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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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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想,還真是。

“那您……到底喜歡什麼花兒呀?”

“喇叭花。”媽媽不耐煩地隨口敷衍了一句。

“行,能開玩笑了,看來恢復得不錯。”我將康乃馨到櫃子上的花瓶裏,湊到她跟前,嘿嘿一笑:“下次送您棉花。”媽媽斜瞪着我:“你離我遠一點,我現在不想跟你説話。”

“行,學習,我學習去。”我樂呵呵的躲到一邊看書去了。

第17章(2.5)安諾的誘惑幾天相處下來,我和媽媽的關係得到了明顯的改善。不過好景不長,接到媽媽的電話之後,老爸很快就從國內飛了過來。有了老爸的陪伴和照顧,我自然就要回國去了。

雖然我找了各種理由,扭扭捏捏的想要留下來,但媽媽卻不為所動,堅持要我回去。除了高三馬上就要開學之外,北北一個人在家,不是很放心的。為了不惹媽媽生氣,我也會只能照辦了,當天晚上就飛回了國內。

臨走時,媽媽特意叮囑我,一定要照顧好妹妹,但她看着我的眼神裏,有種很明確的警告意味,我總覺着,想比外人來説,媽媽可能更怕我對北北做出什麼不好的事情來。

不過,我覺着他們的擔心完全就是多餘的,當我回到家裏時,見到客廳茶几上一片狼藉,擺滿了各種零食,電視機開着,小丫頭穿着寬鬆的淡藍睡衣睡褲,四仰八叉的躺在沙發上,呼呼的睡着大覺,手裏還攥着手機。

看來她一個人在家,過得滋潤的呀。

我走了過去,在她臉上輕輕拍了拍,沒反應。少女的臉蛋粉的,帶了些嬰兒肥,很可愛,我忍不住又拍了兩下,她揮了揮手,嘟噥一聲,身子扭了過去,兩隻手夾在雙腿間,蜷縮成了一團。

我笑了笑,伸手將她抱了起來,放回卧室牀上,臨走時忍不住又捏了捏她的小臉蛋。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在夢裏覺到了什麼,竟然伸出腳丫,對着我胡亂的踢了兩下。

離開北北的房間之後,我站在門前深思片刻,然後鬼使神差的來到了父母的卧室裏,伸手開燈,呆愣愣的望着牆上的結婚照。想着陰差陽錯的跟母親發生關係,關係破裂,意外與媽媽困在島上,關係得到緩和,這一個月來發生的事情,簡直就像做夢一樣,讓人暈乎乎的。

表面上我和媽媽已經能夠正常了,但我心裏明白,想要完全消除隔閡,還需要很長的一段時間。一年?兩年?三年?十年?甚至一輩子。我不知道。

但又一樣,媽媽嚴厲警告過我,讓我別打北北的注意,現在又讓我一個人回來照顧北北,除了萬不得已之外,説明她對我還是有一點點的信任的,起碼沒有完全把我當成禽獸來看。

想及此處,我的心中一陣歡悦。為了不辜負媽媽的信任,現在我能做的,只有拼了命的學習,以儘可能優異的成績,博取媽媽的歡心了。

回到房間之後,我給安諾打了個電話,還是關機。我的內心充滿了愧疚和不安,搜索了一下本地論壇,想要看看有沒有少女發生意外或者自殺的新聞。好在最近平安無事,萬家祥和,心裏這才稍稍的鬆了口氣。

第二天,早早的便去安諾家裏找她,敲門沒人應,手機依舊關機,在樓下等了半天不見人影,問附近鄰居也沒人知道。沒轍,我只能在她家的門縫裏留了紙條,暫時回去了。

當我經過龍河橋時,那一的畫面浮現在了腦海之中。安諾孤零零的坐在橋的外側,手裏折着紙鶴,嘴裏輕哼着歌。當她回過頭時,滿是淤痕的小臉上,掛着甜甜的微笑,輕輕地喊了我一聲哥哥。

我的心中思緒翻騰,同情、憐愛、心疼、愧疚,一時間百集。我不知道我到底將她當做什麼人來看待,是妹妹嗎?不完全是。

接下來幾天,我一直試圖找到安諾,卻始終沒有消息,這個人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學校開學了,我只能暫時停止尋找,將心思重新用在學習上去。

但事情就是這樣,你刻意尋找時,找不到;你不找了,她自己就出現了。

傍晚,我在放學回家的路上,腦袋突然被什麼東西砸了一下,低頭一看,竟然是一枚帶殼的乾花生。我茫然的四下尋找,最後抬頭望去,藉着路燈光亮,依稀可見,道旁的梧桐樹上坐着一個身穿高中校服的少女,手裏剝着花生,兩隻腳丫絆在一起,晃呀晃得,這俏麗可愛的樣子,不用猜也知道是誰。

我的心裏又驚又喜,仰着頭,急切的問道:“我找了好幾天,你到底去哪兒了。”安諾低頭看着我,沒有説話,嘴裏嚼着花生,隨手將花生殼丟了下來。我着急道:“你爬那麼高幹什麼,不怕掉下來呀?”她還是沒吭聲,我大聲喊道:“聽見沒有,趕緊下來。”安諾就像完全沒有聽見似的,悠哉的剝着花生,最可氣的是,她一邊往嘴裏花生,還一邊看着我。

我實在是拿她沒辦法了,一咬牙,順着樹幹爬了上去。

這梧桐樹很大,從下面往上看還沒什麼覺,從上往下看,真的有點讓人害怕,估摸着得有兩米來高。還好我小時候就皮,爬樹對我來説是小菜一碟,但這小丫頭是怎麼上去的呢?

我小心翼翼的坐到了安諾的身旁,略帶責備地問道:“你一個小姑娘家家的,爬這麼高幹什麼,你不怕摔下去呀?”安諾輕輕搖晃着小腦袋,愜意的吃着花生。

我用手碰了碰她的肩膀:“唉,聽到了沒有,跟你説話呢。”她扭過頭來,將一粒剝好的花生遞到了我的面前。我猶豫了一下,接了過來放進嘴裏。幹鹹味的。

“對不起啊,三十那天晚上,我真的有事,沒能赴約。”安諾斜眼看着我,臉上沒有表情,瞧不出她在想些什麼,但就是那天真無辜的目光,讓我心裏更加愧疚。

“好吧,我……我承認,我確實是忘了。”我咬牙承認錯誤,但隨即解釋:“後來你給我發訊息之後,我是想去找你的,但是……真的有事,去不了了。”

“沒關係。”出乎意料,安諾竟然沒有生氣,反而甜甜的一笑。

我楞了楞:“你……不生氣?”

“嗨~!這種事情經常有嘛,我又不是第一次被人放鴿子了。”安諾一邊説着,一邊又遞給我一粒花生,我伸手去接,她卻小手一躲,然後直接放到了我的嘴邊。我看着她,猶豫了一下,張嘴吃了下去,差一點咬上晶瑩粉潤的手指,幸好被她及時了回去。

她的態度真的很奇怪,該不會是又想搞什麼鬼了吧?

“你這幾天到那裏去了呀?找了你好幾天,打你電話也不開機。”

“你找我幹什麼?”安諾看着我,眼睛一眨一眨的,好像真的想不明白似的,要不是瞭解她的格,真會被她的樣子所矇蔽的。

“找你……我是……擔心你呀。”我有些支吾,又不能實話實話。

“你怕我想不開?怕我跳河自殺呀?”安諾笑呵呵地反問。

“嗯……有點。”

“被你放了鴿子,我就跳河。我有那麼脆弱嗎?”安諾笑了笑,然後解釋:“前幾天我跟同學去外地旅遊,沒在家,手機又摔壞了,所以接不了電話。”也不知道她説的到底是真是假,但想想也對,確實有點心過頭了,她是在那麼惡劣的環境中長大的,怎麼會因為我的一次失約就想不開呢。

“你跟你同學去哪裏玩了呀?”我沒話找話。

“拉提亞島。”我一個趔趄,差點從樹上掉下去。

“騙你的,我哪兒有錢出國呀。我們就去省會玩了幾天。”只見她似笑非笑,一臉戲謔的看着我,難不成她知道我們一家出國旅遊的事情了?可她又沒有明説,真的叫人捉摸不透。

不管怎麼説,她也是老爸的女兒,我們一家出國度假,卻將她一個人丟在國內,換做是我,我也會生氣的。這事兒雖然賴不到我頭上,但心裏還是有些過意不去的。

“將來等我有了錢,我帶你出國去玩。”

“免了!你放了我一次鴿子,你現在在我這兒已經失去信譽了。”

“是是是,是我的錯。我賠禮道歉,我爭取彌補。”我沉片刻,説道:“這樣吧,我請你看場電影吧。”

“我不去。”安諾低着頭,一副興趣缺缺的樣子。

“那你想幹什麼?你説吧。”

“我想回家。”我想都沒想,馬上説:“行,我送你回家。”她看着我,沒有一點反應。我遲疑了一下,皺眉問道:“你……指的是,回我們那個家?不不不,不是!是……回我們爸爸的那個家啊?”她依舊看着我,不吭聲,算是默認了。

“不是……這個……我也不是反對啊,你別誤會。可那房本上寫的不是我的名字,户口本上的户主也不是我,我做不了主呀。”

“行,你不必説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了。”安諾微微一笑:“你是怕你媽不同意,是吧?”

“差不多就這個意思吧。”我傻憨憨的笑道:“你也別嫌我慫,要放以前,我還能跟我媽提一下,幫你爭取爭取。我現在是把我媽惹急了,在她跟前我連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沒關係,我不怪你。”

“別別別,你還是怪我吧。哪怕你埋怨我兩句也行。”她也是説的風輕雲淡、滿不在乎,我的心裏就越是過意不去。我心裏總覺着有些對不起她,想要幫助她做些什麼,可我就是一普通的高中生,也不是本高中生,又那麼大能耐。

“哥~!”安諾忽然轉頭頭來,看着我:“如果北北生病了或者受傷了,你會照顧她嗎?”我不知道她突然問這麼一句是想幹什麼,遲疑了一下,點頭説:“當然會呀。雖然她有時候很討人煩,但我畢竟還是她哥呀。”

“那我呢?”

“你也一樣啊,你也是我妹呀。”

“那我崴了腳,你也會像背北北那樣,揹着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