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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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年來,假寶玉終於自己穿了一次衣衫,可平簡單無比的動作卻令他手忙腳亂。
寶玉好不容易套上外衫,卻始終扣不好玉帶,頭髮散亂地挽作一團,一個本是緻的玉箍卻因歪歪斜斜顯得礙眼而難看,最為可笑的是放在懷裏的汗巾竟然被他當作帶。
“噗哧!”當寶玉如此模樣出現在襲人三女面前時,她們不約而同地笑出聲,三張玉臉剎那間如花盛開般,暖暖的意終於替代嚴冬的寒冷。
“唉,還是我來吧。”襲人先將寶玉拉回房間,温柔地為寶玉重新穿戴衣服,接着秋紋與麝月相視一笑,隨即緊跟而入,三女全心為寶玉忙碌起來。
在三雙巧手的施為下,伴隨着四人的輕言淺笑,片刻後瀟灑俊朗的寶玉重現在襲人三女面前,她們雖然已經見過不知多少遍,但依然忍不住美眸一亮,眼中閃現縷縷異彩。
温馨終於重臨怡紅院,恢復笑語歡聲的寶玉四人心結全解。
在喜悦之下,寶玉拋開北靜王之事,與襲人三女度過動人的清晨時光,當朝陽變成豔陽後,他才在三女依依不捨的目光中出門。
寶玉臨走之際,温柔似水的襲人説出——一女的心聲!
“寶玉,晴雯之事我們知道不應該全部怪你,也許她是中了也説不定,這幾我們再好好勸勸她。”襲人話音剛落,麝月道:“如果晴雯姐姐能夠回心轉意,你到時可不能擺架子不給她好臉看。”未待寶玉有所應答,秋紋清脆的嗓音已在寶玉的耳邊迴繞:“好歹我們四姐妹服侍你這麼久,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怎忍心見晴雯落在外,受人白眼?”秋紋話未説完,雙目已經閃現淚光,雖是説晴雯,但也是覺得亡齒寒,再加上多年姐妹情深,令她忘記嫉恨,在這一刻竟然奇蹟般壓制魔力對她的影響。寶玉四人都不知道,神奇的“五神石”正時時刻刻悄然影響着四周的一切。雖然秋紋是其中受惠最少,但五神石乃是天地間最為神奇的寶貝,自從秋紋在靈堂內朝夕陪伴寶玉三後,她心中的魔已漸潰敗,甚至比以前更加善良多情。
“好,我聽你們的。”寶玉翻身上馬,並強忍着心中笑意,平靜地凝視着襲人三女,語帶弦外之音的道:“只要晴雯能回心轉意,我一定大開府門接她回來。呵呵……”話音未落,寶玉雙腿一夾,拔的身影迅速絕塵而去。
當寶玉縱騎來到北靜王王府時,眼尖的下人早就通傳入內,他下馬還未站穩,一羣人就已出府接。
“兄弟,我可是盼星星,盼月亮,總算把你盼來了!”朱水溶發自內心的笑意浮現面容,握住寶玉的手安道:“不要想那些傷心事了,今我特意為你邀來大羣好友,大家聚在一起鬧一鬧、吃吃酒,就什麼都好了。”寶玉凝神一看,十餘人中大多都是人,八公子弟一個不少,還有幾張陌生的面孔,一看就不是等閒之輩。
“這位世兄是?”寶玉望向與朱水溶並肩而立的高大男子,此人年紀在三十歲左右,端正的面容隱含威勢,眉宇間散發出的尊貴之氣竟不在朱水溶之下。
“兄弟,他是忠順王爺。”朱水溶高興地向寶玉引見他的族兄:“這次我特地將他府中最為出名的戲班也請過來,就是為了大大熱鬧一番。”
“寶玉見過王爺。”寶玉急忙行了一禮。
“賈兄弟不用多禮。”忠順王對寶玉大為看重,親切地扶起恭身施禮的寶玉,笑道:“為兄早聞你的大名,今就是沒有北靜王的相邀,也會冒昧前來。”忠順王的親切令眾人無不暗自鬆了一口大氣,寶玉也是笑語回應。
一時之間,一羣王孫貴胄笑語一片,氣氛很歡樂,突然一聲清脆的話語破空而來,突兀地打斷眾人的雅興。
“賈公子的架子蠻大的嘛,竟然讓所有人等你一個。”又是這隻死兔子!寶玉順着清脆的話音終於注意到曾有一面之緣的天意公主,他暗自腹誹之餘,不生出一絲詫異:這小子怎麼總與自己過不去?咦,難道他是恨自己與北靜王太親近?
寶玉心中胡思亂想,下意識腳步一動,故意離開朱水溶的身邊以示清白,隨即強忍着笑意道:“是小弟的不是,還請天公子見涼!”男裝打扮的天意公主邁步而出,給了寶玉一個大大的白眼,手中摺扇“唰”的一聲展開,倒還有幾分瀟灑之氣,可惜卻被她緊繃的玉臉破壞殆盡。
“哼,算你識相,本……公子就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與你一般計較了。”天意公主再次翻起白眼,還驕傲地仰起頭顱。
天意公主是要怒寶玉,不料寶玉的思維與她完全不同。
寶玉角一顫,思忖道:真是一隻愛吃醋的兔子,不過這模樣還真有點可愛。
下一剎那,寶玉心中一顫,渾身直起雞皮疙瘩:天啊,我怎麼會覺得他可愛呢?不會是佔用賈寶玉的身體也沾染上他的惡習了吧?去他的!
為了將這噁心的認知從心中驅趕出去,寶玉臉一沉,突然槍舌劍地還擊道:“大家願意等我,是看在兄弟的情分上,至於天公子你又何必等候在下呢?那不是自找沒趣嗎?”
“你……大膽……”天意公主何曾受過此等待遇?頓時然大怒,不料“刁民”兩字還未出口,她又遭到寶玉一頓搶白。
“你什麼你?大什麼大?如此不知禮數還想強詞奪理,懶得理你!”寶玉旦夕被眾女調教,不知不覺間也成為一個吵架的好手,為了徹底與天意公主劃清界線,他出口不留餘地。
“臭小子,你好大膽!”天意公主大受委屈,兩腳在地上跺個不停,下意識轉首向在場的兩位王兄求助:“你們還不幫我?給我狠狠揍這小子一頓———朱水溶與忠順王平受盡天意公主的“折磨”此刻正看得過癮,不料天意公主現在竟想拉他們下水,心中暗自好笑的兩位王爺相互一望,轉眼間計上心來。
朱水溶來到寶玉的身邊,以只有兩人聽得到的聲音低語道:“兄弟,你做得對!我神上支持你,是該殺殺她的鋭氣了!”朱水溶蠱惑着寶玉,另一邊的忠順王則來到天意公主的面前,低聲道:“王妹,這賈兄弟也確實太自以為是,是應該好好教訓一頓,王兄支持你。”話語微頓,忠順王又故作為難地道:“我們幫你整他倒是不難,可是這樣就顯不出王妹的本事,你説對吧?”未待天意公主有所應答,忠順王繼續道:“憑王妹你的天資聰明,要教訓這小子還不是輕而易舉,怎用得着王兄出手?”對忠順王的恭維天意公主大為受用,不由得點頭道:“王兄説得在理,那我就用老祖宗的令牌收拾他!”
“別、別、別!”忠順王可不想這麼快就讓好戲落幕,急忙開口阻止。
在天意公主疑惑的眼神下,忠順王強裝平靜地微笑道:“這會讓那小子口服心不服。王妹可是我們大明朝最聰明的小公主,自然可以整得他無話可説,何須以權勢壓他呢,對吧?”
“嗯!”本善良的天意公主其實也不願做仗勢欺人的事情,深以為然的微點玉首,隨即憤憤不平地望了望遠處的寶玉一眼,恨聲道:“這臭小子,不整得他心服口服,我就不是——天意公主!”
“那王兄預祝王妹馬到功成、旗開得勝。”忠順王平靜的面容下早已樂開花,暗自菩薩保佑:終於出現一個賈寶玉幫他們消災擋難,從今以後去天香樓喝酒,也不怕王妹前來砸場了,哈哈……
在府門口的小小曲後,眾人進入大廳,分成兩邊對坐。
忠順王與北靜王心有靈犀,換了一個成功的眼神。
而墜入“圈套”的寶玉與天意公主兀自不知,仍橫眉冷對、大翻白眼。
“賈兄,好戲快開鑼了,我們就不要再愣在這兒了!”馮紫英與寶玉有了利益瓜葛後,已經將他當成是自己人,神言語最是隨意。
“好戲?什麼好戲?”正與天意公主鬥眼的寶玉微微一愣,他還未完全習慣古代生活,一時未能反應過來。
朱水溶接口笑道:“先前哥哥不是跟你説了嗎?王兄府中的戲班可是京城最出名的,這次王兄還特意將最為出的琪官帶來登台,那可是京城一絕呀!”
“是呀!”未待寶玉開口,馮紫英立刻接口道:“上次我在王府聽過一回,那可真是繞樑三,稱得上一個字——絕!”説着,馮紫英一臉曖昧地道:“這琪官不僅唱功是一絕,那長相也是細皮,比娘兒們還滑。如果他不是王爺的專寵,我看大夥都恨不得一口將他下去。”
“哈哈……”一眾蕩公子齊聲鬨堂大笑起來,而忠順王不僅不以為忤,反而頗為自豪,得意地大笑起來。
天啊!原來又是一隻死兔子!寶玉聽到這兒總算明白了,搞了半天原來是忠順王的變童。
瞬間寶玉興致全無,又不好開口告辭,只盼賈府突然來人喚自己回去。
可是幻想終歸是幻想,不到片刻,鑼聲已經敲響。
看慣電影的寶玉怎會對大戲與兔子興趣?無可奈何下,他只得與天意公主互瞪以打發時光,好在天意公主還配合,兩人不時四目相瞪,火花四濺。
朱水溶與忠順王見此一幕,不由得開心無比,暗慶計劃成功,他們自不會打擾寶玉與天意公主,還故意與眾人杯來盞往,給足兩人鬥眼的空間。
“天公子,我敬你一杯。”眼睛總會疲憊,酒量如海的寶玉眼珠一轉,決定灌醉天意公主,讓天意公主出洋相,自己也好高興一番。
“哼!”天意公主嬌裏嬌氣的冷哼一聲,頭一轉,不屑地道:“我才不喝這玩意兒,難喝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