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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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屍」、「怪病」、「耳鼻皆爛」,悉的詞語在腦海中掠過,過了半晌,夏婕曦手中的那封急報才如落葉一般飄落在桌上。
「我明白了。」夏婕曦望着周圍佈滿灰塵的陳設,喃喃自語。
「我便是她,她便是我。我就是那夏婕曦,所謂的花葯仙子。」她撫摸着悉的傢俱,悉書籍,房子裏悉的一切,神農教一切的一切都歷歷在目。
那個嬌小的「她」整勤學苦練,僅僅是為了澤被蒼生。想着想着,夏婕曦又想到了以前自己的笑料,不由得勾起角。但想到那老農口中被害的汪教主,心情又低落下去,但卻沒以前那麼傷心。想到以前自己居然還和那個汪教主上牀,被他着開了眼,夏婕曦無奈的搖了搖頭,這恐怕會成為自己心中最深處的秘密吧。
最後,夏婕曦眼神再次落到那封急報上。
「一切屆是因此而起,但未有因此而終。」她自然不會忘記與李翰林的約定,那個大男孩吃過回魂奇藥之後必然可以活蹦亂跳,但她終究分不清自己在三羊鎮對他展現出來的,到底是愛慕,還是其他什麼的。
「仙子,剛才神農教現任教主從雲夢山上下來,想要見您。」門外傳來了南宮若翎的聲音。
第二百一十四章「誰?」夏婕曦的高跟靴踏過門檻,直勾勾的看着來人。那悉的面容,想必自己原來的那個身份對他更加悉。
「周興旺,就是藥農們憎恨的那個獨臂,似乎是聽到了什麼消息,帶了四五十號人從山上下來。」南宮若翎越過前面的女子才看着這羣被攔下來的人,輕聲對夏婕曦説道:「十年前我曾參加過神農教的集會活動,那會兒周興旺剛剛被提拔為長老。沒料到這麼多年來,他周興旺居然也變成了神農教的教主。不過聽着這些藥農的説法,周興旺也做得太差了。看起來,這人真倒是個獨臂?」
「是獨臂不假,當年神農教圍剿合歡聖女王紫菱,結果死傷慘重,連周興旺的右臂都被合歡聖女給砍了下來,據説他還誤傷的瓊華宗少主,兩邊的人差點就要打起來,是楊思和汪教主出面才平息了此事。」
「進了屋子以後,想起了一些過往?」夏婕曦笑了笑:「不光是過往,是全部。德濟閣的一草一木幾乎承載了我所有的回憶,説起來我以前在神農教還厲害的,連教主都要敬我三分。」
「哈,反正那個時候我可沒聽説,畢竟那個時候…算了,不提也罷,若是這裏的事了了,我想回一趟合歡宗,看看百花門的姐妹們。上一次我在那宅子裏照顧其他人,沒得空去,雖然聽説是高影和薛雨晴一起負責,可是總還是有些不放心。」
「你想什麼時候回去就什麼時候回去,但眼下還是得解決面前的事。」周興旺帶的人剛來到德濟閣就被一羣女子團團圍住,講道理這些神農教弟子欺負藥農,飛揚跋扈慣了,一見到漂亮女人就走不動路。可被幾百個女子一起怒目而視,這可是第一遭。
「你們那麼多人將我們圍住又是什麼意思,我們掌門要見花葯魔仙,你們是讓我們見還是不見!」其中一個看起來有點地位的八字鬍隨口説了兩句,可不料卻點燃了眾女的怒火。
「聒噪!」一陣刀劍出鞘的金鐵之聲讓這些神農教來的人心中涼了半截,女子隊伍中的言思晴直接持劍站出來:「花葯魔仙可是你們想見就見的?我等一路走來具是你們這些恨不得在藥農身上吃喝血的混賬東西,要不是仙子命我們不準隨意殺人,今我點星劍也不介意沾點血腥!」
「這可是神農教的地盤,你們若是敢在這裏動刀槍,就要準備接神農教的怒火!」
「不敢?貪官污吏、土匪氓,這一路我們見一個殺一個,難道還不能殺幾個血鬼!你們這樣居然還敢妄稱自己為‘神農’?難道就不怕辱沒了神農祖師爺的名聲!」
「夠了!」
「仙子!」言思晴等眾女刀劍歸鞘,但依舊對那些神農教之人怒目而視,尤其是那在人羣中間一直不説話的周興旺。
「遠來即是客,可請周興旺周教主過來説話。」什麼叫做「遠來即是客」?是你花葯魔仙遠來還是我遠來!
聽着面前花葯魔仙的一番話,周興旺更是面容扭曲,這德濟閣本就是神農教的地盤什麼時候你成了主人,我變成了客人。但周圍如此多的人發出冷冽的目光,周興旺只能暗暗下一口唾沫,強行擠出一絲僵硬的笑容。
「神農教教主周興旺,久仰花葯魔仙大名!聽聞花葯魔仙懸壺濟世,走遍大半個中州,有生死人白骨之神蹟!」夏婕曦的金眸盯着這個周興旺看了半天,仔細的掃視這個新教主的身體。周興旺被斬去一臂的事情她也有所瞭解,知道在眾人面前也是如此,可是夏婕曦卻見這個所謂的周興旺被斬去的那一臂,骨骼和經絡本就完好無損,並且縮在衣服中,這讓花葯仙子不皺起了眉頭。
「呵,不敢當,神農教作為中州大派,也是名聲在外,這兩年更是連中州醫師的藥物都供應不上,怪不得半個中州醫館凋敝,藥農逃亡。我倒是很想知道神農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額,這個…」周興旺被夏婕曦盯得直發,周圍那些殺氣騰騰的女子更是緊盯着他看,好半天才從嘴中吐出話來:「當年神農教被許多黑衣人侵攻,損失慘重,連汪教主也不幸遇害,再加上花葯仙子與譚、王、李三位長老前去三羊鎮之後下落不明,老夫也無可奈何,只能暫時接替教主之位。」
「那汪教主遇害之時,你在哪裏?」
「老夫…老夫自然是在在別處,要不然汪教主遇害,老夫不也得當場殞命?」
「哦?」夏婕曦往前踏出一步,卻讓周興旺驚得往後一退:「汪教主都抵擋不了黑衣人,神農教上上下下恐怕早就被滅了,我很好奇你到底是怎麼活下來的,或者説…你本就不是周興旺!」
「夏仙子怎麼可以空口污人清白!我…」夏婕曦形如鬼魅,三兩步就移到那個周興旺跟前,一把將他的右邊衣服整條都扯了下來:「周興旺與合歡聖女戰是右臂被斬,你的右臂為什麼還是好好的?」
「撒手!」那個「周興旺」見偽裝被揭,急忙一掌向面前的花葯魔仙打去,雖然甩了她的手,可對方裙下伸出的大藤蔓將他連續三掌都擋了下來。後方的一部神農教弟子見勢不妙,紛紛掏出武器向周圍攻去,可夏婕曦手下的女子早就已經擺開陣勢,在剩餘神農教弟子驚恐的嚎叫,匆忙的攻擊瞬間被碾碎。
「一羣烏合之眾。」夏婕曦大的藤蔓捲上面前「周興旺」的脖子,無論這「周興旺」怎麼扭動掙扎,這藤蔓就像鐵鉗一樣,牢牢的卡住他的脖子。直到最後一個頑抗的神農教弟子被亂劍刺死,夏婕曦才悠閒的走到「周興旺」面前,摸索着他臉上有沒有什麼可疑的縫隙。果不其然,只聽「撕拉」一聲,夏婕曦一把扯下了周興旺臉上貼的人皮面具,面具下是一張普通的中年男人的臉,但此刻這張臉上滿是扭曲和怨毒。
「花葯魔仙,你若是殺了我,朝廷是絕對不會放過你!只要放了我,什麼事情都沒有!」
「那你是承認了,汪教主就是你所害!」
「是,就是老子!若不是那周興旺失了一臂,老子恐怕沒那麼容易將他殺了,取而代之!也沒有那麼容易,將那神農教教主暗殺!」剩餘的神農教弟子紛紛發出驚呼:「這不可能!」那假扮「周興旺」的朝廷暗探還想要掏出自己袍服下暗藏的利器,只見夏婕曦呼的用藤蔓將他狠狠摔在地上,然後順手出了那柄利器。只見面前的匕首發着黑光,憑着多年的藥理知識,夏婕曦很快就分辨出上面沾着的就是黑血蛇毒!
「咳…咳…本來,老子跟你一見面…就該把你殺了…」剛才那一摔,假周興旺渾身的骨頭都被摔斷了七八,手和腳更是扭曲成奇怪的形狀,他已經無法爬起來,只能怨毒的盯着面前的夏婕曦。
「到如今只能説出這一番軟弱無力的話了,是麼?」夏婕曦的高跟靴用力踏在假周興旺的口,發出滲人的骨裂聲:「最後再告訴你一個秘密,我就是當年的花葯仙子夏婕曦!」
「你…」夏婕曦手起匕落,帶着黑血蛇毒的匕首就刺在了假周興旺的口,直至沒柄。假周興旺無力的搐了幾下,便七竅血,當場死去。
看着那些被亂劍刺死的屍體——這些人想必就是混跡過來的黑衣人了,而那些哭哭啼啼的卻也不一定是真正的神農教弟子。既然這個假周興旺已經死了,那現在雲夢山唯一的強者便是夏婕曦了,一些神農教弟子索直接向花葯魔仙下跪。
「花葯魔仙神通廣大,請花葯魔仙出任神農教教主!」
「哼,趨炎附勢。」夏婕曦髮髻上的花環又開出了五顏六的花,不斷招引來蜂與蝴蝶。常言道鮮花能引到蜂蝶,但爛水果也能招來蒼蠅。兩年時間,那些朝廷來的人就把這裏高的烏煙瘴氣,她對這裏的人缺乏應有的信任,畢竟神農教已經不再是這個神農教了。
「走,去雲夢山上看看!」夏婕曦話剛落下,一個神農教弟子便急不可耐的跳出來:「仙子若是要去雲夢山…」可下一刻,他就不敢再多説一個字,因為點星劍已經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滾!現在用不着你!」將那些神農教之人統統趕到一邊,浩大的碧衣隊伍中間重新立起了「救死」、「扶傷」兩面大旗。拾級而上,山邊的美景映入眼簾,也引得其他的女子嘖嘖稱奇,而與此相對的是花葯魔仙的一言不發,她只是默默的看着地上的石板往上走,直到山邊的景都被下方雲霧遮蓋,她的眼睛才突然活了起來。
山頂的廣場,神農教祖師爺杜巖的半身像依舊矗立於此,並時刻受到神農教弟子的敬仰之意。當然,如此多的人又全都是女子,在雲夢山山頂也引起了不小的轟動。雖然有好幾百神農教弟子前去與皇帝一起征討魔教叛逆,可餘下的弟子也有兩三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