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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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早後天就能到。”
“敲定婚約之前,你我不宜結伴出行,徹夜不歸。”袁忠義緩緩道,“你説的法子我記下來,我會找個由頭離開茂林郡,南下去辦這件事。你就在這裏陪着含蕊,好好安撫她。”賀仙澄眉梢微揚,輕聲道:“你還要留她多久?你難道沒發現,含蕊心中正氣十足,即便對你痴情一片,很多事她也接受不了。”袁忠義望着她沒再掩飾的殺意,皺眉道:“你這是在嫉妒麼?”賀仙澄竟點了點頭,“不錯,她給你當小妾也不夠資格。你只是拿她當跳板,事到如今,她還有什麼價值?除非你真的對她動了心,才硬要留着。若是那樣,我自然嫉妒。嫉妒到……想殺了她。”眼前這個主動剝離了偽裝的女人,展現出的蛇蠍面貌,卻讓袁忠義的褲襠情不自地脹起,一股和情慾近似但又不太相同的貪婪在他全身奔湧動。
帶着一種微妙的愉悦,他搖了搖頭,“不行,還不是時候。她還有大用。”賀仙澄果然不解,疑惑道:“什麼大用?她還能辦到什麼我辦不到的事?”袁忠義湊近她耳邊,輕聲道:“她還能給你鋪牀疊被推股,一龍二鳳的妙景,少一個佳人豈不是無趣得很?”賀仙澄面上一紅,嗤笑道:“你倒真是……百事為先。這種風活兒,換誰不一樣。”
“一不一樣,回頭上了牀你便知道。”他肆無忌憚調笑道,“這種事兒你遠不如我,等我慢慢教你就好。”去跟包含蕊見了一面,袁忠義就此出發。但離開南門後不久,他便策馬轉向,繞了一個大圈,奔回北方,去小鎮上見了藤花。
藤花對他畢恭畢敬百依百順,自然不需要再上強效麻心丸費寶物。
短短兩、三天功夫,也不可能試出這東西是否真的能把人綁住。
他只是等到入夜,在鎮上隨便悄悄劫了一個年輕女子,試了試那強效麻心丸究竟能不能讓人慾仙死。
對不懂武功的尋常女子,他不捨得多費藥物,只拿了一顆分作四份,取來一個破舊香爐,用草紙圍成錐筒,碾碎一份丟入火引,便用錐筒罩住,冒出煙氣,盡數進那女子鼻中。
早晨一份,上午一份,間隔了兩個時辰,並未看出有什麼快活,那女子煩悶噁心,冷汗直,中間還翻了白眼,四肢搐。
但他耐着子用到第三次,就見那女子口角垂涎,神情恍惚,渾身上下被了筋一樣酥酥軟軟,一看便飄飄仙似的。
等晚上用第四次,那女子已經一看到小香爐就主動抬身扭頭,目光貪婪無比。
袁忠義設置完畢後,索給她解開繩子,拿去了口中破布。
她本沒逃,而是急促息着雙手扶住錐筒,彷彿嫌鼻孔進氣不夠充足,換成嘴巴嘬住,大口入。
猛幾口後,雙眼一翻半黑半白,出痴痴傻傻的愉悦模樣。
四分之一的量其實很不燒,她轉眼完,竟下牀一跪,膝行到門口袁忠義面前,將他大腿一抱,急促息道:“大爺……那……那香可還有麼?再……再給我嗅嗅。”
“有。”他淡淡道,“但和你無關了。”話音未落,他單掌劈下,將那女子打暈過去,叫來藤花,道:“這女人沒用了,綁起來堵住嘴拿去餵了毒蟲吧。”藤花面不改,恭恭敬敬低頭道:“是。”
“你最近做得很好。”袁忠義伸手摸了摸她的頭,從懷中摸出之前綁那女人時候順手牽羊的銀釵,“這是獎你的,來,我給你戴上。”他知道藤花最喜歡的便是銀光閃閃的飾品,這種小恩小惠,分文不花,何樂不為。
藤花果然喜出望外,屋內沒有鏡子,便打了盆水,喜滋滋照了半天。晚上就寢,她更是百般討好,圓滾滾的上下翻飛,將他服侍得通體舒泰。
一夜往那螺美牝中出了四次,隔清晨,袁忠義告別的時候,藤花還縮在被中好夢正酣。
他仍舊繞行西側,南下之後再從城門折返,抵達茂林,已是午後時分。
城門守軍都已知道這是飛仙門仙姑們的座上賓,自然省了許多麻煩,一路放行。
袁忠義見街巷各處都增加了巡邏兵卒,稍一打探,就明白張道安今即將抵達,此刻他的前哨親隨,已在將軍府收拾住處準備接駕。
急着先跟賀仙澄碰面商量一下應對,他揮鞭疾馳,策馬狂奔。
不料就要到達將軍府門前之時,斜刺一個瘦小丫鬟忽然從側巷匆匆跑了出來。
袁忠義趕忙提疆勒馬,雙足發力狠狠一夾。下馬兒吃痛,嘶鳴一聲揚蹄立起。他唯恐馬兒驚狂,呵斥一聲,一掌拍在馬頭。
這一招他用了足有六分力,馬匹雖壯,仍被打得口噴白沫,四蹄一軟,伏跪倒下。
袁忠義吁了口氣,在馬旁站穩,過去伸手要扶那嚇癱在地的丫頭。
卻聽呼的一聲,一條黑黝黝的長鞭破空而來,直向那丫鬟背心。
光天化眾目睽睽,袁忠義豈能看着這嬌怯怯的丫鬟白挨一鞭,當即上前一臂橫攔,運功抵擋同時反握攥住鞭梢,扭頭怒道:“何人在將軍府外放肆!”
“這丫頭偷了東西想跑,你不幫忙抓,還為她傷一匹好馬,到底是誰放肆?”這話音中氣十足,一字字清脆無比,像是咔喳咬開了一新剝筍心,清甜滿口。
循聲望去,一個高挑女郎正對這邊怒目而視。她濃眉杏眼,鼻薄,氣質雖有些凌厲,樣貌卻十分俊美,一身禮儀制絹布甲,織錦面料除了當中紋飾之外盡皆染成鮮豔大紅,配着身後赤披風,真如一團忽然跳出的烈火。
既然賀仙澄曾説過被准許拋頭面的女將只有張道安的義女,那眼前這個,想必又是其中之一。不過,她可比張白蓮貌美得多,讓袁忠義忍不住思忖,張道安為何收了義女,而沒收進後宮。
知道身份,自然也就判斷出了情勢,他餘光一瞥,見那丫頭汗出如漿顫巍巍正想爬走,心中冷笑,側步一挪,垂手便抓住她帶將她拎了起來,朗聲道:“偷了東西,抓起來罰一罰也就是了。更何況我先前並不知道,豈能真讓她被驚馬衝撞。這位小妹,你當真偷了東西麼?”那丫鬟顫聲道:“我……我……我弟弟……快病死了……我實在沒辦法,想……想偷些東西變賣,奴婢……知錯了……”那紅衣女眉心緊鎖,大步走來,怒道:“你這丫頭,也忒瞧不起我們大安義軍!你弟弟抱病,為何不敢直説?當我們是光漢朝廷的走狗不成?如今城內兵荒馬亂,你偷一盒首飾,能往何處變賣?愚蠢!”袁忠義將那丫鬟放下,扶肩讓她站起,柔聲道:“聽到了麼?大安義軍就是來解救貧苦百姓的,你弟弟有病,你應當直説。義軍自然會為你安排救治。”那丫鬟滿眼含淚,顫聲道:“我……我不敢……”紅衣女抬手道:“來人!”幾個女衞快步趕來,齊聲道:“在!”
“把這丫鬟帶下去。她家中弟弟抱病,問清住處,令人請個仙姑帶藥過去幫忙診治。此外,她偷盜東西,扒了褲子在她股上打十板子。”
“是!”那丫鬟呆若木雞,直到被拖下去,也沒想清是該道謝,還是該求饒。
紅衣女扭頭斜視,在袁忠義的身上一掃,笑道:“不錯,功夫俊,人也俊,你是哪裏的後生,跟哪個門派學武的?”袁忠義還未開口,就聽一聲悉的呼喚從旁傳來,“智信,我還正要請人去找你呢。”他轉臉看去,面帶微笑,披甲而立的,正是目光微顯渴望的張白蓮。
她氣不錯,紅光滿面,只是眼中血絲密集,卧蠶微微發黑,也不知是不是那毒正在漸漸起效。
“白蓮,你不必押運糧草了麼?”張白蓮點頭道:“我一位義兄接下了押運工作,我暫時休養一陣,恢復一下身體,順便重新訓練一批近衞。”她徑直走到那紅衣女身邊,微笑道:“智信,這是我妹妹,平素總跟着父王,她叫張紅菱。紅菱,這就是我跟你提起過的那位袁少俠。”袁忠義拱手抱拳,道:“在下袁忠義,字智信,適才若有言語不當,還請紅菱將軍包涵。”張紅菱左看看袁忠義,右看看張白蓮,角微微一勾,若有所思,噙着笑意沉道:“哦……原來這就是那位年少有為,在茂林一代戰功赫赫的袁少俠啊。
果然人有本事,模樣也俊,好得很吶。”袁忠義謹慎道:“不敢當,將軍謬讚了。”
“誒,不謬,一點都不謬,當得起,我看你當得起。”張紅菱笑繞着袁忠義走了半圈,望向張白蓮,道,“姐,那府裏收拾的事兒,就給你了。妹妹這就帶人去接父王。”
“一路小心。”
“那是自然。告辭。”一直目送張紅菱跟女近衞們策馬離去,消失在道路盡頭,張白蓮才暗暗鬆了口氣,道:“智信,此次父王過來,會對你有諸多嘉獎,你不必推辭,只管收下,論功行賞,這都是你應得的。”袁忠義柔聲道:“我又不是為了封賞才出手的。若是太過貴重的東西,我行走江湖帶在身上也多有不便,不如留給更需要的人。”張白蓮沉默片刻,忽然問道:“你覺得我那妹妹,相貌如何?”
“算是不可多得的美人。”
“我也覺得如此。她比賀師姐固然差些,但比包師姐總要美出幾分。若只論身段,她比賀師姐都要勝出一籌。”袁忠義有點摸不清頭腦,怎麼自己最近遇到誰,都是一副做媒的口氣。
難道他不知不覺把紅鸞星吃到肚子裏了麼?
“白蓮,我與她剛才才相識,算起來怎麼也是你我更近些吧?”張白蓮淡淡道:“那不過是當下而已。不過你們已經相識,倒省了我刻意介紹的功夫。”
“她……對我來説有什麼要緊之處麼?”袁忠義聽出些許苗頭,皺眉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