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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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離開了猛虎門已遠,濮翔轉頭問風烈陽:“你今天見到薛牧了?”風烈陽點點頭:“你忽然這麼問,是因為看出這個女人是薛牧的人?”
“對。”濮翔笑道:“薛牧不想用官方身份處理這件事情,寧願自己出點血,先平息了再説。但他應該知道,這只是利錢,猛虎門若是不賣祖宅,那就永遠還不清本金,此事必有後續,看他什麼打算。”風烈陽淡淡道:“他本來可以讓一個你不認識的護衞出來。特意派了你認識的,意思很明顯,讓你去見他。”濮翔咂巴着嘴:“他想私下調解?為了這點破事至於嘛?猛虎門又不是他什麼親戚。”
“你都不知道,我怎麼知道?”風烈陽沒好氣道:“我在玄州時,嶽小嬋對此人推崇備至,必有幾分斤兩。我建議此人做城主的時候,你還是收斂點,否則説不定就得栽他手裏。”濮翔叫起撞天屈:“我有什麼收不收斂的?我盡力搞錢,還不是為了我們炎陽宗?”風烈陽懶得跟他辯那個動不動讓人師孃抵債的破事兒,只是道:“薛家姐弟對我有些恩義,你們若是衝突,我可未必會幫你。”
“放心放心,靈州城主不算事兒,我吃撐了跟星月宗大總管衝突?那個可怕的女人,幾年前那一戰現在老子想起來還是渾身發麻,都是從小看着長大的同宗長輩師兄弟,她也下得了手,殺了那麼多人……要不是宗主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觸動了她的念舊之情,炎陽宗都要被她殺成附屬宗門了。”濮翔打了個寒噤:“血手洗清秋,薛就是血啊,傻子才跟這些姓薛的衝突呢,沒一個正常人。”風烈陽沒好氣:“你以為現在不是附屬宗門?給點臉沒直説而已。不然你以為夤夜為什麼救我,薛清秋為什麼捧我上新秀譜?真當她們化身什麼提攜後輩的大善人了?”
“呃……”濮翔笑道:“有這層臉在就行,老子對外能説胎於星月宗,平起平坐,那做起事來可和附屬宗門完全不可同而語。”風烈陽冷冷道:“名義只是假的,實力才是真的。”濮翔嘆了口氣:“真是一筋,得,跟你們沒有共同語言,説不定啊,那個薛牧才是我的知音。”風烈陽懶得理他,問道:“出來前聽宗主説,北部陵光縣近常有牲畜失蹤,是怎麼回事?”
“哦,早上剛傳來的消息,聽説持續有段時間了,此前沒引起重視,今天才遮不住。”濮翔笑道:“這種事情自有安四方頭疼,你管那麼多幹嘛?咱炎陽宗什麼時候興那套行俠仗義管閒事的説法了?”風烈陽搖搖頭:“我可不是為了什麼行俠仗義。每逢異事,必有機緣,未必是簡單的小偷小摸。説不定是什麼詭異秘境,又或者是誰在修行異術,這是歷練之機,不可錯過。”濮翔再度嘆氣:“真是不懂你們這些一心想要天下無敵的武瘋子,聽説丟些牲畜都能高迭起。聽説慕劍璃昨天正好在陵光縣挑戰靈劍門,如果她跟你一個思路,如今八成已經去查探此事了,説不定都輪不到你解決。”
“混賬!那我更要搶在她之前!”話音未落,風烈陽已經不見蹤影。
“不就是新秀譜排在她後面嘛,何必呢?”濮翔一搖三晃地往回走:“換了是本真人,那就給她來個黃雀之後,説不定她不慎受傷沉重,還能找機會上了手呢……男人連這都不懂,真是裂了陽。”第一百零七章新秀譜補遺那邊胖子安四方到了城主府求見,果然很快就被一個漂亮少女接引進了內堂,印證了猜想——薛牧派卓青青出來,就是讓他們認出來,有意讓他們來找他。
見薛牧坐在主位上悠然品茶,卓青青就站在他身後,像是保護。安四方上前行了個下屬禮:“屬下安四方見過上峯。”薛牧是一城之主,安四方是一郡總捕,類似於市區區長和市公安局長的關係,在這層上兩人平級。問題在於,薛牧兜裏那塊金牌代表省廳,實打實的成為安四方的上峯。
薛牧離座而起,親手扶着安四方坐到椅子上,笑道:“自家人哪來什麼上峯不上峯,薛某在京時,沒少聽宣侯提起安總捕。”其實他壓沒聽過,只是結合當初影翼的情報和今天的見聞,很容易猜出安四方是宣哲一系的人,與宣哲一起從自然門分裂而出的一支嫡系。
雖然安四方必然得到過姬青原的暗中密令,不可能真聽自己的,但最基本的指令還是能夠在面上遵行,另一角度看,安四方聽宣哲的也勝過聽皇帝的,這裏還有幾分作餘地……“威肅侯説了,薛城主是他所敬之人,讓屬下多向薛城主請益。”安四方接過薛牧親衞妹子遞上的茶,星月宗弟子的麗讓他眼睛不由亮了亮,又很快遮掩下去:“前幾天屬下便來拜見城主了,有個漂亮小姑娘説城主遠來,身體不適,不見外客……”越説越是幾分羨慕的模樣,這薛牧連關門拒客和這端茶遞水,都是用的星月宗妖女小姑娘,漂亮清秀不提,修為還不低。
現在侍立身後警惕地盯着他的那位卓青青更是了得,曾經做的是超級魔宗的分舵之主,修行約莫在縈魂境界的歸靈巔峯,差一線就是江湖上最頂級的化藴。這等高手可不是大白菜,放到江湖上也是雄霸一方的幫主級人物了。這等人物居然做個親衞,貼身侍立,這就是姬無用那種大有機會做太子的皇子都沒有這等待遇,畢竟高手自有傲氣,很難輕易給權貴呼來喝去。
就算重金聘得這等侍衞,多半也是個歪瓜裂棗的男人。人家卓青青卻是年紀不足三十的少婦,成妖嬈,更兼常年接觸青樓管理,眉宇間不經意的便是風韻人。
別的不提,這薛牧的豔福真是足以讓任何人稱羨。
薛牧看這胖子的神情便大約猜到他在想什麼,暗道這也是個被安逸的生活腐化了的強者,心中頗有幾分唏噓。他前幾天不見客,自然是在研究靈州的情況,以免冒失。如今大約有了底,便笑道:“薛某修行低下,以致行路染恙,讓安總捕見笑了。不知此前找薛某何事?”安四方收回打量美女的眼神,從懷裏摸出兩塊木牌,遞給薛牧,笑道:“這是夏侯總捕吩咐的……《江湖新秀譜》發行不足旬,已經再版了三十餘次,印刷近百萬份,京師以及周邊地域的收益首次彙總,這是星月宗二成份子的分紅。”薛牧一愣,這夏侯荻怎麼做事這麼急?誰有不到旬就分紅的啊,不説按年分,你好歹讓全國風行之後,第一個月的總收益再分啊……他想了想,忽然懂了:“夏侯荻這是又有事問我吧?先給點甜頭嚐嚐?”安四方笑道:“果然瞞不過城主。夏侯總捕的意思是何時做《江湖新秀譜》的第二期,問城主的意見,這是其一。”
“第二期早了點,問我意見那就是等下個月再説。還有呢?”
“其二,《江山絕譜》也已經發行,反響比新秀譜還熱烈。夏侯總捕在考慮後之事,她説新秀可以良莠不齊,美人卻不能歪瓜裂棗,越往後越是難選。其實總捕頭已經開始篩選下一期人選了,説是人選紛紜,選誰都很難服眾,不知薛城主有什麼建議……”薛牧越發讚賞夏侯荻,真是用心在做事的人:“以我之見,絕譜不需要做成長期期刊,發行幾期之後,可以宣稱天下美人盡在其中,合起來發行一份總榜即可,那時候説不定還可以搞個排名之類的噱頭玩玩,十大美人之類的。”安四方顯然對這些沒什麼研究,便笑道:“屬下記下了。”
“還有麼?”
“其三,夏侯總捕問,第一期的新秀事蹟發行後,這些人又做了新的大事,如何補充?例如風烈陽剛剛火燒玄天宗,此事不入新秀譜總覺得差了點什麼,是再版的時候添加麼?”薛牧沉思片刻,搖了搖頭:“不妥,各版內容差異,會導致下一期沒人看重初版了,積壓着等再版……而且始終有新事兒,怎麼添得完?”
“那是另外發行增刊?還是在下一期對前一期做些補遺?”薛牧笑了起來:“夏侯荻考慮了很多呀?居然能考慮到增刊和補遺,真是讓我意外。”安四方笑道:“夏侯總捕對六扇門殫竭慮,兢兢業業,這點大夥兒都看在眼裏,服氣。”這樣的演變確實是薛牧早前沒有想到的,所以説一件事在不同的水土會有不同的發展,需要隨着實際作過程中發現的問題逐步完善,他有現代的見識也不可能把此世的演變全部預計完整。倒是夏侯荻能夠舉一反三想到這麼多東西,讓他很是刮目相看。
他也不是沒聽過酸話,什麼新秀譜創意不過如此,就算星月宗內部都有一點點這類聲音,可薛牧可以肯定,真遇到變化時讓這些人來出主意,卻多半瞠目結舌,遠不如夏侯荻真正用心在思考。長此以往,或許她真不需要自己教了,可能會做得比自己還完善。
薛牧仔細思量了很久,才道:“下期做往期補遺,比增刊好。刊物太多太亂不是好事,下期補遺,反倒有種時效新聞的跟蹤,更能形成黏,讓民眾追着看每一期。此事可以形成慣例。”安四方用心記下,笑道:“那屬下就如此回覆總捕了。這些分紅還請城主收下。”薛牧這才拿起那東西,卻是兩面小木牌,木牌是用不易損毀的特殊木料做成,做工很緻,正面刻着“大周銀莊”字樣,背面是“黃金千兩”
“黃金五百兩”這樣的標記,也就是説這京師以及周邊地區十天的二成分紅,高達一千五百兩黃金,比搶劫還快,怪不得夏侯荻這麼快都想做第二期了,實在是收益讓她欣喜若狂了吧。
不過薛牧此刻不在意數額,他在意的是這牌子本身。這是取款憑證,也就是這世界的大額銀票……薛牧反覆翻來覆去的看,陷入了沉。
防偽手段應該是有,只是一時看不出在哪。關鍵是沒有身份記認,任何人都可以憑牌取錢。此外僅限京師的特定銀莊,不能異地使用……這是銀行極其初始的形態。
見薛牧居然在牌子上久久沉不語,安四方摸不着頭腦,還是開啓了新的話題:“城主與猛虎門有舊?”薛牧醒過神來,隨口回答:“那倒是沒有,但宣侯的顏面不能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