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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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欺雨催慈悲音風捲月殘菩提心歡喜參透紅塵垢緣來俱是無果因第三十八回:四阿哥夜訪大觀園,和親王晨倦枕霞居卻説弘晝正回顧恩殿寢殿暖閣裏和那妙玉説話,此時新紅初乍、軟語温言,雖不免有些尷尬,亦是別樣旎風,主子在如此興頭上,底下人若有眼本不當打擾,連那鴛鴦、蕊官、金釧兒、玉釧兒都退下了。不想貼身侍女月姝卻在門外叩門請見,這倒連弘晝也是一奇,便隔門問得一聲:“有事?”不想那月姝卻似乎不便作答,只是軟軟答個“是”字,卻沒了餘下的話。弘晝心下更奇,這月姝一向乖巧知心,自己既然不喚進來,只問個“有事”,自是懶得理會俗務怕人攪擾之意,何況房裏此時只有一個錦被裏的妙玉,又無甚外人;這等園內女子,足拘束,論起來其實身份低微,只是弘晝庇廕之人,竟又有什麼事不便明言的?便只得喚道:“進來罷。”寢殿門吱呀一聲被輕輕推開,月姝卻是自殷殷婷婷步到弘晝面前,低頭輕聲道:“回主子……四爺來訪。”弘晝一愣:“四爺?”一時竟有些轉不過念頭來,不由追問一句:“哪個四爺?”月姝仍然是恭謹以目視地,正點頭道:“是,是奴婢沒回清楚,是寶親王四王爺來訪,還有詹事府馮大人陪着,説是……來探望主子的傷勢。門上的太監宮女也不便攔駕,已經差人去回兩位妃子了,只是奴婢想着寶親王……是貴客,體例上也不合,便是回了兩位妃子,還是要來回主子示下的,如今馮大人陪着自園子西邊滴翠亭那裏緩緩繞着過來……主子……吩咐在哪裏見合適?”弘晝這才恍然大悟,這月姝果然貼身隨着自己久了,乖巧知事,最曉得輕重。論起來,今自己其實是“自馬上跌落,回園子靜養傷勢”的,弘曆既來探病,應景自然是要在病榻上相見才妥當。以弘曆之身份,雖無明詔,實則是朝野公認之皇儲,六部裏手握實權之皇阿哥,身份尊貴無比,實實叫“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便是弘晝,也需恭謹兄事。既來探病,沒有個阻攔的道理,故此月姝亦不曾問“是否要見”,而是委婉問來“在哪裏見合適”。再一層,這大觀園又非正經王府,實則論起來勉強也只能算是弘晝之行宮別院,算起來,便是連王熙鳳秦可卿在內,身份也不過是罪餘之奴,等爾下之人,這園子裏又沒有甚麼身份體面的門人管家,以弘曆之身份,既然來拜訪,園子上下其實連個夠身份去接的都是沒有的。也虧了那馮紫英機靈,亦不知在哪裏得了消息,截了弘曆,説是“陪着”過來,其實還是以奴才身份去替弘晝接,這才勉強合適不曾失了體統。只是一層上總要來正殿,二層上弘晝此時應該“有傷”,三層上亦難辨這弘曆來意,難怪這月姝如此謹慎小心請示。
弘晝低頭一思量,若説見這位皇兄,自然是在顧恩殿寢殿合適,自己少不得還要裝點傷勢病態來。只是一則,自己本來無事,此時勉強裝來外傷未免太裝模作樣;二則這弘曆身份特殊,非常時節來此非常之地,必有所圖,總要説個話兒才得體。三則他到底是個風子,回頭一望,那黃紗繡塌上此時還軟綿綿香噴噴躺了個自己方才姦污破身之少女,雖然奴被是份內之事,但才開苞新紅,熱剌剌如今要説就此驅趕了就走,也未免顯得自己太不知憐香。
他左右一思忖有了計較,便笑着對月姝道:“不妨事,既然是四哥來,也不用瞞他,就去書房見他,我換身衣裳去接就是了,你讓門上去幾個太監引路,讓紫英陪着四哥來顧恩殿書房就是。”轉過頭,對卧榻上妙玉亦笑笑道:“你且躺着,本王去辦正經事……”,那妙玉也不作答,只羞着低頭,弘晝想想便知自己吩咐得不清楚,自己雖然才用了妙玉身子,既命下人替她沐浴淨身又在顧恩殿寢殿裏躺着,怕不是自己尚未盡興還要享用,妙玉辨不得自己的心思也是有的。只他適才強逞慾,此時些些倒有些憐香,身上又覺着倦倦懶懶的,便笑着温言寬道:“你就這裏且安安穩穩睡一覺,若醒了讓丫鬟們伺候着回櫳翠庵也就是了。本王今夜……不回來了,你只佛祖菩薩得滿口胡謅,這會子也沒功夫駁你,沒得咬牙切齒得作那些態度來,今兒個本來是會詩做秋雨,你和那林丫頭託辭沒來,還有寶丫頭也沒做得,倒是雲丫頭他們作得好……本王卻未盡興,晚上我自去尋探丫頭或者雲丫頭伺候便是了。”似自言自語又似吩咐調笑,才説着,月姝已去外頭吩咐了太監,並引着鴛鴦、蕊官二女進來。三女見房內意正濃,想笑又不敢,只伺候着弘晝換了一身正紅麒麟滾雲阿哥袍,扎一條白玉九節珮帶,換上鹿皮暖靴,打點一新,弘晝估量了時候差不多了,才撇下妙玉出了寢殿,往前頭書房院門去,三女見弘晝沒吩咐,便月姝在身側,鴛鴦、蕊官各自跟着,伴着弘晝出來。
才到院門,但聽外頭有人笑道:“老五……怎麼跑出來了?不是説身上不好?”但見前頭一個太監掌着氣死風宮紗燈籠,一個年輕官員弓着身子陪笑着,一個一身黃袍,身量高挑,拔俊朗,眉如朗月,目似晨星,龍態鳳骨,麒行麟步,温笑可掬而不俗,神情寬和而自威之堂堂青年,正是當今四阿哥,弘晝之兄,雍正之子,皇子寶親王愛新覺羅。弘曆。
弘晝忙笑着作揖上前去,笑道:“四哥……你是忙得不可開的枱面上人,卻怎麼夜深了還來我這地界看我……快快快……裏頭坐。月姝,快去備茶……”弘曆笑着隨着弘晝入了書房,一見裏頭擺設也自笑了,説是書房,卻是奢華富麗,温暖風,只連個待客的椅子也沒有,紫心酸枝木之大案几之後,居然是一張滿鋪着墨紅珊瑚絨之坐卧榻。弘晝見他神也是自失一笑,道:“四哥又要訓我懶怠了,我是一向沒個正形,萬事只講個享受就好;這暖塌是去保定找河內宋家的嫡傳匠人訂做的,半躺着自然舒坦,其實賓主坐着説話也自愜意的,比那起子妝模作樣的太師椅卻更好,只是四哥雅緻,要嫌棄我這書房沒個書房的樣了。”弘曆哈哈一笑,和弘晝也就分了賓主坦然坐下,果然木香絨軟,足懸股舒,甚是舒坦愜意,便笑道:“老五果然懂得受用……”。
此時月姝已是笑着奉上兩盞茶來,馮紫英見二人似有話要説,笑道:“兩位王爺且聊着,奴才就退下了……”想想,似乎是要提醒弘曆一般,又接一句道:“園子裏姑娘們多有不便,奴才便在外頭配房候着,回頭主子若有事再吩咐就是了……”説着,見弘晝笑着點頭,便退了出去。月姝等三女亦退了下去不題。
弘曆瞧着月姝等三女退出的背影,見左右雜人走淨,笑罵道:“老五……頭回來你這園子,你倒會享福,養了這許多好顏的女孩子在這裏。園子也敞亮堂皇。”弘晝一曬,道:“四哥別笑話我。這園子……本是那年皇阿瑪賜給賢妃榮國府的……”弘曆一思量道:“是了”。原來他本是貴人多忘事,今來探弘晝,自是有話説,聽馮紫英説弘晝在“王府外頭園子裏”,一時也沒想來歷,就命馮紫英帶路過來。此時方才想起當初賈府獲罪,弘晝求着雍正要了園子女眷一段荒唐往事,這在皇家本來也是小事,只是説起來到底是皇子風荒之舉,弘曆自矜身份,又拿這個弟弟沒法子,只是無奈一笑轉着話題道:“……原來這是舊寧榮兩家奉旨建的,我説怎麼還有這等有皇家體例的宅子……,老五……我來瞧瞧你,不是説昨兒騎馬跌重了,瞧着倒是還好。”弘晝憨憨一笑,不加思量道:“若是宗人府來問,我自然這會子要哎吆兩聲才像個話,四哥既來看我,難得您這份心,做弟弟的哪裏還敢扯謊。什麼跌馬摔跤,實在是沒有的事。”弘曆瞧着弘晝半,問道:“你卻要死,好端端的扯這個謊做甚麼?”弘晝早已思量好對答,狡笑道:“四哥您來瞧我,是愛護我,我也不敢不回您個實話,我裝受傷,實在是躲清閒怕麻煩……”
“恩?”
“四哥您瞧,皇阿瑪身子不好,又不讓我們進去侍疾,卻讓我們主持六部三府裏的差事,四哥你是知道我的,我一向不曉得這些正經事,若只管問多了,不過是胡亂指摘那等真正辦事的奴才,若一味裝戇不過問,皇阿瑪大好了問起來,我又怎麼答對。何況我也知道自己個兒,不學無術吊兒郎當,擺王爺譜兒過問三府裏的正經差事,人家明裏叫我一聲王爺,背地裏不定怎麼笑我呢,就算旁人不説,我自己能沒個眼?還不如躲這園子裏來,哈哈,這裏温存風,倚紅偎翠的,三府裏怎麼比呢?”弘晝只管吊兒郎當直言不諱。倒把弘曆説得哭笑不得。他苦笑一番搖頭不語,半,隨意飲口茶,才淡淡道:“老五……這裏沒旁人,我們兄弟心,言不傳六耳,你這番這花呼哨,難道真的只為來你這園子裏風快活?難道……就沒有避嫌的意思?”這話已經點得很透徹了,本是觸目驚心之語,只這弘晝卻早已想好答對言辭,他也低頭思量片刻,才投頭上弘曆之眼光,正道:“四哥……既然你説言不傳六耳,自小你就護我愛我,我也不瞞你,我也的確有些怕事,才整這一出的。”
“恩。你怕什麼事?”
“四哥。人説龍生九種,樣樣不同。我其實自小就知道自己,既不好學,又不通正務,落在尋常旗人家裏,其實不過是個敗家少爺,可是我卻偏偏是皇阿瑪的兒子。有時想想也臊得慌。三哥……獲罪。皇阿瑪比不得聖祖多子,就留了我和四哥您兩支血脈。説句房裏頭聽聽大不敬的話……四哥您是天裏聰明練達,博古通今,人中龍鳳,聖祖一般的人品,便是皇阿瑪也未必能比得了,擺明了是大清皇嗣再無異議……四哥您別攔我。我一向口上沒遮攔,您就當弟弟不懂事胡扯就得了,今兒要容我説完……皇阿瑪秋鼎盛,自不用説,萬年之後呢?四哥您自然就要擔待這大清江山,社稷乾坤;六部裏、三府裏、洲府道縣,連並着我們這些宗室皇親都瞧着您呢。我呢?旁人當面不説,我背後也知,人人都説是個荒唐阿哥鬼王爺,如今……皇阿瑪身子不好,外頭又不便明説,我若槓在正經差事上,象個什麼樣子?!人説一句攬權多事,我豈非給朝廷宗室平添了糾葛麻煩。我自不成器,每每想想,辜負皇阿瑪栽培,四哥您愛護,也自慚愧,正經差事上已不能為國效力,自己躲一躲,也算不擾亂了朝局不是?我不能替皇阿瑪和四哥您分憂,至少不能掣肘吧……”他一番議論,聽着句句不避嫌疑,發自內心,弘曆今本就是來探問安撫,此時聽他如此坦誠,倒自笑了,便道:“那你這正牌子皇阿哥,和親王爺,難道就躲在這裏不出去了?”弘晝笑道:“什麼時候皇阿瑪大安了,我自然要去問安請罪。何況……還真不瞞四哥您,我在這園子裏好。江南園林名家山子野督工之作,亭台樓閣,樹木花草也將就看得。寧榮兩府雖然男的不成器,但是到底是數代詩書名門,留下的這幾個女孩子,頗知冷暖,才學樣貌自有風情,這裏又不比王府裏多少有規矩拘束着,説穿了只是一園子臠,自然是一切由着我的子來,我倒樂得逍遙……”弘曆今來,本來就是看看這弟弟怎麼傷了。其實以他之本心,自覺文才武略,聖心民意,朝野之望,遠非弘晝可比,儲君一位,再無他議。只是怕這弟弟太過耿心,今特地來安撫,一則去去心結,二則也探探這兄弟心,三則也自顯得寬厚恩娣。不想這弘晝倒是越發坦誠豁達,卻一味不改荒唐之本,説到後來還是風荒誕,倒是更加安心,此時兄弟聊得越發投機心,便只是胡亂尋些話頭來聊聊:“老五……讓哥哥我説你什麼好……其實你也是不學好,多研習些政務,替皇阿瑪分憂怕不是好的。只一味躲懶韜晦,讓人背後嚼舌頭,倒真成了荒唐王爺了。其實我們兄弟至親,不要避諱,你若有心結,就和今兒一樣,和哥哥我説説。皇儲一事,是皇阿瑪乾綱獨斷聖裁之事,不是你我該想的。你喜歡在園子裏,我就你這麼一個親弟弟,自然也只能由得你,只你一味躲懶我也不依的,只是既然你都説出去了是受傷了自然要成全你的體面,只回頭三府裏要緊差事,我還讓他們遞送來你這園子裏,你也學習着辦就是了……你不要辭,什麼辦得好辦不好,你是正牌子愛新覺羅後裔,皇阿哥,當今和親王,皇阿瑪的幼子,我的親弟弟,難道還有誰真敢笑話你不成?背後聽不着也就罷了,當面若聽到一句半句,皇阿瑪必不能容人詆譭你的,如今且不説這個……你既要在園子裏過冬也就罷了,你自己就管着三府,回頭讓他們加倍添了用度來就是了,你是當今親王,不可太失了體面,不過是花些銀子罷了。至於這園子寧榮兩府的女孩子……不過是些罪餘的人,你既喜歡,自然也隨你,只怕伺候人少了,若不夠,還有看得上的,你也只管添來,憑是官宦閨秀,民間碧玉,八旗後人,宮女侍婢,難道服侍服侍你還不是應當的。只是一則你也要小心身子骨,凡事不可太縱,二則她們伺候的可還好?這些往都是些侯門小姐,別隻有了容貌顏,失了伺候的體統分寸,倒白委屈了你自己。”弘晝最喜談這等風月話題,笑道:“四哥説哪裏話,園子這些女孩子當是小姐,如今只是奴婢,我一句話就能發落她們滿門九族,哪裏就敢委屈了我……其實伺候的甚好。倒是我,見不得女孩子委屈落淚之模樣,前還讓大理寺緩辦了賈府幾個人。”弘曆如何將這等事放在心傷,今心情好,也只當攀談閒話,道:“哦?賈府下餘的男人?”弘晝笑道:“是,寧榮兩府年輕一輩是不成話,只是我想着,如今官也罷了,首犯的也殺了,家也抄了……連家中女眷都我收了,倒也不必趕盡殺絕,前幾個,本是定了秋緩決,幾個老弱的祖上到底有功勞,我讓大理寺收監幾月也就罷了,另有幾個不成器的,少不得要訓誡一下,打發去了蒙古將軍策凌那裏也就是了……哼,死罪可免,活罪難饒……”弘曆一聽,便知必是這所謂“年輕一輩”裏必是有妾如今做了弘晝牀上臠,弘晝要怎麼發送,憑是殺是,也自然是隨意作為,只是他自矜身份,不願談論幾個微末罪臣,便自笑着不語。卻聽弘晝又道:“説起這事,還有件首尾,求四哥給我出個主意……”弘曆笑着問道:“什麼事?”弘晝道:“寧榮兩府如今連基都去了,只還有幾個幼年的,卻不好處置。”弘曆奇道:“女孩子,你只管收來就是了,管她什麼幼年不幼年的。若長得不好不能伺候,只管做些活就是了。”弘晝知他誤會,笑道:“哪裏是女孩子,是幾個男孩子,都七八歲,按例,是要進宮裏去伺候的。”弘曆更奇道:“送進宮裏去便宮裏去吧。你的意思是?”弘晝撓撓頭道:“四哥你不知道,我這裏,自有那些小孩子的姐姐妹妹,還更有……呵呵……那些小孩子的娘……這一味處置,有時候也難見她們……”弘曆這才聽明白,他卻也知內務府,宗人府,詹事府都是弘晝分管,此時説是“求個主意”其實也弘晝閒磨牙,更沒什麼顧慮,一邊哈哈大笑一邊道:“你還就果然知道憐香惜玉,連這些奴婢都還有什麼'難見'的?”説着正道:“老五,你風些也就罷了。只是體統上要把握得。這些女孩子,你既可憐見的,賜些恩典就罷了,只是到底尊卑有別,主奴有序,並不用一味善待她們,須知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女子水,你待她們太善了,她們以為你可欺,或者以為憑身子伺候就能換恩典來,偏偏要生出許多禍害來……恩……你是正統子當今皇子,就算賈府沒有這等罪事,要他們幾個家裏女孩子來受用,都是他們的臉面,難道他們還敢抗旨?何況如今只是你府上之奴……”弘晝笑道:“這我曉得,我自然是自己且樂。”弘曆道:“既然你知道,那我就教你個巧宗。不是寧榮兩府有幾個小孩子不好打發麼?我這裏倒有個去處……前,皇阿瑪讓放八叔、九叔、十叔、十四叔還有早年壞了事的睿親王幾個家裏的旁宗小孩子出來。你知道的,既然皇阿瑪開恩,這些孩子雖然倒黴,説到底還是鳳子龍孫愛新覺羅後裔,宗人府就問禮部,禮部裏幾個學究議着在京畿指一處所在,教養這幾個孩子,這也是施恩宗室的德政,不過是每年打發幾千兩銀子的事。只是要找妥當的人看管,否則怕他們生出事來,我本來想委十七叔家的老三弘德的;既如此,你可讓寧榮兩府裏幾個小孩子,就去伴讀。這伴幾個罪餘宗室之後讀書,一般也算是罰了,但是到底不用去勢,也沒苦頭吃,回頭再趕上大赦,將來説不定還能出頭……只太便宜了的事,也沒個遍澤恩典的,你挑幾個要緊的去也就是了。”弘晝喜道:“果然是個不錯的去處。”弘曆又一想,今何妨順水人情做到底,道:“既然如此,乾脆,我讓禮部將這事就……詹事府去辦,馮紫英是你門下奴才,人也機靈,你只管一併處置就是了。”弘晝笑着又謝了,兄弟二人又説一會子話,弘曆便起身要歸,弘晝一路送到殿外。目送弘曆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