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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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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晝聽她嘰嘰呱呱説來,倒好一似描繪一幅年下園中,花紅柳綠,芬芳吐豔,熱鬧非凡,旎風,不由也是鼓起興致來,哈哈大笑道:“好。既如此,便全由得你們去辦……左右是在園子裏,外頭也不知道,憑你們鬧翻天了,也是有趣……若要銀子,只管問內務府要,若再不成,打發小太監去王府上尋你們月姝姊姊要,只説我許了就是了……恩……你説情兒備了什麼畫兒……”鳳姐見弘晝歡喜招手,讓自己依舊坐上來,便也只乖乖依舊坐到弘晝腿上,點頭笑道:“是……我本也不曉得。是巧姐兒在學裏,説是李姐姐讓幾個孩子臨摹呢……問是什麼,巧姐兒只羞紅了臉……小孩子家家也曉得紅臉,必是好的……”弘晝淡淡一笑,點點頭説道:“那趕明兒自然要去尋來看看……你這份心倒也難得,情兒是個心思巧的,你倒也不瞞着掖着,不吃醋?

…”鳳姐歷來大膽,適才鬧了一番更是遮了臉,聽弘晝説到自己心眼裏也是誇讚之意,笑罵道:“這有什麼好瞞着主子的……可卿妹妹這麼軟軟香香的身子,主子向來最喜歡,我這笨笨的怎麼敢吃她的醋……旁的不説,有時候瞧瞧她那等顏,我若是主子,也要喜歡呢……她有心思,也不過是討好主子的意思,我只是和主子閒話説説,倒一味瞞着不許主子知道?那不成了綠林霸王,主子更要不歡喜了……”弘晝哈哈大笑,又用一口燕窩羹,眯眼笑道:“一味説嘴……適才還説自己有幾分顏,這會子又成綠林霸王了?今兒你這身衣裳怎麼好辜負了,晚上偏偏你才好……”鳳姐紅了臉,倒是裙帶,羞道:“主子要用,是鳳兒福氣……只是去哪裏呢……這裏是雲丫頭房子,總不好鬧她……”弘晝見她這幅嬌羞模樣,越發心頭慾火漸生,此刻用了些菜餚茶湯也是暖了心,在她臉上擰一把道:“一味亂講……雲丫頭便是病着,也一般是本王之奴……不在病裏賞用她已是她福分,你不是那病怏怏還伺候過本王?

…偏叫她聽聽,羞羞你,也羞羞她……我才喜歡……”鳳姐心頭一酸,也是一陣悸動,這主子要變着法子羞辱自己取樂也是規矩,只是如此説到底有一份恥意,自己雖然和園中女子一起為奴,給主人身子是自然之事,只是平素裏自己位份是妃子,論昔輩分也是二少,在那湘雲等未出閣女孩子面前總有一等尊貴,今兒也不知這主子要怎生行事,若要給湘雲聽到自己婉轉嬌啼,承歡被辱的動靜,到底也是覺着羞恥,只是弘晝即説了,今兒便是難逃此劫,何況今兒她其實所思所想,樣樣中意,弘晝一路來也暢意抒懷,這下餘的,也實在不可求全,只好回個“鳳兒憑主子吩咐”。

弘晝又是草草扒拉了幾口飯菜,叫平兒、翠墨、蕊官一起服侍漱口擦臉換了衣裳,卻也畢竟不曾去挪動湘雲,就抱着鳳姐到那湘雲閨房樓下的卧房裏,只風言風語要她身子“消食取樂”,鳳姐無可奈何自然只得由得弘晝擺佈。弘晝本來瞧她這一身衣衫動人,更一時起了念頭,只命她自己衣裳,卻只可得下身衣裙並裏頭肚兜,最外頭那件大領子裙衫卻不許動,倒把鳳姐難為了,只好作了法子,扭着身子從那裏頭件件般般,將自己內衣除去,此刻果然那衣衫説遮不遮,不遮還遮,只兩片襟稍稍攔着女兒家之暈,那裏頭種種光更勝,倒果然添了許多意趣。弘晝卻也自有一番花樣,將那鳳姐摟抱着背對着自己坐在自己上。這等羞人姿態,更是惹的幾分哀羞,幾分盪。待等鳳姐坐得上來,已是嬌羞啼,玉波轉,飛汁小漾了,卻又要她自己舉動,鳳姐縱是羞,也是隻得聽命,本來這等被辱,想着樓上還有一個湘雲,只怕聽着了更是無地自容,奈何弘晝倒似頗有興致,扶着自己眼,一時探那衣裳裏頭,一時摸索自己背脊脖領,下頭裏裏外外,只將自己了個紅顛倒,實在忍耐不得,連連告饒息,嬌哀求,想來那一等語,主人是有意要讓樓上聽了去折辱自己嬉戲取樂,更是乾脆求告得鑽心眼兒。至於樓上湘雲聽得聽不得,也實在顧不了許多了。如此陪歡侍奉,倒折騰到子夜,才是罷了,想來那湘雲便是聽到,也只好裝個聽不着。及次蕊官等進來,替兩人擦拭了身子,鳳姐又勸弘晝到底好好安息,弘晝到底也不願就在這樓下小卧房裏就寢,就乾脆攜了鳳姐,同去綴錦樓裏鳳姐房裏歇息,晚上只另有一番廝磨風,也不必盡述。

這真是:紅塵朱樓戲酌醉珍饈席伊人顰笑語寸寸是心計第七十三回:俏香菱緣濕石榴裙,和王爺閒訪鳳來儀次晨起,卻是鳳姐親自服侍弘晝梳洗,弘晝也不知觸動那心腸,想起昨兒湘雲病體,順口白牢騷兩句道:“園中怎生冬來多病?女孩子家身子弱,那一等炭火煤餅都齊全供上不?還要用些滋補食藥才好……”。

鳳姐雖是服侍,生就來的嘴刁心巧,啐道:“主子這會子又説嘴,倒好似頗耿心雲妹妹的身子似的。昨兒不還是偏偏要鬧着雲丫頭。我看啊……主子就是頗歡喜雲丫頭那等羞聽又不得不聽的滋味呢。倒不怕越發壞了她的身子”咯咯笑了一會子,才道:“其實園子里人口多,冬來有幾個病了也是常有的,主子是管大事的,哪裏就知道這些個。昔園子裏是內頭女眷,西邊還有榮國府裏,便是外頭男人不算,算上小孩子,四五百號人口我都要照應,哪裏不有十七八個病號,求醫問藥不説,那怕過了病氣要挪房的,重症要置辦後事的,忙都忙不過來呢,還要打點銀兩開銷,有頭臉如上頭一層主子若有個頭疼腦熱的,自然是盡着花銷,那外頭伺候的小丫鬟,哪裏就金湯銀藥得一味糟蹋東西起來。如今園子裏反而省事的多,一應用度三府裏越發小心,哪裏就敢短了園子裏頭的,除了外頭大夫不大許進來,其他的比往府裏還便當了幾倍呢。何況主子如今又在,難道還連主子一併都委屈了不成?主子只管放心。其實雲妹妹本來是體氣還算是壯的,也不知怎麼了,秋天來就一直多病,她比不得……”一路快嘴説來,到這裏,才覺得略略有些失言,胡亂含糊支吾過去。

弘晝卻似心情很好,擰擰鳳姐的腮幫笑罵道:“胡亂問問,就引來你這兩車話。雲兒和你,用些恥辱意兒博本王牀笫上快活,那是本份,便是因為這傷了身子也是本份。但是若為了旁的,自然要望她也康健着才好……恩……你適才支支吾吾説的誰……還敢在本王面前鬼……”鳳姐本是順口閒話,説那湘雲體氣旺,比不得瀟湘館裏的林家妹妹黛玉。只是黛玉往常但凡弘晝入園,十倒有九託病,説是咳自然是有的,其實多少有些個子執拗古怪,心高情傲,不肯玷污了自己清白,躲着弘晝之意。弘晝前月裏作秋雨詩社也曾一時想起,亦有過着惱,不巧那妙玉撞上了,倒讓那妙玉雨中被污,弘晝也算盡了,便遮掩過去了。在鳳姐心頭,一層上自然是憂慮黛玉這等畏羞藏倦便算是失了分寸,弘晝倒要怪罪處罰;再一層上也不願這等事體大動弘晝肝火,惹出又一場園中風波來;這三一層上,連她自個兒也未曾細想,總覺得自家這個小林妹妹,玉姿妖嬈,風雋弱,似若仙子,能不見弘晝也是好的。她又如何能知弘晝於那“林黛玉”三字其實早數十年前便鑽了心,總以為再是絕,主子昔年又不曾過訪寧榮內眷,園中女子不過是偶爾過過眼,只怕忘卻了也是有的。只是此刻弘晝卻不許她遮掩,問出了口,再若胡亂敷衍遮掩,弘晝翻了臉,卻但擔待不起,一時也顧不得那黛玉安危禍福,只好笑着妥帖答道:“是……鳳兒是説比不得林家妹子……這林妹妹,是昔年府里老一輩大小姐,閨名是個字的,許了那蘇州道上巡鹽御史林家。可憐我這姑媽命薄,生了我這妹妹便去世了。後來林姑父身子不好,難以照管,這林家妹妹便寄養在府裏,名是叫黛玉的。如今卻在瀟湘館裏住着,主子恩典封了個小姐呢。只是她身子自小兒得了弱診,三裏兩用藥,那真是藥香薰出來的一個,遠瞧着只怕風吹一陣都化了……也是可憐見的……”弘晝點點頭道:“恩,答的利清楚才好。本來要去天香樓看看情兒,問問她到底備了什麼古怪玩意兒畫孝敬主子。既如此,倒也不忙,左右天氣好,就當踏園子曬太陽……我去瞧瞧那林妹妹去……”鳳姐一愣,聽這話音竟是不要自己陪着;這王爺脾難測,雖然可以隨口一語將園中女子磨成粉末,但是如今偷眼瞧着其實還算是個體貼温和的子,從未當真如何荼毒園中女子;但又一層上也是當真風,於那上頭卻又也是個花樣百出的,這會子即説去“看看林妹妹”,哪裏知道是去探病還是責罪,只怕還是尋香……這林妹妹子又可惡,一時惹翻了可不得了,只是自己雖然有時潑辣大膽也和弘晝調笑兩句,但是於這等事情上頭,卻知道弘晝絲毫半點違逆不得,竟也不敢勸,躊躇了會子,實在唸着這嫂妹情義,才擠出幾個字來:“主子要去……林妹妹那裏藥氣重,要不要讓個奴兒先去替主子傳一聲,開開窗散散味才好……”弘晝知她之意,是要丫頭傳個話兒,要黛玉有個籌備,以他如今身份心思,本未多想,便也只是想着去瞧瞧黛玉,倒是素來知這鳳姐心思縝密,只是這份話兒倒也略略冒了幾分得罪自己之險,卻是一片嫂妹之情了,他卻不用這般拐彎抹角的,笑罵道:“把你鬼的……去瞧瞧她,也不一定非要賞用她身子……你就跟護着什麼寶貝犢子一般兒的,昨兒你還説巧姐該要侍奉,自己女兒,又是這等年幼,也沒見你這般藏着掖着……”鳳姐見弘晝神歡喜,絲毫沒有不快,那略略吊緊之心也鬆了,順着弘晝口風道:“主子盡挖苦我了……其實也是我儘自瞎擔待亂持,一時想着女兒,一時想着園子裏其他姐妹,一時就怕委屈了主子,一時也怕姊妹們伺候不當主子怪我沒教導好……哎……那林妹妹説來也確實是個瞧着楚楚可憐的模樣兒,家世裏也苦,子也就被煎熬得刻薄傲氣些,不但是我,園子里長輩姊妹們都是格外忍不住多疼她一些……其實園中幾個年輕女孩子讀書都多,心思也細密,哪裏用我這三槓子打不出個悶來的沒心沒肺老實人來着想……”這話非但弘晝聽了噴茶,連角落裏侍立的平兒和鴛鴦都掩嘴偷笑。弘晝本來知道自己回園子,鳳姐來求自己辱一夜,總有打探自己關於、惜姐妹處置之事,只鳳姐不敢明着問,自己一味不提,回頭傳到姐妹耳中,她們不定如何驚惶呢,倒只怕又惹出事來。有心逗引一番略在鳳姐這裏安兩句亦是寬,只如今一副融融熙熙,他貴人心,一時亦早忘記了此時,已是笑罵道:“你也就是讀書不多村俗,就這份子牙尖嘴利,若一味再讀起書來,更是孫猴子翻天了……”笑着又在她柔曲美上拍了一下,就起身,只命鴛鴦、金釧兒兩個跟着,自己踏步出去,那鳳姐到底也敢再跟着了,只恭謹痴望,送到綴錦樓院外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