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老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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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再和馮韻説些什麼，而是直接轉身離去。

馮韻自知愧對曹孟，她也沒有死纏爛打，求着曹孟原諒她，哪怕，他就這樣，再也不來了……

我當然不是真的不再找馮韻，這麼一個尤物，我怎麼捨得，不過為了讓馮韻保持對我的愧疚之心，我必須要做出一副冷漠的樣子，否則馮韻會以為我沒有把欠款放在心上，以後就沒法這麼輕易的拿捏她了。

姜洪峯還在睡覺，馮韻去浴室衝了個澡，她身上有兩三個草莓印，不衣服是看不到的，印脖子上，太低級，也太明顯，曹孟不會幹那麼心的事情，歸，心不行。

更何況，比脖子好的地方多了，不要拘泥於一處，眼光低點，再低一點也行。

姜洪峯有午睡的習慣，等他醒過來，已經是兩個小時之後的事情了。

馮韻把屋子裏裏外外都收拾了一遍，尤其是餐廳和廚房這兩個戰鬥地點，噴了點空氣清新劑。

姜洪峯摸了摸頭，睡的腦袋有點沉，他倒了點茶水，想着喝杯茶神神，看到還在忙碌的馮韻，姜洪峯也是隨口問了一句道：「那小子什麼時候走的？」馮韻回道：「已經走很久了。」姜洪峯又問道：「他和你沒説什麼？」馮韻莫名的笑了，她反問道：「他能和我説什麼？」姜洪峯點頭道：「也是……今天我去和唐三接觸了一下，氓頭子一個。」馮韻連忙問道：「怎麼樣？錢能要回來嗎？」姜洪峯笑了，他不屑的説道：「我在外面混的時候，他還不知道在哪玩泥巴呢，沒事，明天你陪柔兒去看看車吧，等過幾天柔兒過生，我就買給她。」馮韻應了下來，姜洪峯忽然注意到什麼，他疑惑道：「我怎麼覺你有點不對勁？你站起來我看看。」馮韻照做，她站了起來。

妝容緻，雙眼嫵媚，水波顫動，紫紅的眼影如水墨般在眼角暈開，配合着淡淡的魚尾紋，將成女人的韻味與風情展的淋漓盡致，肌膚白水潤，一襲紫的修身長裙更是韻味十足。

姜洪峯都看呆了，他怎麼覺馮韻好像變得愈發漂亮了？一時間，姜洪峯覺有點熱，他頓了頓，忽然起身走進衞生間，認清現實之後，姜洪峯用涼水洗了洗臉。

馮韻表情冷淡，結婚十幾年，她沒有當過一天女人，面對父母的詢問時，她甚至都不知道要怎麼開口，她真的，忍不下去了！

姜洪峯從衞生間裏出來，他故作鎮定，捂着肚子，説道：「可能是中午吃壞肚子了，剛才有點難受。」馮韻微笑道：「沒關係，多注意身體。」姜洪峯點了點頭，馮韻知道他的身體情況，但卻並沒有因為這件事情嫌棄過他，甚至對柔兒也視如己出，或許……

他應該對馮韻好一點？

想到這裏，姜洪峯開口道：「老婆，要不晚上去看個電影？」馮韻一愣，她怔怔的看向姜洪峯，似乎是在疑惑他腦子了什麼風？

上一次看電影是在什麼時候？她都忘記了，馮韻的心中莫名酸楚，要是，要是早一點……

哪怕早一天説出這句話，那她也不會……

鱷魚的眼淚不能信，馮韻這樣暗示自己，她搖了搖頭道：「我今天身體不舒服。」姜洪峯蹙眉，他忽然反應過來，原來是來大姨媽了，怪不得……

怪不得他覺得馮韻今天怪怪的，姜洪峯想着説幾句關心的話，卻突然想起，他好像從來都沒有説過。

姜洪峯頓了頓，有些尷尬的説道：「既然這樣就不要收拾了，多休息休息，你看你，膝蓋都紅了……嗯，多喝熱水。」馮韻：「……」姜洪峯不知道膝蓋紅，不一定是收拾房間收拾的，這只是馮韻的掩飾，更何況，她紅的也不只有膝蓋。……時間一晃，三天之約已經過去兩天，姜洪峯的心情變得愈發舒暢起來，小茶喝的有滋有味的。

畢竟馬上就要到賬50萬，這擱誰誰不舒暢？

姜洪峯舒心一笑，他忽然問道：「昨天看的車怎麼樣？有相中的嗎？」在他對面，坐着一個年輕麗人，身高168cm，一頭烏黑的秀髮披肩，純白的體恤被頂出一道飽滿的弧線，纖細的肢盈盈一握，灰藍的緊身牛仔包裹住如滿月般的豐腴，36碼的小腳也被順滑的黑絲緊緊包裹，腳尖加固，踩在一雙紅的拖鞋上，就是曹孟之前穿的那雙，馮韻的。

姜柔抬手託着臉頰，她想了想道：「就……寶馬吧，那輛MINI不錯的，價格也合適，不到40萬。」聞言，姜洪峯大手一揮，有些意氣風發的説道：「沒問題，過幾天你生，爸送你！」

「那就先謝謝爸了。」姜柔開心的笑了，她又有些好奇的問道：「話説回來，爸你是不是又欺負我媽了？」姜洪峯一愣，他皺眉反問道：「此話怎講？」姜柔解釋道：「昨天看車的時候，總覺我媽的情緒有點怪怪的，就好像……她在擔心什麼一樣。」姜洪峯瞬間明瞭，恐怕馮韻是還在擔心曹孟要賬的事情，真是婦人見識短，他還能反了天不成？

姜洪峯搖了搖頭，他平淡説道：「沒事，你媽最近生理期，情緒上面可能會有些不正常，對了，你媽去哪了？」馮韻和姜柔沒有一起回來，姜柔鼓了鼓嘴道：「她説她去商場逛逛，買點東西，我不想走路，就自己回來了。」姜洪峯沒有懷疑，生理期嘛，散散心也好，反正別在家讓他看着心煩就行，這幾天馮韻在家裏沒個好臉，早就讓姜洪峯煩悶的不行了。……與此同時，商場裏。

馮韻看着眼前這一排各式各樣的絲襪，只覺很是頭疼，她約了曹孟晚上看電影，曹孟要求她穿絲襪去，馮韻也清楚，曹孟似乎有些奇奇怪怪的小癖好。

可她挑了半天，也沒能挑出個一二三，忽然間，馮韻眼睛睜大，這，這怎麼還有開襠的……

馮韻一下子俏臉通紅，她嚥了一口口水，稍顯羞澀的對導購員説道：「都裝起來吧，一樣裝一雙……帶珍珠的多裝一雙。」店員小姐姐很高興，動作很利索，畢竟都是業績啊，誰會和錢過意不去呢。

買完東西，馮韻並沒有立刻回家，她來到了酒店，拎着這些東西回家，那肯定會餡，馮韻也不是那麼心的人。

説實話，這兩天，她過的並不是很順心，主要是很容易急躁，尤其是到了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這種覺尤為明顯！然後馮韻就想到了曹孟，然後就約了他今晚一起看電影。

説是看電影，但其實，馮韻心裏清楚曹孟想要什麼，也清楚她子想要的是什麼，都是成年人了，騙騙別人可以，可騙不了自己。

馮韻也都準備好了，雪化了，應該可以了，就算還是不行，那還有小路可以走。

馮韻在酒店開好房間後就給曹孟發去了消息，想要問問他現在能不能過來，兩天沒見，她心裏有些迫不及待了。

曹孟當然過不來，因為他現在正在忙着下一筆債。

昨天，明蘭芝那裏有人鬧事，是唐三的人，明蘭芝不敢報警，她就來找曹孟了。

現在曹孟和明蘭芝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所以他肯定得幫明蘭芝解決這件事情，錢不錢的不重要，主要是曹孟就喜歡樂於助人！

當然，那20萬一分也不能少！我得生活啊！而對付氓，就要採用氓的方式，但是我是肯定不會親自動手的，所以我翻閲《債務明細》，想要找一個合適的人選，這麼一找，還真讓我給找到了！

【欠債人10：林默】【欠債類型：金錢債：2000年，林默借取金額1000塊，目的是為了安葬他的子。】【欠債金額：1000塊。】【當前資產：58.53塊。】【當前住址：天橋路橋。】【強制收債項目：變賣家產，壽命償還，割捨運氣……】【債務可轉移對象：無。】孤家寡人，又重情重義，這真是我心中的完美人選。

説時遲，那時快，我出發了，期間我收到了馮韻的消息，但是沒回，女人只會影響我拔刀的速度！凡事得分得清主次，收債為主，女人只是順帶的。……天橋路，位置稍顯偏僻，大橋周圍雜草叢生，綠油油的，隱約能看見有幾縷黑煙從橋下升起，增加了一絲人氣。

我將電動車停好，朝着黑煙升起的地方走了過去。

站在橋上，我能看到橋下有人，而且不只一個人，還有兩三個滿臉髒兮兮的小孩，他們正圍着由塑料燃燒的火堆跑來跑去，嬉笑打鬧，看起來很是開心！

「你是誰？」忽然間，一隻糙無比的大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面，同時，一個冰冷堅硬的東西抵在我的間。

我頭也沒回，淡定的反問道：「林默？」林默皺眉，手上的力氣加大了幾分，繼續問道：「你是誰？」我如實答道：「我是來要債的。」林默很是警惕，他再次問道：「什麼債？」我輕嘆口氣道：「2000年，1000塊。」林默眉頭皺的更深了，手上的力氣送了幾分，問道：「你有什麼證據？」我無奈道：「我來要錢當然有借據啊，你難道想賴賬？」直到我把借據拿給林默看過之後，那把抵在我子上的剪刀才緩緩移開，還特麼戀戀不捨的。

我稍稍鬆了口氣，幸虧我氣場強大，要是虛一點，現在怕不是都已經少了顆子。

林默淡淡開口道：「我現在沒有錢還你。」我擺手道：「不用還錢，我只需要你幫我做一件事情，事成之後，債務一筆勾銷，我甚至還可以再給你一筆錢。」林默直接拒絕道：「不，我不需要。」我笑道：「你會需要的。」他轉過身，再次把目光看向了橋下的兩三個小孩，慨道：「多好的年曹啊，不去上學可惜了。」林默瞳孔一縮，我好奇的問道：「他們應該不是你的孩子，和你是什麼關係？」林默也沒有隱瞞，他面無表情的説道：「他們都是無家可歸的孩子。」

「你很有善心啊，不錯。」我拍了拍林默的肩膀，轉身離開，道：「想好了記得找我，車子就在旁邊。」林默看了看一旁的電動車，又看了看橋下的孩子們，他忽然開口道：「你要我幫你做什麼事？」我揶揄打趣道：「這就答應了？不再考慮考慮？」林默一臉認真道：「只要你沒騙我。」我笑道：「自然不會，我這個人最講究的就是誠信，不然怎麼收債呢？」林默沒有接話，我暗道無趣，輕咳一聲道：「我需要你，幫我綁架一個人。」林默問道：「要綁誰？」他沒有問為什麼要綁，只是問要綁誰，這是職業守，不該知道的事情，最好永遠都不要知道。

我目光一凝，淡淡的説道：「姜洪峯的女兒，姜柔。」林默沉默半晌，他忽然道：「不認識，有照片嗎？」我頓了頓，不認識你思考什麼？

我將姜洪峯那50萬的債務轉移到了姜柔的名下，【欠債人5：姜柔。】【欠債類型：金錢債：2005年，姜洪峯借取金額50萬，目的是為給他的女兒姜柔買房子。】【欠債金額：50萬。】【當前資產：8.5萬。】【當前住址：XX大學C座301。】【強制收債項目：變賣家產，壽命償還，割捨運氣，可定製……】【債務可轉移對象：姜洪峯（父親），馮韻（繼母），鄔文思（祖母）……】嗯？還是個大學生，棟樑之才啊！都知道，大學生活好，我還嚮往的。

而馮韻是她繼母這一點，我已經證實過了，知深知淺。

「地址之後我會發給你，但是不確定她一定在。」

「綁了她之後呢？」

「你説綁架的下一步是什麼？」

「要贖金？」林默稍稍皺眉，這不是犯法的嗎？

我搖了搖頭，道：「姜洪峯和你一樣，他欠我50萬，但和你不同的是，他有錢還。」林默明白了，欠錢不還唄！

林默點了點頭，他拿着鑰匙，騎上了小電驢，然後看着曹孟道：「希望你不要食言。」我擺了擺手，笑道：「不會的。」做人誠信為本，我可不幹這沒良心的事情，説到做到，一步到胃。

林默騎車離去，隨即，我就意識到了不對勁，我怎麼回去？這幾個孩子又怎麼辦？

我抬頭看去，只能看到不斷駛遠的車尾燈，臉古怪，草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