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花前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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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漸晚,華燈初上。
應白雪與欒秋水辭別洛潭煙,剛走到院門邊上,便聽前面夾道里傳來陣陣女子纏綿悱惻輕之聲。
應白雪身負武功,耳力自然強些,她最先聽到,隨手攔住欒秋水,示意她豎耳細聽。
欒秋水心領神會,仔細一聽,果然院外有女子陣陣嬌呻,她便小聲問道:「是誰?」應白雪聽了半晌,笑着説道:「怕是傾城吧?咱們過去吧!」欒秋水一愣説道:「這般撞見,豈不大家尷尬?」應白雪撇嘴一笑:「誰尷尬?只有咱們姐妹尷尬的份,那兩人個頂個的厚臉皮,誰能尷尬?」她又笑道:「相公耳聰目明,耳力比我強出百倍,咱們都聽得見他們,只怕相公早就知道咱們來了,這般躲着反而不美,不如去看個活宮正好!」兩女相視一笑,一起攜手出門,卻見夾道遠處與前院連通所在,一個灰衣婦人正雙手撐在牆上,高高翹起兒,一雙玉腿彎着,不住承受後面男子衝撞。
兩女各自帶着丫鬟上來,應白雪最先開口調笑説道:「傾城姐姐好興致呢!這般天裏歡,怎麼不到房裏與姐妹們一起玩樂?」練傾城正快美難言,彭憐便道:「你個小婦莫要耍嘴!過來也如傾城這般趴着,爺要用你!」應白雪媚笑一聲,過來扶牆趴下,如練傾城一般撅起兒,自己起裙襬扯下綢褲,回頭嗔道:「相公這般貪花好,為何不去房裏暖呵呵的歡?奴與傾城尚能忍耐,水兒身體卻弱,不起風的!」彭憐笑道:「我又沒讓她來撅着!水兒過來,與你達親個嘴兒罷!」欒秋水欣然領命,過來投入彭憐懷裏,主動獻上香舌任丈夫品咂。
彭憐與練傾城一番親熱,此時正是關鍵時刻,他抱緊媚美婦纖奮勇百餘下,只覺被練傾城陰中媚陣陣裹捏,險些關鬆動忍耐不住,情急之下,他猛然出陽物,頂入應白雪中,才算解了丟之厄。
練傾城早已意亂情,自然不知道自己身體自然反應險些哄出丈夫來,只是那般站着,嬌輕哼不已,她一雙雪白長腿在外,與秋夜灰袍相呼應,更顯白膩修長,看得遠處幾個丫鬟更加心蕩神馳。
翠竹與杏雨遠遠站着,看着幾女天宣,翠竹畢竟受過彭憐恩澤,雖然心中渴慕,畢竟昨夜才享受過,倒也不覺得如何,那杏雨年方十四,夜裏聽過幾次彭憐與欒秋水行房便已心如鹿撞,此時眼見主人夫光天化之下便敢宣,自然更加又羞又怯,想看卻又不敢去看,糾結之情,溢於言表。
彭憐頂着應白雪美不住,看練傾城緩過神來湊過來獻上香吻,品咂一會兒美婦香舌這才問道:「你説要在省城開青樓是怎麼回事?」練傾城湊到丈夫耳邊含住他的耳垂,嬌着低聲説道:「聖教避居多年,如今勢力增長極快,有心擴大影響範圍,西南五省,都要在省城裏新開數家青樓楚館,或明或暗,不盡相同……」彭憐輕輕點頭,身下動不休,口中卻疑惑問道:「所以傾城這些子隨在為夫身邊便是為此事謀劃?」練傾城輕輕搖頭,「奴已拜別教主,如今已告老還鄉,不再為聖教驅馳,只是省城這邊是奴家養女娥眉管着,她年紀尚淺,奴怕有個閃失,便想一旁輔佐,等一切步入正軌,再身而退,與相公朝夕相對,長相廝守……」彭憐笑着説道:「為夫倒沒別的意思,傾城既已同意入我彭家,自然不能再做這些營生,勾欄院裏強買強賣之事在所多有,終歸有損陰德,傾城卻不可不察。」練傾城乖巧點頭,「奴也知道,這些年遭受這些苦楚,未嘗不是一種報應,相公且放寬心,奴只是幫着女兒搭台唱戲,斷不會牽扯其中的。」一旁欒秋水情動非常,聞言卻道:「今我與雪兒同姐姐商議家中開源節之事,倒是説起要開個胭脂水粉店鋪,若果然傾城女兒要開院,不妨大家合作,到時財源廣進,也算一樁美事。」練傾城笑道:「這倒是不妨,青樓裏姑娘們用誰家胭脂水粉都是用,用咱們家的倒也正好兩全其美!」彭憐用力頂入應白雪花房,幾番拉扯將她得丟了陰,自己也不隱忍,汩汩在婦人陰中,這才笑道:「你們倒是好算計!」欒秋水莞爾笑道:「才不是算計!奴們這是量入為出、量體裁衣!」彭憐出陽物,按着欒秋水低頭含住,在她口中説道:「水兒且為相公量一量,入了多少,出了多少!」欒秋水猝不及防跪在地上,隨即揚起臉來,一臉嬌羞可憐看着丈夫,口中香舌卻乖巧舐,檀口吐不休,神情媚人之至。
陽上猶自沾着練傾城與應白雪,還有彭憐剛出的陽,淡淡異味傳來,欒秋水卻覺得花房中一團火熱,她吐片刻只覺口中脹滿,知道丈夫雄風再起,便仰起頭來用手套着擼動,嬌滴滴説道:「好相公……今夜去奴房裏就寢可好?」彭憐雙手捧住美婦面頰,笑着説道:「一會兒在煙兒房裏用飯,你過來一起,今夜為夫要玩你們這對母女花!」欒秋水嬌滴滴點頭答應,眼中情無限,面上卻紅暈不減,嬌羞媚,不一而足。
眾人各自分別,彭憐攜着欒秋水一起到洛潭煙房中用過晚飯,當夜母女曲意逢,彭憐醉心其中,倒是不在話下。
自此而後,彭憐每便在家中嬌美妾裏調油,偶爾外出拜訪柳芙蓉偷歡,或者夜裏去知州大人府上與白玉簫雲雨,子過得自在得意,好不瀟灑。
進了臘月,終於天降瑞雪,彭憐想起當與應白雪雪中歡,便順手將陸生蓮按在窗前,讓她一邊對着雪景作畫,一邊從後面美婦,竟也樂趣十足,喜不自勝。
漫天白雪飄落大地,窗前幾株寒梅傲雪盛開,簌簌白雪之中,書房軒窗之下,陸生蓮一身火紅襦裙,下身不着寸縷,一雙白生生修長腿兒筆直立着,腳跟翹起,着身後丈夫送,低聲媚叫連連。
「好夫君……好相公……怎麼這麼會玩……如此美景良辰……還讓奴一邊作畫……一邊被你……」陸生蓮婉轉嬌羞喜不自勝,隨着身體搖擺配合丈夫送,她已丟了幾回,不是被彭憐扶着,只怕早已軟倒在地。
面前宣紙上畫了寥寥幾筆,只勾勒出眼前梅花與遠處峯巒,陸生蓮情意亂,再也拿不住筆,乾脆一把扔掉,專心體會丈夫壯火熱。
「當我與雪兒也是這般在雪中歡好,她一身紅衣,與白雪相映成趣,為夫回味至今,仍是繚繞心頭不去!」陸生蓮探手回頭抱住丈夫脖頸,與他親吻良久,方才嬌問道:「好相公……奴與雪兒姐姐誰更騷些些……」彭憐朗聲一笑:「若論騷,蓮兒始終略遜一籌,但你勝在温婉謙和,始終如水一般,也得為夫歡喜!」陸生蓮嬌聲媚叫:「奴是有些不自量力了……雪兒姐姐那般風騷……便連傾城姐姐有時都被她比下去呢……」
「相公喜歡便好……奴也想每都那般騷騷的……只想着被相公填滿……兒一直濕漉漉的……」
「以後天氣漸暖……奴裙下便不着寸縷……方便相公隨時取用……」兩人深情款款,只覺柔情意無限綿延,正難解難分之際,忽聽院外腳步聲響,管家蔡安小步進來,遠遠站在院門處大聲説道:「啓稟老爺,門外有位貴客求見,説是老爺故人,這裏有封拜帖……」彭憐止住身形不動,出陽物就着陸生蓮裙裾擦了擦,一攏長袍遮住下體,隨即説道:「送進來吧!」他已不避寒暑,陸生蓮卻是凡人,屋中燃着兩盆炭火,如此温暖如,陸生蓮才能只着一件襦裙作畫。
管家低頭進來,目不斜視將拜帖遞與彭憐,他年紀不大,不過三十出頭,原本是外省一家高門大户家的二管家,後來那户人家沒落,正好被應白雪請來,子也在府中做事,為人本分方正謹小慎微,很得彭憐夫婦器重。
彭憐打開拜帖,上面寫着兩列方正小楷,他看了看,皺眉自語説道:「巡按使座下察訪使,蔣明聰?我怎麼不記得有這樣一位故?」他如今已是舉人身份,又與知州江涴走得極近,自然結不少州中權貴,想了良久卻想不起來認識此人。
但來人是巡按大人座下官員,這般登門拜訪已是禮數週全,自己一介布衣,何德何能要一個六品官員下拜帖求見?
他泛着嘀咕,連忙吩咐陸生蓮更衣,穿戴妥當,這才到大門之前。
雪落紛飛,雪花片片猶如鴻羽,彭憐立在雪中,看着管家招呼下人大開中門,衝來人拱手行禮道:「晚生彭憐,見過察訪使大人,有失遠,還請大人恕罪!」眼前男子身形纖瘦,個子卻與彭憐相仿,見狀連忙拱手道:「在下冒昧前來,本就唐突,當不起彭公子如此大禮!」
「大人請!」彭憐伸手相讓,與蔣明聰一道進了廳堂。
「請大人上坐!」彭憐神態恭謹,禮數甚是周全,對方官居六品還在其次,他也不是沒見過大官,想他是巡按大人座下,州中不知多少人要與他巴結討好,能來自家拜訪,怎麼尊敬都不過分。
「這……」蔣明聰不安起來,卻聽身後一位隨從輕咳一聲,他便説道:「如此,本官就坐這裏了。」兩人各自坐下,彭憐等下人奉上香茶,客氣説道:「一杯清茶,還請大人品鑑!」蔣明聰輕輕點頭,隨意端起喝了一口,意外説道:「咦!倒真的味道不錯,王……」他強忍住沒有回頭,衝彭連笑道:「往本官所喝的,卻沒這般可口。」彭憐笑道:「大人若是喜歡,一會兒便讓下人取些給您包着,帶回去慢慢品嚐。」他叫來管家蔡安,低聲吩咐道:「去與二夫人説,取些茶葉包上,一會兒給貴客帶走。」蔡安一愣,隨即點頭答應,躬身退下。
兩人各自喝了口茶,彭憐笑道:「雪天濕寒,大人幾位隨從不如也去偏廳喝幾杯茶暖暖身子?」蔣明聰遲疑一下,隨即搖頭道:「不妨事不妨事。」見他仍是不肯説明來意,彭憐笑着問道:「卻不知察訪使大人到寒舍來有何差遣?」蔣明聰一愣,似乎沒想到彭憐會這般開門見山,隨即笑道:「本官只是聽説彭公子今科中了五經魁,心中仰慕,所以前來拜訪,倒是沒別的事。」彭憐搖頭笑道:「座師抬舉彭某,取了個五經魁,彭憐心中慚愧,當不起大人仰慕之情。」
「公子年少有為,人物更是風倜儻,令尊令堂教子有方,實在羨煞旁人。」蔣明聰笑着説道:「卻不知令尊何在,蔣某家中犬子頑劣不堪,説不到倒要向他老人家討教幾招。」彭憐搖頭笑道:「家父在我年少時便已過世,小生受母親養大成人,如今承歡膝下,倒是得以孝順家母頤養天年。」
「如此……倒是難辦了……」蔣明聰皺眉不語,良久又道:「公子能否請令堂出來一見,蔣某心中敬佩老夫人,只想與她磕個頭,以示敬仰之情。」彭憐微笑搖頭:「這卻難辦了,母親這幾身體不適,見不得風,倒叫大人失望了。」蔣明聰見他油鹽不進,毫無下口之處,便有些焦躁起來,有心回頭,卻又不敢,正躊躇間,卻見彭府管家進來,在彭憐耳邊低語幾句,又聽彭憐起身道:「大人稍坐,內子有事叫我,小生去去就來。」他説走就走,留下蔣明聰在那裏目瞪口呆。
彭憐轉到後院,卻見應白雪欒秋水陪着母親嶽溪菱站在角門邊上竊竊私語,便過去小聲問道:「母親可看真切了?」嶽溪菱臉慘白,微微點頭,只是默然不語。
彭憐面一凝,隨即將母親攬在懷裏輕柔撫,淡然笑道:「蔡安倒是機靈,知道將母親找來偷看。」應白雪笑道:「相公才是機靈,讓管家找婆母要茶,她又不管着家裏錢物,管家又哪裏要得來?他來找奴家,奴想着不對,一打聽才知究竟,便將婆母請了過來……」欒秋水小聲問道:「相公怎麼看出不對勁來的?」彭憐冷笑一聲,「一個六品官員,想見我一個小小舉人,便是州中的官,怕也要派人來通傳,哪有親自上門的道理?不但親自上門,還那般鬼鬼祟祟,後面隨從一聲咳嗽便有了變化,也不知道誰想出來的計策,當真臭的可以!」應白雪好奇問道:「那……那人真是……」她後面話語沒説,如今彭憐身份貴重,在妾中已不是秘密,畢竟她們都已嫁入彭家,生死與共,再無區分,若那人真是當朝天子胞弟秦王殿下,豈不是做實了,彭憐果然是帝室遺珠?
嶽溪菱依舊面雪白,輕輕點頭説道:「是不是秦王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確實是憐兒父親……」彭憐輕輕點頭,隨即説道:「你們扶母親回去,我去前院打發了他們走再説。」彭憐回到前院,見那蔣明聰正與後面那人竊竊私語,他便輕咳一聲大步入內,笑着道歉説道:「大人見諒!宅中出了些事,內子定奪不下,小生禮數不周,還請大人不要見怪!」蔣明聰笑道:「不怪不怪!公子這般年紀輕輕便中了舉人,卻不知下步如何打算,可是要進京會試?」彭憐笑道:「彭某十年寒窗苦讀,自然有心一舉成名天下皆知,明年會試,自然有心考上一考,便是不中,見識見識京城風物也是好的。」彭憐這般一説,蔣明聰果然眼中閃過情急之,只是他掩飾得極好,點頭笑道:「公子志向遠大,實在是我輩楷模!卻不知公子準備何動身?」彭憐笑道:「雲州離京城路遠,二月開考,一月上旬便要動身,卻不知大人為何有此一問?」
「若果然如此,本官到時回京,咱們不妨一路同行……」蔣明聰沒話找話,實在是無法繼續下去,想要告辭離去卻又不敢,一時間沉默下來,不知該如何是好。
「這倒不必,小生約了同窗好友,到時一起乘車前往,一路也好遊山玩水,體察民情,所謂讀萬卷書行萬里路,正好印證心中學問,倒是不必叨擾大人。」彭憐好整以暇,只看對方能搞出什麼名堂。
蔣明聰急的不行,險些便要抓耳撓腮,他又不敢回頭去問自家主上,心中思緒混亂,暗中嘀咕王爺這是什麼鬼主意。
「大人!大人!」彭憐叫醒蔣明聰,笑着問道:「大人杯中茶水已涼,為你再換一杯可好?」蔣明聰一臉苦相,他已經喝了四杯茶了,再喝下去,怕是肚子都要撐破,自家王爺非要親自來府探看,也不知道這會兒看夠了沒有,他不咳嗽提示,自己也不敢輕易告辭,一時間無可奈何,悽苦點頭説道:「那……那就再來一杯!」彭憐強忍笑意,叫來婢女奉茶,看着蔣明聰如同喝藥一般喝了口香茶,再想起他喝第一口時的喜悦之情,不由覺得諷刺至極。
彭憐神情自在瀟灑好整以暇,蔣明聰如坐針氈手足無措,二人城府本來自然蔣明聰強些,如今卻顛倒過來,自然其來有自。
蔣明聰身後那男子終於直起來,看着彭憐柔聲説道:「憐兒,去將你娘請出來吧!我想見她一面。」——未完待續——★★★★★★★★★★★★★★★★★★★★★★★★★★★★★★★★★★★★★★★★★★★★★★★★★★★★★★★★★★★★★★★★★★★★★★《沉舟側畔》·官路風卷五·初入官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