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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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一種平靜的語氣微笑道：“那麼關幫主現在對我應該很瞭解了吧？”卷二蝶戲江南第二十二章淮幫關雄關雄不愧是關雄，覺到我氣質突變，控制了談話場面，哈哈一聲大笑道：“本來已經有些瞭解了，可公子方才一番縱論，功力之莫測才思之捷，實在是令關某心存疑惑，試問山林間又如何有公子這般王者之氣勢者，我又覺得對公子瞭解很少。比如公子你手上的真正實力？原來我們只知道你有兩個實力可入上三榜的家僕，可今天卻又多出了一個葉先生。還有公子你涉足江湖的真目的，你説你想做下一個查庸生，可查先生現在在江湖上聲望正隆，亦沒有要隱退之跡象，難不成公子你要和查先生對幹一場，將其取而代之？”關雄的語氣已強硬得有些讓人不適了，關威見狀想制止道：“大哥！”想要化解我和關雄間對峙的氣氛，關雄一伸手阻止他繼續説話。

[起點中文首發，轉載保留。]我臉上保持微笑，不動聲地打量着關雄，故意不答話，營造出一刻寂靜，讓關雄受我身上散發出的氣勢，他只是一個二品高手，不可能抵得住我無言中的提聚功力的王者姿態。

果然我聽到他的心跳加快，血加速。氣氛壓迫的營造得恰到好處，我開口了，聲音清朗且堅定有力。

“關幫主這幾句話説得直快，不過我喜歡，我對江湖興趣就是因為江湖上有很多像關幫主這樣的豪直義的漢子。你的問題我想先不急着回答，貴幫的難處關二哥已向我説過，我現在想請關幫主直白相告之，您想要一個什麼樣的何同和您合作呢？你淮幫能給我多少好處？”我也把話一下子全擺在了明面上，和關雄這樣的豪傑説話，這種方式或許更好些吧？

關雄望着我嘆了口氣道：“何公子原來也是快人，那我就直接説出我的想法了。我的要求不高，何公子要有一定的實力助我淮幫北御昇仙教之南侵，西遏聖刀門之蠶食。恢復我淮幫原來的勢力範圍，使我淮幫的車馬船隻在黃河以南、長江以北諸水道可以暢通無阻，不受其它幫會欺凌阻隔，以此保我淮幫七千兄弟及其家老小的温飽生計。只要何公子你能保證這一點，我和威弟已向公子表示過，讓公子入主淮幫都可以，我兄弟甘做馬前卒，為公子效命。”聽他這樣説着，我點着頭，怪不得關家兄弟能讓淮幫七千幫眾緊緊團結在自己身邊，除了他們家族式的經營，更主要的是這兄弟兩個真正把淮幫七千幫眾的切實利益放在了心頭最重要處，因為關雄這番話説得十分真誠，不可能是做秀之舉。

關雄説完後盯着我，稍一頓後語氣轉硬道：“但是我淮幫絕不會任人利用，去做他人實現自己個人稱霸江湖野心的馬前卒，也絕不會去做不利於查先生的小動作。若那樣的話，我寧可解散淮幫，以免為江湖唾棄，留下千古罵名。”關威幾次想張嘴話，均被關雄制止，只好對我投以歉意的目光，我回以微笑，表示我沒有為關雄這些話生氣。但關雄這幾句斬釘截鐵的鏗鏘之語卻讓我心中升起滔天巨。

查庸生啊查庸生，你在江湖上竟已這麼深入人心麼，身為一幫之主的關雄，寧肯自毀幫派，也不願站到你的對立面去。若真的所有江湖人都這麼尊敬你，那你這次借評書會組織江湖力量剿滅昇仙教的目的豈不是可以輕易達到？你豈不是可以擺朝廷的控制，在江湖上稱王了嗎？那我控制江湖掌控天下的大業該怎麼實現？

不行，必須把關雄的心思從查庸生那兒搶過來，若連一個小小的淮幫我都掌握不住，我還談何將整個江湖從查庸生的手裏搶過來？

哼！關雄你真不簡單，竟能看出我有稱霸江湖的企圖，但我的腳步豈能因你的幾句話而停止？

我迅即靜下心來，思路也清晰起來，沉聲説道：“關幫主，我現在可以回答你剛才那兩個問題，讓你更瞭解我。首先是我的實力問題，可以請關幫主放心，你要知道跟我出來的是兩個家僕，但我秦嶺家中會武功的僕人卻不只這兩個，我隨時可以再招人來幫忙，還有葉先生，以我家和他的情，我想做什麼事，他肯定會全力支持我。這份實力足以讓你淮幫的車馬船隻在長江以北自由通行了吧？”關威兩眼放光。關雄點點頭道：“夠了，但公子涉足江湖的真正目的呢？我必須清楚這件事，我淮幫絕不能做有違道義良心，會給江湖同道帶來災難的事。”

“我的目的很明確，已經告訴過關二哥了，那就是做下一個查庸生。可以請關幫主放心，我絕不會給江湖帶來災禍殺戮，我只是想讓查庸生營造的這個歌舞昇平的江湖局面繼續維持下去。”我字字鏗鏘的説道。

“可現在的查先生並沒有隱退的意思，公子想怎樣處置與查先生的關係？”關雄立刻問道。

早知他會有此問，我微笑道：“看得出查先生這幾年經營江湖，深得人心，關幫主對他很尊敬啊？”

“那是自然，若沒有查先生剿滅光火會，我淮幫本不可能有機會崛起為一個有七千幫眾、縱橫江淮的大幫，同樣，若沒有查先生維持着江湖的安定，我淮幫早就被南北兩邊的強大勢力食殆盡了。何來今局面？”關雄振聲説道。

“那現在呢，昇仙教在河南道已經將黑風教迫到山東諸州一隅，更對黃河幫做下了滅門慘案，又向南對貴幫進行侵，這些是江湖安定的表現嗎？當這些事情發生時，查先生在那兒，他怎麼不出面管一管呢？”我立即反問道。

關雄被我問得一愣，微一沉後説道：“據説查先生召開這次評書會，就是要組織江湖同道討伐昇仙教的。”我微笑道：“我也曾經聽人這樣説過，還向關二哥提過呢，只是關幫主認為查先生這次對付昇仙教能像七年前對會光火會那樣成功嗎？”關雄和關威臉上皆現出不解神，關雄問道：“何公子莫非知道些什麼？”

“我知道的並不比兩位多，但也許我是旁觀者清，我對現在的江湖局勢看得要比關幫主更清晰透徹些。我認為查先生退出江湖的子不遠了。”關雄聽我此説，目現芒，沉聲道：“何以見得？”我微笑道：“關幫主身在局中，不可能一點也覺不到吧？查庸生早已無力控制昇仙教之事了。”看關雄點頭認可，我繼續説道：“那關幫主有沒有想過昇仙教為什麼能離查庸生的控制，在短短兩年時間裏，實力極度膨脹，以致成今之局面？”關雄和關威對視一眼，我知道他們肯定早想過這個問題，也能模模糊糊的想到一些原因，卻不可能像我般看得這麼清楚。遂接着問道：“昇仙教的背後是現在朝廷中聖眷正寵的張易之，張昌宗兄弟，這一點關二哥應該已經告訴過關幫主了吧？”關雄，關威皆點了點頭。

“那麼查庸生來自朝廷，乃是奉皇命掌管江湖，這一點關幫主知道嗎？”（修改者注：書裏作者對淮幫的設定是一個地處黃河與長江之間的區域幫派，如果説是上下7000多人，我倒是別有興致的估算了下，還真有可能，因為作為一個運輸業幫派，兼黑道打手的幫眾同時也要有負責客運，貨運生意的專業人士坐鎮，假設一個沿河數萬人的城鎮，100人的淮幫小分舵規模，那麼他的人員構成是底層打手搬貨幫眾35人，武功教習兼英打手5人，人事招聘人員管理5人，駕船人士20人，負責接洽客運生意的5人，負責接洽貨運生意的5人，賬房會計師爺5人，主管一個分舵經營的5個負責人（1個分舵舵主，4個副手分管人事財務、客貨運輸、後勤、黑道打架），負責傳遞各分舵消息的信使5人，負責分舵後勤補給生活的10人。如果淮幫以淮河樞紐的壽陽為主基地據點500人推算，一個沿河的中等城市分舵200人，沿河的小型城鎮100人，僅以唐朝的淮南道、河南道、江南東西道為例：主基地壽陽500人，揚州副基地300人，中等分舵彭城、下邳、郾城、宋州、汴州、淮陽、豫州、潁州、鍾離、濠州、滁州、楚州、申州、光州，常州、江寧、蘇州、宣州、湖州200人3800，小型分舵泗州、鹽城、高郵、巢縣、安豐、豪州、宿州、新蔡、上蔡、陳州、海州、六安、和州、句容、義興100人1500，這裏的大致估算就已經有6100人了事實上一些小型市鎮都沒有計入據點，如果算上家屬的家屬至少有上萬，所以淮幫7000人的規模是非常合理可能的）卷二蝶戲江南第二十三章查庸生的接班人關雄點頭道：“知道，這在江湖上是個幾乎公開的秘密。”我接着説道：“查庸生七年前能夠成功的剿滅光火會，之後又能牢牢的控制各江湖幫派，在江湖上營造出一個歌舞昇平的局面，除了他個人的才能外，最本的原因還是他背後有朝廷的支持。江湖上誰若反對查庸生，誰就是和朝廷對撼，所以他在江湖上的地位才能穩若泰山。這一點關幫主早就應該想到了吧？”關雄又點了點頭，我知道已控制了他的思路，現在該把他的思想向我預定的方向引導了。朗聲道：“那麼關幫主有沒有想過，查庸生既然依靠朝廷成就自己的江湖大業，那麼他經營的這個江湖體系就有一個致命的弱點，那就是他對朝廷的依賴太大了。所以當昇仙教在朝中有張氏兄弟的支持時，就可以輕易的擺他的控制。由於張氏兄弟在朝中的作用，在昇仙教一事上查庸生得不到官府的支持，以致看着昇仙教的勢力在北方惡發展，卻束手無策。如今北方的局面已不可收拾，這次借評書會從江湖上組織力量對昇仙教進行制裁，可以説是查庸生維持現在江湖秩序的最後努力，可前景卻實在讓人無法樂觀。”關雄，關威兄弟凝神聽着我的分析，他們的眼神告訴我，他們已經同意了我的觀點。聽我説完，關雄沉道：“公子何以對查先生這次對付昇仙教的行動不樂觀呢？要知道很多江湖同道還是願意為查先生效力，助他維護現在的安定局面。”我哈哈大笑道：“關幫主你是真不懂還是假裝不知？放諸實際行動上，江湖上各門各派真正願意為查庸生賣命的有幾個呢？黑風教和貴幫因有切膚之痛，願意為其出死力，另外沈家或因沈嘯天與查庸生的私人情會鼎力相助，至於其它幫派呢，昇仙教和他們之間並無直接利害關係，他們誰會為剿滅昇仙教出死力呢？而像青龍會這樣一直被壓制着的江湖巨鱷，恐怕還巴不得昇仙教能鬧得整個江湖大亂，他好趁機一統南方各幫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