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於是現在有些合集中,那一章還是BUG狀態。包括我之前發的一個半截包。
那麼這裏提醒一下大家,第八章,還存在那個BUG的,請自行將大蜘蛛三個字替換為“那種毒蟲”。
辛苦了,真是不好意思。
本文首發於阿米巴星球、第一會所、忌書屋、東勝洲關係企業及天香華文。
《都市偷香賊》最新集正於阿米巴星球銷售中,其他作品看得開心合口味,有興趣打賞鼓勵作者的前往購買此書即可。謝大家支持~轉載請儘量保留此段。多謝。
*****
和包含蕊相處這些天,袁忠義不可能不旁敲側擊預先了解她那位執掌飛仙門的師父。
她叫許天蓉,雖説已是有名武林門派的主事,但年紀並不太老,據説而立之年接掌門派,到現在也就過了兩、三年而已。
飛仙門雖不婚嫁,但門主卻要一心發展本派基,不得讓夫家事和子女瑣碎雜務分神。許天蓉同一輩的師姐妹中,那兩、三個如今還雲英未嫁的,想必就是當年一起爭門主之位,錯過了好時候的對手。
所以此前袁忠義一直覺得,賀仙澄不太可能嫁人。
出嫁從夫,女子門派也不能免俗,一旦婚配,就要隨着夫家辦事,既便飛仙門算是孃家,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剩下的也就是逢年過節回來探望的情誼而已。
也許世道變,飛仙門的規矩,也到了不得不改的時候?
心中暗暗盤算着走過府邸小徑,沿途院落,都已經收拾得極為整潔。
烽煙一過,最先恢復如初的,自然都是這些官吏的住處。人來人往,俱是高高在上,遠處觀之,光漢、蠻子還是義軍,似乎並沒太大分別。
在那丫鬟帶領下,袁忠義信步走進後院中堂,邁過門檻,看到賀仙澄與包含蕊左右分立,守着中間椅子上一位青袍坤道,想必,那便是剛被張道安封為逸仙真人的許天蓉了。
白淨的鵝蛋臉,鮮紅的額心印,淡眉細目,瘦鼻薄,要説是美人,稍嫌凌厲有餘柔媚不足,可若説姿鄙,男人望去,卻又會忍不住多打量幾眼,心中微微發癢。
袁忠義目光一掃,上前拱手行禮,恭恭敬敬道:“在下袁忠義,表字智信,見過門主。”許天蓉手掌扶着茶杯,微笑將他上下一番打量,柔聲道:“來,不必那麼生分,站得近些,讓我好好看看。”袁忠義暗暗調勻真氣,上前兩步站定。
“不錯,不錯,果然一表人才。”許天蓉頗為滿意地點了點頭,“我問過仙澄和含蕊,昨夜到此,也湊巧見了些你救過的人。西南此行,武林損失了一位有為劍仙,實在可嘆。但又多了你這樣一位少年英豪,尤為可喜。我門下弟子多承少俠照顧,不盡。”
“江湖同道,分內之事,何談一個謝字。”袁忠義謹慎措辭,但並未避開她的探尋目光,落落大方與其對視。
“含蕊,仙澄,你們師姐妹有一陣沒好好聊聊了吧。”許天蓉左右一瞥,忽然如此説道。
包含蕊一愣,似乎想説和賀仙澄大前天才見了面。
但賀仙澄心領神會,微笑道:“師父,我和師妹先告退了,近的確有不少事,我需要和她談談。”等着兩人並肩離開,許天蓉含笑道:“袁少俠,請坐。不必這般拘謹,以你和含蕊的關係,咱們算是自家人。”袁忠義微笑稱是,就坐下首,但心裏卻不敢有半點放鬆。
孫斷曾反覆對狗子説,江湖中能爬到高處的人,絕沒有一個好對付的。
袁忠義對此深信不疑。
江湖本就是個弱強食的蠻荒叢林,以武犯,以暴制暴,當一個人能一招就殺了你,那麼他説的所有話,你最好都當作聖諭。
但這又是個羣狼能搏虎的地方,樹敵太多,下場不言而喻。
對眼前三十歲就能當上門主統領近千門人的女子,這個一手教出賀仙澄的師父,他哪裏敢有半分怠慢。
許天蓉雖然自稱從兩個弟子那裏已經問過袁忠義的事,但打開話匣子閒談之始,仍是在寒暄詢問他的出身來歷。
理由也很充分,他既然已和包含蕊私定終身,無父無母的情形下,許天蓉這個師父就是三媒六聘應當下去提親的人。
袁忠義一一應對,他對自己過去的事情只要一有閒暇就會深思慮仔細編造,力求不留半點破綻,也不給人追尋底查找實證的機會。
扼腕嘆息了一下杜家兄妹橫死的悲劇後,許天蓉話鋒一轉,柔聲道:“袁少俠,不知你是否介意,讓我摸摸腕脈,看看你受的這股門內力,究竟是什麼來頭?”袁忠義微微一笑,起身過去,挽起袖管,伸出手臂,道:“煩請門主費心。”許天蓉二指一搭,按在脈絡結之處,低頭垂目,入一股淡淡陰涼真氣,細細體察。
他沒有裝模作樣去掩飾什麼,以他的經驗,對付越是明的人,就越要儘量減少自己的破綻。
“袁少俠可修習過什麼內功?”她收回手指,微笑問道。
“在下本是個託主人收留的小小書童,哪裏有機會學習內功。身上這點微末伎倆,也全賴杜大俠兄妹囑託。實不相瞞,我這運氣發力的門道,都是自己胡亂摸索出來的。”許天蓉微微揚眉,摸出一枚銅錢,遞給他道:“少俠若不見怪,可否用盡全力,將這銅錢打向門外那座假山?”袁忠義頷首道:“是。”那是震澤石堆疊而成的園景,形貌奇異,個頭極大,倒是不會打偏。
他略一斟酌,將功力運到六成,故意選了個《不仁經》中非攻擊的路數,猛一發力,彈指打出。
銅錢嗚的一聲破風而去,將灰沉沉的奇石上打出一個密紋裂縫,整個嵌入其中。
許天蓉目光微動,臉上笑意更濃,讚道:“好一個少年英雄,含蕊能得你垂青,可是高攀了啊。”袁忠義故作惶恐,低頭道:“哪裏哪裏,含蕊她花容月貌,名門弟子,為人温柔體貼,對我情深意重,她願意下嫁,是我幾世修來的福氣。”許天蓉頗為欣地點了點頭,道:“福緣好,知進退,識大體,有分寸,袁少俠未來必定是武林中不可多得的一方俊傑,依我看吶,就是將西南四劍仙綁在一起,也及不上一個你。”
“不敢當不敢當,萬萬不敢當。”袁忠義心中惴惴,完全搞不清這人在打什麼主意,索只是自謙,不再多言。
“此地如今只有你我二人,隔牆無耳,大可少些顧忌隱瞞。含蕊求援時遇到的慘事,即便你不説,我作為長輩,不能置若罔聞,提也不提。”袁忠義心底飛快思索,口中謹慎道:“門主,這是含蕊的傷心事,其實……
我也不太願意提起。”許天蓉嘆了口氣,道:“所以那並非對你完全沒有影響,你也並非毫不在意。
男子漢大丈夫,豈會不在乎伴侶清白。”袁忠義緩緩道:“但在下絕不會因此而對含蕊有任何不當之舉,還請門主放心。”許天蓉出一絲苦笑,道:“袁少俠,男婚女嫁,到底講究的是個門當户對。
咱們江湖中人就算不拘小節,該匹配的,也不能太過不成體統。”袁忠義微微皺眉,故意道:“門主請放心,我知道如今我只是個無名小卒,和含蕊私定終身,就已是天大的福分。我一定苦修武學,奔走四方行俠仗義,等到未來在江湖闖出一番名號,再來讓含蕊成為我袁家堂堂正正的夫人。”許天蓉微笑道:“袁少俠此言差矣,我之前就説了,不論從什麼角度,都是含蕊高攀。她……即便不出事,也配不上你這樣的少年英豪。”她抬手阻止他開口,繼續道:“更何況,出事木已成舟,覆水難收,配不上的福分你硬要給她,那反而是害她。”聽出她口吻中隱隱的提醒,袁忠義一怔,道:“在下不太明白,還請門主指點津。”
“我便直説了吧,含蕊一定會是你的,但,也絕對不可做。你們私定終身也好,私情偷歡也罷,那都是你們少年人的私事,不必顧慮太多。可你袁少俠的夫人,這個頭銜,卻萬萬馬虎不得。”袁忠義略顯訝異,緩緩道:“門主,我袁忠義何德何能,配得上你這般過譽?”
“不居功自傲,果然是經過磨礪的少年英傑。”許天蓉先讚了一句,跟着才微笑道,“袁少俠,你帶着杜家兄妹遺願,奔波數百里而來,相助仙澄成此大事,此為一功。戰陣之後獨行南疆,格殺蠱宗護法瑪希姆,救出女俘一百七十餘人,破蠻兵營地,焚燒補給,殺敵四百餘,此為一功。你得到訊息,星夜馳援,破蠱宗毒計,誅殺護法瑟杜,危機死局之中仍能將張將軍妥善救出,此為一功。短短數十,你對茂林郡一帶的安定可説居功至偉,就連張將軍都對你青眼有加,親自傳書父王為你請賞,當下在西南大安國之地,我那寥寥幾句,怎能算是過譽。”袁忠義總覺得隱隱有哪裏不對,但手上一抱拳,還是客客氣氣道:“不敢當,機緣巧合,碰上而已。杜大俠臨終前曾叮囑,叫我一定記住行俠仗義四個字,我片刻不敢忘懷。那些所謂功勞,不過都是分內之事,應該的,應該的。”
“冒昧問一句,袁少俠今年貴庚?”
“過了臘月,就有十九了。正當有一番作為的年紀。”
“可也是成家的年紀了。”許天蓉笑道,“袁少俠,你對茂林郡有功,對飛仙門,也是恩德不小。我門下都是些孤苦無依的女孩,以她們的出身,按説是不配你這樣一位少年英才的。”
“豈敢豈敢。”袁忠義口中謙虛,心中卻道,算下來你們飛仙門的我都已經過十多個,配不配的,我是真不在乎。
不料許天蓉話頭又是一轉,柔聲道:“可眼下,我們飛仙門也恰好有一位立了大功,正適合請賞的姑娘。我這個做師父的,為她心,她面皮薄,萬一被你回絕,臉上無光,在這茂林郡可待不下去了。我啊,就來探探你的口風。袁少俠心中對未來的夫人,可有什麼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