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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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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也不是傻子,自己既然身為雍正之子,憑自己荒之名,憑弘曆而好學有德行之譽,憑大清自來“立賢”也罷,從漢俗“立長”也罷,六宮百官認定了弘曆乃是嫡位不二之選,想來雍正只會立弘曆為嗣,自己只要安心做自己的荒唐王爺便是了。只要若是雍正未立下遺詔而歸天,再怎麼説自己都是雍正之親子,難免有三分嫌疑,怕不要人人側目。這一榮一辱之間,一步若是走錯,只怕要死無葬身之地。

若是回念自己所學之史,雍正似乎還不當故去,奈何自己如何又能斷定,歷史無有更改。自己能荒唐得做起和親王來,雍正此時又病重,如何不能有意外?他只是絞盡腦汁思索,自己究竟該當如何作為,才能一絲一毫都不犯了弘曆之忌諱,又怕雍正康復,只要博了雍正歡心才是。

正自思索,卻聽耳邊一聲軟糯糯嬌滴滴的“主子……”,抬眼看去,身邊的可卿是媚眼如絲氣吐若蘭瞧着自己。

弘晝便一笑道:“怎麼?”可卿卻臉蛋飛紅起來,呢喃道:“主子,只是發呆……晚上……晚上……晚上主子歇哪裏?情兒好去安排……”弘晝哈哈一笑,心中一陣意,想想亦就罷了,且所謂今朝有酒今朝醉,如何管得了那許多,水池中啪得一聲,拍了一下可卿的,笑道:“晚上,你和兒一起在天香樓陪歇……瞧着吧……兒才侍奉了……也不好委屈了她……總要陪本王夜眠同枕,才應了她奴本分,她今被辱得不輕,晚上隨便玩玩,倒未必再她身子……晚上……自然就用你這小妖……”可卿紅着臉蛋居然大着膽子啐了口,輕聲撒嬌道:“主子……情兒一心只想主子快活,才生出這許多主意讓主子受用……主子……倒説得情兒只是一個心了……好似是情兒欺負二妹妹一般……”弘晝淡淡一笑,搖頭才要説話,卻聽可卿輕聲如同無心一般問道:“主子……主子……你不怪二妹妹麼?”弘晝見她倒問得要害,知她所指何事,也就罷了,淡淡道:“本王自有本王的想頭……既然説了不委屈她,就是不要委屈了她……恩……你想是要問那畜生……”可卿眼中微微一亮,跟一句道:“是……情兒替二妹妹難過呢……失身給那……那等畜生似的人……不能幹淨身子奉於主人……”弘晝嘴角一翹,仍是淡爾無味得道:“外頭的事……你們少過問……”想想這一句不足,一時心戲念起來,忽然一笑,咧嘴道:“拿照你看來……你那蓉哥兒……算不算個畜生,該不該死呢?”這一句弘晝淡淡訴來,卻唬得可卿臉頓時雪白,論起來,她本事東府之孫輩兒媳,榮國府的事體,並不太放在心上,對於賈璉等人,既談不上有甚麼親戚之情,亦無甚麼憎惡。只是她自從被圈入園子為奴,心下有時念及自小所學,女孩子家知恥知羞,為人奴遭人姦污淪為玩物,自然也要恨要傷心,既不能恨自己情慾如此輕易便被放縱起來了,亦當然不敢去恨弘晝,自然免不了遷怒恨起了賈府之人,每每亦自安:“都是那一眾賈府的惡男人,外頭做出事來,連累我們女兒家……”只是對這賈璉,今訴來,實在是意外收穫,她自覺知透男子之心思,弘晝必然恨極賈璉,若能將弘晝火頭挑起,碾死這賈璉,以弘晝之尊,實在是碾死一個臭蟲一般。此事不僅能解自己心頭無名之火,而且明擺了了一個蒼蠅給鳳姐。她卻知女子之心思,任憑如今大家都為弘晝之奴,百般心思只為取悦主子,其實女子家,沒一個能忘得了破了自己童貞之人。何況一夜夫恩,若説鳳姐不敢過問賈璉也就罷了,若説心下沒惦念,她卻如何能信。她也知鳳姐之想頭,只盼一心伺候好弘晝,卻絲毫不敢提及,若能討得弘晝一點舒顏,饒了賈璉一命,自然也算得上上上等之功果。此時若是就着由頭惹怒了弘晝,能給賈璉個沒下場,諒來鳳姐必然難以自處。今既然爆出賈璉當強姦,這亂倫妹,又是壞了今王爺奴之童貞的罪名,實在是天賜之機,如何不乘機試探。

只是萬不想,自己一句開口,本料定弘晝要怒,卻不想弘晝居然不冷不熱,提起一個自己不敢提不想提不能提,更萬萬不敢在弘晝面前有一絲一毫涉及之人名來,自己之前夫賈蓉。如何不驚心動魄得幾乎要顫抖起來。這園中最尷尬的算起來就是自己這等幾個本有夫君,且夫君未喪之人,弘晝自然不言及,自己等人便是背後,也絕對不敢提及半分,此時弘晝偏偏要戳破自己的心事,昨夜風伺候弘晝,今伴隨弘晝同之正自得意的一腔火熱,頓時驚惶得冰冷下來,她此時方知弘晝心中千秋,惶恐得不知所以,幾乎就要立時在池子中跪了下去。

那裏,弘晝卻擺擺手,正道:“情兒,你也不要怕……本王只是告訴你們……入了園子,就是本王終身之奴。本王説過幾次……做奴的,用身子好好伺候本王自然是本分,還要用心……只要用心……這上頭你卻無有不是……只是還是那句,外頭的事……再與你們無關,不打聽,亦不要再亂想……這身份地步方寸亂了……卻饒你們不得……”可卿戰戰兢兢得,臉已是雪白,低頭温順道:“是……情兒想左了……情兒不敢的……情兒餘生,必一心只盡臠之道,用盡法子,只是供奉伺候主子,讓主子快活舒適……旁的餘的……必然不敢亂想……”弘晝哈哈一笑,展顏道:“這就是了”,水下,又輕薄得捏了捏可卿前之,道“好好伺候才是上道,罷了……伺候本王擦身子,且上去歇息吧……”可卿忙應個是,只是此時到底惶恐未消,心下起伏不定,低眉順眼,只敢垂首伺候,收斂了心神,只是伺候弘晝起來擦身。

是夜,弘晝果然大被裹擁、可卿二美而睡,枕蓆之上,自然再振雄風,又玩了可卿幾度風,本來罷了,只是見那可卿雖然婉轉承受,亦是千般風萬種儀態,到底在神深處,是被自己唬着了,有些拘束惶恐,便有不足,亦顧不得自己適才之言,將那按下,又了了一會。才懷抱二人,沉沉睡去。

第二,至上三竿,二女才堪堪各自醒轉,不想卻見繡花枕邊空空,弘晝竟然已自去了。兩人身大被內,不由得各自羞澀,那可卿自來風,一想開亦不在意,此時錦被暖,嗅着少女體香,自然要調笑迫着輕薄一番,此時早已失魂落魄,念着和可卿妃子身份之差,自然少不得屈意奉承,遭可卿逗褻玩一番,不過這回可卿也是懶懶得,略略磨得幾下,草草了身子亦就罷了。自忍着恥着衣,辭了可卿,自到門下,喚那在外廂房眠了一夜的司棋,回紫菱洲去,隔自再去見鳳姐回話不提。

卻説不幾,弘晝亦不曾再進園子來。倒是內務府卻遣了一眾小太監,搬了盆盆罐罐得花兒進園子,説是替園子裏採辦供王爺和眾美同賞的時令花景。這秋時正盛,説不盡這海棠似玉、雛菊如蔭、蜀葵爭錦、明桂媚枝,幾百盆得只管豔豔譚譚搬進來,皇家用度果然不同,想來是豐台花匠名家所供奉,饒是眾美都是大家名門,也不曾見得這般景象。女孩子家又有幾人不愛,只喜得湘雲鼓掌,黛玉舒眉,連妙玉這等平素清淨不見人的,也問鳳姐要起。鳳姐身子漸好,自然要處處分派,打點,她也不,不忌諱可卿那所為,連各房擺設鮮花這等小事,亦和顏悦和可卿商議,倒是那可卿被弘晝那一句話兒打蔫了,竟然是少有得神不自然,只説“憑姐姐安排就妥帖”。

鳳姐心下亦以為奇,便也就自和平兒獨自計較,命宮女太監分派這幾百盆花兒,幾盆最是香豔之黃金桂枝,實是匠人手藝轉為盆栽,最是富麗堂皇,便留在了天香樓裏,也算應了天香樓桂花之名;幾盆玉木芙蓉清秋純穆,最是世外高潔,送去了瀟湘館賜了黛玉;妙玉既然提起,她好歹有個出家人的身份,將幾盆用景泰藍小缸盛的平湖睡蓮送她,也算供佛了;幾個大甕中所栽之金桔竄紅,即可賞玩亦可摘來吃着取樂,自然是最適合湘雲;本要給李紈那裏送些個蕙蘭去,卻又計較着李紈如今一顆心全在園子裏為幾個幼女辦得私塾上,女孩子家家尚小,喜好俏麗,便特換了一串紅,倒替稻香村增了幾分喜;又特特選了幾品蜀葵,命小紅帶人送去給賞玩,各處分派了,才攜了平兒,命小太監搬了那幾品茶花同行,平兒雖不曾讀得《芬芳卷》等花譜經,卻也知茶花素雅,本意高貴名門,卻有幾分古意,亦不知鳳姐要贈哪處?見鳳姐堪堪直往秋齋去,先是一愣,這探慧質,卻不是一味肅穆之人,配些個豔麗的花兒豈非更佳,再一思索已是瞭然,這哪裏是去探望探,分明是去拜見王夫人。

果然,探伴着王夫人出院子來,主僕二人見了王夫人,才知要拜的拜不得,本是受禮卻要做禮,姑侄相會已如隔世,為人奴為人婢得亦是傷心,再思及王夫人其實是死裏逃生也不免唏噓,幾人不免羞着哭了一通,到底還不敢高聲,説得幾句私房話兒,鳳姐只是言道“太太再不要傷心,不相干的,但勸太太能知命達觀,只是要候着主子臨幸”,只如今略略和探生分,亦無可奈何不好多言,只讓探好好照顧王夫人,贈了一地得極品茶花,倒將個秋齋打點得幽香滿園,閒話了幾句才去了。

又應個景兒去蘅蕪苑探望薛姨媽,那寶釵卻知分寸,恭恭敬敬了,卻不敢讓母親拿出素長輩的身份款兒上座,只讓薛姨媽來拜見鳳姐。鳳姐亦是半喜半淚攜着薛姨媽的手只是絮叨“前兒身子不好,才沒來探望,姨太太必不怪我的……”又贈了幾盆美人蕉,寶釵本不喜花兒朵兒,便辭着説“何不贈其他姐妹去……”鳳姐已是笑着道“這花兒品相最難得的,也是主子心意”,寶釵才恭敬收下,命鶯兒去佈置。

鳳姐平兒各處分派了,才要回綴錦樓去,見此事如此妥帖,想來園子裏亦足誇耀一番,鳳姐自然得意,一路便笑道:“內務府那乾子老貨,倒也知道用心,這許多上等的花兒來,自然掩了人的口……再不能過問這許多銀子的去處了……”平兒便應道:“這都是打點得是……只是這等花兒果然名貴,往卻不曾見……”鳳姐啐道:“你才多大,能見過幾盆名品……這皇家的東西本來難得,尋常人家便是買得起,就敢滿屋子擺……?你家的東西比皇帝老子家的闊綽,豈非是個禍胎?!”平兒笑道:“到也極是……只是……最是那幾盆秋海棠是名品,想來也是最難得的,各處不送……難道留下?怕是不妥……花兒朵兒雖是小事,不犯着遭小人背地裏嚼這份舌頭……”鳳姐搖頭道:“瞧你説的,我自來不稀罕這等物什,花兒再好,擱一秋也就敗了,留下做什麼,這秋海棠既然是最一等的名品,哪裏可以各房亂給,自然是寧可留在顧恩殿裏……仍憑主子再來花兒謝沒謝,也沒個我們房裏頭的東西比主子好的道理……”平兒點頭道:“還是思量着周全,只是主子便是來,也不常在顧恩殿裏頭。”鳳姐笑道:“憑主子喜歡在哪房……顧恩殿總是這園子裏的首要處,主子沒在意也就罷了,若是在意點子,我們還是要小心為上,你若是覺着主子少去,怕糟蹋了這些子好花,或者可以關照金釧兒她們姐妹,擺在顧恩殿前頭的小院子裏,一則好看,二則回頭可以讓各房的主子都去賞玩就是了……偏我就不愛這些個。”主僕兩人一路説着話,卻到了綴錦樓裏,才要換了衣裳歇息,卻見前廳裏有丫鬟候着回話,平兒便問是什麼事,那丫鬟卻説是馮府裏送來回禮,鳳姐就不怠慢,去裏屋下了大衣裳,換上一領家常的荷蘇繡錦袍來,要了茶吃,才喚那丫鬟過來細問究竟,原來園子裏雖然如今已經鬆了,不僅六宮裏太監,王府裏使喚人常來,更有戲子來往,本也沒什麼大的忌諱。只那馮紫英的“姨太太”卻是小心,也不進來沾染,只是收了鳳姐的銀子,替鳳姐採辦起書籍來,今命人送來,鳳姐本也不甚通文墨,記着弘晝的吩咐,便命將書單送去蘅蕪苑給寶釵過目。那丫鬟卻又取出一張小雪信箋,説是姨太太隨着送來,務必讓鳳妃親自過目的。鳳姐疑惑着取來,展開一觀,卻見上頭寫着兩行蠅頭小楷,似詩非詩卻是幾個混不相干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