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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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林玄言從另一扇石門中走出,來到了第一扇的門口。一柄古劍已藏於袖中。
稍一思怵,他乾脆直接走到門口,用劍柄敲了敲石門。
那個修士猛然回身,「什麼人?」林玄言雙手攏袖,緩緩走到他的正前方,問:「這位兄台,此人是你的同門師弟,你為何要殺他?」那修士上下打量着這個看似弱不風的少年,肌已經緊繃。「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裝傻?」林玄言道:「還請這位兄台答疑解惑。」那人冷哼一聲道:「如今這北府之中,最大的勢力便是浮嶼,而如果要加入浮嶼免去他們的追殺,便要提一顆頭顱去見他們。這是……首座立下的規矩,已經在第一層樓的時候傳達給各修士了,這條規定在第二層樓的時候生效,你不會不知道吧?」林玄言誠懇道:「確實不知。」那修士看了看手中提着的頭顱,微笑着悲切道:「唉,我這可憐的師弟啊,早知道我在這裏能遇到其他人,便不殺你了。」林玄言置若罔聞,作揖道:「謝這位修士指點津,在下先行告退了。」林玄言毫不猶豫,轉身離開。
在他剛剛轉身之際,一道炙熱的刀光在身後亮起,只劈林玄言的後背。
金屬碰撞的聲音響起。
林玄言倉促回劍格擋,被那一刀撞飛了數丈之遠,林玄言望着那修士,不解道:「這位兄弟已經有了一個頭顱,為何還要對我下殺手?」那修士看着他,目光陰鷙,似笑非笑道:「首座大人還重金懸賞一個白衣少年,只説了那個少年生得很美,不知道是不是閣下?」林玄言皺了皺眉頭:「哪位首座?」修士冷笑道:「自然是承平首座,你是真傻還是裝傻?」林玄言搖搖頭:「兄台怕是認錯人了,在下先行告退。」
「想走?」修士握住手中長刀,在方才那一撞中,他已經基本摸清楚了對手的實力,他將頭顱放在了一旁,拖着長刀向着林玄言飛奔而去,一刀劈下。
林玄言揮劍格開,身子又退了幾步。手中的古劍在與長刀的碰撞中硬生生撞出了一個缺口。
修士佔了上風,神嚴厲,他再次持刀劈下,步步緊而去。
而他的刀勢只以進攻為主,絲毫沒有防守的架勢,大開大闔之下得林玄言步步後退。
而林玄言在對方進攻的縫隙之中尋到機會,幾劍劈到他的鐵甲之上,那修士非但沒有任何損傷,鐵甲的反擊反而震得林玄言虎口生疼。
那修士目越來越沉鬱:「你的實力絕不止此,為何要步步想讓?」林玄言誠懇道:「我們如今一同進入北府,如被猛虎驅趕的羊羣,理應同心協力,哪有自相殘殺之理?」那修士冷笑道:「哦?難道你還想與我講和?」林玄言道:「你能講和,自然最好。」修士道:「你放下你手中的劍,我便相信你的話。」林玄言問:「我放下,你便不殺我?」修士點了點頭。
林玄言真的將劍放在了腳邊。
那修士更為不解:「你不怕我出爾反爾?」林玄言誠懇道:「我相信你。稍後我也想辦法殺一個人,我們提着人頭一起去找浮嶼眾人可好?嗯……只是我還有一事不明,這北府這麼大,如何能夠找到他們?」那修士看着林玄言,不知道他是故玄虛還是扮豬吃老虎,只是如果對方用劍,他憑藉這一身鐵甲便可立於不敗之地,更何況他現在手裏連劍都沒有了。
修士沉聲道:「稍後長明燈滅,浮嶼眾人會分許多撥,守在各個樓梯口,去那裏便可輕易地找到他們。」林玄言道:「謝過這位兄弟,不知稍後我們能否同行,這樣也有個照應。」那修士點點頭:「好,就讓我送你上路好了。」那修士肌猛然暴起,手中長刀一轉,向着林玄言奮力劈來。
林玄言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如同嚇傻了一般。
咻!
在那一剎那,像是又什麼飛速旋轉,撕裂着氣破空而來。
那修士心神全神貫注地鎖在林玄言身上,而鐵箭破空而來的一剎那,他依舊憑藉着本能揮刀格擋,箭尖擦着長刀,叮得一聲之下高速旋轉着,雖然長刀堪堪止住了箭,但是鐵箭去勢不減,依舊飛速旋轉着,彷彿要破開長刀直奪他的喉嚨。
與此同時,一個彷彿來自地獄的聲音幽幽響起,「到了黃泉路上,對你兄弟好一點。」風聲撕裂,劍氣縱橫,那把本來已經落在地上的古劍騰起,以不可思議的速度飛掠而過。
「你……」那修士永遠來不及説出那句話,飛劍便貫穿了他的咽喉,血濺三尺。
林玄言輕輕搖頭,向着那石門走去。
季嬋溪正冷冷地看着他。
林玄言笑問道:「怎麼?你沒有出手的機會,覺得很沒意思?」季嬋溪不説話。
林玄言笑着安道:「小姑娘不要殺心太大,你先好好養傷。我們之後的對手可不是這種人。」季嬋溪沒有反駁,只是哼了一聲。
林玄言望向陸嘉靜,道:「之前的對話你們應該都聽到了吧?現在我們可以確定幾件事了。」林玄言盤膝坐下,逐一分析:「首先,北府的構造正如我們在外面看到的那樣,是一個倒懸的金字塔,越往下層便會越窄,而每隔一段時間,牆壁上的長明燈熄滅,鬼魂會從裏面鑽出,那時候,這一層便無法停留,只能被迫去下一層。這樣週而復始下去,最終我們都會聚集在最後一層。而最後一層的空間應該很小,那時候我們就不得不面對他們了。」陸嘉靜道:「我們有季姑娘啊,她能嚇退那些鬼魂。」季嬋溪無奈笑道:「季姑娘很累,撐不了太久。」林玄言繼續道:「當然,最重要的信息是承平進入了北府。他應該是為了引邵神韻進來,但是目前來看,邵神韻應該沒有來。而他又知道我和陸姐姐再北府,我們如今肯定是他的眼中釘,如果有可能,他會藉着北府的優勢除掉我們。」陸嘉靜道:「我與他本就有舊怨。」林玄言沉默片刻,説:「我知道的。」陸嘉靜嗯了一聲。
季嬋溪問:「那我們現在應該做什麼?」林玄言想了想道:「設計幾個方案吧。如果按現在這樣下去,等到最後一層的時候,我們只能任人宰割了。我先説一説自己的想法,如果你們有什麼想法,也可以直接告訴我。」林玄言繼續道:「我認為我們應該開始殺人了,儘可能地削弱他們的力量,或者讓他們人心惶惶,知道投靠浮嶼也無法保證他們可以存活下來。而如今我們只不過在第二層,通往下一層的樓梯口很多,他們既然要鎮守樓梯口,那麼人力一定是極其分散的。現在是我們殺人最好的機會。」陸嘉靜道:「我們可以這麼做,但是這件事開始或者很簡單,越到後面他們的警惕便會越強,到時候我們殺人便會變得很困難。而如果他們擁有鐵甲,面胄之類的防具,我們的殺人便會更加困難。而且浮嶼中許多人皆修有獨門神通,這些奇巧技在平裏或許沒什麼,但是在境界被壓制的情況下卻最容易出奇制勝。」林玄言自然明白其中的道理,也陷入了沉思,尋找着破局之法。
季嬋溪忽然道:「我有個想法。」林玄言和陸嘉靜同時望向了她,等待着她説話。
北府的二層樓很是寬廣,其中大大小小的房間有數千個,並且分佈極其凌亂,其間還有許多叉的甬道,通往各自不同的方向,稍有不慎便很容易失。
而在第二層一個很寬敞的空間裏,有二十多人圍坐一起,而坐在最中央的,是一個一襲破碎黑金長袍的男子。
正是承平。
他的神有些疲憊。
「邵神韻沒有進來。」他的嗓音傳到每一個人的耳中:「我們北府殺妖尊的計劃算是失敗了,但是我們已經做到了我們該做的,接下來便要看殷仰的本事了。而我現在要做的,便是帶大家出去。」承平緩緩地環視過眾人,聲平靜:「北府對於各位來説或許是一個巨大的宮,隱藏着無數的未知。但是其實閣的書中對北府有過説明和記錄,而我在到來之前將那些書籍都反覆讀過許多遍,而北府之中的實際情況與書上記載的卻是沒有太多出入。進入北府的鑰匙是淵然劍,而離開北府的鑰匙同樣也是淵然劍,這柄劍如今就藏在我的身上。」承平頓了一頓,繼續説:「首先要給各位道一個歉,北府或許沒有各位想要的寶藏,據書中記載,這裏也只不過是一個通道……但是諸位也不用失望,能與我一同出去的諸位,浮嶼之上的秘籍丹藥,府美人,只要能夠給予的,便會不遺餘力地送給大家。」
「當然,這些也並不是平白無故給的,接下來諸位請按我説的去做,那一對男女縱使有通天的本事也無法離開北府,我們慢慢來就是了。」在北府的二層樓,承平説完了這些話。
他懸賞的男女,自然是林玄言和陸嘉靜。
承平站起身,一道道黑金的煙霧繚繞在他的衣袍出,自動為這件破碎的黑金長袍縫縫補補。在北府的世界裏,這件長袍幾乎可以保他不死。
只是不知為何,他的面多了幾分陰柔之氣,難道是因為得知這長袍的原主人是一位女子的緣故?
承平輕輕笑了笑,自言自語道:「世人皆説冤家路窄,那狹路總會相逢,陸宮主對吧?」寒宮外,裴語涵披着一件白貂裘站在崖石上,如今已是開,遠處的城野之間添上新碧,而寒宮外的羣山上依舊是積雪皚皚。
她縱目望去,人間的景在她眼中是點點的星火。
如今天下重新開爐造劍,這些星火便更顯鋒鋭耀眼。
葉臨淵不知何時站在了裴語涵的身後,問:「語涵為何心事重重的,可是在想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