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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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邊架着兩張破漁網,不遠處掛着幾串魚乾,屋檐下懸了風乾獸,和一大捧未處理的掃帚黍。
狗子有心試試自己如今的功力,氣沉丹田,內息運至雙腿,蹬地一躍,只覺身輕如燕,飛鳥投林般掠過溪水,無聲無息落在亂石灘上。
他心中一陣狂喜,蹲下揀起一塊石頭,運力一捏,那堅硬卵石上咔嚓便被他捏掉一塊薄皮。
《不仁經》初成不過數月,他身上就已有了胎換骨般的變化,孫斷那老魔頭已有至少兩年功底,難怪對付陳瀾會那般輕而易舉。
信心充盈,狗子微微一笑,不再耽擱,提氣屏息,不等身後那兩個土匪,足尖一點,飛身落在茅屋門口。
那門扇不過是塊朽木板子,狗子抬腳一踢,便應聲而裂。
不料屋裏孩子母親竟然不在,只有個獵户打扮的黑醜漢子正滿頭大汗抱着襁褓中的娃娃軟語哄勸,一聽門碎,嚇了一跳,扭頭就道:“什、什麼人?”那聲音結結巴巴含含糊糊,聽着就有八分蠢笨,狗子大皺眉頭,心想這樣的男人都能找個婆娘在這鬼地方生下娃娃,還真是天可憐見。
此時此刻,多説無益,狗子大步邁去,左手前探,一把就抓住了嬰兒襁褓。
那漢子驚叫一聲,身子一蜷,狗熊般把孩子護在腹之中,怒吼道:“不、不許動我、我孩兒!”狗子心中莫名一陣煩躁,氣貫右臂,化掌為拳,照着那漢子太陽上便是一記。
砰的一聲悶響,那漢子雙目圓瞪,緩緩扭頭,口顫動只説了一個你字,鼻孔中便有兩道血痕垂下,渾身一陣搐,轟然倒下。
可他仍不肯撒開懷裏的孩子,身子又頗為沉重,帶得狗子都猝不及防一個趔趄。
“鬆開!”狗子羞惱加,一掌切在那漢子手肘,喀喳一聲,臂骨應聲而斷。
那漢子角噴出幾點血沫,喉嚨嘶嘶作響。
可他仍未鬆手。
最後,狗子不得不將他手指一掰斷,才從懷裏掏出了那個哇哇大哭的娃娃。
一望那孩子臉蛋,狗子倒也信了黑蛋的話,那女人想必標緻得很,否則跟這麼一個炭黑醜八怪,可生不出這五官端正的白淨兒子。
狗子端詳片刻,搖了搖頭,一指點出閉了那孩子的氣,將襁褓往懷裏一抱,匆匆離開。
那兩個土匪不願涉水,只在對岸等着。
狗子飛身躍回,心裏煩躁,不想抱着孩子,便往黑蛋懷裏一,冷冷道:“成了,走吧。”木驢轉頭就走,黑蛋卻頗不甘心,邁出幾步,還惦記着道:“那娘們呢?”
“娘們不在,趕緊走吧,不然走了夜路,摔下山去我可不管。”狗子既然已這麼説,黑蛋也不好多言。
但走了小半個時辰後,木驢皺眉道:“狗子,人都説,生過的女人好再生養,你看,那窮山惡水的鬼地方,這娃娃都能生得白白胖胖,興許那娘們用得上呢。”黑蛋趕忙趁機道:“狗子,我知道夜路不好走,可你功夫好啊,嗖一下就他孃的蹦出老遠,這樣,我倆抓緊點,快步往回趕,你辛苦點跑一趟,在那兒等一陣子,把那娘們抓上山來吧。”狗子心裏百般不願,只是搖頭。
木驢又道:“女人最是看重娃娃,回來發現孩兒丟了,去外面鬧將起來,也是個麻煩。狗子,你就當是去滅口了,跑一趟吧。”狗子只好應下,轉身出發。
他心裏盤算,那女人懷胎十月,她男人必定不敢沾她,興許存了不少陰元在身,他回去將她制住,不妨先吃幹抹淨,再帶上山去不遲。
不願太耗真氣,他回去茅屋那邊,反比三人離開時還慢了些。
在河邊側耳一聽,屋子裏毫無動靜,連氣聲也不聞半點,狗子索就在對岸找個僻靜處坐下,默默等孩子母親回來。
不曾想,左等右等不見人來,他默默苦練《不仁經》,足足温習兩頁有餘,天漸漸暗下,算算時間那倆土匪都快要回到山寨,怎麼還不見有女人回來?
狗子隱隱覺得不對,拍掉身上水,快步跑去河邊,縱身一躍,跳到了茅屋門口,往裏探頭看了一眼。
哪知道一眼下去,直如五雷轟頂,將他打得僵立在地,雙膝一軟,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這一瞬間,狗子就已明白,為何如此醜陋的黑漢能有一個五官端正的白淨兒子。
屋裏的主樑上垂下了一條麻繩,地上倒着一個破木凳子,一個女人掛在半空,口微張,舌頭耷拉,五官已因絕望和痛苦而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