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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説完,便手指着凌峯,怒喝道:“華山中人詐,騙得我門下女弟子的身子,便棄而不顧,既然你現下是華山掌門,這事恐怕要着落到你頭上吧,大師你説對不對?”明慧方丈沒想到李靖起會扯上他,心中暗罵一聲,嘴上卻只能道:“善哉,善哉。此事關係到女子名節,凌掌門今恐怕要給出個公道來。”李靖起大樂,説道:“明慧方丈大師不愧為有道高僧,事理分明。今哪個不同意,便是要與大師作對了。”青城派大部份人,事先也被矇在鼓裏,聞言均臉上出鄙夷之,均想,李靖起在派中説的好聽,要當面給凌峯難看,事到頭來卻要在女人肚皮上下文章,手段實是下。
李靖起今給凌峯來這一招,無非是看準了凌峯新任掌門,威望不足以服眾。只要凌峯一個處理不當,華山內部立生罅隙。此招陰險卑劣,而且事關自己派中女弟子名節,他依然毫不在乎,讓人到他天薄涼,下無恥。容不得凌峯絲毫猶豫,凌峯大聲喝道:“是誰沾污了這位青城派女俠的名節?”凌峯故意將這“女俠”二字咬的極重,山上各派弟子已有不少笑出聲來。
卻見從華山後列走出一人來,臉孔漲的通紅,大聲道:“掌門師兄……”凌峯抬眼一看,心下卻是一驚,走出的那名華山弟子凌峯是識得的。正是凌峯師弟李新華,其人乃陸青楓在凌峯墜崖之後收的最後一名弟子,其實李新華是周子琪推薦上華山的,一直跟隨周子琪學習武功。據凌峯迴華山多觀察,加上覃畹鳳所説,李新華格素來正直剛毅,為人善良寬厚,決不能作出這等事來。
那邊周子琪見了李新華走出來,已氣的發抖,口中大叫:“畜牲。”便要上前掌斃了他,早被旁邊長青道長拂袖捲住。
李靖起幸災樂禍的道:“卻不知誰是這個年輕人的師長,真是教導有方,徒弟都能作出這樣畜牲才會做的事出來,其師父想必要更勝一籌吧。”周子琪早已氣的幾乎吐血,卻被長青道長死死絆住,口中直呼“畜牲”兩隻眼珠幾乎便要瞪了出來。
李新華眼中熱淚狂湧,對着周子琪遙遙跪下,道:“師叔,徒兒雖然對不起您,但我並非有意招惹,實是那霍玉鳳來勾引弟子的。何況她早非處子,有何清白可言?”此言一出,華山這邊大譁,而青城那邊卻是寂然無聲。
華山眾弟子早知李新華為人耿直忠信,見事有起因,當然大聲叫起屈來。而那邊廂,青城弟子卻知霍玉鳳,仗着自己有幾分姿,在派中就勾勾搭搭不甚乾淨,聽説又與別派的許多年輕弟子都來往甚密,要説她主動勾搭李新華實是大有可能,於是一時間都説不出話來。
那霍玉鳳頓時撒氣潑來,口中尖叫:“什麼!你這個沒良心的,要了我的身子還能説出這種話來。你當初怎麼説的,要愛我一生一世,這些話你都是放嗎?”説完,轉身撲到李靖起懷中,大哭道:“師父,你要為徒兒作主阿,這個沒良心的人,我不想活了。”語氣簡直有如那街上潑婦一般,何曾有幾分武林兒女的風範來。
其他一些小門派未料到一場華山掌門大典,竟然有如此好戲,俱是喜出望外,徑自在旁邊指手劃腳,哈哈大笑。
凌峯知事不能拖延,厲聲道:“李新華,你最開始用哪之手抱那女人的。”李新華一時沒反應過來,下意識的舉了舉左手。凌峯一言不發,突然伸出手來,全力一抖。
“喀嚓……”
“啊!”李新華只覺得手上一陣劇痛,手腕經脈盡斷。全場都是練武之人,對於凌峯的手法都非常的清楚,這跟用劍砍斷手沒有任何區別。
李新華甚是硬氣,雖知左腕多半已廢,卻能強忍下手上心中兩處痛楚,咬牙堅持。、凌峯淡淡道:“此事非全是你的錯,不過你受惑於人,敗壞師門,卻也該受懲罰。廢你左腕,並命你去思過崖面壁思過,可有異議?”華山弟子聞言,俱是臉羨,思過崖雖然聽起來像是懲罰弟子的地方,可是每個華山弟子都知道,思過崖是歷代掌門都面壁思過的地方,裏面牆壁更是歷代華山掌門悟劍法要的匯聚地,歷來只有少數受掌門親睞的弟子可以入內,當年凌峯也何嘗不是在思過崖面壁思過,最終成就今天。李新華雖一腕被廢,卻也因禍得福,今後的成就將遠超同輩弟子。
李新華剛才左腕被廢未見哀情,如今兩行熱淚卻滾滾而下,道:“新華謝掌門恩典。”凌峯點點頭,道:“至於面壁思過到何時,那要看你個人的造化。”他這話一説,眾華山弟子更加明白,凌峯才出任代掌門,已經開始找人做接班人,或者説要把李新華培養成為心腹。華山眾弟子羨慕不已。
周子琪心下畢竟對這心愛弟子、十分痛惜。口中連罵“畜牲”手上卻已拿住李新華左腕細細檢視傷口。
凌峯迴過頭來,見許衝、明慧方丈、長青道長等人臉均有異,凌峯知道他們三人剛才都被自己那一記出手的果斷、迅速及力道所震懾,凌峯心中冷笑,轉對李靖起道:“李掌門對凌某剛才的處理,是否滿意?”李靖起顯然也驚於凌峯的威勢,乾笑道:“凌掌門年紀雖輕,對事理卻明白的很,佩服佩服。”凌峯淡淡道:“也就是説李掌門對凌某的方才的處理還是滿意的吧?”李靖起“嘿嘿”道:“滿意,滿意。”凌峯直視這猥褻的男人,冷冷道:“在下卻並不滿意,此事非完全是我華山之過,閣下不作些處置,何能令人心服?而且閣下如此咄咄人,江湖上傳言出去,都會説:是我華山怕了你青城!是我凌峯怕了你李靖!若今就此處置,我華山有何面目再立於武林,我凌峯有何面目苟活於世?”此話一出,全場震驚!華山弟子無不歡呼叫好,要知道,這不亞於挑戰書了,凌峯能在接任大典如此長華山威風,簡直就是一掃之前武林大會華山派之恥辱。
華山派自從上次凌峯墜崖,陸青楓閉關修煉,一直在武林處於捱打落後的狀態,尤其杭州武林大會及竹林大戰,華山大敗,憋在華山弟子心中的這一口惡氣,早已經埋得很久,所有弟子都期盼有這麼一天,華山重新振作,以王者的霸氣屹立在武林!
所以凌峯這一次雖然只是接任代掌門,但是為了宣示華山派在武林盟主地位,眾人還是決定邀請天下武林掌門一同出席見證。天下武林掌門之所以出席,其實更多的是想趁華山弟子凋零,人才不濟之時,來一個落井下石,一舉推翻華山派在武林的盟主地位,將華山從天下打到地下,讓華山威名掃地。
就這一點來説,凌峯此刻的強硬和霸氣,卻是華山派上下最需要,也最喜歡看到的,就像黑暗的夜空當中,一顆閃亮的星劃過!照亮整個世界一樣。
而凌峯,就是華山上下最期盼的那一顆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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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靖知這一戰他不能求助於明慧方丈,否則以後他在江湖上也不用做人了。
凌峯這般面對面的挑戰,也令他避無可避。既知這一戰勢在必行,他倒也光起來,索道:“凌掌門想如何,不妨劃下道來吧,李某人接着就是。”
“李掌門與我華山畢竟是親家,你女兒現在還是華山的媳婦,青城和華山也算還有情。”凌峯面無表情的出劍來,道:“但是江湖人一生在刀頭上血,難道還能有其他選擇?何況李掌門和我一樣都是用劍的,在下也早想領教青城劍法的密奧。”今,凌峯不僅要在華山立威,更要在全武林立威。凡事都有兩面,各大派掌門齊到,雖有壓華山派和凌峯勢頭的意思,但焉知不是風助火勢,越燒越旺?而凌峯第一個要拿來開刀的正是這幾面都不討好的李靖。
李靖拔出劍來,一言不發,向凌峯斬來。
高手相爭,當知先手之重要,李靖沒見過凌峯的劍法,但是當年四大世家合圍華山,凌峯一人萬人敵,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此刻凌峯重回華山,實力自然是更強。面對凌峯,沒有人敢託大,所以一動手,就要與凌峯力爭先手。
後面的青城弟子一見自己掌門使出這招,頓時騷亂起來,原來他們發現掌門人一出手就是青城派最兇歷的殺招之一“沙萬里”這等兇殘,實在不是一派掌門所為,而且雖然同屬掌門,可是從年紀上看來,李靖實在可以看作凌峯父輩。一個前輩如此對待一個晚輩,就是青城派弟子都到羞恥!
凌峯心中冷笑,李靖招式使得越純,就表明他越沒有擺招式上的侷限,未能突破劍意那一層的劍法,凌峯有何懼?當下“身隨意動,意與劍行”純憑手中之劍去受對方劍的走向、位置。很快凌峯就知,李靖這一劍竟是九虛一實,前面九劍只是迫你改變方位,最後那一劍讓你避無可避,才是真正的殺招。
凌峯笑道:“李掌門技僅止此忽?”手中長劍後發而先至,在他未及發力的情況下,先一步點中他的長劍。
凌峯尚未用三分力,李靖當下被凌峯一劍迫退半步。兩人的強弱實在太過懸殊,只是李靖他自然沒有意識到而已。凌峯不想太過強勢,所以也沒有一擊即勝的意思。
一招之間凌峯已取得先手,這就是“劍招”與“劍意”得距離,即使李靖與凌峯功力相若,劍法同樣純,但在劍意上遠遜於凌峯的李靖對上凌峯,仍然要吃上大虧,更何況二人功力還不在一個檔次上。而且凌峯對劍的認識早已經超越劍招、劍意、御劍、人劍合一到無劍的境界。
凌峯微微一笑,手中長劍中宮直入,臨到盡頭,突然左右各斬出一劍。這兩劍似乎都是實招,卻又都似虛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