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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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爺,這‘送禮’之事就由我們去辦吧。”寶玉大手輕抬,沉聲道:“你們要做的事情還很多,送禮之人嘛,我心目中已有人選,你們只需從旁協助就可以。”一番面授機宜後,寶玉邁步而去,走過廳門的瞬間,他略一猶豫,還是補充道:“如果吳貴沒有按照我們的預想那麼做,你們就給他一筆金銀送他離開,記住,他死與不死,都要他自己選擇。”包勇兩人心神一驚,寶玉可是很少用如此嚴肅的話語代一件事,他們不約而同地身軀俯下,齊聲道:“謹尊二爺令諭!”寶玉在為吳貴挖下一個陷阱時,卻沒想到皇宮中正有一個“深仇大敵”也費盡心思算計於他。
“公主、公主,等等我們。”兩名清秀的宮女氣吁吁,一邊呼喊,一邊向前奔跑。
“天長、地久,你們就不能快點嗎?平叫你們練功又怕累,現在慢死了!”天意公主大發嬌嗔,不過玉足卻悄然配合兩名宮女的速度慢下來。
兩名宮女與天意公主一起長大,雖然天意公主為人刁蠻任,但與她們卻是情如姐妹,因此兩女在天意公主面前也甚為自然隨便,細心服侍之餘,不時陪她嬉戲胡鬧。
“公主,我們是不是去找元妃娘娘?”天長跨前一步與天意公主並肩,雖是疑問的話語,但語調卻甚是肯定。
天長話音未落,地久微帶不滿的道:“公主,幹嘛非要元妃娘娘同意?不如直接找太皇太后下一道旨意,將那賈寶玉宣進宮,自然可以慢慢折磨。”如果寶玉聽到天長與地久的唆使,他肯定會頭皮發疼、渾身冒汗,並覺得果然是有其主必有其僕。
“你們不懂,那臭小子雖然討厭,但卻十分狡猾,如果正式召他入宮,恐怕他會有所防範,況且只靠老祖宗的話,又怎能讓這傢伙心服口服!”天意公主眼前不由閃現寶玉縱馬飛躍的“討厭”模樣,還有那更“討厭”的壞壞笑容,更加堅定要整治寶玉的念頭。
“喔!”天長做出恍然大悟之狀,與地久神秘的相視一笑,道:“公主原來是要那賈寶玉心服口服呀!”
“是呀,有什麼不對嗎?”天意公主望着天長與地久古怪的神,納悶道。
“嘻嘻……”天長與地久不約而同地齊聲歡笑,清澈的明眸閃現戲謔之,故意加重語氣道:“公主對那臭小子還真‘用心’呀!”天意公主雖然情懷未開,但出於少女的天,不由得芳心一顫,就因為天長與地久嬉戲的笑聲,她心中強烈的恨意剎那間模糊起來,萬千道意念一閃而現,並亂成一團。
“公主、公主!”天長與地久見天意公主突然呆立在原地,眼底閃現詫異之,隨着輕聲的呼喚,伸手推了推天意公主。
“啊!什麼?”驚醒過來的天意公主突然不知所措,只覺芳心從未有過這般紊亂,卻想不通這“亂”從何來?
哼!都怪那可恨的臭小子!天意公主不再細想,只是野蠻的將一切罪過算到寶玉的頭上。
剎那間,天意公主雙眸怨懟橫生,腦海所思、心中所念,全是如何狠狠整治寶玉這臭小子。
心急火燎的天意公主玉足一頓,再次好似飛鳥般施展輕身之術飛躍而去,連天長、地久焦急的呼喚也置之不理。
“唉!”天長與地久齊聲長嘆,無可奈何地相視一笑,隨即小跑着追上去。
雕欄玉砌的豪華宮殿中,幽靜雅緻的美卧房內,貂裘鋪底的舒適枕榻上,斜倚着一個曼妙無雙的尤物。
房門外雖是嚴冬季節,但佳人卻僅着薄衣衫裙,室內轉的暖意足以讓人忘卻冬的冷酷。
修長玉腿疊橫陳,裙襬雖然掩蓋住滑如凝脂的肌膚,卻掩不住佳人那豐腴的身材曲線,因側卧而更加勾魂奪魄的香盡顯渾圓。
尤物!絕對的尤物!
只須這肥美丘的側影,上天已經給她貼上不滅的標籤。
一幅畫卷擋住佳人的玉臉,修長的玉指自畫卷兩端出現,與烏黑的秀髮一起,為如此尤物再添幾許動人的彩。
玉手沿着畫卷緩緩下移,這一剎那,時光也變得極其緩慢。
終於,佳人的玉容一分一寸地從畫卷後顯現而出。
細長的秀眉含黛凝愁,嬌柔不下西子再生的林黛玉,如水的雙眸光瀰漫,未曾眨動已然勾魂,如此嫵媚與可謂異曲同工。
她就是當今的皇妃、賈寶玉的親姐姐……元。
養移氣,居移體,本就豔冠羣芳的元進宮多年,更顯氣度華貴,雍容典雅之姿連薛寶釵也要自嘆不如。
“唉!”元觸良多的一聲嘆息,不由自主再次望了那幅畫卷一眼,縈繞在內心的霧絲毫未散,喃喃自語道:“這首詩真是寶玉所作嗎?”畫卷上的山水雖然畫得生動傳神,但元注意的,卻是角落裏那首極為貼切的五言絕句。
不對!就憑寶玉那點文采,肯定作不出此等佳句!不過,天意又何必騙自己呢?而且北靜王也十分肯定的附和,言語間還對寶玉甚為推崇,真是奇哉怪矣!
難道真是士別三,刮目相看嗎?元意念一轉,又惑起來,其實她芳心又何嘗不希望這真是寶玉所作?
唉!這個天意公主,不知弟弟怎會惹上她?這幾,天意總是前來慫恿自己將寶玉接進宮,自己怎麼會不明白這小丫頭嬌蠻的心思?肯定是想借機整治寶玉一番。想到這兒,元出淡淡的微笑,心想:自己怎麼會害自己的親弟弟呢?
不過已經好久沒有見到寶玉了,唉……
正當元嘆息時,門外宮女通傳天意公主來到,讓元不由得心想:真的是白天不能説人,説到就到。
宮女的話音未落,天意公主已衝進來,道:“元妃姐姐,人家好想你呀!”天意公主雖然野蠻成,從頭到腳找不出淑女的氣息,但皇宮中除了老太后外,天意只對這元有着幾絲親近。
“你這丫頭怎會這麼好心,一早就來看我?”元調笑中透出絲絲喜悦,手指畫卷調侃道:“恐怕是為了這首詩吧!”
“姐姐!”被揭破心事的天意公主不依的撒嬌,拉長聲調的呼喚又嬌又膩:“人家真的想你嘛!”天意公主不停搖晃着元的手臂,搖得元不由得頭昏眼花。
“好了、好了。”元玉手一伸,將天意公主擁入懷中,連連柔聲道:“別搖了,姐姐信你就是。”話音微頓,元難得生出嬉戲之心,強忍着笑意,望着畫卷道:“我還以為你是為它而來,那我們就不提這事了吧。”
“你又戲人家!”天意公主嬌嗔無限,雙眸使勁用力,卻怎麼也擠不出一絲淚珠,只得哀求道:“好姐姐,你弟弟上次真的罵人家是‘死兔子’,就幫我這一次吧,好不好嘛!”
“咯咯……”元無比歡悦的笑聲動人,她在天意公主面前,也不由得恢復幾分告別已久的少女青。
“哼!”天意公主不滿地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可是任憑她怎麼努力,其可愛的模樣總是遠超她的憤慨,道:“姐姐偏心,只知道幫你弟弟,都不疼人家!”天意公主雖是無心之語,卻在悄然中觸動她芳心深處唯一的遺憾——生在皇家無親情。
內心的觸令天意公主剎那間假戲真做,淚花瞬間瀰漫眼眸,在水霧中增添幾許讓人心碎的憐惜。
元眼底的嘻笑消失不見,母的慈愛洶湧氾濫,她心疼地將天意公主摟入懷中,柔聲撫。
“傻丫頭,別哭了,姐姐怎麼會不疼你呢?”元輕撫天意公主的髮絲,亦姐亦母的溺愛之顯無疑,道:“行,姐姐依你就是。”話語微頓,元話鋒一轉,又認真的説:“不過你可不要太過分,寶玉是我的親弟弟,你們肯定有些誤會,就讓姐姐幫你們調停一下也好。”
“姐姐真好!”少女之心果然是海底針,剎那間陰轉多雲,説變就變。
賈府。
在小廝的請安聲中,神清氣的寶玉悠然走入府門。
“哈啾!”寶玉還未站穩,突然連打了幾個噴嚏,他了鼻子,突然覺後頸一片寒氣。
“咦,是哪個王八蛋又在罵本少爺?”隨口咕噥兩句後,寶玉心中一熱,下意識走向王熙鳳的居所。
還未走出幾步,寶玉立刻想起賈璉的存在,一聲黯然低嘆後,心生鬱悶的他腳步一轉,大步走向“蘅蕪苑”。
此刻,寶玉只想躺在薛姨媽的懷抱中,讓她化解他心中的怨懟。
不短的路程在寶玉急切的腳步下轉眼即到,他大手一擺,止住守門僕婦通傳的話語,徑自掀簾而入。
“姨媽寶……”灼熱的情火在寶玉的眼底閃爍,他還未看清楚房內身影,親暱的稱呼已經口而出。
“啊!”一聲低叫響起,不過那不是薛姨媽驚喜的歡呼,而是美婦人的驚慌與羞窘。
薛姨媽的確就在房中,不過她身邊還有一個人——她的兒媳香菱。
寶玉急忙閉上嘴,隨即又恢復自然的微笑,不落痕跡的行禮請安道:“姨媽,寶玉向您請安了。”寶玉的舉止立刻化解薛姨媽的驚慌,她以香菱看不到的角度向寶玉拋了一個含嗔帶怨的秋波,才故作自然的回應道:“玉兒你來了,快過來讓姨媽仔細瞧一瞧。”
“香菱見過寶二爺。”寶玉與薛姨媽一閃而逝的異常並未引起香菱的注意,漸開朗的她出燦爛的微笑,主動向寶玉盈盈一禮。
“姐姐多禮了!”寶玉眼睛一亮,首次發覺香菱除了嬌柔之外,也有明豔照人之處,他不由自主走上前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