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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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搖搖頭，難得波動的語氣透出一股隱約的敬畏，“不，深冬只會凍死一種生物，那就是人。更神奇的是，據大劫難時期的記載片段，在深冬中凍僵的人類，符合一定條件的話，就能在温度回覆後醒轉。不過具體是什麼條件……沒辦法實驗。我只知道有個臨產的孕婦被救回來了腹中的胎兒，不過母體本身去世了。”

“據説，怪物可以在深冬中自由活動。”她抬起身，看向北方的夜空，輕聲吐出一句，“所以，我討厭寒冷。”這情報對韓玉梁來説還算重要，不過不至於讓他焦慮着急。

方舟的一切電子信息系統都不可能繞過克瑞斯汀這個支柱，研究員都得到預警不再來度假區閒晃，那，克瑞斯汀為他安排的通工具，恐怕已經在路上了。

心態大幅好轉之後，他已經能用頗為驕傲的視角，來看待自己被各種組織勢力當作寶貝覬覦這件事。

反正，他已經決定這次事件結束後把玄天訣給克瑞斯汀，並允許她共享給她全部上級。

到時候再有人來找他事務所的麻煩，他就帶個假鬍子往高處一站，大聲道：“想要我的心法麼？想要的話可以全部給你，去找吧！我把所有秘笈都上繳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培養出一個夢想成為賊王的擼廢……

隔天一早醒來，韓玉梁有心試試藤原希斯卡的自制力，趁她還沒醒就運功調情，耐着子從頭到腳一遍遍撥她成的體。

如他所願，在昂情慾中離開夢鄉的女研究員像頭髮情的雌獸，眼睛都沒完全睜開，就把他推倒在牀上，迫不及待地騎了上來，的部拼命搖晃，啪嗒啪嗒拍打着他的部。

但藤原希斯卡的慾火來得旺，宣得也迅速，一場半個多小時的純活運動，就讓她心滿意足地掛起免戰牌，把濡濕的內褲留給他當禮物，下着真空，穿戴整齊，拎着巨大的行李箱離開了房間。

帶走了，那滿滿一子宮的。

這場突如其來的豔遇恰到好處的紓解了韓玉梁積蓄的慾火。由於太過湊巧，他甚至忍不住想，一切會不會又是克瑞斯汀的安排。

３０號中午，度假區的工作人員得到指示，開啓應急防災設備後，集體乘船離開。

那條遊輪離開碼頭不久，一架水上飛機降落在島嶼西南角。

駕駛員不是克瑞斯汀安排的互終端，而是一個沉默寡言的中年男。看他的容貌、制服和機身上的塗裝，這架飛機應該隸屬於Ｓ·Ｄ·Ｇ南美邦總部。

艙內，還專門為他的飛行恐懼症配備了一個部豐滿的南美女郎。

看了一眼手機上克瑞斯汀非常簡潔的回覆，韓玉梁鑽入機艙，輕輕嘆了口氣，坐到了那位已經在解前軍裝釦子的女郎身旁。

他現在已經不太習慣這種沒有人陪伴的旅程。

他也不知道，這是成長，還是退化。

埋首在充滿刺鼻香水氣味的溝中時，韓玉梁想起了曾經的自己。

那時的他，四處偷香竊玉，但不管多少温軟香滑的赤體，也填不滿心中那無底深淵一樣的孤獨。

恍若隔世。

１０月４號，輾轉多處之後，韓玉梁運功壓下心中的煩悶，跳下甲板，離開那條偽裝成漁船的偵察艇，走向來接他的輕型裝甲車。

傍晚，一個漢語説得十分蹩腳的文職人員領着他來到了一處像是軍官宿舍的住所，對他説：“韓先生，請委屈一夜，這裏，長官明天早晨，就到。”他點點頭，走向那張不大，但看起來十分柔軟舒適的牀，鬆弛了連的緊張，進入了久違的夢鄉。

翌晨，他睜開眼，就看到了對面本該空着的牀鋪邊，垂下了一片酒紅蘿裝的裙襬，和兩隻裹在黑鞋白襪裏的小巧腳掌。

“你醒了。”身在遙遠異域，連那冷淡無波的聲線，聽起來都格外温暖。

而且，十六夜血酒，正在微笑。第656章冰天雪地的鉅變不知道計劃到底在哪一個環節出了問題。韓玉梁記得克瑞斯汀一開始的安排，是讓十六夜血酒秘密離開Ｓ·Ｄ·Ｇ外派任務的據點，喬裝打扮之後跟易霖鈴一起走方舟安排的路線趕來和他會合。

但後半程的實際作，則是十六夜血酒動用了自己的權限和人脈，在南美邦Ｓ·Ｄ·Ｇ靠近加勒比地區的一個半廢棄基地宣稱要執行秘密任務，把隱藏身份的韓玉梁接了過來。

不過讓韓玉梁比較放心的是，這邊整個基地的“餘燼”系統都已經被克瑞斯汀暗中接管，而且Ｓ·Ｄ·Ｇ的南北美邦分部歷來互相看不順眼，不用太擔心他們在較高層面有什麼私下合作。

他們改變約定地點的原因有二。

其一是今年愈發反常的深冬。

過去的二十年間，深冬雖然也在擴張，延長，但增幅較小，對人類文明的威脅只能算是蠶食的檔次。

今年的深冬在時間上的提前幅度依然不大，但覆蓋面和降温程度，都有了堪稱可怕的增長。

面積上，深冬已經覆蓋了北半球將近８５％的陸地，新增影響範圍９７％為人類聚集區。為了抵消更進一步的低温，地熱系統的供能消耗平均增加了６１％。即便如此，仍有３７％的農區、４３％的工區和５７％的衞星城人口轉入地下避難設施生活。

網絡上，已經有關於末再臨的傳言開始發酵。

因為深冬對海洋和天空的影響出現了非常巨大的增長，許多航線都只能宣佈停擺，突然出現的多處凍甚至讓幾支荒野調查團損失慘重。

這種情況下，就算是神通廣大的方舟，也沒那麼容易執行原本的行程安排。耐從來就不是很好的十六夜血酒，自然會決定換成她能控制的路線。

而另一個原因，則是目標行蹤的變化。

深冬對北美邦的影響一樣巨大。很顯然，失去了目標的Ｚ作為殺手沒必要一直留在原地待命。阿特拉斯的第一場雪還沒下完，Ｚ就已經乘船轉搭租用的私人飛機，跑去加勒比西南海岸一個小鎮，享受起了悠閒的假生活。

韓玉梁所在的半廢棄基地，與Ｚ此刻住處之間的直線距離，僅有３１７公里。

即使在他穿越之前，六百里外的仇敵，已經在他能快馬加鞭趕去動手的範圍。

韓玉梁洗把臉，走出衞生間，把殘留着淡淡香皂味道的巾甩手一丟掛在架子上，坐到十六夜血酒的對面，拿出手機，呼出克瑞斯汀的遠程響應終端，擱在旁邊，抬頭，道：“你還是不相信，咱們要對付的那個殺手其實是‘傲慢’？”十六夜血酒看着窗外，側顏在晨光的映襯下緻到有些失真。她長長的睫緩緩起落了兩次，輕聲説：“我很難相信。那是七罪——被抹殺的七人。她不應該活着。”韓玉梁瞄一眼手機上克瑞斯汀給出的參考答案，沉聲道：“調出這兒的‘餘燼’，跟我手機裏的終端連接一下，我投屏給你看證據。”

“好。”十六夜血酒以微不可察的幅度輕輕點了點頭，從綴薔薇花邊的小挎包中摸出手機，低頭輕輕點了幾下。

“對了，小鈴兒呢？怎麼沒跟你一起過來？”她看着手機，沒抬頭，“妹妹累，還在睡。時差亂了，很辛苦。”聽起來，她倆的關係似乎在旅途中已經更進一步的樣子。不錯不錯，是個好兆頭。

韓玉梁暗暗鬆一口氣，靜靜等待。

不一會兒，一個幹練的技術員敲門報告，進到屋內，打開一個摺疊屏電腦，飛快連接好線路，禮貌地詢問過韓玉梁的手機號碼後，錄入權限許可，敬禮，離開。

十六夜血酒換坐到另一側，看着白牆上的投影，呼似乎比先前急促了幾分，“來，開始吧，讓我看看，是不是傲慢。”克瑞斯汀已經鎖定目標，還動用了幾乎全部額外算力去監視並蒐集信息，關於Ｚ的情報，當然只會越來越多，越來越詳細。

那傢伙的確非常小心，連帽衫、墨鏡、口罩大部分時間都保證配備其中至少兩樣。但不適合穿連帽衫的場合，不適合戴墨鏡的場合和不適合戴口罩的場合都有很多，克瑞斯汀不需要再進行圖片裁剪拼接，就能輕鬆找到所有類型的照片，並列顯示在屏幕上。

這已經足夠讓人認出她的身份。

十六夜血酒盯着屏幕，表情沒有任何變化。但她放在膝蓋中間的雙手，已經緊緊握在一起。

韓玉梁沒有出聲，只是默默觀察着她的眼神。

那雙湛藍的平靜湖水，終於在十幾分鍾後，緩緩掀起了掩飾不住的波瀾。

十六夜血酒轉過頭，問：“方舟計劃，幫你鎖定了她？”韓玉梁點了點頭。

“有哪裏，不太對勁。”她眉峯微微隆起，看回屏幕，“可我説不出來。被抹殺的信息，記憶，都太模糊。不應該這樣。”

“不應該？”韓玉梁疑惑地問，“你不是一早就知道自己的記憶有問題麼？”

“七罪，都和我一起作戰過。”她的神情忽然顯出一絲傷，“我記得他們，記得十分清楚。所以，我知道，你拍到的這個人，和傲慢相貌一樣。”

“相貌一樣？”十六夜血酒輕輕拍了拍腦袋，“她……是ｔｏｍｂｏｙ，不是ｂｏｙ。”

“嗯？”韓玉梁不理解這種説法的意思，直接看向了一分鐘前打着呵欠進來，股還沒坐熱的易霖鈴，“她説的是什麼意思？”氣不是太好的易霖鈴了眼，很練地往他懷裏一靠，喃喃答道：“姐姐是説，那個人是假小子格喜歡中打扮的女孩，而不是真正的男孩。”她望向屏幕，咕噥了一句：“這打扮看起來，可真是以假亂真的男人咯。”韓玉梁思忖道：“也許這就是你們一直沒找到她，讓她當殺手吃香喝辣逍遙法外這麼多年的原因？”十六夜血酒仍盯着屏幕，在間隔切換的那些照片中忽然説：“餘燼，停一下，只看這一組。放大右邊那張。”那張上的傲慢向下拉掉了口罩，正在吃抹滿了辣椒粉的烤腸，大墨鏡擋住了半張臉，但從面部肌的大致走向來看，她吃得相當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