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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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的最後一道菜是涼拌芥末菜,説是拌涼菜,裏面的芥末卻沒少放。我和蓉阿姨邊吃邊用鼻子氣,嘴巴呼氣,依然辣得腦門生疼,鼻子幾乎失去知覺,滿臉都是眼淚。
好不容易逃回到酒店,我倆都是一頓喝水。依依納悶地問道:“你們怎麼了?滿頭大汗,嘴都是腫的,怎麼還哭了?”我苦着臉説:“參賽者奮勇拼搏的神太人了,所以我們都淚了。”依依聽不明白,蓉阿姨也懶得跟她解釋。
下午的比賽開始了。可以説,絲毫不比上午的菜遜,首先是麻辣面,裏放的全是胡椒麪,吃得人渾身冒汗,找不着北。接着是烤蛋,幸虧我平時吃過,還對付得過,蓉阿姨卻是費了好大勁才下得去口,我安她説:“您只要閉上眼,就什麼都不怕了,管它生的的,只管往肚裏咽就是了。”這時,工作人員端上一鍋煮雞蛋,樣子很像茶葉蛋,蓉阿姨滿意地説:“終於上了一個像點樣的菜了。”她馬上剝了一個雞蛋吃起來,嘴裏還嘖嘖稱讚:“味道真不錯,比茶葉蛋還要好吃。”她一邊吃一邊問工作人員:“這道菜叫什麼?”工作人員鞠了個躬回答道:“您好,女士,這道菜叫‘童子煮蛋’。”蓉阿姨愣住了:“是用小孩的煮的嗎?”
“是的,這道菜可以滋陰降火,涼血散瘀……”沒等工作人員説完,蓉阿姨急忙捂住嘴,防止吐出來,她端起桌上一杯飲料就灌進了嘴裏,喝完覺得味道怪怪的,便問道:“這是什麼飲料?”
“您好,女士,這是來自秘魯的鮮榨青蛙汁……”聽到這裏,蓉阿姨終於沒忍住,嘴裏的東西全都噴了出來。遠處的花四嬌看到這個情形,出了幸災樂禍的表情。
好在蓉阿姨夠堅強,她沒有打退堂鼓,依然堅持下去。接下來的菜是爆炒牛丸,這道菜是補腎壯陽的天然滋補品,我吃着很受用,她卻是閉着眼睛嚥下去的。
下一道菜是本的燒白子,味道相當可口,有點像本豆腐,蓉阿姨本來吃得很開心的,但聽説是魚類的囊以後,就不肯再吃了。
下午的最後一道菜是麻油青菜,雖然放了很多麻油,但終歸是道蓉阿姨能接受的菜,她滿懷恩的心吃了起來,覺得比起什麼牛丸、魚囊來,這道菜簡直就是無上的美味。吃到最後,她意猶未盡地問那些黑的碎末是什麼,工作人員小心翼翼地回答説:“是黑螞蟻……”蓉阿姨的表情滯住了,她強忍了一會,終於還是吐了出來。回來的時候,她問我:“好的菜,為什麼要放螞蟻?”
“螞蟻富含維生素和氨基酸,是很有營養的。”
“我現在整個嘴巴都是麻的,幾乎沒有覺了。”
“我也是,最後那道菜放的麻油太多了。”好不容易熬完第四個比賽,沒想到第五天還是“美食大比拼”。這回吃的東西主要是各種蟲子,包括天上飛的、地上爬的、河裏遊的,蓉阿姨看着一桌子的奇形怪狀的菜,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悄聲安她説:“這些都是有營養的,您就閉上眼睛吃吧,肯定沒害處。”她咬了咬牙,開始吃這些炸蜘蛛、炸蚯蚓、炸蜈蚣、炸蟋蟀,入口之後覺還不錯,只是不敢睜眼看。喝到牛癟湯的時候,得知湯裏都是牛腸胃裏消化不了的東西時,她又吐了,我對此已經很習慣了,連嘔吐袋都準備好了。
吃到最後一道菜“土筍凍”的時候,不小心看到裏面的蟲子,蓉阿姨再次吐了一地。我的情況比她也好不了多少,有好幾次也差點吐出來。其實,有的菜只是看着噁心,味道還是不錯的。不知道花四嬌和武月坡是怎麼熬過來的,他們看起來非常輕鬆的樣子,而且還經常取笑我和蓉阿姨。
依依已經知道這兩天的比賽內容了,她可憐巴巴地看着我們:“需要這麼拼嗎?要不就算了吧。”我不甘心地説:“都吃到這個程度了,現在退出比賽,是不是有點太可惜了?”蓉阿姨沒説什麼,她是一名警察,面對困難的忍受力當然比我強多了。
不過,我倆不約而同地開始拉肚子了,晚飯幾乎沒怎麼吃。
第六個比賽來臨了,依然是“美食大比拼”,蓉阿姨故作鎮定地看了看我,眼中卻透漏出一絲絲的絕望。
今天的第一道菜就是活章魚,看着那幾條小章魚在芝麻、香油裏扭動着,我和蓉阿姨都愣了一會兒,幸好已經有了兩天的實戰經驗,最終還是把這個東西嚥了下去。
接來的菜是蒙古的羊眼球汁,就是把羊的眼睛放進西紅柿汁裏面,據説吃完了可以緩解頭痛,蓉阿姨看着這道菜,覺頭更痛了,她皺着眉頭,勉強把湯喝掉了一半。
相比之下,隨後的炸豚鼠還可以接受,但是吃活老鼠就完全讓人不能忍受,眼看着剛出生的小老鼠在盤子上動,我和蓉阿姨都選擇了放棄,只能眼看着花四嬌和武月坡得意地吃下這道菜。
上午最後一道菜是鯡魚罐頭,剛打開罐頭蓋,一股惡臭就撲鼻而來,簡直比臭豆腐要臭上十倍,幾十個觀眾四散而逃,還有一個出現了呼障礙,被醫療小組拉到通風處做人工呼去了。
我不想再輸給武月坡,捏着鼻子,做了幾番思想鬥爭,硬是吃了下去,蓉阿姨在葡萄酒的幫助下,也吃完了自己那份。
午間休息的時候,蓉阿姨臉蒼白地斜靠在椅子上,我們的眼光偶爾對撞一下,又趕快撤開。我知道她在想什麼,但是無論如何,我不能説出示弱的話。既然決定了參加這次比賽,贏也好,輸也好,我都一定要堅持到最後,不然我自己都會看不起自己。
下午開賽之前,主持人宣佈今天是“美食大比拼”的最後一天了,蓉阿姨呼出了一口長氣,頗有一種即將獲得解放的心情。我倆都是同一個想法:下午無論端上來什麼噁心的食物,也要堅持把它吃完。
下午先上的菜是“活蛇鮮吃”,看着被當場殺掉、剁成一段一段的活蛇在盤子裏動,我和蓉阿姨鼓足了勇氣才落下筷子。經過幾天的磨鍊,我們已經練掌握了不用咀嚼就直接把食物下肚的技藝,如果配着冰水往下送的話,速度會更快。
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下一道菜居然是蟑螂湯,蓉阿姨疑惑地問道:“蟑螂……能吃嗎?”工作人員解釋説:“當然能吃了,女士,蟑螂不但是高蛋白營養品,而且具有很高的藥用價值……”
“既然這麼好,我把這碗湯讓給你,你喝了吧。”
“不行的,女士,據大會規定,我們是不能品嚐比賽的菜品的。”蓉阿姨咬咬牙看着我,示意我先來,我端起碗,把眼一閉,連湯帶蟑螂一起倒進嘴裏,嚼也不嚼地嚥下去,一口氣喝了大半碗,接着把碗推到她面前:“該您了。”她學着我的樣子,閉着眼抄起一個杯子就喝了下去,喝完之後她嘴,詫異地“咦”了一聲:“好喝的,好像有一股咖啡的味道。”工作人員介紹説:“您好,女士,您拿錯杯子了。剛才您喝的是富有盛名的麝香貓咖啡,又稱貓屎咖啡。”
“什麼?貓屎咖啡?這裏面有貓屎嗎?”
“當然不是了,這種咖啡是給貓吃完咖啡果後,把咖啡豆原封不動地排出來,經過對糞便中咖啡豆的提取,加工而成的。”聽完她的解説,蓉阿姨強忍着沒有吐出來,她的忍耐力比前兩天好多了。她看了一眼桌上剩下的半碗蟑螂湯,一咬牙,索端起來全都倒進了嘴裏。
喝完以後,我想,蟑螂和貓屎都吃了,總不會有更噁心的吧?
接下來的幾道菜都是活物,樣子並不可怕,我們都還吃得下去,隨後的一道“辣手摧花”卻難住了人,裏面除了菜花、西蘭花、黃花菜之外,全都是各種最辣的辣椒,整個盆成為紅的海洋,我和蓉阿姨互相看了一眼,不約而同打開一桶純牛,開始一口辣椒一口牛地吃了起來。
把這道菜吃完之後,我覺整個人都是麻木的,腦袋好像比剛才大了一圈,蓉阿姨則腹痛難忍,跑到衞生間上大號去了。她回來的時候,臉上蠟黃,一副病懨懨的樣子。
我看了一眼花四嬌和武月坡的表情,雖然二人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但是不住擦汗已經暴了他們的內心,不過着硬撐着而已。
可能是組委會考慮我們吃得太辣了,下一道菜換成了酪。蓉阿姨頭一次到快要看見勝利的曙光了,她充滿喜悦的心情,端起碟子就吃了起來,邊吃邊稱讚味道很正宗。
吃了一會,她發現酪裏有東西在動,就問工作人員裏面是什麼蟲子,看來對此已經司空見慣了。
工作人員這次注意了一下措詞:“您好,女士,這裏面的是無頭幼蟲,有豐富的蛋白質,可入藥,也可食用……”
“無頭幼蟲?沒聽説過。那是什麼蟲子?”我拽了一下她的衣角:“您就別問了。”
“到底是什麼蟲子?”她窮追不捨地問道。
我左右看了一下,把嘔吐袋拿到她的面前,輕聲説:“無頭幼蟲就是……蛆……”話音剛落,她哇地一聲就吐了出來,全吐到了我端的袋子裏。
工作人員這時還沒忘記補充道:“這位先生説對了,我們這道菜的名字就叫‘活蛆酪’。”蓉阿姨吐了一陣之後,恨恨地把這碟酪推到一邊:“還有沒有別的菜了?沒有的話,我們就走了。”工作人員清了一下嗓子説:“各位選手,下面上的是今天的最後一道菜。”接着,就看見一盤盤黑乎乎的東西端上來,而且都是一圈一圈的盤旋狀,摞了好幾層,越往上圈越小,樣子很像大便。
我倒一口涼氣:“不會是本的‘金粒餐’吧?”
“‘金粒餐’是什麼?”
“就是把剛拉出來的屎做成菜。”我直截了當地告訴她。
蓉阿姨“霍”地一聲站起來,拉着我就往外走。工作人員急忙攔住她:“您好,女士,這最後一道菜是剛剛空運過來的巧克力甜點……”蓉阿姨揮手打斷了她的話:“算了,你別説了,誰知道這裏面會不會有活蛆,或者是真正的……”那個“屎”字,她還是沒有説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