頂多三秒,讓你住一樓有用。”她略一停頓,説,“但我當初為了保護她方便,就住在她房間裏。”

“你倆一起睡了?我可以吃醋麼?”他調侃一句,沒覺得這有什麼值得一説的。

“那你得説清楚你是吃哪一邊的醋。是眼氣她能跟我睡,還是眼氣我能跟她睡。”

“我眼氣那張牀,能讓你倆在它上面睡。”許婷笑了兩聲,説:“不和你開玩笑了,我主要是想告訴你,薛大夫最近可能經常做噩夢。我就是聽不出來她夢的到底是什麼,我估計和她的工作有關,因為夢話老是有內臟名兒。我聽了都瘮得慌。而且她噩夢還不醒,我也不知道該不該晃醒她,沒考慮好,就出事受傷回來了。”韓玉梁也收起了戲謔,道:“你是覺得,這噩夢和她被襲擊的事情有關?”

“對。而且應該也和之前她那段時間的反常有關。不然,我想不出她這麼個醫德好醫術高的美女醫生會得罪誰。我之前可是快把她祖宗十八代都查完了。這人的履歷真的特別簡單,小時候趕上大劫難,被戰地醫生救下了一條命,然後就立志當醫生,努力學習,成了醫學天才,然後放棄深造早早出來當醫生,救人不要命,好幾次下手術枱就虛,那麼高的獎金工資存不下什麼錢,全用來給窮病號墊費用了。難怪葉姐拿她當偶像呢。”

“噩夢通常是來自什麼不愉快的現實經歷。綁架這種事,目的無非那麼幾種。”他皺眉思忖道,“圖財,她窮。圖,那你倆走一塊肯定不能衝你開槍對吧。你要説和噩夢有關,難道……薛大夫手裏拿着什麼人的把柄,比如看到了兇案現場之類,所有有人急着來滅她的口?”

“那也不對。薛大夫要是目擊了什麼案子,就算知道對方來頭大報案不管用,也肯定通報雪廊或者告訴咱們了啊。她為什麼瞞着?而且滅口,打死總比綁架快吧?那天的子彈,可都是衝我招呼過來的。”

“興許薛大夫有什麼不能説的苦衷。至於綁架……那可是最容易掩蓋本來目的的滅口方式了。只要勒索一下錢然後殺了,或者乾脆直接姦殺,調查的人很難往滅口的方向去想。幕後主使相對而言就安全許多。直接打死,警方肯定要查殺人動機……嘶,要是這樣,幕後的人就在薛大夫的社圈子裏?是她認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