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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樸素妍很是幽怨：“男人真是不知減肥苦啊……”

“卧槽原來是平時減肥不吃？我以為你們窮瘋了呢。”唐謹言失笑道：“那今天怎麼敢這麼放開吃？”

“偶爾嘛！既然決定今晚吃好喝好，就別和自己過不去了嘛。”

“不錯不錯，這心態好，懂得生活。”唐謹言伸出大拇指：“其實我覺得你們已經夠瘦了，幹嘛還減肥？”樸素妍瞪眼：“你不是還説我圓不溜丟？”

“對，除了你。”

“噗……”幾片烤同時噴了出來，姐妹們辛苦地咳嗽。

樸素妍連生氣的力氣都沒了，埋頭對付烤，理都不理他。

正在此時，恩碩匆匆進來，附在唐謹言耳邊説了句話。唐謹言臉微微一變，又很快如常笑道：“你們先吃着，我有點小事去去就來。”妹子們都抬頭看了他一眼，目光裏都有些深意。

誰都知道，他的真實世界是什麼。

見唐謹言匆匆消失在烤店門外，含恩靜看向樸素妍：“你怎麼想的？”樸素妍反而是沒有抬頭的那一個，自顧自地吃着：“什麼怎麼想的？”

“他真是黑社會哦。”

“我知道。”樸素妍放下筷子，舒服地伸了個懶：“説不定這下出門就是去砍人，去搶劫，去販毒，誰知道呢？”

“那你還……”

“如果他在我面前永遠只有温和友善的一面，那豈不就是一個温和友善的朋友？那些事我沒看見就當不存在就是了，何必想太多。”

“朋友？”幾個姐妹異口同聲。

樸素妍愣了愣，旋即哭笑不得：“當然是朋友，為什麼你們總愛想到那方面去？是一個個都開始思了嗎？”

“呸呸呸，第一個思的就是你！既然唐謹言只是朋友，那老吳還是真命天子？”

“老吳啊……”樸素妍托腮想了一陣：“我一直是他粉絲，你們知道的，飯了好多年了。那段時間見了幾面，真覺得不錯。不過認真想想，其實不是那種覺啊……好像對他都沒對唐謹言親切了。”

“也對。”含恩靜以一副專家姿態分析：“一時思，經過時間沉澱是會冷靜下來的。”姐妹們齊齊點了個贊：“有道理。”

“思你們個頭！”樸智妍興致地問：“歐尼覺得這唐謹言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他啊……”樸素妍這次想得更久了點，好半天才嘆了口氣：“一個長期用冰冷的刀劍武裝自己，很缺乏温暖的人。他充滿攻擊，不具備憐憫心，但是每一分對他的友善，他都會很珍惜。”第三十二章星此時的地下室裏。

“你再説一遍，清楚點。”

“八爺……八爺在外面有女人，八爺的錢八成就在她那裏！”

“女人的資料。”

“我們真的不知道啊！八爺出去見她都是單獨去的，從來沒帶過我們啊！”唐謹言蹲下身子，拍了拍光頭血模糊的臉：“當老子傻？為這點事你能咬牙扛了這麼多天？是這時候隨便編個來矇混的吧？”光頭大哭起來：“八爺九成九就是因為這事死的，那女人來頭大得連警察廳都壓了，我們不敢説啊！”唐謹言冷冷道：“信口雌黃一個不存在的女人，一點資料信息都沒有，讓人怎麼相信？老子還説老八外面有個外星女人你信麼？”

“對了對了！”光頭忽然喊：“我知道她有可能姓樸，至少和這個姓有關！”唐謹言瞳孔驟然一縮。

恩碩在旁邊冷笑：“韓國人姓樸的怕不有兩三百萬，你這和放有什麼區別？”光頭嚎啕大哭：“我們真的只知道這麼多啊！”恩碩順手撈了一子就要下去，唐謹言擺了擺手：“算了。”恩碩不解地看着他，唐謹言沉片刻，站起身來：“慢慢想，能想到任何新的線索都記錄下來，等老子落實，你們就可以走了。要是什麼都想不出來或者隨便忽悠……那就永遠別出去了。”走出地下室，唐謹言臉凝重地對恩碩道：“結合我這裏的一點消息，事情有可能是真的，不是胡扯。”唐謹言這麼説了，恩碩自然選擇相信，皺眉想了一陣，忽然失笑道：“姓樸的牛女人，這他嗎的，一下就想到朴槿惠頭上去了，還正好單身不是嗎？”唐謹言哈哈大笑起來：“人家今年還要大選，説不定要做總統。要是她的話，老八不冤不冤。”兩人隨口玩笑，顯然不會去當真，畢竟層次差了太遠。就像一個江湖幫派人士惹上朝廷某高官被滅了還算處於正常理解範疇，可惹上了武則天的話，可就很難用常規的想象力去理解了，更別提説不定還涉及男女私情，這不是在搞笑麼……只能當個玩笑苦中作樂一把。

説笑着出了門，唐謹言又道：“這事必須保密，若是讓那女人知道我們在查她，會有很大的麻煩。”

“明白。光頭第一次説的時候，也只有我在場。”

“下一步，拿老八手機裏的記錄，尤其是那些沒有存下姓名的通話記錄，去找我們在電信的人，一條一條對着查，有哪些號碼的主人屬於姓樸的女人。”唐謹言冷冷道：“若是能按我們的想法走，這事距離撥雲見的子絕對不會太遠了。”真心要查案，手段並不少，警察是被壓了沒去查，而唐謹言早前是不願查。其實唐謹言心中一直覺得，老爺子應該是暗中查過的，説不定早就有數？

是不是該去和老爺子？唐謹言有些猶豫。

一邊琢磨着事情，一邊回到了烤店。其實離開的時間確實很短，T-ara的妹子們也都還沒吃完。唐謹言一股坐了下去，提起筷子要夾，忽然一怔，匆忙把手收到口袋裏，迅速起身進了洗手間。

幾姐妹都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他手上有血跡，這是不願讓她們見到，趕緊遮掩。

樸智妍小心地説：“他……很重視你啊，歐尼。”樸素妍沉默片刻，笑了一下：“我説了，他很珍惜。知道我為什麼會願意和他朋友了麼？至少，這會是一份可以信任的友情。”樸孝輕聲一嘆：“可惜了。”大家都沉默。誰都知道孝在可惜什麼。

這人目前為止給大家的覺確實不錯，只可惜他的真實終究是黑的，永遠只能是個朋友，永遠做不了她們的姐夫。大家就算起鬨得高興，內心始終都有幾分戒懼，誰能真心毫無芥蒂地接受這樣一個姐夫？就算是朋友，都要擔着幾分小心吧。

幾番起鬨幾番試探，真實目的不過是想搞清楚素妍的心意而已。既然知道素妍沒那種心思，也就放心了。

只是可惜了，他真的不錯。

※※※慢悠悠吃完飯，戲繼續開拍。男主角還沒來，於是先拍夜店裏的打戲。

這回樸素妍上車化妝去了，唐謹言幫忙提了個不知道幹啥用的器械，帶人去就近的夜場：“你們的打戲為什麼要安排在夜店？在哪打不是打？”

“因為這是音樂電影，下半場的背景音樂是一首夜店風的曲目，搭個夜店背景比較自然。另外恩靜的角是個瞎子，夜店的嘈雜干擾她的聽覺，也是引起觀眾緊張擔憂的手段。”

“門道真多。”含恩靜在一邊笑：“素妍就是那個故意加大音量干擾我聽覺的壞蛋DJ。”唐謹言啞然失笑，下意識轉頭看向樸素妍換裝的車，車門正好打開，樸素妍穿了一身緊身紅皮衣，款扭肢走下了車。走得近了，可以看見她臉上的濃妝豔抹，神情帶了一絲妖嬈之意。

唐謹言目瞪口呆。

整場戲的重點是主角含恩靜提刀砍進樸智妍的夜店大本營，然而那邊打得稀里嘩啦的唐謹言連看都沒看一眼，他的目光始終呆滯地落在樸素妍身上。

她忘情地搖擺着，毫不介意緊身皮衣展示着身材，臉上始終帶着妖媚的笑意看着場中的打鬥，然後惡作劇似的故意把音響推到了最大聲。

唐謹言的嘴角搐了一下。

“你還能演這樣的東西……現在我倒相信你能演電視劇了。”等到拍完，唐謹言神古怪地告訴她：“説實話，雖然演得像那麼回事，也很勾人，但我慶幸還好你不是這樣的。”樸素妍卸着妝，有些不解：“為什麼？這不是你平時最常見的東西麼？很習慣才對呀。”唐謹言淡淡道：“因為我不可能把每天都能看見的那些女人當成朋友，長得越妖嬈，她就越只是我的牀上用品。”樸素妍卸妝的動作頓了頓，似笑非笑地瞥向他：“你這想法有點意思哦。”唐謹言一怔：“怎麼説？”樸素妍眨了眨眼：“你這是否代表着內心厭惡自己長期面對的場景與人物，潛意識嚮往着正常人的生活？”唐謹言靜靜看了她一陣，忽然一笑：“不。”頓了頓，似乎為了肯定什麼，重複着：“不是。”樸素妍微微一笑，並不爭辯。

拍夜店戲的時候，男主角終於來了。大家轉移場地，去了一處空坪。劇組把開來的跑車改了改，出了一輛很未來化的跑車形象，樸智妍坐了上去。

大姐頭樸智妍帶人堵上了樸孝和Danee，樸孝拿着把刀獨戰一羣大男人，寡不敵眾，Danee被抓走，樸孝被“捅死”在地上。

唐謹言在一旁看得嘖嘖有聲。

樸素妍橫了他一眼：“你那什麼古怪表情？”

“沒啥。”唐謹言嘿嘿一笑，笑得有點污。

樸素妍大約也能想到他這種傢伙大概的念頭，沒好氣地説：“我知道如果是你們，大概不會這麼簡單捅死就算。可這是MV不是AV！”

“嘿嘿。”唐謹言也不多説，看着“男主角”登場，對着屍體哭了幾秒鐘。

大老遠趕過來的男主角，其實就為了這幾秒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