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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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我説你不會是喜歡杜老師吧？”吳裕顯然是想緩和一下尷尬氣氛。

“就是，平時也不見你説杜老師什麼，現在那麼護着他。”艾峯也出言。

“我説杜老師雖然好，唐婧也不差，你自己想好喲……哈哈哈……”雖然知道室友是開玩笑的，郭燁還是忍不住看了林建堯一眼：“哪有的事，只是我們這樣背後討論人家確實不好，杜老師人也不錯，就是長得漂亮了一點。”

“你就是護着她，快別解釋了。”

…

…在室友拿郭燁和杜如煙開刷時，林建堯起身出了門，郭燁見此説了聲上廁所，就跟着出了門。

天台，林建堯站在天台邊上低着頭往下看，郭燁彎着俯在天台的水泥圍欄上：“我説你不會真以為我喜歡杜老師吧？”

“當然不是，我知道你是為了我才説的。”林建堯沒回頭繼續道：“你是不是很奇怪為什麼我不制止他們？”郭燁沒出聲，他確實有些好奇。

林建堯自顧自的道：“我媽在學校里名聲不好，她長得漂亮農村出身，又大着肚子嫁給了大他十歲的老師，所以周邊人對於她的議論從來沒有停止過。”

“你猜，在這樣環境中長大的我心情會是怎麼樣的？”

“從小到大，就聽到別人説我媽媽狐狸，攀附權勢，不要臉，更難聽的話我都聽過，剛開始我也會爭辯，可是一旦爭辯別人就會説我是婊子的兒子，接着不管對錯旁邊的人都幫着對方説話，我氣不過就打，然後別人更加認定我頑劣不堪，這種事一直持續到我讀完初中，整個初中我沒一個朋友。”

“這種委屈你受過麼？你知道嗎，那時候我恨我媽為什麼要把我生出來，有時候恨不得殺了那些混蛋，我也不再和我媽説話了，我恨她。”郭燁沒説話，安靜的聽着林建堯的故事，他腦海裏出現了一個為自己母親遭受眾人排斥的少年。

“讀高中後我沒去浙江大學的附屬高中，沒人認識我，我到了朋友，是我從小到大的第一個朋友，然而我還是不敢提家裏的事，我不想再被人排斥，也不想再受欺負。”

“高考時我想去北方，不想呆在這裏，可我爸不同意，改了我的志願，然後我就到了這裏，開學的時候我媽要送我到宿舍，你知道我是怎麼想的嗎？”

“我不喜歡甚至有些討厭和我媽相處，特別是在學校裏，我會覺得丟臉，雖然我也理解她，有時也會心疼她，可是這種討厭她的情緒佔了絕大多數。”

“有時候我甚至希望他們離婚，不管當初他們為什麼結婚，可是走到現在，我覺得他們是在互相折磨，記得小時候他們情很好，但是人言可畏，那麼多人説我媽怎樣怎樣，時間久了我爸也就越加懷疑了，再到後來的爭吵，到現在我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要過下去。”

“他們也分別問過我，如果離婚了我跟誰？我是誰也不想跟……也許他們以為我這句話是不想他們離婚，但我是真的不想跟。”

“我媽其實沒什麼不堪的，那些説她壞話的人，大多都是嫉妒她，也有人認為她大着肚子嫁給自己老師，不要臉，説的人多了大家也就信了，我有時候會佩服她，因為她在那麼多風言風語中走了過來，也並沒有因為別人的話而放縱自我，她雖然對誰都笑臉相，可最少我沒見她與誰多親近過，她是個好女人，但我卻真不喜歡她。”

“而我爸卻正好相反，在女人方面他是個實足的爛人，他唯一的優點就是朋友多，為人仗義，但他對自己家庭卻沒有多少責任心。”

“所以我是真的誰都不想跟，現在你理解我為什麼不為自己的母親爭辯了嗎？”林建堯一臉平靜的轉過頭看向認真傾聽的郭燁。

“可是，你聽着別人那樣説你不會不舒服麼？”郭燁有些理解林建堯，但他不贊同他的做法，其實每個人角度不同環境不同，不可能設身處地的理解別人的受。

“有一點吧，也不多，類似的話我聽多了。”林建堯又看向漆黑的夜空：“你説如果我告訴他們，我媽就是杜如煙，他們會怎樣？”

“他們會尷尬，會不再我面前議論我媽，但他們背後很定也會議論，然後會和我沒有以前親近，畢竟我是老師和副校長的兒子，然後會奇怪我以前為什麼不制止他們的議論，從而成為一道看不到的隔閡。”

“你説我要不要每個人都解釋一遍我的人生，説服他們？”林建堯莫名的一笑：“其實誰又能真正説服別人，讓他同身受的去看待一個人？每個人都只會站在自己角度去考慮事情，不是麼？”

“就如同你不理解我為什麼，抱着怎樣的心理不站出來一樣，人就是這麼複雜。”林建堯老氣秋橫的嘆息道。

“你應該去唸社會學。”郭燁一臉怪異，他以為自己已經夠早了，沒想到林建堯平時看起來沒心沒肺的，趙鶯理活動一點也不比自己差。

“大學是我爸給我定的，專業是我媽幫我選的，在這方面他們奇蹟般的意見一致。”林建堯轉身拍了拍郭燁的肩膀。

“走吧下去睡了，不然他們以為我們去幹嘛了……”第43章常郭燁將書本翻到今天講的那一課，然後，雙手撐着腦袋，看着講台上講課的杜如煙，他的心思全然沒有在聽杜如煙講的什麼，而是在看着杜老師同時思索着前幾天林建堯給自己講述的事。

現在整個大一新生裏少有不知道杜如煙老師芳名的，也是啊，講台上年近四十的她看起來最多也就三十多歲，濃密的烏髮盤在頭上，瓜子兒臉略施脂粉，秀的鼻樑兒上架着一副無框的眼鏡兒，雙眼炯炯有神，渾身散發出一種淡雅、知的美，讓人不敢視，再加上她成的身材，更是挑動男人的慾望。

新生裏已經有人開始逃課，但是到目前為止，從來沒有男生逃過杜如煙的統計課，剛開始上課那幾天，幾乎天天有好些別的系的男生來旁聽，雖然一點也不聽懂。

杜如煙老師當然知道這些男生因為自己的美貌而來，但是並沒有因此有什麼驕傲，因為她已經習慣了，所以頭一天上課，她就立下了規矩：上她的課，必須規規矩矩的，不準看課外雜書，不準睡覺，不準説話。

這規矩立下來沒幾天，那些好事的男生果然都熬不住，只半堂課便走了一半。

當然也有些堅持不懈的，為了能見到杜如煙老師，她的課幾乎堂堂不落下，但卻從沒有人敢有過份的行為，這隻因為她有個做副校長的丈夫，只是除了郭燁好似再沒人知道杜老師夫情不好的這件事，兒子林建堯不喜歡她，丈夫也到處沾花惹草，那她到底孤不孤單寂不寂寞呢？

…

…郭燁想着。

“杜老師好看吧？”旁邊為了男友來蹭課的唐婧碰了他一下道，她已經不是第一次來蹭課了，有時郭燁也會去她們系蹭課，可是當她第一次看到郭燁看杜如煙的眼神時，她就每逢統計課都來。

郭燁回過頭看向旁邊的女友，咧開嘴，笑嘻嘻地説：“哪有你漂亮啊，我是在想等會怎麼給你一個驚喜！”

“你們男人是不是都喜歡大股大的女人？我和杜老師你更喜歡誰？”笑盈盈地看了趙濤好會兒，唐婧看似很隨意地問。

“你。”引開話題的攻略不奏效後，郭燁毫不猶豫的小聲説：“她孩子都有我大了，我喜歡她幹嘛？”

“幹嘛？還不就是你們男人那點事，別以為我不懂。”唐婧沒好氣地説，語氣中醋味未消：“你最近變化很大，是不是有別的女人了？”

“沒有。”郭燁頭皮有些發麻，女人的第六都這麼鋭麼？還是自己變化真的很大？

郭燁不知道的是，一個處男蜕變成男人後，變化確實會很大，氣質也會發生變化，更不要説他已經上了三個女，他內心的自信也會由內而外的變化。

“上個星期我回家後我媽給我上了一課，她説越優秀的男人越是有女人往他身上撲，不管出於什麼目的，各種手段的女人都有。”她仰着小臉很認真地説着，看來對她來説這的確是個很嚴肅地問題。

“然後呢？”郭燁心裏默默的給顧建萍點了個贊。

“這種事我也見過不少，想往我爸身上撲的多了去了，就像我媽説的，戴王冠必先承其重。”唐婧頓了頓有些糾結的道：“你以後會不會出我不知道，但你現在比起同齡人已經算不錯了，所以我會讓你一點都不再喜歡別的女人的。”唐婧挑戰什麼任務樣地發出了宣言，笑着托住腮，看着他説，“以後有人給你寫情書，你都得給我拿過來。”整個宿舍只有一個電話，學生之間的溝通大多靠信件往來，在宿舍樓下就有一個房間專門來放信的，大多是沒有郵票的本校的在校生投放的，信封上寫明瞭誰收，這就是早期筆友的由來。

郭燁已經收到過五封沒有署名的信了，這還是都知道他有女朋友的情況下，當然唐婧收到的就更多了，就郭燁所知，有個高年級的官二代就在唐婧那裏獻殷勤。

“走，我帶你去個地方。”一下課，郭燁就拉着唐婧的手往外飛奔。

“去哪啊？”唐婧面紅耳赤的被郭燁拉着跑，引起不少人側目。

今天唐婧上身穿粉白鏤空蕾絲衫，漏出粉的鎖骨與若隱若現的香肩，漆黑的秀髮披散在後背，不長也不短，彈吹可破的臉蛋上微微有些泛紅，緻的眼睫襯托那雙人的眼睛。

下身穿着白的百褶裙，裙底達到大腿小腿處，一雙勾魂毫無瑕疵的美腿上套着超薄的白絲襪，將白的膚質透現出來，腳底穿着粉魚嘴涼鞋，奔跑起來裙角髮絲飛揚，如風中的百合一樣高雅俗。

“到了你就知道了。”郭燁回過頭説道，拉着唐婧的手絲毫不在意旁邊的目光，就這樣奔跑在校園的林蔭小道上。

跑了一會兩人才慢了下來，改為走動，出了校園走了五六分鐘，來到一處兩層的獨棟小樓前。

“這就是我跟你説的驚喜，我昨天租的房子。”郭燁一邊介紹，一邊推門而入。

“你租房幹嘛，不住宿舍？”走進房間下的樓梯口，唐婧回手，好奇的問，卻看見郭燁捻了捻手指，拿到鼻尖嗅了嗅，一臉猶在回味無窮的樣子，俏臉一紅，手指尖伸到他上掐了掐：“要死啊，瞎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