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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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紅菱將信將疑,道:“當真……有這麼厲害?”賀仙澄左右一望,快步撿回一枚石子兒,遞給袁忠義,以無比崇敬的腔調道:“智信,都是自家人,就別藏私了,讓紅菱妹妹,也見見她男人的本事。”身邊的女人自然還是聽話些好,該藏要藏,該也得,他點點頭,扣住石子瞄向一顆半枯老樹,笑道:“那樹我看得挖了重栽,就讓我給下人們省點力氣吧。”話音未落,他指尖一彈,石子化作一道冷電,破空而出!
為顯功夫,他特意將功力運得均勻,並未鋭利在前。
啪嚓一聲,那顆碗口細的歪脖子樹便從中折斷,倒在竹林旁側。
幾個僕人丫鬟聞風而來,賀仙澄過去安撫兩句,指揮他們將枯樹清走。
張紅菱目瞪口呆,小步過去蹲在斷樹樁前,拿起碎成四瓣的石子在斷口上比劃一下,滿面驚愕。
這功力比起橫攔皮鞭的手勁兒,厲害了不知幾倍。
崇拜是最容易將女人勾入懷中的情之一,袁忠義見她再望過來的目光,知道已有效果,微微一笑,柔聲道:“如何,是不是不必擔心了?”但張紅菱皺眉眯眼思索良久,又道:“可蠱宗不是用毒的麼,你武功再高,被毒蟲咬了,不還是要糟?”賀仙澄笑道:“智信從蠱宗那裏繳獲了不少解毒丸,我也為他準備了飛仙門的驅毒散。雖説不可能萬無一失,但總會勝算大些。”張紅菱低頭沉片刻,一跺腳,道:“好,你們準備什麼時候動手?”
“那自然是越早越好,蠱宗聖女前些天還在北側出沒過,兩個護法折在茂林附近,蠱宗必定不會善罷甘休,我看,咱們必須儘早準備完畢,南下出擊。”
“那我今晚就為你們請示父王,你們需要什麼東西?我請父王下令準備。”袁忠義心中其實自有盤算,就將此間事情丟給賀仙澄,讓她去叮囑張紅菱。
等離開新宅,天都已近黑。
宅院中的房間都還在收拾打掃,準備牀鋪被褥,少説也要兩、三天才能真正入住。袁忠義便又返回將軍府,不屑避嫌,直接住進了為包含蕊安排的廂房。
張紅菱辦事麻利。晚間張道安設宴款待,席間看着並沒什麼。等到諸臣散去,貌似已醉的張道安重又清醒過來,屏退左右,喚來袁忠義和賀仙澄,將他們所需的通行令牌等一干物件,一起賞賜下來,命他們務必要給蠱宗儘可能造成重大損傷,如有需要,還可憑令牌調動一支衞隊隨行出戰。
袁忠義只稱人多嘴雜,辦事反而不便,為免消息影響義軍與蠻軍和談,就地婉拒。
張道安甚是開懷,當場又賞了張紅菱和賀仙澄一些首飾珠寶。
月上梢頭,園中幽靜,袁忠義帶着微微酒氣先送回了張紅菱,再陪賀仙澄往飛仙門合居院落過去。
行至半途,兩人不約而同轉入旁邊暗處,隱在石山院牆之間的陰影中。
“咱們不能在蠱宗身上費太多時間。”賀仙澄這才丟開面上的偽裝神情,略顯焦慮道,“宴席上我打探了,我師父在茂林郡這邊最多停留十天,安排好這邊亡故弟子的後事,她就會返回白雲山。聽説她之後要去西邊,處理一些武林事務,我也不知道她會在山上待多久。這次機會若是錯過,我也不敢保證婚期前是否還能讓你出手。”袁忠義倒是並不着急,皺眉道:“咱們成婚之後,莫非就沒什麼機會動手了?”
“按飛仙門的規矩,我出嫁之後,從前管理的藥房就要出。那時候咱們就算制服了我師父,強效麻心丸的秘密也很可能已經暴。”他略一猶豫,道:“那你有什麼打算?”既然賀仙澄想要靠心計證明自己的價值,那他便樂得將明面上的問題都丟給她。
至於私下他在作何打算,就跟她無關了。
“我想,咱們得從明就開始準備。”賀仙澄面凝重,道,“我武功本也不是太強,你只要説擔心我的安危,就能把我留在茂林,讓我在後方接應。我打着為你支援的旗號,這些子多往師父身邊跑跑,看能不能尋到什麼破綻,實在找不到,就幫你拖延一下她啓程的時間。好讓咱們能和她一起出發。”袁忠義哦了一聲,笑道:“怎麼聽起來,倒像是你不願意陪我一起涉險啊。”賀仙澄面不改,微笑道:“這是哪裏的話,我如今唯恐你不夠信任我,你若更願意讓我陪你同去,我就隨你一起出發。不過……你得給我一些好用的蠱蟲,我換個手段,試試能不能拖住師父。”
“哦?什麼蠱蟲?”
“夢蠱。”賀仙澄雙眸發亮,輕聲道,“那蠱蟲別的效力我不清楚,讓人沉睡不醒絕對是確有其事。你要讓我隨你一道出去,我就臨行前設法把夢蠱下到師父身上。這裏清楚蠱宗事情的人並不多,我到時候聲稱師父可能是得了怪病,林香袖那幫小姑娘,沒本事判別真偽。咱們的時間,不就充裕了很多?”袁忠義毫不猶豫道:“不成。”但他當然不會直説自己不肯將蠱蟲出,只是搖頭道:“你師父一下沉睡這麼久,醒轉之後必定要有所懷疑。影響咱們之後出手。既然如此,那你就別隨我南下了。你在茂林一帶有名氣,不像我這麼容易隱藏身份。我本也打算讓你在後方接應。”賀仙澄略遺憾,但不敢強求,只得輕聲道:“好吧,那你準備帶誰同去?
含蕊身體還沒恢復元氣,師父説她有些陰……”話説至此,她眸子一斜,忽然道:“智信,我與你成婚後,若做夫之事,不會也變成包師妹那樣吧?”袁忠義笑道:“你親自把過我的脈,你自己説,我這功夫像是採陰補陽的麼?
含蕊她內功難道有半點損失?她就是貪歡無度,腎經虛勞……不過這也怪我,我那會兒內息鼓動,慾濃烈,也不知道會有這種效果,未加收斂,之後我會好生注意的。這次我出門一陣,不與含蕊同房,她應該就能漸漸恢復過來了。”賀仙澄猶豫片刻,蹙眉道:“我對女子血也有所瞭解。人分乾坤,體有陰陽。生息循環,元氣積蓄。若是處子,陰元積累不,固於任督界,總稱元陰。
待到男女媾,陰陽合歡,陽氣衝擊之下,女子會隨着情慾上漲,陰津在先,出陰在後,陰元隨着陰津瀉較少,隨着陰瀉較多,但總歸不過是一場媾,各損些陰陽元氣,何至於元陰盡失,分毫不剩?”袁忠義輕聲一嘆,道:“這話由我來説,倒顯得賣。實不相瞞,我在男女之道上,也受了那魔功影響,天賦異稟,久戰不。以我自身的經驗估量,夜御十女,也不會是什麼難事。我早先並不知道你説的這些,含蕊情氾濫索需無度,我也就為了讓她快活一次接一次送她昇仙。哪知道……唉,幸虧含蕊習武,身子骨比較結實。若換了一般孱弱女郎,怕不是已經快活死在我的牀上。”賀仙澄畢竟還是處子之軀,心中縱有懷疑,此刻也無法驗證,只得蹙眉道:“這……我還真得問問含蕊才行。”她垂目瞄了一眼袁忠義褲襠,雙頰微熱,又道:“你要真有這種本事,我可得早早做好自保的準備。改我就去跟含蕊聊聊,她想來不會瞞我。”這裏頭八分是真,袁忠義自然不怕,微笑道:“你只管問她。這事是你們妾的福氣,等婚後你就清楚。都説英雄難過美人關,你們這些美人,怕是也難過我這英雄關。”賀仙澄拍拍面頰,收回話頭,道:“含蕊不能陪你同去,張紅菱更不必提,那……智信,你此行不需要找個幫手跟着麼?”
“和蠱宗那種門派手,帶的人實力不濟,反而會成為累贅。”袁忠義理所當然道,“沒有合適人選的話,不如我獨闖龍潭。”
“我倒覺得,咱們應該在蠻子俘虜中設法招降一個,讓他跟着你,旁的不説,到了蠻子地界,起碼能幫你跟人溝通。”賀仙澄望着他道,“但強效麻心丸短期難以成功,我也不想讓師父注意到。不如……用你的蠱蟲試試?”這女人,還真是時時刻刻不忘惦記他身上這點戰利品。他皺眉道:“如何用呢?能幫上忙,我當然不會心疼東西。”
“齧心蠱可以用蠱宗的解毒丸壓制,拿來當作鉗制不夠有力……”她略一沉,輕聲道,“你既然能將含蕊在牀上收拾得死心塌地,要麼,拿你的楊花蠱試試如何?”
“哦?”袁忠義挑眉道,“該當如何?”
“我打探來的消息若是不差,楊花蠱一旦植入女子體內,會寄生在陰户深處,因以陰津為食,會分泌毒素,令女子慾火中燒難以忍耐,變作下賤婦。這東西對漢女有效,對蠻女自然也不應例外。你若能在南面捉個蠻女,將她帶到僻靜處,下楊花蠱,憑你的本領耗上一兩個夜,定能將她收得服服帖帖,對你言聽計從。”
“當真?”袁忠義故作欣喜,略帶驚疑問道。
“想來不差。”賀仙澄面上微紅,但仍鎮定道,“我雖不知道那是什麼滋味,可觀察出嫁師姐,旁敲側擊,多少明白一些。能讓女子在牀笫之間仙死,那女子便會心生愛意,變得乖巧柔順。反之,則會夫不睦,時常拌嘴吵架。我想,所謂牀頭吵架牀尾和,應該便是這個道理。”
“那我便試試。”他本就打算帶藤花在旁,此刻一口應下,心底已將自己的主意反覆盤算。
既然賀仙澄要的只是結果,那就休怪他在過程中自由發揮了。
商量了一些分開後的各自應對,眼見夜已深,擔心包含蕊等急,賀仙澄將燈籠重新點亮,轉身行。
袁忠義心中一癢,輕聲道:“仙澄,我這一去,要闖龍潭虎。你我分別之前,就只是這般疏離麼?”賀仙澄扭身回來,微微蹙眉,道:“那你要如何?我雖沒打算真等到婚後,但接下來我要守在師父身邊多,這便破身,可瞞不過她。而且……林香袖住在我房中,我也沒有合適地方。”
“仙澄,你對男女之事,就只知道陰陽歡麼?”他抬手握住她鬢角垂下的那縷青絲,指背恰好摩挲着她温熱滑的面頰,“你我已經是未婚夫,江湖中人不拘小節,你一直如此設防,不怕令我寒心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