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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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病人存活的概率是很大的,”年邁的醫生臉也並不好:“但是其他方面……恐怕就……”
“……”李青青聞言雙目一閉,背過頭去出一副咬牙切齒的表情,手上的拳頭捏得很緊,但此刻卻又只能強忍着撐住局面。
“啊~”就在兩人談話期間,病房裏突然傳來一聲慘叫,兩人趕緊跑進病房,卻見着病牀之上的馬博飛此刻正鼓着眼睛嘶吼,曾經那還算英俊的面容驟然間變得陰森可怖,全然沒有一點曾經的穩重。
“快,注麻醉。”醫生倒也十分震驚,趕忙呼喚着護士進來作,同時又催起了李青青:“手術吧,不能再耽誤了。”
“好!”李青青雙目一閉,眼下的她也已沒了主意,但作為陪在馬博飛身邊的“親屬”,也只有她能簽下這份手術單。
很快,在麻醉針的效用下,馬博飛的聲音漸漸壓了下去,坐在牀邊的珍妮也算是舒了口氣,朝着李青青走了過來:“現在該怎麼辦?”
“查,一定要查出是誰!”李青青面陰狠,從未有過眼下的憤怒,這一次事情過後,她能夠想象馬博飛的暴怒與痛苦,而自己呢,除了跟着他承受這份暴怒和痛苦外,似乎也沒有別的選擇,所以眼下,她格外的憤怒。
珍妮搖了搖頭,面雖然也是陰沉,但終究有些理智:“那兩個人,都不好查。”
“……”
“那個男人,曾經在雲都自稱過是雲都軍區的一位師長,但我們的網絡覆蓋本沒有滲透過軍方,對於他的來歷和背景,很難查清。”
“那個女人呢?”
“她,”雖然對於鍾神秀有着深切的父仇,但一聯想到那一晚的爆炸都不能將這個女人解決,心中多少有些畏縮:“和那羣抓到過的人一樣,沒有任何的線索。”
“哼,”李青青沒來由的冷哼了一聲:“難怪老人們都急着出國,留下的除了一個空殼子,還有這麼個爛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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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一聲門鈴響起,讓屋子裏的兩人瞬間腦門一衝,沉溺愛慾的目光漸漸變得冷靜了下來。
“誰啊?”周文斌不耐煩的喊了一聲,同時也神緊張的下牀穿起衣服。
“物業的,有點事諮詢一下。”門外傳來的是一道女人聲音,語聲清脆,倒也沒有什麼問題。
但即便如此,被打擾了“好事”的周文斌也有些不,簡單的穿搭完後便走向了客廳,大門輕輕一擰,半掩着的大門口卻站着一個讓他有些意外的女人。
這是個美女,無論身材樣貌都算得上不錯,可無論是從她這一套黑皮衣的打扮還是眉宇間的眼線妝容,怎麼看,都不像是個物業服務員。
“你……”周文斌話音未落,那女人便順手將大門完全推開,而周文斌這才發現,女人的身側居然還站着一個男人。
是他悉的老朋友——熊安傑。
“小周哥,你可不厚道啊,一個人躲在這裏風快活。”熊安傑笑眯眯的走了進去,顯然已經聞到了房裏傳來的靡味道,故意調侃了起來。
周文斌一時有些傻眼,在他眼裏熊安傑失去了家裏背景後也不過是個跟着他和馬博飛身後混的傻大個而已,可今天看他這番架勢,看這跟前出現的靚麗女人,他這才發覺自己還真有些低估了他。
慶幸的是,他再差也不過是溜之大吉,好像也和他沒什麼過節。
“你們怎麼找到的我?”周文斌很快冷靜下來。
熊安傑順勢尋了個沙發坐了下來,朝着身邊的蜘蛛指了指:“給小周哥介紹一下,這位是蜘蛛姐,她想在深海找一個人還是很容易的。”周文斌眯了眯眼:“幸會,幸會。”蜘蛛卻並不理他,頗有些興致的在屋子裏轉了轉:“想不到堂堂的一位副院長,居然能在這樣的地方躲起來,看來外頭的壓力不小啊。”
“是有些壓力,”既然被人找到,周文斌也不打算瞞他們:“趙舒奕的背景你以前也調查過,那天她來之前發了條信息,我就想着先躲起來看看,是小馬哥硬還是她家裏的硬。”
“那要是一直沒個結果,你是打算一直縮在這裏?”經歷了這許多事情,熊安傑對他倒也沒什麼太大的惡意,只不過言語間多了幾分嘲諷問道。
“走一步看一步唄。”
“那我告訴你,有結果了!”
“嗯?”熊安傑咧嘴一笑:“馬博飛昨晚被人整了,如今就在你們醫院躺着呢!”
“什麼?”周文斌有些不可置信。
熊安傑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卻是不再回應,而周文斌也在這一聲驚疑之後恢復了平靜,顯然是陷入了自己的思考,很快,他轉過了身子:“你們來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當然,”熊安傑笑得有些陰森:“雖然我不清楚他是怎麼受的傷,但能從珍妮手中把他走的人,手段肯定不會差,很有可能就是你所説的趙舒奕家裏的那點背景。”
“嗯。”周文斌點了點頭,隨即又朝着熊安傑多看了幾眼,似乎覺得這小子幾天不見,腦子卻是好使了不少。
“所以思來想去,能對付他們的,還只能是你老周。”周文斌面沈:“你想對付他們?”熊安傑知道他一向謹慎,當下主動坐在他的身邊,一手將他肩膀摟住:“小周哥,你看啊,你雖然是我哥,這年紀也還不到30,不説什麼醫院的副院長名頭,就是你這一身的本事,你願意躲在這嘎啦裏一輩子?”
“你什麼意思?”
“這幾天的新聞你看了嗎?智運垮了,山潤的顏行武也死了,這些個大人物哪個不是説翻車就翻車的,如今馬博飛也進了醫院,聽説是殘了,只要咱搞定了這次的大魚,這以後,深海還不是想怎麼走就怎麼走?”周文斌心中略微有些意動,但出於謹慎的習慣,他難免要去嘀咕兩句:“怎麼,現在學會傳銷那套了?”
“我是不是傳銷不好説,可小周哥,我話都説到這兒了,你來不來那是你的選擇,咱們倆沒過節我也不會你,可要是我失敗了落在了別人手裏,管不管得住我的嘴,我可就不好説了。”
“哼,”周文斌冷哼了一聲,臉上卻是出了往文質彬彬的笑容:“要是以前,我還真不敢陪你去送死。”第105章:密謀不知從何時起,鍾致遠的腦海裏漸漸有了間斷的回憶,有關於母親的陌生印象,有關於父親的嚴厲模樣,有姐姐的、有曉雨的、也有張萱的,有關於籃球的,也有關於這個醜陋的社會的……
一切,都如電影一般的在腦海中拂過,又如過眼的煙雲,緩緩消散。
直至某一時刻,腦袋裏聽到的不再是“砰砰砰砰”的籃球聲,眼睛裏看到的也不再是張萱與林曉雨那樣的漂亮女大學生,一屢屢古怪的清香自周邊環繞,映入鼻息,彷彿這世界,都變得安靜了下來。
久違的蟲鳴鳥叫在耳邊響起,鍾致遠聽得真切,無論京北還是深海,他都已很久沒有聽到過這樣的聲音了。
他終於醒了過來,可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張陌生而又親切的面孔。
“呀,你醒啦!”面孔的主人瞬間綻放出明媚的笑容,可她雖是嘴裏唸叨着鍾致遠醒來的消息,可人卻並未搭理牀上的病人,轉而是一路蹦蹦跳跳的跑出門去,朝着院子裏嬌憨的喊了起來:“爺爺呀,他終於醒啦!”很快,一位年過花甲的白鬍子爺爺出現在了鍾致遠的跟前,讓鍾致遠略微意外的是,與這位白鬍子爺爺一起的,居然還有兩個悉的人。
“致遠,你終於醒了!”陳起抿了抿嘴,平裏不苟言笑的他這會兒居然出一副要哭了的表情。
“這裏?”鍾致遠望了望四周,只覺得一切都變得有些陌生。
“別擔心,我知道你現在很多疑問,但一切等你病好了之後再説,”陳起一邊回答一邊用手指引着那位白鬍子爺爺:“這位是月爺爺,他可是咱們南嶺最厲害的大夫,你這次能活過來,全靠了他。”鍾致遠聞言再度朝着那位白鬍子爺爺望了過去:“謝謝……月爺爺。”月爺爺點了點頭,摸了摸他那花白的長鬚笑道:“小夥子機緣不錯,這條命算是撿回來了,好好休息,好好聽話,一切都會好起來的。”這老頭面目和善,可那言語之中似乎又帶着幾分超然的深意,彷彿他的一切過往都已被人瞧得清楚,鍾致遠半懵半懂的躺下,渾身依舊有些陣痛,既然是撿回了一條命,他也不再去抱怨什麼,隨即便合上雙眼,緩緩睡下。
又不知過了何時,鍾致遠糊糊的睜開了眼,可這一睜眼,眼前等待着的居然又是那位天真爛漫的面孔。
“呀,你……又醒啦!”女孩的話語略微有些卡頓,似乎是想重複先前的“終於”,可隨即又覺得不對,這才改成了一個“又”字。
鍾致遠朝她多看了一眼,卻見她身量不高,頭上束着一頭苗巾,一張嬌俏可愛的小圓臉讓人見了不由得心生歡喜,説話聲音雖是帶着些音,可她那該有的發育卻並不緩慢,尤其是這會兒她趴伏在鍾致遠的身前,透過那件薄舊的碎花苗衫,甚至能瞧見女孩口的圓潤起伏,鍾致遠暗自一驚,趕忙別過了頭去:“小妹妹,你是水爺爺的孫女吧?”
“呀,你好聰明!”女孩倒是忘記自己先前在外呼喚“爺爺”的事了,對於鍾致遠的這一番猜測明顯有了些驚奇,她從牀上退了下來,用手去端早早放在牀頭附近的一碗湯藥,可無論她如何動作,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卻是沒從鍾致遠身上挪開。
“來,把藥喝了!”鍾致遠望了望她,心中也猜到了這女孩或許也是那位月伯伯的指派,也不推辭,可他剛想挪動身子起身喝藥,那周身的陣痛瞬間席捲,直疼得他“嘶啊”的一下叫出聲來。
“喂,別動,爺爺説了,不能亂動!”
“可,我不動怎麼喝藥啊?”
“爺爺説了,我來餵你!”女孩一語説完,竟真的從湯藥裏舀出了一勺,放在嘴邊輕輕吹了吹,待那滾燙的熱氣消散一些後再遞到鍾致遠的嘴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