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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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櫻忍着笑搖了搖頭，收拾了一下東西，“婷婷，你招待汪督察，我去看看韓大哥。”汪媚筠跟着站了起來，笑地説：“我能探望一下他嗎？”

“不怕他把你按在牀上啪啪了？好不容躲過去的。”許婷涼颼颼丟來一句，看來對她之前沒來幫忙耿耿於懷。

“真要那樣……你們可得準備我一份晚餐。”汪媚筠嬌滴滴説道，跟着葉櫻往樓上走去。

“這才剛要做午飯呢。”她回眸一笑，像極了狐狸，“小別勝新婚，他要發作，我就陪他到晚上，幫幫忙咯。”韓玉梁沒有發作。

他如今心頭一片空明，端坐在窗邊，神情無比平靜。

他沒有生氣，甚至，對武本醫生還有幾分。

因為，就在清醒過來之後，他全力運功嘗試驅散心魔，卻什麼都沒找到的過程中，他忽然悟了。

他看到了自己的“心鏡”。

人為什麼照鏡，只因雙目視前，不見自身。

他不知道武本醫生到底對他做了什麼，但他從“心鏡”中，窺見了正常無法留意到的缺憾、疏漏、和被刻意忽略的——恐懼。

就在這短短一天之中，他周身內息三散三聚，陰陽合鳴。

徘徊在九重境界已達數年之久的玄天訣，終於在不需要強行運功的情況下十重圓滿，登峯造極。

明澈清澄的心眼望向那面“心鏡”，總算叫他隱約捕捉到，武本醫生帶來的影響，究竟起了什麼作用。

以身觀鏡，可以察微瑕，直面醜陋之處。

以心觀鏡，可以明悟陰霾，直視恐懼之事。

與葉櫻相處之後的生活，即便他嘴上如何滿不在乎，心卻不會撒謊。他不願失去這從未有過的温暖和包容，不願被這最符合他理想的生活所拋棄，所以他不自覺一直留意着葉櫻的底線，開始學着收斂。

武本醫生這面鏡子，照出了他的心思，讓他不知不覺小心翼翼，變得令他自己都到異常。

他試圖打碎鏡子，於是，就看到了鏡子的背面。

他不願自己變成的樣子，成為了他多的夢魘。

他摸清了脈絡，卻摸不清解決的方法。

如今他玄天訣十重新破，正是神巔峯之際，可他依舊無法剋制那股慾望。

只要不盡力保持空明心境，他下那陽物就會昂揚堅硬，彷彿在強硬地對他如今珍視的生活表示不屑。

所以，他跟汪媚筠沒説幾句話，就用神情的暗示，委婉送走了她。

只留下了葉櫻。

葉櫻和許婷，是他目前單獨相處不至於心靈躁動的僅剩兩個女人。

關好屋門，她過來坐下，微微歪頭，仔細端詳着他的樣子，柔聲問：“真的沒事了，那為什麼不願意讓汪督察多留會兒？”

“沒事，也架不住那個騷狐狸在這兒賣風情。”他笑了笑，拉過她小小的手，捂在自己的掌心，“櫻，你也瞧見了，我這人心裏裝的……盡是這些男女間的齷齪勾當，你……是不是很難受啊？”葉櫻微微一笑，輕聲説：“韓大哥，你跟婷婷去郊外踏青的時候，聽到那些天的聲音了嗎？鳥叫，蟲叫，青蛙叫，各種各樣的東西……都在叫。”不知道她為什麼忽然把話題轉到了這裏，韓玉梁想了想，道：“嗯，確實聽到了不少。”

“在植物園轉的時候，也有類似的聲音，對吧？”

“嗯。”

“你覺得他們叫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