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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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盡興而散，老者和張公他們都不在客棧住，便一起離開了。我們隨小二來到內院客房。進入院子，我突然覺有人在瞅我。沒錯，有間客房，窗户半掩，那後面應該有雙眼睛在盯着我們一行四人，我望向雯雯和趙成他們，三人向我微微點頭，他們也覺到了。我們剛從谷中出來，還未和什麼人打過道，誰會監視我們呢？問題莫非出在那張説或是那拉嵇琴的老者身上？

回到房裏，我叫住要離去的店小二，了一塊碎銀子過去，説道：“小二哥，辛苦你了，在下想請教你一件事。”那小二笑逐顏開，説：“公子有什麼事，儘管吩咐。”

“西邊那間房裏住的什麼人？”我問道。

“您説的是第二間吧，是兩個穿黑衣服的大漢，看樣子兇的。”

“他們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嗎？”我又問。

小二想了一下，説：“對了，他們問我是不是有個和尚在二樓用餐？還問我和和尚在一起的有什麼人。然後就要了間客房住進來了。”

“那你是怎麼回答的？”

“小的説有公子你們，那位先生主僕，還有爺孫倆是賣藝之人。”

“好的，沒你事了，你去忙吧。”打發走小二關上門，雯雯依了過來，我將她攬到了懷裏，説道：“今晚咱們恐怕沒得睡了。”這兩人明顯是衝着張公來的，以為張公會住店，還把我們一行也誤認為張公的同夥了。

“他們在説我們呢。”雯雯六識比我鋭，這麼遠的距離，我只能聽見那兩個人在竊竊私語，聽不清具體説什麼，雯雯卻能聽得較為清楚。

“他們都説什麼？”我問道。

“説沒看見點子，説咱們和點子好像不是一夥的，正在商量要不要殺咱們呢。”雯雯膩在我的懷中，輕聲回答道。我聞着雯雯的髮香，手在她粉背上撫摸着，示意她繼續説。

“他們不殺咱們了，説點子一定在船上，要去報告什麼人，説要先把點子做掉。。。。哎。。。。。公子，別。。。。。。啊。。。。”隨着我的一隻手悄然探入了雯雯衣內，輕車路地開了她的小衣，已是捏上了那微微立的峯頂蓓蕾。

雯雯不哀一聲，纖手輕捉着我那使壞的大手，卻沒有推拒的意思，隨着我大手肆意捏的動作，雯雯渾身上下像是被走了力氣，腿腳酥軟了，徹底地軟癱在我的懷裏，看着雯雯羞意上湧的粉紅嬌靨，身子酥軟的動情模樣，我也有些慾火難耐，真就想在這窗邊將這妮子剝光狠狠的疼愛一番。可惜現下不是歡好縱慾的時候，真是可惡的小賊！我在心裏暗罵對面屋裏那兩個傢伙。

我把伸入她衣襟裏的手從她椒處移開，將嘴湊到她耳珠處，輕聲説道：“待會你跟上去，看他們都有什麼人。”雯雯嗯了一聲，在我懷裏依偎的更緊了。

接着聽到西房那二人開門出去的聲音，聽得足音遠去，雯雯拉開房門閃了出去，迅若鬼魅。

我呼出一口氣，坐到牀上調息，將升起的心火壓下。不一會物我兩忘，只覺星陽真氣在體內運轉不息。約一盞茶時分，聽見門響，是雯雯回來了。我沒有拴門，她自己推門進來。

“怎麼樣？”我問。

雯雯站到牀前答道：“有二十幾個人，其中一個武功不比武叔和成叔差，他們現在隱蔽在江邊的一間雜貨鋪裏。公子，我們要不要管？那和尚恐怕打不過人家。”

“當然要管，他們什麼時候動手？”

“就今晚，説等夜深些，就到船上動手。”我心中一驚，這羣人不知什麼來歷，竟如此膽大包天，那張説雖説被貶，也還是朝廷命官，他們竟敢在壽陽這樣的大城邊上動手行刺，簡直是無視朝廷威嚴，這可足夠誅九族的了。看來他們必有後台，最大的可能就是張説在朝中的政敵張易之，張昌宗兩兄弟了。

卷一星宗宗主第十二章昇仙教“去叫武叔和成叔，咱們這就到碼頭去。”我説着走下牀來。王武，趙成二人也知道今晚會有事，所以只是打坐休憩，並沒有睡。四人走出客棧，街上行人已是稀少，當即展開身法，不多時就到達了碼頭處。只見此時的河面上，多數船隻已經熄燈歇下，僅有寥寥數艘仍亮着漁燈，在暗夜中散發着悽清的昏黃光亮。

這麼多艘客船，我怎麼知道張説在哪一艘上呢？正自發愁着，雯雯率先發現了，輕輕拉了拉我衣襟，手指左後方道：“公子，你看，就是他們。”只見遠遠的一羣黑影向這邊奔來。我們忙閃身到暗處，一羣人奔到近處，這才看清他們全是一身黑衣，黑巾蒙面，各人手執利刃，竟是刀槍劍戟都有，十分雜亂。

只見他們撲上岸邊一艘大客船，那是個雙層樓船。上了甲板後，便有兩個黑影騰身而起，從窗户撲入樓上一間艙房內，“賊子，爾敢？”一聲大喝響起，聽得出是那和尚的聲音，接着是一陣兵刃接聲，然後只聽得幾聲慘叫，兩個黑衣人從原路被打飛了回來，躺在甲板上一動不動，讓下面幾個想跟着撲上去的黑衣人停了下來。

和尚好凌厲的身手啊！

“有賊人啊！”有人大喊，敢情船上巡邏之人現在才愣過神來，船上一陣雜亂，各房都亮起燈來。那羣黑衣人卻是頗為悠閒的站在那兒，絲毫不見慌亂。我們四人也不躲了，施施然走了過去，縱身躍到船上。有個黑衣人走上前朝頭領模樣的人耳語幾句，應該是客棧盯梢我們的人，説的八成是我們，那頭領掃了我們一眼，並未有甚言語。

這時只聽艙內一人大聲喊道：“各位旅客請呆在房內，莫要驚慌，我淮幫定會保護大家的安全。”接着一羣人擁着一個微微發福的中年人走了出來，他們皆緊身青衣，手拿大刀。看來這艘船是淮幫經營的，這些應都是護船的淮幫幫眾。

那中年人有點詫異地望了一眼我們這四個身着便衣，站在一邊的人，想是摸不透我們的來路。然後他向那羣黑衣人抱拳道：“在下淮幫李志，朋友有什麼事，可以跟我説，希望別傷了和氣。”那黑衣人頭領瞥了李志一眼，滿臉不屑地説道：“沒你淮幫的事。”然後又揚聲喊道：“張説你莫要藏頭遮臉的，出來受死吧。”李志臉現怒容，剛想説話，身後傳來張説那清朗的聲音道：“我張説在此，不知何事得罪了閣下，非要置張某於死地？”説着從艙中走出，身後跟着和尚和那阿貴。他走到前面來，向那李志拱手道：“多謝李先生仗義了，但此事即是因我張某人而起，張某自當一力承擔，李先生還請退避。”李志抱一下拳，站到一邊了。

張説看見我也在近旁，微微驚訝，問：“公子你怎麼也來了？”我拱手道：“小生等人吃完飯後到街上四處走走，看見一羣宵小拿刀執杖的就朝這邊來了，便跟來瞧瞧。”張説一聲長笑道：“公子説的好，確是一羣宵小之徒。”那黑衣人頭領不屑地瞪了我一眼，又望向張説冷冷地説道：“張説，你莫要逞一時口舌，今天就是你的死期，怪就怪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張説面鄙夷，説：“原來是人家的走狗。”那頭領一擺手中長刀，喝道：“兄弟們上！”便帶頭撲了上去。

和尚從張説身後撲出，手持一柄玄鐵禪杖，大喝一聲，“先過貧僧這一關！”

“了空和尚，是吧？你以為我們昇仙教，怕了你們少林嗎？上次讓你饒幸逃，你竟不知早點滾回少林，那就拿命來吧。”那首領説着，一刀向了空劈去，疾如閃電。

了空聽到昇仙教時微微愣了一下神，這時忙以禪杖上，叮的一聲脆響，二人各退一步，馬上又閃身戰做一團。其它黑衣人也都圍上去。雯雯看的很準，這黑衣人頭領的武功果然不凡，確實和武叔、成叔相差不遠。了空和人家單打獨鬥還行，如今一邊還有一羣好手圍攻，不免捉襟見肘。

那首領又喝道：“兄弟們別和這禿驢乾耗着，只管去殺了那張説。”便有人向張説去。了空想回救，卻被那首領一柄長刀和另外幾名黑衣人拖住，不開身，心中一急，杖法隱亂，立即被那首領在腿上來了一刀，只好打起神應付眼前強敵。

阿貴拿刀護在主子身前。李志等人想上前，一個黑衣人大聲喝道：“昇仙教做事，淮幫最好別惹麻煩。”李志等人都顯出躊躇之意。阿貴看來不懂武功，全憑蠻力將刀拼命亂舞，瞬間身上已中兩刀，血如注。

李志見狀怒然大喝道：“這是我淮幫地頭，豈能讓昇仙教為所為？兄弟們上。”一羣人這才撲上來。和黑衣人混戰成一團。那邊黑衣人首領讓圍攻了空的手下分散過去幫忙，自己一個人和了空纏鬥。了空腿上有傷，難免有些落於下風，讓那首領的刀法得到了充分施展，只見起刀勢洶湧如而滔滔不絕。

而這羣黑衣人竟都是好手，那些淮幫的普通幫眾顯然不是對手，雖有人多的優勢，但一會兒就被人家殺了個七零八落的，僅那李志還能抵擋幾下。已經又有黑衣人向已退到艙門口的張説去。

“武叔，成叔，動手救人。”我向身後的王武、趙成説道。

“是，公子。”兩人空手閃入混戰的人羣中，猶如虎入羊羣，不時就將黑衣人放倒了四五個。趙成順手撿起一柄長劍，向那首領攻去，口中説道：“大師先歇歇，我來料理這廝。”了空身上有傷，正打得有些吃力，便道了聲“有勞施主了”。當即借勢退下，點了腿上幾處道，將傷口的血暫時止住。不得不説趙成出手的時機相當準狠，那黑衣人與了空數十招全力相拼下，正好是招式略頹，新力未生之時，在他以逸待勞，詭異迅捷的劍招攻來之後，立時將那黑衣人的刀勢壓制主，沒十招功夫就漸漸取得上風，看得了空大為驚訝。而那邊淮幫眾人在王武的帶領幫助下斬殺了兩個身手較強的黑衣人後，也很快扭轉了戰局，此時仍能站着的黑衣人已不足十個。

黑衣人首領一看情況不妙，大喝一聲“撤”奮力一刀將趙成開，轉身躍入水中不見了。趙成追，我喊道：“成叔，別追了，將餘下的都留下，要活口。”我知道憑那首領的武功，他若要走，除非雯雯出手，或者我親自出手，否則不可能留下。而我現在還不想暴出我和雯雯的實力。

剩下的黑衣人中僅五個得以躍入水中逃，其餘的被全部留下。張説和李志過來向我道謝，淮幫幫眾也忙着清理救護傷員。就在這時一陣馬蹄聲傳來，只見一行火把從遠處迅速奔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