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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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那就這樣，改天有機會了，我請你吃飯。”二人寒暄一陣，掛斷了電話。

電話那頭，餘明生無奈的搖了搖頭，本來這種事情是本不應該發生的，只是有些人看到換了一家財大氣的新手公司，難免會生出一些不該有的想法。而且，這其中説不定還有些其他的因素。

不過不管是什麼因素，既然牛奕辰問到他這裏了，就一定要給一個答案才行，畢竟，寶蓮燈就是他的劇組。

掛了電話之後，牛奕辰又思考了起來。

裏面的問題非常簡單，就是幾個人內外勾結吃回扣罷了，當初他自己是演員的時候，在劇組裏面就見過不少，這種事情很難避免，只能控制。

現在他們公司難的是，連控制都很難做到。這一次因為他自己在劇組的關係，對劇組內外知知底，所以只用提一句，就沒有人敢放肆，但是這種事情畢竟是偶然的，他必須要從公司的角度想出一個辦法才行。

牛奕辰輕輕敲着桌子，這種問題的源，還是他們公司缺人，缺頂尖的製片人，而且還是高價都找不到的那種。

以前牛奕辰在娛樂圈裏混的時候，圈子裏所有大佬，不管是誰都得給他三分面子，畢竟他背後就是牛家這個地產巨頭，手裏還有幾條院線，得罪了就是跟錢過不去。

不過這一切在牛家走到台前，自己開了一家娛樂公司之後，就完全不同了。

他們已經從‘可能的合作伙伴’，變成了直接的競爭關係。

自古同行多冤家，他們不給你使絆子才是怪事。

如果牛家是慢慢的來，一點一點的接觸業內人士，等到積累足夠之後，再宣佈開公司的話，或許可以一鳴驚人，誰也不用怕——就像牛奕辰原本打算的那樣。偏偏牛父就是不按常理出牌，心血來就整了一個娛樂公司出來，搞得他們方寸大亂，白白費了那麼多力。

“真搞不懂你是怎麼想的。”牛奕辰忍不住罵出聲來，掏出手機又一個電話打了出去。

這次，是給一個上輩子他完全沒有一點印象的人，劉磨。

劉磨。磨難的磨。

一個脾氣非常臭，但是前面十幾年，就是可以在各個劇組都找到工作的中低層後勤管理者。

這個傢伙的脾氣差到什麼地步，和全劇組公認的，脾氣最好的人都能吵起來。

但是為什麼每一次都能找到工作？

因為他的能力是真的強，讓你一點都挑不出病來。

好像是把所有的情商全都點到智商上了一樣，劉磨安排所有的事情都是有條不紊，拿出來的結果，讓每一次投資人都非常滿意。

正是因為這個特質，在剛開始的時候，甚至還有很多投資人專門讓他來做製片人，一度坐在了製片人最高的位置上，在資方有一定的財務自主權，可以幫投資人做主，增加預算。

但是就是這麼厲害的人，在製片人的位置上本沒做多久，就被人換了下來。

因為他脾氣起來的時候，連投資人都罵。

就這樣，這個原本前途遠大的劉磨就成了一個雞肋，長期在各個劇組之中廝混，很多公司在沒人用的時候，都願意請他來先做一段時間，等到公司進入正軌之後，又一腳踢開。

這個狀態已經持續了好幾年，在中高層的管理者中，甚至都成了一個笑話，而且隨着他得罪的人越來越多，現在的子也越來越難過，牛奕辰記得，上一次見到劉磨的時候，他甚至都已經淪落到在一個劇組做倉管了。

“誰啊。”電話接通，就在另一邊響起了一個聲音，明明説話的語氣很平和，但是你就是能從中聽到一種嚴厲的覺。

“我是奕辰，牛頭影視的負責人。”牛奕辰説道：“是劉磨先生嗎？”

“什麼事。”牛奕辰知道他的脾氣，直接説道：“我想請你到我們公司來做一下製片人。”

“哼！”劉磨冷哼一聲，説道：“還是做幾個月就辭退的那種嗎？”

“這個決定權並不在我身上，而在你身上。”牛奕辰毫不客氣的説道：“你的大名我聽過很多次，牛頭影視是什麼情況，我想你自己也知道，不管怎麼説，這是你的一個機會。”聽到牛奕辰的話之後，劉磨説道：“我明天就能到，到時候是不是還是聯繫你。”牛奕辰説道：“沒錯，我最近都會在公司附近。”

“還有什麼要説的嗎？”

“沒有。”

“掛了。”劉磨果斷的掛斷電話，把自己簡單的收拾了一番，想了想，把一套西裝提起來，推門走了出去。就在昨天，他已經被之前的劇組辭退了，走得乾脆利落。

牛奕辰看着自己的手機，忍不住笑了一下，妥了。

不管劉磨的脾氣再怎麼差勁，製片人方面的經驗卻是實打實的，所有混過他劇組的人，就算是隻聽到他的名字，都會收斂許多。

至於其他人受得了受不了，反正不用他接觸。

處理了製片人的問題之後，牛奕辰把那些文件往旁邊一丟，繼續看起了其他的部分。

亮劍劇組已經開拍了，每天都有不同的報告送回來，整體還算正常。

瘋狂的石頭，仍舊處在籌備的階段，初次導演的甯浩在這時候顯示出了他的稚，幾個月了，甚至連演員都沒有湊齊，還説明天才會來北京找劉德華。

如果不是看他從公司裏拿走的錢真的不多，而且每一筆都很合理，而且牛奕辰先知先覺，知道他將來肯定能闖出一番事業，説不定都要認為他是個混吃喝的騙子了。

相對來説，陳永閣的效率就要比甯浩高的多了，雖然劇組籌備的時間比甯浩晚了兩個月，但是自己的導演班底卻都已經聯繫好了，就等着等通知正式開拍。而且反而催促起了公司裏面加快進度，因為他只能留那些人半個月，半個月之後如果還沒有開拍，可能一部分人就會生出異心，到其他地方找活兒了。

“還是神鵰俠侶比較着急。”牛奕辰將文件放在了最上面，又拿起另外一個文件，“寶蓮燈後續？什麼情況？”這時候，正巧牛莉換了身衣服走出來，牛奕辰便直接問道：“姐，這個寶蓮燈是什麼問題，我怎麼看着這麼多人，原本劇組的怎麼也要我們管？”

“這是我們自己要求的。”牛莉習慣的坐到了牛奕辰的懷中，指着文件説道：“這些人才是我們公司的，我派他們過去學習，從頭到尾走一遍，讓央視那些員工手把手的教一遍。”

“呵，他們會有那麼好心？”

“什麼好心，都是錢。”牛莉冷笑一聲，説道：“你都不知道，自從我們入行之後，娛樂圈那些頂級管理層的收入，可是翻了兩番呢。”

“沒事，既然挖不來的話，我們就自己培養。”牛奕辰的臉上浮現一抹怪異的笑容，説道：“而且我剛才還聯繫了一個不錯的傢伙，明天就讓他負責製片部分，保證那些員工滿意。”

“好，那就讓我看看，他究竟是何許人也吧。”

“姐。”牛奕辰忽然岔開了話題，問道：“老爹究竟是怎麼想的，為什麼忽然就打算涉足娛樂圈了呢？我們那麼多地、那麼多樓盤，難道都開發完了？”從這段時間公司的行動來看，表現的也就差強人意，如果憑藉着牛家的資本，如果不出大錯的話，可能未來幾年裏能在娛樂圈站穩腳跟，在持續一段時間，説不定還能成為一方大佬。

但是，以牛家這些資本來説，同樣的時間放在其他地方，肯定比在娛樂圈裏面掙錢的多了。

現在才是04年啊，全國都還在搞大建設，到處都是商機，相對來説，娛樂圈裏面就像是一片荒地，未來那些旺盛的韭菜，現在連韭菜苗都不算，甚至都還沒冒頭呢。

從投資的角度來講，現在進到娛樂圈裏面，就是虧本的生意，就算是娛樂公司賺錢了，也一樣是虧。

聽到這個問題，牛莉不由得嘆了口氣，説道：“就是太賺錢了，所以才要改行。”説到這兒，牛莉下意識的四下看了看，湊到牛奕辰的耳邊小聲説道：“你都不知道，最近老爹正在大把大把的往外面撒錢呢，玩兒股票、玩兒金融都虧了十幾億了。”

“金融？”牛奕辰疑惑的説道：“老爹怎麼會想着玩兒金融呢？我們主要就是實業，而且之前我明明都説了，金融不是我們能沾的，進去分分鐘就被教做人啊。”中國的金融，説穿了就只有兩個字，‘內幕’，牛奕辰之前幾次可以據上輩子的記憶進去喝點殘羹剩飯，那是因為資金不大，不足以讓某些人注意到。

但是牛家如果出手的話，質就完全不同了，在那些‘金融家’的眼裏，他們本就是一塊兒肥，肥的油的那種。

“但是不進不行，我們這些年賺了這麼多錢，不進的話會出事的。”牛莉的語氣頓了一下，嚴肅的説道：“家裏的事情你別管，總之，你在這裏不要有什麼壓力就對了，就算是娛樂公司全賠了，那也只是小頭而已，老爹不會怪你的。”牛奕辰忽然明白了什麼，無奈的説道：“好吧，家裏的事我不管了，還是先看一下我們自己公司的吧。”一説到這個娛樂公司，牛奕辰又想到了‘名字’這個問題，不滿的説道：“姐，我們這個名字是怎麼回事？不是早就讓改了嗎？為什麼還是這個。”

“你姐姐我也是很為難啊。”牛莉兩手一攤，説道：“老爹不知道從哪兒聽説了這個事兒，專門給我發話，不讓改。我夾在你們兩個中間，實在不知道該作何取捨。我很疼你是不假，但是經濟命脈可是還握在老爹手裏呢。”

“老頑固。”牛奕辰忍不住罵了一句，説道：“既然這樣的話，等過一段時間，我看一下能不能引來些其他的投資。”牛奕辰是想到了自己那些錢，雖然自己這些年一直都很低調，也一直都是以合夥的方式來經營的，但是也不意味着自己那些合夥人就沒有和老爹一樣的問題了。

先提醒他們一下，別到時候被殺豬了。

稍作停頓，牛莉又説道：“對了，明天華誼那邊的電影《天下無賊》要舉辦殺青宴，也邀請了我們，你要不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