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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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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天罡快地説道:“那就五十!誒,我説了是金銖吧?”

“銅的你要不要!滾!”程宗揚讓張惲取了五十銀銖,袁天罡一把搶過錢串,罵罵咧咧走了。

程宗揚當然沒指望一百五十銀銖就能搞出高壓電網,不過袁大科學家沒有經費支撐,幾十年混得跟狗一樣,整天裝神蕩慣了,不給點壓力,誰知道這龜兒子潛力有多大呢?

“航路的事怎麼樣?”

“從泉州南下,到占城和三佛齊,這段海路是晴州商人們走的。從三佛齊去天竺的船隻也不少,只是晴州商人走得不多。”祁遠道:“他話裏話外,沒少打聽我此行的目的,似乎是擔心搶他的生意。”程宗揚道:“聽説蒲氏在占城的生意做得大,有些擔心也是情理之中。不過我總覺得他的心思不止這麼一點。”獨孤謂是昨晚圍殺現場的關鍵人物,縱使各方都覺得他是個燙手的山芋,丟得越遠越好,也絕不會輕易給一個外來的商人。就算蒲海雲手眼通天,在推事院中也有路子,也沒人敢冒着掉腦袋的風險,只靠作保就私下把人給放了。除非有別的緣故,或者他給的保金實在太多……

祁遠道:“會不會是他打聽到程頭兒在宋國的關係,想趁機攀個高枝?”

“要是這樣,他這一鋪押得可不小。”程宗揚道:“萬一獨孤謂漏點兒涉及宮中的風聲,他這個保人少不得要倒大黴。”程宗揚琢磨了一會兒,問道:“賈先生,你看呢?”

“觀其行止,一是打探主公的生死,二是借獨孤參軍與主公搭上關係。但其居心如何,着實難測。”

“嗯?你這不是分析得清楚嗎?怎麼難測了?”

“屬下有一事不解,”賈文和道:“他為何要帶女兒來?”程宗揚皺起眉,蒲海雲的女兒整個人裹得嚴嚴實實,只出一雙眼睛,別説長的什麼模樣,自己連她身段如何都沒看出來。

祁遠打趣道:“不會是想送給程頭兒當妾吧?”

“怎麼可能?”程宗揚道:“我這邊生死還都不一定呢,他就這麼上趕着要送女兒?何況人家不是還帶了一個嗎?他要有這心思,用得着專門送一個豔婢來分寵?”祁遠點頭道:“倒也是。”程宗揚道:“他一個跑遠洋生意的宋國商人,打探我的生死做什麼呢?就因為我是宋國正使?”祁遠道:“剛才閒聊時,他説蒲氏世居泉州,在宋國治下,以經商為業,還在市舶司當了個小官,深受宋國皇恩,言辭懇切得很。”程宗揚摸着下巴道:“原來還有宋國的官職?”賈文和道:“蒲氏用心且不問,其既然有求於主公,不妨使之一二。”程宗揚點了點頭,自己在長安勢單力孤,多一分助力總是好的。

※※※※※第762章·羣鮫兩片繪着藍瞳紋的水晶片被放入絲棉,仔細裹好。披着罩袍的女子按了按眼眶,然後放下手,出一雙黑的瞳孔。

“今之事,多謝蒲先生了。”蒲海雲全然沒有了在廳中時的談笑風生,他一手捻着鬚髯,神情凝重,“沒想到他連都沒傷到。”齊羽仙冷笑道:“運氣好罷了。”

“大夥兒辛苦多時,最後卻無功而返……”蒲海雲搖頭嗟嘆半晌,然後望向齊羽仙,“貴宗究竟是什麼意思?”

“該説的話,我們早説得清清楚楚,只不過被你們的蘇大執事當成耳旁風罷了。”齊羽仙道:“我聖教大祭拖延多時,眼下已迫在眉睫,紫姑娘身為毒宗唯一的嫡脈,萬萬不能有失。”

“所以你們暗中給她通風報信,讓她離開宣平坊?”

“説來大夥兒是盟友,這麼不顧我們的訴求,未免有些過分了。”

“這話你也就在我面前説説罷了。”蒲海雲身體微微前傾,帶着一絲威壓低聲道:“聽説昨晚吃了大虧,九爺很生氣,連蘇執事都吃了掛落。那個李宏更倒黴,這回的事要是辦砸了,全家被拿去抵賬也説不得了。”

“這與你有什麼關係?”齊羽仙道:“反正你是十九的人,他們廣源行裏的事,總落不到你頭上。”

“錯了。我是十三爺的人。”蒲海雲坐直身體,屈指彈了彈衣角,凜然道:“生是十三爺的人,死是十三爺的鬼!”

“十三還沒來,就這麼急着表忠心?”齊羽仙揶揄道:“他不是在秦國殺戮太多,被貶了嗎?”蒲海雲擺了擺手,“你不用試探我,老爺子的心思沒人能摸得清。”齊羽仙微微一笑,“蒲先生方才與那位程侯談了不少生意經,覺得那位程侯如何?”

“頗有別出心裁之處。”

“哦?能細説嗎?”齊羽仙笑道:“我也想學學做生意呢。”

“恕難從命。”蒲海雲道:“他説的那些,蒲某能聽懂的,十成中不過一二成罷了,亂説只怕自誤誤人”齊羽仙展顏笑道:“總之,這回謝了。”※※※※※長劍破開水面,耀眼的劍光下,那條瘦小的影子游魚般往河底鑽去,一路捲起泥沙,猶如烏雲般翻湧而起,遮蔽住身形。

潘金蓮一劍無功,白霓裳折下一截柳枝,往水中一拋,然後白衣輕揚,凌風而起,足尖踏在柳枝上,一手拔出長劍,筆直往下刺去。

那條影子雖然被完全遮蔽,但水底污泥不停翻滾,暴出它遊動的位置。白霓裳一劍刺下,水面濺起一圈漣漪,渾濁的污泥被劍氣分開,卻離那道影子差了尺許,只斬了個空。

“咦?”白霓裳不訝然。

“你個白痴!”楊玉環毫不客氣地譏諷道:“光線穿過水麪會有折。你刺的地方跟你看到的地方差了十萬八千里,一點兒常識都沒有!”白霓裳氣道:“她不是也沒斬中嗎?你怎麼光説我!”楊玉環翻了個白眼,“金蓮姐姐可不像某些人,就會勾引男人!”白霓裳差點兒氣死,“你——”楊玉環飛身躍到枝上,與白霓裳幾乎臉貼着臉,雙手叉道:“不是嗎?”

“你……”白霓裳咬牙道:“快下去!要沉了!”

“誰先下誰是小狗!”白霓裳板着臉一劍揮出,將柳條斬得稀碎,借勢掠起,往小舟落去。

誰知楊玉環搶先一步躍回舟上,抬腳一蹬,生生把系舟的纜繩掙斷,將舟身蹬得盪開尺許,正好讓白霓裳落了個空。

白霓裳只差半步沒能踏上船舷,此時去勢已盡,只能直直落入水中。

楊玉環雙手叉,仰天大笑,嬌聲道:“好開燻……”潘金蓮無奈地嘆了口氣,一手收回鶴侶劍,一手揮出斷索,將白霓裳從水中扯出。

白霓裳半身濕透,一張玉臉冷得像冰雕一樣,剛攀上小舟,便是一招“瑤池萬蓮開”,劍光萬點往楊玉環捲去。

楊玉環夷然不懼,雙手叉起高聳的膛,嬌喝道:“有種砍死我!”潘金蓮橫劍擋住白霓裳,“那鮫人跑了!”

“不要誤了正事!”楊玉環喝道:“快去划船!聽我號令,一!二!”白霓裳忿然道:“憑什麼你不去劃?”

“我要是拿身份壓你,想必你這個草芥般的民女心裏不服!”楊玉環拍着口道:“就憑我大,我説了算!”白霓裳氣道:“怎麼就你大了?我束了好不好!”

“什麼意思?”楊玉環驚道:“難道你不束能跟我比嗎?”白霓裳哼了一聲,雙手抱在下,板起俏臉。

魚玄機望向左邊的楊玉環,錦衣內一對瓜豐碩高,氣勢凌人;再看看右邊的白霓裳,雖不突兀,卻底氣十足——這還是束過的……

最後她與潘仙子對視一眼,“我來劃吧。”潘金蓮不言聲地抄起槳,分給她一支。兩人同時划槳,小舟蕩起波,往那道影子追去。

楊玉環與白霓裳一個立在舟頭,一個坐在舟尾,一個大呼小叫,盯着逃逸的影子指點方向,一個只顧着生悶氣,運功將衣物蒸乾。

趁她們爭吵的工夫,那影子已經消失不見,河面平靜得就像從來沒有擾動過一樣。楊玉環卻指着水面,不時道:“快劃!就在前面!”

“跑到左邊了……又遊了回來……”

“哈哈,那是以前老灞橋留在水下的橋墩,那傻瓜差點兒撞上!”白霓裳瞪大眼睛努力去看,卻什麼都看不到,不住懷疑她是不是在吹牛。

潘金蓮與魚玄機一同撥槳,小舟如同離弦之箭,船頭翹出水面,不時撞開浮冰,發出連串細碎的聲響。

白霓裳忽然道:“真的是鮫人嗎?”魚玄機道:“我是從伯父那裏聽來的。有人盯上程侯的眷屬,一直追到渭水附近。甚至帶來了鮫人,下水搜捕。”

“這樣機密又瑣碎的消息,魚……你伯父怎麼會知道?”提到魚朝恩時,白霓裳不由出一絲厭惡。那些變態的死太監!

魚玄機背對着她,一邊划槳,一邊道:“程侯的眷屬從府裏出來,就被人盯梢,渭水沿岸又有神策軍的哨探和舟楫。兩廂一併報到伯父那裏,正好我在旁邊聽到。”白霓裳望着她的背影道:“然後又正好遇到我們?好巧。”

“我也沒想到會遇到公主和大師姐。”魚玄機從容道:“聽説大寧坊出事,我正在附近,便過去看看,卻沒想到有人刺殺程侯。”她搖頭嘆道:“上元佳節,天子腳下,不意有人喪心病狂至此。”楊玉環一臉嫌棄地説道:“姓程的死了拉倒!紫妹妹可是我的心肝寶貝,少一頭髮都不行!”魚玄機笑道:“公主這麼心疼紫姑娘,真叫人羨慕呢。”

“你不知道,紫妹妹可是個財神寶寶!”楊玉環眉飛舞地説道:“我囤的霓龍絲衣你們見過吧?我都打聽清楚了,原來那些霓龍絲衣都是紫妹妹名下的產業!從原料到織造,再到發售渠道,全在紫妹妹手裏!只要跟紫妹妹搭上線,我就把姓程的一腳踢開,拉着紫妹妹好一道發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