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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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逛完街,找個地方寄存了東西,兩女隨意找了個甜品店,坐進去喝東西。隔着玻璃窗看着外面濟州島的風景,兩人心情還是好的,這種在度假勝地休閒玩樂的覺總是能讓人心曠神怡。一時之間,是為了什麼留在這裏,都懶得去考慮。

她們甚至知道他已經在公司旁邊買下一套小公寓,今天已經有清潔公司進去打掃了。很明顯他正在構築三人共度這個月的小巢,可她們都裝作不知,沒人去提這方面的事情。

提了多尷尬啊……裝鴕鳥就好……

不過姐妹倆的話題還是自然而然的會圍繞着他相關的人和事展開:“話説小賢,那天在這商演,你和鄭恩地説了什麼?”

“也沒什麼……想看看在他心中最特別的女人是怎樣的,也想看看恩地又是為了什麼甩了他……最終我什麼都沒看出來。”林允兒也沒明白。他既然只想要得到,為什麼卻眼睜睜的看着失去。他要得到恩地一點都不難,不是嗎?就算不願用強,只要他真的用心追逐,也不難的吧?

或者……他想要得到的,不是恩地本身?

那麼他要得到的究竟是什麼呢?

莫説林允兒沒明白,就是唐謹言自己也未必説得明白。數次回首,只能看見那一夜的煙雨紛紛,沉沉暮靄遮擋着微光,始終看不分明。時一久,他甚至連究竟是什麼在阻礙自己去追尋都已經分辨不清。

很多事情,只要人們想要追求,總是會有辦法的,便是求之不得,至少也努力過。

所以人們最煩惱的並不是求而不得,而是不知道自己想求什麼。

※※※唐謹言此刻正在待客,來客是DSR制鋼集團代表理事洪河鍾,也就是洪瑜暻的父親,他是來和大唐公司續簽鋼材供給協議的,順便帶了個人給唐謹言認識。

續簽一個鋼材供給協議,並不需要這兩位公司領導親自洽談,洪河鍾此來純粹是為了拉拉情。實話説DSR制鋼的市值不高,洪河鍾還是有許多依賴唐謹言的地方,別提唐謹言對他家還有過幫助,這條路自然不願意輕易斷了。

“我説老洪啊,你們瑜暻的事解決了沒有?”

“基本無礙。”洪河鍾笑得很朗:“這事還是要多謝唐會長幫忙,不然崔鎮浩那個狗孃養的,多半會踢瑜暻出隊。”

“你已經謝過啦……”唐謹言笑道:“小事一樁,反覆提也沒意思。倒是我託你找的建築設計,找了嗎?”

“人已經來了,在待客室等呢。唐會長沒開口,當然不合直接帶您的總裁辦公室來啊。”

“哪有那麼多規矩?”唐謹言喊了個助理去請人過來,又轉頭問洪河鍾:“是在國外做建築的?”

“嗯,是我的老朋友了,長期在沙特阿拉伯,自己有支工程隊,在建築和設計上很有創見。”洪河鍾解釋道:“近期沙特那邊停工了,他回韓國無所事事,我覺得適合唐會長的項目……”

“嗯,一會見面談談,合適就用他了,老洪的面子嘛。”洪河鍾誇張地笑,似乎覺得這句客套非常受落。

人還沒過來,洪河鍾便繼續找話題以免冷場:“唐會長這四字條幅,看上去很有氣魄啊,是哪位名家手筆麼?”

“哦,是我的老師,東國大學李玄河教授手書。”

“哈哈,名師高徒,都是雅緻的人,我們這等人連寫的什麼都看不懂。”

“慎終如始。”唐謹言找到了裝的機會,一副文化人模樣地解釋:“是老子《道德經》的名言,告誡我們要有始有終。也是家師對我的小小規勸,讓我不忘初心……”話音未落,敲門聲響起。

“哈哈,客人來了。”唐謹言轉頭看去,笑容忽然僵在臉上。

來客同樣睜圓了眼睛,極度驚愕地看着唐謹言的臉,那嘴微顫着,似是本來想打招呼,卻怎麼也無法發聲。

洪河鍾正想招呼他進來呢,猛然發現氣氛不對,正覺吃驚,就看到來客咻然轉身,拔腿要走。

“既然來了,就坐坐吧。”唐謹言忽然開口:“你我本來就欠了一場見面,何不履行了它,您説對嗎?鄭伯父?”第二百九十七章幾個唐謹言鄭父停下了腳步,確實自己並沒有拔腿就走的理由,難道是怕他打麼?大男人豈能這點骨頭都沒有?他頓了幾秒,終於還是邁步進了辦公室,很嚴肅地坐在唐謹言面前。

唐謹言沒有説話,正在泡茶。

曾經以為一輩子都刷不上的格,現在待客多了,動作倒也過得去,看上去有模有樣的,很有風度的樣子。鄭父默默看了一陣,心中複雜難言。

他回國有幾天了,當然知道近期和林允兒的緋聞鬧得沸沸揚揚的大唐公司總裁,名叫唐謹言。這個名字對他而言是很耳的……只是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個濟州島乃至整個韓國屈指可數的大項目負責人,居然會是當初那個毫無理由地把他綁到羣魔亂舞的夜店裏,囂張跋扈地揍了他一頓,並且意圖以此強姦自己的女兒的那個……頭頂生瘡腳下膿的黑社會。

他一直下意識以為是兩個姓名讀音相近而已,連想都沒有往那個黑社會身上想過。二者的形象差距實在太大了,簡直一個在天一個在地,差距大到他直到現在還有點恍惚,無法將兩個影子重疊起來。

“伯父回國,沒聽過我?”唐謹言平靜地給他添了一杯茶:“中國龍井,伯父品品。”鄭父沒有接茶,淡淡道:“聽過,沒留意看新聞照片而已。”

“我以為伯父看了照片都認不出我。”

“刻骨銘心,不敢忘。”旁聽的洪河鍾呆若木雞,尼瑪啊,刻骨銘心……你們這是搞過基嗎?

唐謹言轉頭,對洪河鍾歉意地笑笑,笑容中的意思卻明顯。洪河鍾也是明人,如何看不出來?立刻起身道:“你們聊。我去和你們業務部再。”唐謹言沉默,鄭父也沉默,兩人連禮節挽留一下都沒有心情。

洪河鍾離去,鄭父再度沉默一陣,終於端起茶杯輕抿一口,淡淡道:“茶香還可以。”唐謹言笑了起來:“伯父喜歡,就帶幾斤回去。”鄭父漠然道:“我可不敢當唐總裁的伯父。”唐謹言也不強求,問:“鄭先生?”

“隨意。”鄭父放下茶杯:“反正既然是你,我們也就不存在合作的可能,以後你也沒有稱呼我的機會。”

“為什麼不存在合作的可能?”唐謹言笑道:“至少今天在這裏,我是大唐公司總裁,鄭先生是建築師。”鄭父漠然道:“不管在哪裏,在什麼時候,不管你披了層什麼皮,在我心裏你依然是個需要上絞架的黑社會。”唐謹言笑了笑:“按老洪的説法,鄭先生在沙特阿拉伯,做的是工頭?”

質不太一樣,不過你要這麼理解也可以。”

“如果我沒理解錯的話……”唐謹言收起笑容,很認真地説:“做工頭的,和黑社會的道可比一般人多些。甚至很多工頭,自己就涉黑。”

“我説了質不太一樣,具體的我沒興趣跟你做科普。”鄭父淡淡道:“不過你有一點説對了,我和黑社會的道確實比一般人多些——主要體現在保護費。”

“怨氣由來已久啊?”唐謹言又笑,繼續給他添茶:“聽説沙特無窮人,鄭先生收入很高才對吧?可為什麼我聽説當初為恩地出道,家裏還欠了點債?”鄭父漠然道:“我不希望從你口中聽見恩地兩個字。”唐謹言添茶的手終於頓了一下,繼續添好茶,沉默了一陣,才再度開口:“如果鄭先生是這樣的態度,為什麼當初還願意見我一面?”鄭父嘆了口氣:“磨不過。”唐謹言低垂眼簾:“恩地磨着你?”

“我不管你是給她灌了什麼魂湯,總之……當初即使你到了釜山,我也是告訴你,你們不可能,請離恩地遠一點。”

“即使我已經從清涼裏走到了仁川?”

“是,即使你現在走到了大唐。看着再怎麼光鮮亮麗,本質上你還是個壞事做絕的黑社會,是一個可以肆意對無辜路人下毒手,可以肆意強姦無辜少女的,藏在社會陰溝裏的蛆蟲。”

“我現在沒有這麼做。”

“你的無數下屬依然在做,你不僅無法離,反而還在授意。然後站在他們的肩上,藏着雙手的血腥,自鳴得意。”唐謹言淡淡道:“我不否認……但我想説的不是這個。”

“那是什麼?”

“我沒有這麼做,是從認識恩地開始。曾經她説過,我不做壞人,她就做我女朋友。我無法不做壞人,但至少可以……不親手做。”鄭父怔了怔,終於認真地看着他的眼睛。

唐謹言卻再度垂下了眼簾:“不過現在説這個也已經沒有意義。結束了。”鄭父默然不語。

唐謹言又笑了一下:“雖然很多話時過境遷,説了並沒有意義,但能和鄭先生一次,是我很早就有的願望,今天意外實現,很高興。要知道當初我可是抱着三刀六的準備,去見鄭先生的……”鄭父皺眉看了他好一陣。今天唐謹言帶給他的觀,實在和他深蒂固的記憶完全相悖,他覺得很奇怪。是演戲嗎?故意表現得這副風度?

唐謹言笑道:“覺得我和記憶中的不同?”鄭父點點頭。

“素妍跟我説,我們每個人都只是在做着不一樣的角而已。”唐謹言喝了口茶,平靜地説:“在道上混,需求的就是你當初所見的模樣,你不那麼壞,不那麼跋扈,不那麼兇殘,就鎮不了場,帶不了隊,出不了頭。我不用演,因為那本來就是我的一面,而你現在所見的也是。”鄭父沉默了好久,才搖頭失笑:“所以實際上唐謹言有好幾個,恩地喜歡的是我眼前這個?”唐謹言聲音低了下去,喃喃自語般説着:“喜歡嗎……我不知道。”鄭父靜靜地看着他,心中也有幾分嘆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