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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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套裝束,就是被智能攝像頭收去做人臉識別,估計也很難匹配上準確的目標。
韓玉梁不僅有些狐疑,有這種變裝技能的女人,會讓自家親戚上戀愛詐騙這麼低級的當?
或者説,有這種本領的女人通常不會是什麼小綿羊,還需要找別人幫忙報仇?
到了咖啡廳上面,那女人過去跟服務員打了個招呼,拿出手機出示了一下,領在前面去了一個很幽靜的小包廂。
坐下不久,點的咖啡和果茶就都上好,等到房門關上,燈光打開,放下窗簾,許婷不耐煩地開口打破了持續瀰漫的沉默氣氛,“現在可以説了嗎?”那女人看着手機屏幕,靈活的手指飛快地舞動,“請稍等,還需要一點時間。”許婷扒開簾子縫,雖然已經不抱什麼希望,但萬一羅羽出現的話,先把委託人放一放,相信這位應該沒什麼意見。
韓玉梁耐心很好,靠着舒適的椅背眯眼打量着對方,默默不語。
足足過了將近十分鐘,那女人才長長吁了口氣,説:“不好意思,讓你們久等了。花先生,剛才我給您的助手發了一個地址,請她查收一下,好嗎?”許婷點點頭,説:“我看到了,這是什麼地方?”
“那是李初虹和吳恩佳現在躲藏的地方,你們的人過去之後只要敲門説是大姐派來的,她們就會開,然後……需要做什麼,應該就不必我説了吧?”
“你是誰?”韓玉梁眉心擰緊,沉聲問道。
“等你們抓住她倆帶走,確認了我的誠意,我再表明身份。不然,我怕大家沒辦法友好地商談下去。”許婷猶豫了一下,低頭飛快地把地址附加備註轉發給了克西手下的行動組。
神秘讓包廂裏的靜謐顯出幾分緊繃,對面的女人清清嗓子,柔聲説:“其實,貴組織並不需要這麼慎重小心,這些女人已經徹底生活在虛假的偽裝之中,除了彼此之間的關係,就沒有什麼是真實的。生活在虛假世界的影子消失,並不會引起什麼波瀾。她們沉於狩獵男人的遊戲,掠奪財富,剝奪生命,她們努力尋找那些被騙了失戀了死掉了也不會有太多人在意的目標,不知不覺,就讓自己活成了世界之外的影子。或者説,活成了一羣幽靈。”
“你説話可夠文藝的。”許婷看出韓玉梁沒興趣接茬,只好硬着頭皮搭話,“你對她們的事兒原來這麼清楚啊?”
“不徹底掌握的話,要如何把這些資料提供給你們呢?畢竟這裏面涉及了十五個活生生的女人,她們都不笨,也都有逃亡的渠道,盲目行動的話,就算是SexyDoll這樣有名的組織,也很難在短時間內成功吧?而如果時間一拖延,有人漏網的可能就會大大提升。原本我不想以這種方式出面,可你們還是讓李初虹和吳恩佳發覺了。唉……不管怎樣,結局還算不錯。”許婷抬手托腮,翹起的腳晃了晃,笑着説:“是十六個女人吧?”
“十五個。十六個……是你們擅自調查追加的人數。我們委託人提供的資料裏,應該就只有十三個人,外帶兩個疑似。”這倒沒錯,受害者聯盟當初提供的信息裏,並不包括這兩年已經退居二線的初代三人,只額外提了一句宋霖和李初虹。
但事務所有除惡務盡的一眾女俠,還有一貫細緻認真的葉所長,接了委託,就不願意錯怪一個好人,也不願意疏漏一個壞人。
從這次委託人提供的受害信息中,也確實能覺到,宋霖、李初虹和羅羽已經不能算是罪名很大的主犯或合謀,大多數時候只是提供計劃和接應。
許婷沉默了一會兒,笑了笑,“所以,你就是羅羽?”那女人摘掉墨鏡,張大嘴巴從裏面掏出兩個小小的軟東西,拿出濕巾擦了擦臉和嘴,出了本來的面目。
是個看起來很斯文秀氣,也很成穩重的女人,整體上看算是漂亮,只是內眼角靠近鼻樑的地方有一道不太明顯的舊傷疤。
真人和照片有一定差距,但看得出來,正是羅羽。
而且,她似乎沒有大整過,找到的童年照片,基本能看出如今的輪廓。
她深口氣,微笑,很平靜地説:“請允許我做遲來的的介紹。我叫羅羽,羽化的羽,同時,也是你們這次承接的委託真正的組織者。”彷彿嫌這個消息還不夠爆炸,她很快又繼續説道:“此外,我還有一個名字叫羅冰,冰封的冰,也就是……你們設法調查,想找出真實身份的那個‘大姐’。”不知道為什麼,韓玉梁腦子裏響起了易霖鈴氣急敗壞説評論區黑子小號的那句話。
“分身分身分身,你們木葉村出來的啊?”第328章對不起我不相信第328章對不起我不相信羅羽稍微停頓了幾十秒,左右看了看對面兩人的表情,繼續説:“我介紹完了,有什麼問題,你們可以問,為了咱們彼此之間的互信關係,我會盡量有問必答的。”
“你的三圍是多少?”韓玉梁靠在沙發上懶洋洋拋出了一個險些讓許婷把果茶噴回去的問題。
“我宅在家裏,太久沒量過了。我身材不是太好,只對圍還有自信,撐起D罩杯沒有問題。”羅羽很淡定地回答。
“哦,那此前的經驗大概是怎樣呢?”許婷放下杯子,扭頭瞪着韓玉梁,問號排着隊從她水靈靈的大眼睛裏往外蹦。
“我經驗不多,在這個年紀的女人裏好像丟人的。”韓玉梁點點頭,又問:“那麼初體驗大概是什麼時候呢?”許婷張了張嘴,想罵他幹嘛擱這兒搞黃片開場訪談,但看他表情似乎有什麼目的,只好抿抿硬忍了回去。
這個問題總算讓羅羽的表情有了點變化。她很惆悵地嘆了口氣,説:“這是對我誠實與否的測試嗎?是不是……過於隱私了?”
“你可以不回答,我只是好奇你這個有問必答能多‘儘量’。”他的口氣很差,非常挑釁,還用上了玄真音來強化效果。
連許婷都忍不住用手肘輕輕給了他一下。
羅羽調整了一下表情,微笑着説:“我的初體驗在十五歲。算一算……都已經十六、七年了。”
“那時候世界還亂的,是和男朋友麼?”
“不是。”
“那能詳細説説麼?”
“抱歉……那是很不愉快的經歷,我不太願意……提。”韓玉梁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看來是強姦。也對,你們這幫女人,好像都有過被強姦的經歷,你這個組織者,沒理由例外。”
“我們全都是侵受害者,但並不侷限於你認為的那種強姦。有些侵犯,並不正常,造成的傷害也更大。”
“那你親手殺過幾個男人?”羅羽的表情微微一變,沉默了一會兒,才説:“兩個。但都在08年之前。依照法律規定的特殊時期追訴豁免,我就算自首也不需要判刑。”
“是麼?”韓玉梁淡淡道,“你和李初虹、宋霖進行第四次戀愛詐騙的時候分屍了一個男人吧?就算你是從犯,難道還能免罪?”她很鎮定地説:“不,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我和那起分屍案有關。我實際上做了什麼,也永遠都不會説出來。”韓玉梁托腮考慮了一會兒,忽然把話題又兜回到了黃片訪談的方向,“你最近一次和男人做愛是什麼時候?”羅羽深呼了幾次,説:“僅限男人的話,十五歲。”許婷忍不住好奇地追問了一句:“那和女人呢?”
“上週。”羅羽笑了笑,眼中浮現出近似甜的神情,“我是女同戀,很早就出櫃了。李初虹其實就是我的前女友。”
“那你出賣她還真是出賣得很乾脆啊。”韓玉梁笑道,“為什麼?出賣她,對你有什麼好處?”許婷鬆了口氣,心想問題總算漸漸接近關鍵了。
“我不是出賣她。”羅羽的表情也回覆了之前的淡定,“我是出賣了這個小組織裏的所有人。因為她們已經無法回頭無藥可救了,我作為把她們召集到一起的人,作為鼓勵她們向男人復仇的人,有責任,也有義務在她們徹底跑偏失控之前,將她們解決。”韓玉梁笑了笑,諷刺道:“也就是説,你靠公眾號挑撥男女關係的收入已經足夠豐厚,不再需要這幫傻女人給你上供了,為了不被拖累下水鋃鐺入獄,乾脆聯繫上跟她們有仇的男人,適當放出一些真相,刺他們採取極端手段,一勞永逸,對麼?”
“人,都是自私的。”她垂下視線,看着自己握在膝蓋之間的手,“我不否認有這樣的想法。我坐在這裏,跟你們開誠佈公地談,告訴你們所有秘密,就是希望……你們能給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我想做個好人,而你們,並不是警察。”這對電影台詞的微妙致敬讓氣氛稍微緩和了一些,起碼許婷不再一直盯着她,而是喝起了茶。
韓玉梁繼續問道:“她們的錢都到你手裏了麼?”
“只有很少一部分。她們的心態不健康,把自己當作了有今天沒明天的亡命徒,每次完事之後都會大肆消費,過一段窮奢極的生活。我不喜歡那樣,很少參與。”她停頓了一下,保持着微笑説,“當然,她們保存在着我這裏的錢,夠我把房貸提前還清了。我還是很的,希望您調教她們的時候能温柔一些,給她們找個好買家。”許婷了胳膊,像是起了雞皮疙瘩。
韓玉梁也皺了皺眉,不過馬上展顏一笑,道:“我現在覺得你越來越可信了,這樣的問答很有價值。下一個問題,羅冰為什麼也是你?你為什麼要出一個大姐來?你本來不就是這幫人的頭兒麼?”
“宋霖和李初虹拿着我的把柄,如果我承認自己就是能擺平一切的靠山,以她們的貪婪,很快就會把主意打到我頭上。這太危險了。我是很小心很謹慎的人,一個適時出現的大姐,以同病相憐的姿態施以庇護,偶爾通過我傳達一些重要消息,對我來説,得到的遠比偶爾喬裝和她們單獨見一面這點兒代價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