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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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還是先討論一下,要不要救吧。”許婷皺起眉,“監管所那邊之前被襲擊過,現在可是有S·D·G的人在暗中幫忙把守,邁克爾範再怎麼有本事,還能潛入到那裏面找到金義的囚室定點定時爆破?”韓玉梁嘆道:“你昨天這麼説我可能都沒意見。但現在,你忘了咱家大門是被什麼玩意炸塌的了麼?特安局的警車。”葉櫻打開系統,手指飛快敲擊,“我聯繫傅戎,這個線索既然掌握了,總要做出行動。”許婷不解地説:“金義已經把能代的都代了。他再怎麼戴罪立功,出獄後也不可能官復原職。這種時候殺他有什麼好處?”葉櫻想了想,扭頭説:“如果還有什麼不能説的,他沒説呢?比如林紫夢提供給咱們的線索,那些事都發生在南城區,金義這個署長,真的一點兒也不知情嗎?他要是知情,不就有被滅口的可能?”許婷反駁道:“可邁克爾範是天火僱來的吧?”
“他是職業殺手,拿錢辦事,中途換僱主,也不是不可能。”葉櫻了眉心,“早知道還有這事,就該讓沙羅幫忙把他活捉的。今晚看來得加班了……”這時,沙羅發送的截圖到了。
很小的記事本,寫了四個看起來毫不相關的地址。
其中第一個,就是關押金義的監管所,上面還註明了囚室號碼。
很快,葉櫻就查詢出了其餘三個地址的詳情。
一處是特安局大部分探員租住的小區,一處是北城區最大的銀行,最後一處,是金義的舊宅,那套存放着金賢雅媽媽遺物,名義上也已經屬於她的房子。
葉櫻在地圖上標記了一下,找不到任何地理位置上的聯繫,“最後一個地方先不説,其他三個,就算有特安局的內鬼,也很難混進去吧。”這時,許婷的臉忽然一變,“葉姐,要是天火跟這個王八蛋配合的話……老韓,你還記不得記得,這次過來的毀滅者裏,有個人能打開各種鎖?”葉櫻不再猶豫,馬上拿起手機,呼叫了傅戎。
午夜零點,北城區銀行發生爆炸,正在附近勘探爆炸物的小隊遭到波及,七人受傷,一人死亡。
凌晨一點,已經疏散完畢的小區其中一棟樓燃氣管道爆炸,那棟樓的六層18户人家中,11户家裏有人在特安局工作。
凌晨一點四十四分,金義舊宅發現的爆炸物拆解到最後階段失敗,拆彈小隊三人重傷。
凌晨兩點二十五,轉移嫌犯到另一座監管所的大巴在路上被炸,死亡人數31,金義,就在其中……第573章金義的遺產第573章金義的遺產7月21號上午,金賢雅見到了父親的遺體。
韓玉梁陪着她,既作為保鏢,也作為依靠。
連環爆炸案的新聞把賈君竹辭職的熱度都稍微壓下去了一些,覺得臉上掛不住的S·D·G,跟特安局、警署一起全面出動,開始了針對罪魁禍首的搜捕。
邁克爾範已死,但那個能把任何鎖視為無物的毀滅者,和他背後的黑手,才是當下最嚴重的威脅。
清晨之前,全力開動的S·D·G就從海量的監控數據中找出了那位總是帶着兜帽掩蓋面目的開鎖“專家”。
經過容貌和基因的核對匹配,那個年輕男人是東瀛和族,名叫佐川政二,原住地北美邦,十四歲就因惡殺人事件入獄,官方記錄上已在監期間自殺。
關於那樁惡殺人事件,公開報道大多語焉不詳,對受害人的情況模糊帶過。但韓玉梁他們作為內部關係人士,還是順利掌握了當初的兇案詳情。
簡單來説,佐川政二的殺人案,是姦屍與食人的結合。過程留有錄像和照片,定罪幾乎沒有任何難度。即使因為人口缺乏和當地法律等因素不太可能被判死刑,成年後發配到拓荒團或墾荒團執行無限期監也是板上釘釘的事。
算算時間,他現在已經年近三十。本該已經身亡的他,卻變成了身負超能力的毀滅者,出現在新扈,為天火鞍前馬後效命。
差不多,也足夠説明這個世界的腐壞程度了。
大劫難期間死亡過太多人,再加上比較古板的年齡層幾乎全滅,紅白事中的喪儀,已經沒了從前那種大大辦的傳統。
金賢雅對金義的父女親情,也屬於那種用寡淡來形容都有些過譽的程度。
所以當天上午,她就在警署負責處理此事的人員面前,簽字同意直接把屍體火化。
曾經在黑街也算是呼風喚雨的金署長,就這樣成了裝在小盒子裏的灰,在傍晚夕陽映紅的鉛雲之下,被金賢雅帶回了險些被炸掉的舊宅。
邁克爾範在這棟老舊的居民樓裏設置了五處爆炸點,拆彈專家解決掉了其中四個。針對這種地方進行如此奢侈的佈置,總讓人覺得透着一股怪異。
就算老宅裏藏着什麼秘密需要毀滅,爆破一間屋子不就很足夠了?以邁克爾範的實力,偽裝成燃氣爆炸輕而易舉。
到疑惑的葉櫻拿出一點時間調查了那棟樓的房屋產權,這才發現,雖説那套故居一直是在金賢雅名下,但樓裏其他房子,都已經被金義陸陸續續收購了。
韓玉梁頓時想起了那張被金賢雅放在小型讀卡器裏當U盤藏起來的存儲卡。
金義已經死了,不管這裏面有什麼秘密,讓金賢雅單獨看一看,應該不過分。
金賢雅下車,捧着骨灰盒走到樓下,就看到了送存儲卡過來的許婷。
怕舊宅這邊沒有可看的電腦,許婷還背了一台筆記本。
沒被解決的炸彈毀掉了頂層的兩套房間,這會兒警方設置的隔離線還在,本來還有點生機的老院子,此刻空曠得見不到一個人影。
就像奄奄一息的老者,咳嗽兩聲後,嚥下了最後一口氣。
為了找到需要破拆的炸彈,舊宅中的所有東西都被翻得亂七八糟,如果真藏着什麼秘密,也早該被警方找到。
把樓裏其他房子的購買看作障眼法的話,最後的關鍵,很可能就在這張小小的存儲卡中。
要不是葉櫻堅持職業道德,許婷早就電腦上暴力破解密碼看個夠了。
不太喜歡壓抑的低沉氣氛,許婷送來東西,跟韓玉梁嘀咕幾句説明情況,就下樓回事務所,乾脆利索地走了。
而金賢雅,一直按自己的步調,收拾整理着房間。
她把絕大部分東西都復位之後,打開供桌香爐下方的櫃子,猶豫了幾秒,將金義的骨灰盒,放在了最下面那層。
她媽媽的骨灰盒在最上層,和她妹妹的放在一起,中間一層留空。
韓玉梁在後面看見,忍不住道:“到下面,也不讓金義跟他們一家團圓麼?”金賢雅沉默了一會兒,關上櫃子門,緩緩站起,背對着他輕聲説:“他不配。”她點燃香爐,雙手合十,閉上眼睛。
韓玉梁無心介入別人家事,在後面懶洋洋靠着沙發,欣賞起金賢雅的背影。
雖説她沒有穿戴禮儀意義上的喪服,但父親亡故,她即便不怎麼悲慟,衣着打扮上,仍盡了為人女兒的本分。
白襯衣外是黑套裝,及膝一步裙下,薄薄的黑絲襪包裹着纖細的小腿,延伸到黑的發亮的尖頭高跟鞋中。
這種打扮,韓玉梁作為一個忠實的AV愛好者,很難不立刻想到赫赫有名的未亡人系列。
如果這會兒是在榻榻米房間裏,供桌上再擺好遺像,嘖嘖,他説不定就要忍不住下手了。
為了岔開心,他清清嗓子,道:“你這麼討厭你爸爸,到底是為什麼?”
“很多。”金賢雅明顯不想回答,望着香爐嫋嫋升起的煙發了會兒呆,才轉身説,“最重要的一個理由,就是他做警察,卻不做好人,還……保護不好我媽。”她吁了口氣,努力擠出一個微笑,“邁克爾範死了。我爸爸也死了。委託,是不是該到結束的時候了?”韓玉梁點點頭,對她張開雙臂,“不過你最近這情況,不急着結帳,多住幾天,也沒什麼關係。”
“我……什麼情況?”她邁過去,側身坐在他腿上,斜瞥着他,小聲問。
“聽説你曾經自閉加輕度抑鬱過。放你一個人待著,我們不太安心。”
“都是過去的事了。”金賢雅靠在他肩頭,輕聲説,“我那時候怨恨的東西太多。覺得世界都沒什麼美好的地方,未來一片灰暗……但現在,我想我還是成長了一些的。”
“那就好。”韓玉梁拍拍她的後背,撫過烏黑的長髮,沒再多費舌表示關心。
為了避免麻煩,某種界限,他還是應當心裏有數。
靜靜坐了一陣,金賢雅扶着他的肩站了起來,理順裙襬,忽然出一個頗為奇異的笑容,“你知道嗎,爸爸死的時候,我正在房間裏自。”
“嗯?”韓玉梁皺起眉,“可你之前測試過,自沒用。”
“我知道。”她仰起頭,看着牆上金義夫曾經的合影,“我就是在想,如果當時我湊巧在和你做愛,現在,我會是什麼心情。如果我湊巧咒死了他,我會到高興嗎?”
“你應該只想把他抓進牢裏吧?”金賢雅雙手抱肘,扭頭看向香爐後面多出的那一張黑白照片,“不。他在媽媽忌的晚上,喝醉跟情人在沙發上胡搞的時候,我特別想殺了他。他沒保護好媽媽的時候,沒保護好妹妹的時候,很多次,很多次……我都想過,他要是死掉就好了。”她走向供桌,凝視着黑白照片裏金義幾乎眯成一條線的眼睛,“妹妹質問過他,為什麼要做那麼多壞事。他説是為了我們。那次妹妹跟他大吵了一架,説不稀罕這樣得來的錢。只是……再怎麼不稀罕,我們也用這些錢,上過學,買過衣服,吃過好吃的。”
“所以,”她的語調又變回了初見面時候的樣子,恍惚而低速,“這個家沒有一個人是無辜的。我和你做愛就會有人死,恐怕就是天上的神,在暗示我的罪孽吧。”
“這應該是你贖罪的機會。”韓玉梁微笑道,“今後多鍛鍊鍛鍊身體,想要消滅幾個黑街毒瘤的時候,就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