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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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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雲影落地後持劍朝着韓云溪一拱手:“韓師兄無恙?”此刻一身氣血翻湧的韓云溪陰沉着臉,望着猶自在顫抖的手臂,寒聲問道:“並無大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有人夜闖藏書閣,被一名值夜弟子發現後,往這邊一路逃逸。我當時正值守藏書閣,一路追至此地。若韓師兄無恙,我……”韓云溪卻是擺擺手,説道:“不用再追了,追上去你也不是那人對手……”韓云溪這邊説着,頂上風聲驟起,院子邊上的屋頂投梭掣電地掠過一人,卻是太初門的客卿長老傅擎傅長老。

然而等韓云溪和劉雲影躍上屋頂,卻見那已經三丈開外的傅長老又往回躍來,三四個躍步間,已然站於韓云溪面前。

那傅長老也陰沉着臉,倒是看到韓云溪稍微緩解了一下,又大概是看到韓云溪臉發白,問候了一句:“三公子受傷了?”

“與那人擊了一掌,內息有些亂,但並無大礙。”

“既然無礙就好,那女子一身修為不在傅某之下,傅某遠遠瞧見,未曾想到是……。”

“傅兄——!”這邊傅長老正説着,韓云溪聽到卻是一愣:那夜行人卻是一名女子?稍作回想,那身段確是一名女子無異,這般想着時,後方響起一聲雷鳴般的聲音打斷了傅長老的話,一名身材魁梧的中年大漢躍至,卻是教習韓云溪武藝的童秋崗長老。

“傅兄,如何?”童長老臉陰沉之餘兼之鐵青之,上來就迫不及待地問道,然後才快速地打了一聲招呼“三公子”,那目光卻一直在傅長老身上。

傅長老甩了一下袖子,哼了一聲,説道:“卻是跟丟了,已經不見了蹤影。”

“他孃親的,老夫……”童長老正説些什麼,卻聽遠處“當——!當——!當——!

…”一連五聲鐘聲鳴起,在整個赤峯山迴盪着,卻是太初門的召集鍾,如非鎮守要地,內門弟子以上需立即到青龍堂集合。

童長老等鐘鳴聲過後,只能一拱手,轉而説道:“召集鍾,先去青龍堂再談吧。”四人一道抵達青龍堂時,大廳已經或站或坐數十人。韓云溪稍微一打量,卻差不多該到的都到了,他們四人卻是最後一批。

姜玉瀾已然在上首正襟危坐,本就冰寒的臉此刻嚴肅異常,雙目散發着攝人的寒芒,目光掃過卻是讓人低頭不敢直視。

母親看似已然無恙。

放下心來的韓云溪卻又地留意到了一些異常:母親換了一身衣裳。

傅長老和童長老先向姜玉瀾行拱手禮,再和已經就坐的其他四位長老打過招呼,才在各自的椅子上坐下。而韓云溪這個三公子沒有特別待遇,與劉雲影一道和其他親傳弟子和內門弟子站於兩旁。

等傅、童兩位長老坐下後,姜玉瀾一抬手,整個青龍堂內立刻鴉雀無聲,靜得落針可聞起來,她又四下環顧一番,才開口説道:“今夜有人夜闖山門,事情始於藏書閣,值守的是裴長老,勞煩裴長老先説一下。”下首一位身着青袍鬚髮皆白的老者一拱手,説道:“呃……,當其時老夫在閣內剛沏下一壺熱茶,聽見外面傳來警哨聲,但出門時那鳴哨的看守弟子已然斃命,只看到一名身穿夜行衣的女子躍上了朱雀堂的房頂。藏書閣乃是要地,老夫唯恐對方是聲東擊西之計,不敢離開追去,便讓與老夫一同值守的雲影追了過去。大概半盞茶不到的時間,傅老弟趕到,也追了過去。隨後,老夫略微察看了一下那名弟子的屍體,是被人以剛猛的內力一掌打在膛震碎心脈而死。”

“傅長老。”裴長老這番話,姜玉瀾卻是在此之前就已經向裴長老詢問過,所以她直接看向了傅長老。

傅長老也如裴長青長老一般拱手一下,説道:“説起來慚愧,傅某雖然並不以輕功擅長,但自認如果是那數十丈之內的速度,傅某那箭鋒步卻是最適合不過。但不知道那女子是何門何派的高人,看着身子彷如飄絮,輕若無骨一般,像是走那輕靈路線的身法,偏偏速度居然不在傅某那箭鋒步之下,居然在童長老和三公子阻撓之下,仍擺了傅某,不知去向了。”聽到傅長老提到韓云溪,姜玉瀾朝着一旁豎立低頭不語的小兒子看了過去,但很快又轉過頭來,朝着童秋崗説道:“童長老見多識廣,你與對方過手,可曾知道那女子是何來路?”

“哎……,咳……”童秋崗長老卻是嘆了一聲,又咳嗽一聲,才開始説道:“當其時老夫正就寢,聽聞哨聲出來躍上房頂,卻正巧見那闖門女子朝我躍來。老夫看其一身夜行服,心想這是得來全不費功夫,哼!沒想到卻是老夫託大了,倉促之下與之互拼一掌,那女子纖細的手掌卻似有千鈞之力,那掌力排山倒海一般,雖説丟人,雖然是倉促應戰,但老夫卻被一掌震退,然後那第二掌拍來,老夫被擊落於屋內,等上來追趕,卻是再也追之不及……”童長老話音剛落,廳內立刻譁然起來,很快在姜玉瀾一聲“哼——!”之下恢復安靜。

太初門內皆知,這位童長老一身修為在太初門乃是前五之數,而且修煉的正是掌法,故此才由他代為教導韓云溪修煉。如今他與那闖山女子拼掌力,卻是不敵,如此看來,那今夜闖山之人武功之高實在是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這豈不讓人譁然。

眾人安靜下來後,姜玉瀾卻是閉上了雙眼。太初門俞十數年沒有發生闖門之事了,而這闖山者武功之高,若是單打獨鬥,看起來只有在閉死關的太上長老韓海月長老可以匹敵,這樣的強敵闖山,怎麼不教她到擔憂。

但她心裏嘆了一聲,卻是一聲:“云溪。”韓云溪聽聞母親叫喚,往前邁出一步,朝着母親和長老們分別拱手,説道:“孩兒也如童長老一般,恰好在其逃離的路線上,那女子武功的確高得不可思議,孩兒……孩兒學藝不,卻是被對方以掌風掃落……”

“哼,三公子無需自謙,那女子修為高深莫測,三公子能受一掌不傷已經實屬難得。”卻是童長老幫自己的徒兒説了一句話。

韓云溪聽罷,也沒有再説什麼,一拱手又回列了。

坐於上首的姜玉瀾沉默半刻,卻是一揮袖,一句“諸位長老留下,其餘弟子到玄武堂,自有安排。”,卻是讓弟子們離去,末了,又補了一句“云溪你也留下來。”韓云溪只好停住身形,等眾人出去後,他卻終於可以搬了張椅子在長老們背後坐下。

這個時候,童長老卻是先開口:“説起來事有蹺蹊,老夫倉促之下與那女子拼了一掌,那女子掌力雖然剛猛無儔,但老夫明顯到對方掌力爆發雖然驚人……,呃……,説起來,倒是有些類似北唐霹靂門絕學掌心雷一般能瞬間爆發內力的掌法。”童長老捋了一下下頜鬍鬚,繼續説道:“但那掌力卻有些後繼無力,覺上像是受了不輕的內傷,受那內力凝滯影響。哎……,但怪就怪在此處,不知那女子有何法門壓制傷勢,逃逸時卻像是並沒有受到多少影響……”姜玉瀾正是收到童長老暗示才遣散眾人,此刻聽聞童長老之話,卻是立刻明白了內中含義:除了黑衣女子外,太初門尚潛藏着另外一人。

“對方絕不會帶傷潛入本門。但依童長老判斷,以那女子身手之高如果是在門內與人手負傷,那這等程度的高手手,這動靜我們絕不會覺察不到。”

“哼,老夫亦是如此認為。那弟子中那一掌,雖然異常吻合那女子剛猛的掌力,但以那女子修為之高,真要闖入藏書閣盜書,外圍的看守弟子是決計發現不了的,更遑論鳴哨示警了。那女子肯定有什麼變故讓她無暇他顧,或者説讓他們無暇他顧,以致給了機會那名弟子鳴哨,那女子負傷不得不撤走。”説話的卻正是值守藏書閣的裴長老,他此刻卻是起身:“無論如何藏書閣不容有失,那潛藏者修為不在那女子之下,如今雖然由徐長老暫代老夫值守藏書閣,但老夫還是先行趕回藏書閣,以防有其他變故。”姜玉瀾頷首:“那藏書閣就拜託裴長老與徐長老一同坐鎮了。”

“老夫分內之事。”但裴長老出來後,韓云溪卻沒想到自己一句話都沒説,又莫名其妙也被姜玉瀾揮揮手趕了出來。

6.

韓云溪前腳剛踏出青龍堂,卻發現娘子肖鳳儀的婢女秋霞在外等候,此刻看見他出來,立刻上來,遞給他一封信。

信自然是肖鳳儀寫的,説因今晚之事受了些許驚嚇,為保胎兒安穩,她臨時搬去留閣那邊的凝翠軒住下,讓韓云溪無需牽掛。

把信紙合上,韓云溪內心立刻到一絲愧疚。遇到那女黑衣人時,他着實擔心了一下肖鳳儀的安危,但是朱雀堂出來,他已全然忘記了娘子,只想着剛剛不曾在裏面見着公孫老師,此刻想前往青藤軒尋公孫龍老師商議一下今夜之事。

他沒有回信,因為青藤軒就在留閣附近,他打算先探望下娘子再行找公孫老師。

然而,韓云溪卻沒想到自己到了凝翠軒,門童卻告知他肖鳳儀已然外出,而門童也不知道三夫人的去向,他心想,莫不是找公孫老師去了?立刻轉身朝着青藤軒奔去,卻吃了個閉門羹,門童説不曾見過三夫人,而公孫長老在煉製一種珍貴的丹藥,恕不接待。

韓云溪無奈,只道難怪公孫老師未曾參加堂會,興致索然地回落霞軒去了。

——第二天清晨,韓云溪晨練後,卻又忘記探望娘子,直奔拂雲軒去了。

他對姨娘心心掛念,計劃既然展開,那麼姨娘那邊也要趁熱打鐵了,因為誰也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多一手準備總歸是好的。

赤峯山今濃霧,但韓云溪還是有驚無險地過了那危橋,見了秋雨,得知姨娘尚未起身,也不以為意,他知曉姨娘修煉的明玉功有個奇怪的特:嗜睡,那深谷的三十載光陰,姨娘至少有十載是在睡覺中度過的,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個特的緣故才讓四十幾歲的姨娘仍保持着少女般的外在和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