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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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樓三層的香閨裏,只見司馬瑾兒側坐於香榻上,俏臉緋紅,香輕咬着,如青葱般的纖指正隔着衣裙在自着。
“軒郎……嗯嗯……軒郎……”檀口輕張間,呻猶如鶯啼,便是入定老僧於此,面對傾世佳人這般蕩人心魄的嬌,恐怕也難以把持。
透過窗紙上的小孔眼,林子軒瞠目結舌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但他的一顆心卻彷彿活過來一般,不住地跳躍着。
“瑾兒……喊的是我的名字,她……她果然是愛我的!”沒有任何發現,能比這個更令林子軒動,他幾乎忍不住想破窗而入,要司馬瑾兒跟他坦白一切。
但一想到沂王與張聞雲方才的對話,林子軒又清醒了過來。
沂王對蓬萊宮的敵意,着實令林子軒有些擔憂,且沂王要把秦雨寧拖在帝都,必然有什麼陰謀要針對她。
眼前他首要做的事,便是趕緊將此事告知母親,並清楚沂王的陰謀。
至於司馬瑾兒,林子軒最大的收穫,當然是終於清楚她心愛之人就是自己。
可是一時的衝動過後,林子軒冷靜下來。司馬瑾兒既然愛他,那她傾城宮宮主的身份,就不應該連他這未婚夫都瞞着,更不應該與張延明、沂王發生夫關係。然而她依舊做了,證明司馬瑾兒所圖絕不簡單。
林子軒這心愛的未婚,身上隱藏的秘密實在太多了,哪怕她愛林子軒,林子軒也未必能讓司馬瑾兒坦白。
一聲嘆息,林子不捨地離開了未婚的玉滿樓。
小半個時辰後,林子軒返回了院子。
夜已深,但整座院子仍然燈火通明。
待命的幾個丫鬟見到自家少爺回來,連忙打水,端點心。
林子軒擦了把臉,順口問道:“我娘睡了嗎?”
“回少爺,夫人尚未就寢呢。”
“對了少爺,夫人待過,少爺回來後到夫人房裏一趟。”林子軒“哦”了一聲,點點頭:“知道了。”用了些點心,填了肚子,林子軒便起身往母親的房間行去。
推開房門,便看到秦雨寧盤坐在香榻上,正閉目運功着。林子軒放慢腳步,輕掩上房門,在房內的圓木桌旁坐下,靜候秦雨寧運功完畢。
武功到了秦雨寧這般層次,已由外轉內,更加講究內功進之道。每運功打坐是必不可少的,除力求武功能更進一步之外,高深的內力更是女子保持容顏的最佳良方,沒有任何女人能夠抗拒駐顏之誘惑,包括秦雨寧在內。
像花娘跟媚娘,看上去像三四十歲的成婦人,可誰能看出她們的實際年齡都已近甲子,是與林子軒祖母那一輩的人。正因奼女門的女子擅長採陽補陰,練功方法在大陸上別樹一幟,在高深內功的幫助下,方能駐顏有術。
半柱香過後,秦雨寧終於收功,只見她額頭微見香汗,輕聲問道。
“軒兒回來啦,見着瑾兒了嗎?”林子軒躊躇了一會,想及秦雨寧早已知司馬瑾兒的事,決定實話實説。
“見是見到了,但卻非在玉滿樓裏,而是在沂王府裏。”
“軒兒沒有意氣用事吧?”秦雨寧輕輕説道。
林子軒搖了搖頭,他見母親毫不吃驚,便知她早已知道沂王跟司馬瑾兒之間的貓膩,頓時苦笑,“原來娘早就知道這事了。”秦雨寧美目柔和地看着他,“沂王畢竟不同於張延明,他是手握重兵的親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娘也是擔心軒兒跟他起衝突,這才瞞着軒兒。”林子軒默然。
他母親有此想法也屬正常,不管他現今武功多管,在秦雨寧眼中,一個血氣方剛的年輕人,碰上這樣的事大多會難免一時衝動。
事實上,若非林子軒目睹過林天豪與魔龍一戰,親身經歷過生死,心得到極大的提高,兼之《修真神訣》有靜氣寧心的功效,換作以前的林子軒,見到司馬瑾兒與別的男人親熱的場景,恐怕當場會暴起傷人。
秦雨寧的擔憂不無道理。
“看得出來,軒兒確實成了,再非以前的頭小子。”秦雨寧芳心大,“娘答應你,以後有什麼事情,絕不會再瞞着軒兒丁點。”林子軒沉片刻,便將剛才在沂王府裏偷聽到的一切,俱無遺漏地跟秦雨寧説了。
聽得秦雨寧秀眉緊蹙,一臉凝重,“最近這些時,娘每進宮為聖上輸送真氣,親耳聽到聖上提及,他已選定琳妃所生的大皇子為皇位繼承人。倘若沂王所説是真的,那麼事情便嚴重了。”
“軒兒親耳聽到沂王説他不將榮登九五至尊之位,這麼看來,他並非想當攝政王這麼簡單。沂王是朝中少數幾位知道皇儲人選的重臣,他十有八九是打算廢立聖上選定的大皇子,自立為君。”林子軒深一口氣:“沂王深受聖上伯伯的信任,又掌管九洲國軍政大權,他若一意要廢立大皇子,朝中怕是沒幾個大臣敢站出來,這九五至尊之位有很大可能會被他坐上去。”
“更關鍵的是,孩兒從沂王語氣裏,聽到他對我蓬萊宮的深深敵意。沂王在筵席上的目的,是為了將娘拖在帝都,想到這點,孩兒總是有些擔心。”秦雨寧秀眉緊鎖,她細細思索了一會,才輕輕一嘆:“此事恐怕跟瑾兒有關。”
“瑾兒?”林子軒一陣愕然,他斷然搖頭,“不可能,沂王的陰謀絕不可能與瑾兒有關。”秦雨寧白他一眼:“軒兒想到哪去了,娘指的有關並非是這方面。”經過方才的一番思索,再結合目前所知的情報,秦雨寧認為沂王針對蓬萊宮的陰謀,大有可能跟司馬瑾兒有關。
因司馬瑾兒成名已早,她與林子軒的婚事更是人人皆知。在天下人的眼中,雙方青梅竹馬,郎才女貌,是天作之合。加上蓬萊宮數百年來在大陸上名聲顯著,哪怕是沂王,一旦要納娶司馬瑾兒,同樣會面臨巨大的阻礙。
百姓的唾沫星子尚屬次要,更重要的是,蓬萊宮會如沂王所願嗎?
作為九洲國的一勢力,蓬萊宮的未來少夫人若能這般輕易被搶走,蓬萊宮的臉今後將往何處擱?
就算司馬瑾兒這位少夫人願意委身於沂王,蓬萊宮上下也不會輕易答應,可以預見,沂王府與蓬萊宮的衝突勢將難免。
沂王理虧在前,再加上劍姬在大陸上的號召力,此事極有可能會發展到大半個白道武林跟沂王府的對抗。以沂王的明,他不可能不明白這點。
但如果沂王登上了九五至尊之位,那事情便完全不同了。
再強大的勢力,也不敢公然違抗當朝天子的旨意,在朝廷的大軍面前,即便強盛如蓬萊宮,也只得認了。
林子軒不是蠢人,秦雨寧稍加提點,他就想明白箇中的一切緣由,頓時眯起了眼睛。
“如此説來,沂王用藉口把娘留在帝都也便説得通了。朝廷大軍與南蠻人開戰在即,不出所料的情況下,雲州必會成為雙方廝殺的戰場,若在這個時候我們蓬萊宮遭受了什麼意外,元氣大傷,沂王屆時要對付我們便更加省力。”秦雨寧點頭道:“不錯,刀劍尚且無眼,何況是兩國戰,在這種情況下沂王就是暗地裏派人將蓬萊宮夷為平地,也能輕鬆地推到南蠻人身上去。”
“蓬萊宮就算產業都沒了,只要有娘跟孩兒在,東山再起也非什麼難事。”林子軒沉道。
他接着有些難以啓齒地説道:“沂王……目前似乎已很希望瑾兒為他懷孕,孩兒着實很擔心。”秦雨寧搖頭道:“事情哪有那麼簡單。沂王雖然明,照樣被瑾兒玩於股掌之間,被她得團團轉。內力高深的女子,都能輕易地運功殺滅掉男人的子,娘估計起碼在沂王登上皇位之前,瑾兒絕不會懷上他的孩子,軒兒無需多慮。”林子軒這才想起,沂王在他未婚體內後,司馬瑾兒的眼中曾出現一圈詭異的紫芒,當時不明白那是什麼,現在經母親一提點,頓時明瞭,不由俊臉一紅,將所見的情況跟秦雨寧説了。
“不會錯了。”秦雨寧笑的,“這種事情娘也時常幹,不然軒兒以為,這兩年來陸中銘那頭蠻在娘身上播種了無數次,為孃的肚子一直沒有動靜,是孃的肚皮不爭氣嗎?他進來的子子孫孫,早就被娘運功殺得乾乾淨淨。”林子軒聽得臉一紅,訥訥道:“孩兒才沒有這麼想。”秦雨寧頓了頓,正道:“目前來看,沂王遲早會對我們蓬萊宮動手,他如今軍權在握,雲州邊境據説已經集結了超過五萬人的兵力,再加上他這些天在中州已集結了超過二十萬大軍,一旦跟南蠻人開戰,沂王只需從這數十萬大軍中分出一小部分兵力,足以踏平整座蓬萊島。”林子軒深了一口氣,道:“爹和環馨應該能在沂王的大軍到來之前,將島上的居民都疏散,宮裏的財物大半也都給婉兒姐帶去救濟南州和雲州的百姓了,過幾孩兒便回去,讓人把剩餘的財物都轉移到東州,屆時就算沂王來了也不怕他。”秦雨寧沉道:“錢財都是身外之物,值此百姓飽受苦難之際,我們蓬萊宮作為雲州的名門領袖,更應該在這個時候身而出,為白道武林作好榜樣。”
“宮內的全部財物,留一小部分自用外,其餘的全部拿去救濟百姓。”
“娘真夠豪氣,就依孃的意思。”林子軒眨了眨眼睛,“加上瑾兒給我的五十萬兩黃金,一百五十萬兩白銀,估計十個沂王都湊不出這筆錢。”秦雨寧愕然地瞪大美眸:“瑾兒什麼時候給你這麼多錢?”
“昨晚。”林子軒如實地把司馬瑾兒的心意告知了秦雨寧。
秦雨寧聽得輕輕一嘆,“唉,瑾兒雖説隱瞞了那麼多事,又利用張延明,利用沂王,但説到底,她的心腸仍跟小時候一樣,軟得很,為娘着實不願她在歧路上越行越遠。”林子軒皺眉思索着,道:“孩兒覺得,這一切的結症仍是在沂王身上。”
“怎麼説?”秦雨寧訝異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