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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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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煞老夫——!”——落霞軒。

“嘭——!”內室中,韓云溪剛了武服,正待換上常服之際,那沒有拴上的木門卻被人一腳踹開,然後一身貼身武服的二姊韓雲夢,一臉怒氣地闖了進來。

“姊姊。”韓云溪放下手中衣物,一臉壞笑地對着怒容滿面的二姊拱了拱手。

“把衣服穿上——!”韓雲夢倒不至於看到光着上身的弟弟就到羞赧,江湖人見慣了光膀子。但韓云溪哪會乖乖聽姊姊的話,姊姊如此要求,他反倒不想穿上衣物,抖抖那健壯的肌直接坐了下來。

“姊姊莫不是專程來看云溪穿衣服的吧。”

“少給我油腔滑調的!”韓雲夢冷聲冷調地説道:“丹藥呢?不是約好了,昨你需把第三顆五緯丹予我的!”

“啊……昨有要事,被母親使喚去了,卻是忘了告知姊姊。”韓云溪裝傻。突然又一拍腦袋,卻是笑容怪異地瞥向姊姊,説道:“話説回來,難道姊姊不知道,姊姊的師尊徐長老,已然犯了謀逆之罪,被母親關入了崖之內。”韓雲夢如何不知。鍛刃閣打鬥與徐長老被囚一事,知情者均被要求三緘其口,但韓雲夢是太初門二小姐,又是徐長老的弟子,自然是瞞不住的。姜玉瀾事後已經遣人告知於她,她求見母親不得,去了崖也見不着師傅,如此才才朝着落霞軒直奔而來,討要丹藥。

“你也瘋了嗎?師傅不可能謀逆!”

“姊姊説了不算……”韓雲夢眉頭一挑,語氣森寒地問道:“你事前已經知曉?”韓云溪一愣,瞬間知道自己被二姊套話了。他視二姊為囊中之物,卻是一時間對她放鬆了警惕。但他也不着惱,點了點頭承認了。

“為何?”韓雲夢往前踏了一步,一身氣勢散發出來,卻是某種程度的脅迫。

韓云溪卻繼續嘻嘻哈哈地説道:“你……親我一口,我就告訴姊姊。”

“混賬——!”韓雲夢聞言,砰然大怒,一腳踹翻了桌子,然後那手直接朝着韓云溪的頸脖抓來。韓云溪也不曾閃躲,任由二姊把他脖子掐住。

“你若再瘋言瘋語,我就把你的喉管捏碎。”

“我不信。”

“你——”手掌收緊,但在那漲紅的臉蛋上,戲謔眼神盯視下,手掌又不得不鬆開,最後韓雲夢深了一口氣,情緒平伏下來,那修長的腿伸出去,勾過一張凳子過來,然後在韓云溪當前坐下,卻是一臉正説道:“云溪,師傅待你我猶如子嗣,我知道你對我有意見,我厭惡你,你也厭惡我,但不能因此……”

“等等……”韓云溪打斷了二姊的話:“是姊姊厭惡我,我卻並不厭惡姊姊。相反,我對姊姊喜歡得很……”

“休要説這等譏諷話!”韓雲夢怒容又起“你是何種秉,太初門上下何人不知?”

“既然如此……那我就開門見山了。”韓云溪笑了。他終於等到這一刻了。他目光炯炯地看着姊姊“姊姊只需答應我一件事,我就帶姊姊去見徐長老一面。”韓雲夢警惕起來:“何事?”然而韓云溪又笑了笑,起身將衣裳穿上,説道:“你我為姊弟,稱呼中總是【你】或【我】的,未免過於生疏了點。云溪這個要求簡單得很,姊姊以後自稱,須稱為姊姊,喚我做弟弟,僅此而已。”韓雲夢不知韓云溪內心齷齪的想法,心忖:還道是何種要求,一時間敷衍於他,倒也不難。於是很快地應道:“好。”——崖

山風獵獵,吹得衣袂飄拂,那吊籃在懸崖邊上緩緩下降了二十丈,才到那峭壁口,韓云溪與姊姊邁出吊籃,那吊籃又緩緩升上去了。把守崖的門衞自然認得二位小姐公子,拱手行禮後,就示意打開那厚重的鐵門。

【崖】乃是關押太初門囚犯之地,這地牢建於峭壁一天然之中,加以改造而成,若非輕功絕世之輩,只能憑藉吊籃上下。

兩人入內,行過十數間牢房,在通道盡頭沿台階而下,那台階又往下面延伸了三十餘丈,空氣稀薄焗悶,但對於身負修為的兩人來説倒也不是問題。待下到盡頭,有【天】【地】【人】三條通道,二人往【地】通道走去,盡頭又是一道鐵閘門,兩名身戴鐵盔的守衞駐守在門外。

其中一名守衞,扯了一下身邊鐵鏈,然後機關鐵鏈的聲音響起,那沉重的鐵閘門冉冉升起。

韓雲夢瞳孔一縮。她之前來過,正是被這兩名鐵盔衞攔住,如今那兩人卻不聞不問就為韓云溪開了門,卻證實了,弟弟居然有探望她師傅的權限,她這個徒弟,太初門的二小姐反而不行。

“師傅……”進了牢房,韓雲夢撲上前去,手抓牢房壯的鐵柵朝內裏喊道。而牢房中,打鬥時上衣盡碎的徐秋雲長老,此刻已經穿戴整齊,但雙手雙腳均被固定在牆壁上的寒鐵鐐銬銬住,限制了行動,整個人跪坐在牢房內。

聽聞韓雲夢的聲音,那徐長老抬起頭來,那散亂的髮髻下,往豔麗的面孔此刻黯淡無光,憔悴異常。

“是雲夢啊……”嘴乾癟,聲音嘶啞。

“快!快把師傅放了——!”韓雲夢轉頭對韓云溪喝道,但韓云溪雙手一攤,表示無可奈何。

“我已違命帶姊姊進來,姊姊休要為難我。”

“你——”不等韓雲夢發作,韓云溪又語氣平淡地説道:“既然姊姊已然見過,那就出去吧。”

“什麼?”韓雲夢沒想到韓云溪答應她,讓她見師傅一面,就真的只是一面而已。她一愣,然而還是沒等她怒氣炸開,韓云溪扯了扯門邊的鐵鏈,那剛剛才落下來的厚重的鐵門,不一會又徐徐升起,然後對外説道:“鐵甲鐵乙,請二小姐出去。”牢房門外把守的兩名鐵盔衞進來,朝着韓雲夢一拱手,説道:“請二小姐離開。”這下韓雲夢再不説什麼,母親對規矩一事極為重視,那兩名鐵盔衞不是她對手,但卻代表着【規矩】。她只能鐵青着臉起身,怒瞪了韓云溪一眼,又轉頭看向師傅,“師傅保重,徒兒相信師傅萬不可能做出那等事來,我一定會找母親詢問清楚的……”説罷,卻沒有得到師傅的回應,只得不情願地邁開腳步,走出牢房。

待鐵門落下,當着兩位鐵盔衞面前,韓雲夢一把揪住韓云溪衣領:“我不知道母親待了你什麼,但你若敢對師尊有一絲不敬,我必饒不了你。”韓云溪笑了笑。

——姊姊,你還沒搞清楚狀況啊。

他一聲不吭地跟着姊姊隨台階而上,行至一半時,他停住了腳步,説道:“姊姊忘記了我們的約定哩。”

“什麼?”韓雲夢回頭。

“姊姊答應云溪,以姊姊自稱,以弟弟相稱。”韓云溪此刻冷笑一聲:“嘿,莫不是姊姊説話做不得數?”

“哼。”韓雲夢毫不在意地哼了一聲,説道:“對別人我是一字千金,但對你,我倒想重視那姊弟情誼,但這些年你做了些什麼事?我不知道為何母親能容忍你的所作所為,還是本有人包庇於你,母親並不知曉你做的那些齷齪事,但我清楚得很。”

“你若能改歸正,我倒也不介意那姊姊弟弟的稱呼,但你做的那些事丟盡了我們韓家的臉面!如今卻是休想!”

“嘿嘿……”韓云溪被姊姊譏諷,卻仍舊冷笑,聲音平緩説道:“其實我也不在意姊姊是否能守諾,只是,姊姊莫要忘了,還有三顆五緯丹在弟弟手中呢。”

“你這是威脅我?”韓雲夢對韓云溪怒目相視。

“對。”韓云溪直接的笑容,但看到姊姊怒意迸發,看似要動手時,他又斂起笑容,語氣冰冷地説道:“姊姊莫要一再挑戰弟弟的容忍,那本書弟弟可以不要,但五緯丹……,姊姊功虧一簣不説,修為想必會因此跌一個境界,甚至……”

“孰輕孰重,姊姊難道不知?”

“你——”韓雲夢怒極反笑,她也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會被這個無賴弟弟要挾,心中怒滔天,幾一腳把那張憎惡的臉蛋踢碎。但她不是那衝動之人,聯想到其中後果,銀牙咬碎的她,沉默了許久後,還是選擇了暫時的屈服:“姊姊知道了。”

“很好。”韓雲夢轉身就走,腦子裏卻在想:待五顆五緯丹到手,太初幻陰經再上一層,我定要將……。

可那教訓韓云溪的畫卷尚未在韓雲夢腦中展開,突然,畫面崩碎。

“啪——”火辣辣的灼熱,響亮的聲音在通道里迴盪了一下,空氣也隨之凝結,那被拍打的部仍在顫動着,然而韓雲夢的身子卻仿若被施加了定身術,整個僵硬住。

始作俑者的韓云溪,淡然地説道:“丹藥。師傅。”

“啪嘞——”指骨捏緊的聲音。韓雲夢身子顫抖着,尤其是肌紮實的雙腿,在抖動着,那本能調動起來的內力正在朝雙腿奔湧去,那刻在腦中的招式【顛倒陰陽】在腦中先於身子施展了出來,在身子克服了遲疑,正準備聽從大腦的指揮,將那招【顛倒陰陽】施展開來的時候,那兩個詞語卻彷如天雷落下,讓她身軀一震,一切中斷。

“五緯丹,一緯生一緯,生生不息,連綿不斷……”韓云溪受到空氣中瀰漫開來的殺意,然而他不退反進,反而走到姊姊身後:“説起來,四,八,十六,三十,昨正是八之期,想必姊姊昨夜已飽受真氣逆行之苦?”韓雲夢身軀再震,那充盈身軀的內力,卻因此散去。

【真氣逆行】這是韓云溪要挾姊姊的手段之一。只是他尚不知道,同樣的把戲在不久前才發生在自己母親姜玉瀾的身上。這一切當然不是偶然。真氣逆行之痛楚,幾乎是每一位內家高手必經數次之痛,這種直接來源於經脈與道的痛苦強烈無比,生不如死是這種痛楚的絕佳註腳,這也是為何許多心法內功衝關之時,需要他人在身邊護法的原因之一,一旦真氣失控逆,需要外力幫助才能度過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