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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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人生最壓抑的谷底所品嚐到的甜美,如跗骨之疽,再也難以擺。
所以,他最喜歡殘忍地凝望女子落入深淵時的絕望,看着魂魄先於體死亡,愉悦到渾身發抖。
而另一個略遜一籌的隱秘快樂,他早些時候曾以為自己無緣再品嚐到。
那就是對倫常的悖逆,對親緣的侮辱。
可由他而延展出去的血親,已一個不剩。
弒父母,辱姐姦殺,那種因為迫不得已就能揭開心底最污穢慾望蓋子的美妙享受,並沒有什麼重複的餘地。
爹孃只有一對,姐姐只那三個,沒了,就是沒了。
他再想嚐到那股痛苦鑽心蝕骨同時又快洶湧如的絕頂喜悦,最快恐怕也要十五、六年後,還得鹿靈寶的肚子爭氣,一舉得女才有希望。
他只能退而求其次。
讓忌的倫常被打破,不是隻有一種方式。
林紅嬌和張紅菱的母女同牀原本分量並不太夠,在袁忠義看來,不過是聊勝於無的解悶,偶爾惦記一下,起起念也就罷了。
但加入繼女霍文鶯,乾女兒賀仙澄後,起碼陣勢上,已經叫他有了點蠢蠢動的渴望。
他早早準備好了心蠱,晚飯時給賀仙澄,之後便在屋中徘徊等待,想看看她到底打算如何安排。
臨別前她問了句,噬毒蠱抵抗毒的能力大致在什麼水平。袁忠義由此猜測,她打算對林紅嬌的焚身慾火火上澆油。
霍文鶯如今已經是個言聽計從的娃娃,只要控制好飛仙丹,搬出仙體那一套説法,莫説只是個後孃,就是讓她騎上去霍四方,她也不會拒絕太久。頂多需要防着她心裏因為霍夫人紅杏出牆產生什麼怨念。
但就算有怨念,這人已活不了多久,又何必顧慮那麼多。
所以袁忠義唯獨好奇,賀仙澄要怎麼安撫張紅菱。
白雲山上被他下水磨功夫活活平了稜角後,曾經趾高氣揚看誰都要抬高下巴的大安張將軍,如今脾是好轉了許多,被之前還知道鋪牀疊被,打水洗腳,少了八分嬌氣。
但醋意不減,骨子裏的狠勁兒也沒跟着陰元光,她與母親相依為命多年,豈能容忍心愛男子去和未來岳母媾。
心蠱只能叫人神智暫時減弱,不大量使用,期間發生的事情也不會遺忘,真要用來對付張紅菱,事後該怎麼收場?
心下好奇,他無法耐心坐等,索穿戴整齊,悄悄到女眷院門處,向內觀望。
林紅嬌的住處燈火通明,幾個丫鬟進進出出,不斷更換盛着乾淨井水的銅盆,一個個臉蒼白,都非常驚慌的模樣。
很顯然,賀仙澄已經行動了。
不過,她這是幹了什麼?怎麼的滿院子慌慌張張?
要不是賀仙澄特意叮囑他通知之前不要面,他差點就忍不住拽過一個丫鬟問問情況。
這院子佈置的時候就專門給他留了悄悄過來的空間,畢竟算起來,裏頭個個都是他的牀上嬌娘。他略一沉,繞到那邊輕輕一躍,貼着廊下院牆潛入隔壁偏房,摘下牆上一張山水畫,在那隱蔽角落運力一戳,無聲無息開了一個偷窺的孔。
視野位置不好,他換了一處,重新鑿壁偷光,總算是看到了那邊的情形。
屏風不知被誰撞倒歪在地上,牀邊放鞋的矮凳架了兩張,上面擺着三個銅盆,泡着七八條巾子,賀仙澄和張紅菱站在那兒,輪從盆裏拿出巾子匆匆一擰,掀開被子伸進去,為牀上的林紅嬌擦拭。
林紅嬌的樣子看不太真切,但能聽到一直在發出像是被什麼堵住一樣的沉悶呻。
看張紅菱額上的汗珠,她們這麼忙碌,大概已經有一陣子了。
看了一會兒,張紅菱氣沖沖跺了跺腳,皺眉怒吼:“賀仙澄!這……這分明就不見好啊!我娘為什麼忽然難受成這樣!你説!”賀仙澄嘆了口氣,擺擺手示意那些丫鬟出去。
等屋內沒了旁人,她忽然出手切出一掌,似乎將牀上的林紅嬌打暈。
“你幹什麼!”張紅菱立刻急了眼,伸手就去夠母親枕下的防身匕首。
賀仙澄就算去掉最近武功大進的部分,張紅菱也絕對不是對手,輕輕鬆鬆皓腕一轉,便將她扭住按在身前,凝重道:“紅菱,單靠冷水,已經壓不住了,不讓娘暈過去,受苦的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