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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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你就是那個愣的。”※※※※※程宗揚一入城便來一片喝彩聲。桓歆叫道:“程兄!有你的!兄弟在上面看得清楚,好身手啊!”石超扯住他的衣角,不知道是
動還是餘驚未消,渾身肥
都在抖,張了半天嘴都沒説出話來。
張少煌一手摟着程宗揚的肩,一把推開石胖子,“讓讓、讓讓!一點眼力價都沒有!趕緊備熱水!瞧程兄弟這身血,都夠開染坊了。”謝無奕好整以暇地朝殤侯拱了拱手,“這位是?”
“我們盤江程氏的長輩!程老爺子!”這小子毫不客氣地把自己的姓給改了,殤侯拿繩勒死他的心都有,臉上卻不動聲,微微頷首,那份威嚴的氣度讓人肅然起敬。
忽然光線一暗,一個高大的身影擋在城門處。孟非卿緩步走到殤侯面前,相距還有數尺,兩人之間的空氣便發出氣勁擊的爆響。
孟非卿停下腳步,先收去護體真氣,然後拱手一揖到地。
“多謝侯爺恩義,撫養紫姑娘十五載,此恩此德,我等沒齒難忘。”殤侯哼了一聲,翹起下巴,鼻孔幾乎揚到天上去。
程宗揚一手扯住殤侯,一手扯住孟非卿,笑道:“吳大刀,瞧瞧誰來了?去準備一桌上好的席面,我要好好給老爺子接風洗塵!”説着一邊給孟非卿使了個眼,讓他把這件事
給自己處理。
直到所有士卒撤回城中,斯明信和盧景才連袂返回。他們兩個本來準備刺殺夏用和,見到宋軍伏兵四起,情知中計,兩人都是膽大心狠之輩,索一不做二不休,闖入金明寨,將所有的攻城器械和軍中存糧付之一炬,燒得乾乾淨淨,
得宋軍不得不退兵。
※※※※※第288章·利聚程宗揚笑道:“這裏沒有碧玉盤,也沒有黃金碾,侯爺先湊合一下,等我發了財,咱們再換好的。”殤侯換了衣物,一襲黑華服、廣袖博帶,頭上戴着一頂束髮高冠,哪裏還有半點朱老頭的影子?
殤侯喝了口茶,“凝羽一切都好。葉媪見她資質甚佳,動了收徒的心思。這次來也是想問問你,讓凝羽拜入葉媪門下如何?”程宗揚喜動於,“這是好事啊!還用問我?”
“哼!那個傻丫頭怕你不高興,讓本侯親自過來傳話。”
“辛苦侯爺了!”程宗揚給殤侯續上茶水,笑道:“侯爺這趟來,不會只為了這件事吧?”
“當然不是。本侯此行是為了赴約。”程宗揚想起黑魔海巫、毒兩宗每二十年的祭典,只不過……
“侯爺,你不是蒙我的吧?你們定的時間不是今年立秋嗎?現在才正月,差着七八個月呢。”殤侯板起臉,“當然還要看看你的生意。”程宗揚笑眯眯道:“正好説到生意,我正想找侯爺商量呢。”※※※※※“……就是這樣,”程宗揚把目前的情形説了一遍,拍了拍手,“我把本錢全都投到江州這一戰了。如果勝了,大家發財;如果敗了,賠的底兒掉不説,單是負債都能把咱們壓死。”聽説程宗揚大手筆從雲氏借了二十多萬金銖的債,還從晴州拿了兩百萬石的糧食訂單,不算孟非卿從陶氏借的債務,僅程宗揚自己負債就不下五十萬金銖,這樣的數字以殤侯的城府也不倒
一口涼氣。
“這做的是什麼生意!還未開張,便賠了這麼許多?”程宗揚笑道:“侯爺,玩毒你是行家,做生意我恐怕比你強點兒。本來我只有六成把握,侯爺既然來了,這筆生意我便有十成把握!”殤侯沉住氣,淡淡應了聲:“哦?”程宗揚嘻皮笑臉地説道:“黑魔海二十年大祭是在秋天,現在時間尚早,侯爺既然沒什麼事,不如在江州多待兩天,子不用長,最多兩個月。”殤侯看了他半晌,忽然大笑起來。
“好你個小子,居然想讓本侯替你守江州?你也不想想我黑魔海與嶽鵬舉的恩怨!江州陷落、星月湖盡滅,本侯高興還來不及,你竟想讓本侯和嶽賊舊部合作,真是痴心妄想!”
“侯爺不肯幫忙也沒什麼,到時候賠錢,侯爺只需拿出一成就夠。”
“你自家的生意,讓本侯賠什麼錢!”
“喂,別忘了咱們是合股,賺錢你拿一成,賠錢你拍拍股走人?天下哪兒有這麼便宜的事?”殤侯氣極反笑,“五萬金銖——也罷!五萬金銖買星月湖舊部數千條
命,很合得過!”
“五萬是底價,算上利息至少十萬。另外,我們都商量好了,真要抗不住,大夥兒就全部撒腿跑人。活人總不能讓憋死吧?所以説侯爺,你老想看笑話,恐怕是看不到了。順便我給侯爺算算賬:江州若失陷呢,您老人家的負債是十萬金銖,加上原來的股份和珠寶生意的投資,差不多淨賠十七八萬。然後我還要養星月湖這一兩千個人,每月起碼得一萬多金銖。侯爺承擔一成,每月付款一千金銖。如果有傷病,數字還要再高一點兒。”不等殤侯發飆,程宗揚又道:“如果江州守住,這筆生意賺十萬金銖,侯爺拿一成。江州每年的商税有一半劃入咱們盤江程氏,等於侯爺每年能拿到江州商税的半成。一出一入,算下來侯爺的盈虧是二十萬金銖的現款,另加每年三萬金銖的進出。”殤侯眉頭擰緊,一手摸着膝蓋。
程宗揚又重重加上一枚砝碼,“侯爺若留在江州,我便能騰出手去做我的糧食生意。最多兩個月時間,江州之事全部了結,到時我先陪侯爺去一趟太泉古陣,找兩件合適的東西,然後一同去赴二十年大祭之約,怎麼樣?”看着殤侯臉稍霽,程宗揚又笑道:“如果還不夠,再給侯爺加點兒料。琵琶花
……”殤侯衣袍輕震,“葉慈?”
“她現在叫慈音,我們還有筆生意要談。”程宗揚雙手一攤,“可惜一直不出空啊!如果侯爺肯幫忙,我想辦法讓大夥兒見一面。”殤侯終於意動,“兩個月!江州城!本侯的人不逾城池半步,星月湖的人即便盡數死在城外也與本侯無關。兩個月之後,無論到時是否解圍,你都要依約而行!”
“一言為定!”※※※※※終於搞定殤侯,程宗揚心情大好。沒想到死老頭會煉出這種奇毒,如果宋軍沒有相應的手段,江州城已經立於不敗之地,剩下的只是怎麼利用戰爭賺錢的問題了。
鴆羽殤侯答應援手,讓孟非卿大出意外。嶽帥一生只栽刺不種花,能得罪的人基本都讓他得罪光了,如今竟然是黑魔海的人伸出援手,孟非卿怎麼也想象不到。
程宗揚笑道:“老頭別的本事我不清楚,用毒可是大宗師。現在有張侯他們的部曲,殤侯的近衞軍,再加上武二郎,實力恐怕比剛開始還要強些。江州這邊能安定下來,我明天立刻去筠州,順利的話,二月中旬趕到臨安。屆時正是青黃不接、糧價騰貴,我再好好點把火,從宋國身上狠狠斬一刀,將來幾年大夥就吃喝不愁了。”孟非卿十指叉,沉思良久,然後道:“你若去臨安,有個人也許能給你幫上忙。”
“誰?”孟非卿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説道:“六個月前,我們接到消息,宋國皇城司的人盯上了晴州的齊雲社。皇城司的人一路追查,後來趙譽也漏了底細,不得不和徐永一起離開雪隼團。提供消息的人説,皇城司已經調集人手,專門對付嶽帥的舊部,行動時間本來是訂在這個月。”按時間算,孟非卿接到消息,應該正好是自己遇到謝藝前後。當時謝藝已經在南荒,星月湖無法聯繫上他,以致於龍驥隕落南荒。接下來便是星月湖舊部趕在皇城司動手之前,結束十餘年的隱忍生涯,重新集結。
孟非卿道:“你如果去臨安要小心皇城司。據稱賈師憲已經下令,從刑部和軍方調了不少好手。”程宗揚皺起眉。自己去臨安是做生意,如果後面跟上一羣皇城司的密探,什麼事都不用做了。
“消息可靠嗎?”孟非卿毫不猶豫地説道:“可靠。宋國這次行動很隱秘,除了皇城司內部,只有太師府和軍方的高層知道一些。”程宗揚吃了一驚,“你們在宋國高層有卧底?”孟非卿出一絲苦笑,“也算不上,所以我猶豫要不要告訴你。那個人從十餘年前就向我們提供情報,但直到現在,我們仍不知道他的身份。我現在只能告訴你,那個人提供的情報質量極高,能力也非常強。我們猜測,他應該是嶽帥的信徒,只是嶽帥蒙冤之後,故
全被清洗,他也不好暴
身份。”程宗揚道:“老大,你們連他是誰都不知道,我怎麼去找他幫忙?”
“臨安明慶寺內,有座五嶽樓,樓後是放生池,池旁有祈福的榜帖,那人有消息便會貼在榜上。你如果有事請他幫忙,也可以在上面留言,他幫得上的自然會幫。”
“公開的榜帖?那怎麼保密?況且你們在臨安有那麼多人,怎麼會找不到他?”
“明慶寺的祈福榜帖,是香客用專門的福紙寫下祈福的內容,投入福箱中,由寺中僧侶逐一張貼到榜上。沒有人知道是誰投的福紙,本無從查起。”孟非卿道:“那人會在祈福帖內暗示每次放置情報的地點,你只用記住,他的祈福帖每次都是以‘君子’二字開頭。”
“那好,等我到了臨安,試試看能不能與那人接上頭。還有……”程宗揚明知道是廢話,還是叮囑道:“殤侯在江州的事,最好不要向外透。”孟非卿笑道:“殤侯的仇家不比我們星月湖少,你要小心了。”
“我就知道!跟你們打道我只有吃虧的份兒。”程宗揚一肚子牢騷地説道:“保不定哪天我被人做了,還找不到喊冤的地方。”※※※※※“筠州糧食今
市價,每石一千三百文。”水鏡中,一箇中年文士的影子漸漸清晰。秦檜神情悠然地説道:“昨
盤賬,我們手中存糧超過三十萬石。購買糧食、粥棚施粥以及民夫的工錢,耗用資金一共九萬三千金銖,合每石六百二十銅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