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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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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面對蕭忘我都支撐了這麼久,我很厲害了是不是……

鮮血浸染了長衣,沿着劍尖不停滴落。趙念僅憑一息執念支撐。其他人都已比試完畢,所有人的目光自然都落在了這裏。觀眾們從本來對劍宗的不屑一直到現在自心底萌發出了敬意。

蕭忘有些惱火也有些敬佩。這是他第一次在公眾面前出手,他想幹淨利落,速戰速決,卻沒想到拖了這麼久。他本來以為對方只有四境修為,沒想到已經是五境巔峯,那一戰劍氣縱橫,險象環生,也因為那柄劍是一把極好的劍,戰鬥的一開始居然與蕭忘戰了個難捨難分,不過硬實力上的差距依舊難以靠劍和熱血來彌補。

蕭忘看着渾身是傷的他,居然生出了一絲不忍,他嘆息道:「你認輸吧。」趙念望着那裏,那裏依舊沒有人。他不甘心。

林玄言緊緊皺着眉頭,他知道趙念苦苦支持是為了什麼,他看着那個頭的入口,有種不祥的預,這種不祥的預的來源是,他發現陰陽閣的閣主也不在了場間。

俞小塘看到趙念如此重傷還不肯認輸,急得快哭了出來:「這樣下去師弟會死的……」林玄言沉聲道:「你等一下,我去找師父。」説完他立馬朝着天走去。

剛到天門口,那個穿着青百褶長裙的身影終於出現。俞小塘見了連忙跑過去拉着師父的手,眼淚汪汪地説:「師父,你再不出來師弟就要死了……」裴語涵遙遙地望着那個渾身是血的身影。心如刀割。

蕭忘看着他,趙念忽然笑了起來。他遞出了最後一劍。蕭忘甚至沒有催動道法抵擋,而是憐憫地看着已是強弩之末的他。而只是這一劍確實毫無殺傷力,還沒觸及到蕭忘便力竭倒下,雪牙墜地,發出陣陣哀鳴。就像是二月末凋零的最後一片雪。

蕭忘,勝。

林玄言木然立在原地,方才擦肩而過之際,他聞到了裴語涵身上那股異樣的氣息,他知道那是什麼,也知道發生了什麼。

「陰陽閣……」他喃喃自語,目光沉靜卻兇厲。裴語涵飛掠至場間,劍如雲裹住了趙念千瘡百孔的身子,帶回了劍宗看台之上。林玄言靜靜地看着被扶回來已經昏厥了的二師兄趙念,那一襲劍裝全是紅,血腥味撲鼻而來。我林玄言只要活着,陰陽閣便絕不能存在世上。少年握緊了拳頭,在心底暗暗發誓……趁着裴語涵為趙念療傷之際,他憑藉着直覺來到了七十二處小天的一處。那一處極不起眼,被佈置成了一個小房間。

林玄言推門而入,那裏佈置極其簡單,只有一張牀和一面銅鏡。林玄言坐在銅鏡前自照了片刻又自嘲地笑了笑。

「五百載修道,所為幾何?」他一下子敲碎了銅鏡,本就是構建出來的虛影的銅鏡瞬間化作了一團斑駁霧氣,林玄言起身來到了牀邊,他掀開被子,拿起裏面一條月白花抹看了看,上面滑膩膩地沾着體,不用想他都知道這是什麼!沒想到季易天居然把那種髒東西到了語涵的這裏,一想到他甚至可能將入了語涵不染纖塵的聖潔軀體之內,他的心更是如同被一隻手死死地篡緊了一樣,他緊緊地抓着那尚且温熱的抹,心中抑鬱無比。

趙念出生入死地戰鬥,語涵在此處被那種人肆意

我又能幹什麼?

啪!

那抹被他扔回了牀上,他拿起被子一掀,重新遮住了它;懷着滿心鬱郁之氣,他來到了桌前,用手一拂,那面銅鏡重新出現。

他推門離開。彷彿從不曾來過。

趙念雖然受傷嚴重,所幸大部分都是外傷。裴語涵護住了他的心脈,以寒宮的療傷秘法為他一點點修復受損的身體,俞小塘看着趙念一點點恢復的身子,才終於緩緩舒了口氣。

裴語涵心裏極不是滋味,自己的徒弟為了看一眼自己用命在苦苦支撐,而自己卻在天之中行那種穢苟且的勾當,被扒光玩了身子不説,自己竟然也被得不爭氣地叫連連!一想到這些,她便紅了眼眶,她此刻下定了決心,若是季易天敢食言,那自己便不顧一切也要劍挑陰陽閣,不分老少全都殺了,能殺多少是多少!

裴語涵看着眼淚汪汪的俞小塘,安道:「師弟已經沒事了,等會你的比試切不可向他一樣硬撐啊。打不過認輸就好了,沒有人會責怪你的。」

「哦……」第三輪比試馬上結束,俞小塘的比試馬上要開始了。俞小塘出了天,看到林玄言站在那裏看她,她從來沒有見過這種神的林玄言。那種不知道是平靜還是怒火的神,那一瞬間,她只覺得師弟年少老成了許多。

「怎麼了……」林玄言看着她,嚴肅道:「趙念已經敗了。師姐你不能再敗了。」俞小塘一驚,有些委屈道:「可是那個鍾華……」林玄言鄭重其事道:「我相信你可以贏的!因為——你是俞小塘,你是我的師姐!」俞小塘不敢點頭。他們修為已經有如此巨大的差距,更別説術法上的練度了。

林玄言道:「小塘你過來。」因為被林玄言氣場震住了的緣故,俞小塘真的乖乖過去了。林玄言伸出手按住了她的腦袋,就像是平時摸頭那樣,他俞小塘的腦袋,這次俞小塘沒有縮頭躲避,仍由他將自己小心梳理過的頭髮的像雞窩一樣亂糟糟的。他好像很喜歡摸自己的頭誒,總是這樣自己的腦袋。可是我才是師姐啊……

這時,俞小塘忽然覺得自己的氣息好像有了什麼改變,但是她自己又説不上來。

沒等俞小塘好好思量明白,林玄言便拍了拍她的肩膀,她下意識抬頭,兩人四目相對。林玄言忽然微笑道:「小塘師姐,你聽説過一句話麼?」俞小塘一愣:「什麼話?」林玄言深了一口氣,目光幽幽,聲音幽幽,彷彿是在訴説着一個驚天的秘密:「仙人撫我頂,結髮授長生!」第七章蒼山有雪,師姐有劍俞小塘怔了怔,旋即鼓了鼓香腮道:「沒聽過。」林玄言一愣,笑道:「沒關係。師姐,這個也送給你。」説着,林玄言從懷中取出一個皮革包裹的長匣子,打開匣子,劍光森寒照人。那是一柄新劍。劍如柳葉,劍身很薄很窄,反着寒芒。

俞小塘問道:「我聽二師弟説,你兩個月前下山去鑄過劍,不會是這把吧?」林玄言道:「嗯。這是為你量身打造的劍,你之前的劍太過笨重,不符合你的劍風。這柄劍最恰到好處。師姐收下吧。」俞小塘心中,又有些埋怨地問:「為什麼不早些給我?也好讓我適應一下」説着她取出劍揮舞了一番,劍過風無聲,很是趁手。

林玄言道:「先前你的能力揮不起它,但是現在可以。」又是這種莫名其妙的話,俞小塘淡淡地哦了一聲,但是一想到這是師弟送給自己的禮物又覺得很高興。耳畔鑼聲敲響,俞小塘心臟一跳,如臨大敵。裴語涵恰好從天中走出,連忙囑咐道:「小塘,你的安危最重要,師父不在乎輸贏的。」俞小塘乖巧地點了點頭,她朝着擂台走去,嬌小可人的身子像是一道風景,也像是一道光。她雖然點頭了,但是她握着劍的手卻很緊。師弟已經這麼努力了,自己可千萬不能丟臉啊。

這是今比試的最後一輪了。

其中極有人氣的兩位青年修士也在其中,一位是與俞小塘對戰的摧雲城少城主,一位則是陰陽閣的大公子季昔年。

季昔年身子羸弱得像是一個病人。他乾淨雪白的手腕上繫着一條湛藍的絲巾。身子竟像女子一樣纖瘦,但是沒有人敢因此小看他。不僅是因為他身後站着陰陽閣,更是因為他年紀輕輕便已經六境巔峯,傳聞中,他甚至進入了第七境。

摧雲城的少城主則是出了名的美男子,五官稜角分明,猶如雕塑,用紫金髮冠箍着腦後的長髮,臉側則有兩縷長髮垂下,是的那疏狂神之間更多了幾分清雅。他瞳孔深邃,光是凝視着俞小塘就讓本來好不容易高昂起鬥志的俞小塘內心發怵。

鍾華看着眼前那名握劍少女,忽然笑了笑:「我的對手居然是你這樣的女孩子,不過也好,總比遇到那個娘娘腔強。」説着他的目光不由瞥了一眼隔壁比武場的季昔年。

季昔年身子很瘦,但臉確實俊美絕倫,看上去比姑娘還要姑娘。鍾華不屑地扯了扯嘴角,一股冰冷孤傲的氣息圍繞周身,忽然間,他長髮盪,一縷縷無形的氣息繞着他周身展開。他肅然道:「摧雲城鍾華。」俞小塘也嚴肅道:「寒宮劍宗俞小塘。」這一戰在大家眼中依然沒有懸念,雖然方才趙念表現極其出,但是大家依舊覺得這位小姑娘不會帶來任何驚喜。

裴語涵站在看台之上,神凝重。季易天不知何時已經與她並肩而立,裴語涵往邊上挪了挪身子,神難以掩飾的厭惡。季易天道:「裴仙子放心,季某定會遵守承諾,我身為陰陽閣閣主,這點氣量還是有的。」裴語涵淡然道:「那樣最好。」季易天笑道:「你看我家公子如何?」裴語涵目光都懶得移一下:「沒興趣。」季易天微嘲道:「我沒記錯的話,你這位女徒弟不過是區區三境吧?」裴語涵清冷道:「又如何?」季易天啞然失笑:「不如何不如何,我就看看這小丫頭能撐過幾招。」此言一畢,陰陽閣的許多好事弟子紛紛頭接耳,開始賭俞小塘可以撐過幾招。最少的説是一招,最多的也不過説是三十招。有人甚至押了自己一個月的俸錢。裴語涵看着這荒誕一幕,神越發冰冷。這時,她居然看到林玄言不知何時也湊到了那一堆人裏。

「讓一讓,讓一讓。」林玄言高聲道:「我也要壓。」説完他接下間一塊品相極好的玉佩往地上一拍。眾人一看居然是劍宗弟子,心想難道劍宗自家的弟子都來落井下石了。不由笑得前俯後仰:「行行行,你也壓,你壓你師姐能撐多少回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