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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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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鍾笑笑:“一切有為法,皆夢幻泡影。老衲只怕,我們不作為的或許還遇不上那狀況,而憂心忡忡的冷施主反而要先遇上了。此之謂適得其反。”冷竹冷哼道:“我何懼哉?”

“報!”有玄天宗弟子匆匆上山,急聲道:“星月宗玄天分舵派人傳信,説薛牧有話遞給自然門冷宗主,説冷宗主再不回家,冷青石就回不了家了。”冷竹呆若木雞。

幾乎與此同時,莫雪心找上了薛牧:“問劍宗杜長老來訪,帶來了天極冰原的消息。”薛牧看着被封住功力喝悶酒的冷青石,長身而起:“我就知道,或許我連祭都呆不完。”第七百一十五章鼎與劍冷竹串聯正道想要做個新聯盟的舉措直接夭折在他自己身上,氣都被打散了。

“薛牧怎麼也會玩這種手段?”在玄天宗喝着悶酒,冷竹還在喃喃不休:“他孃的不是很正義嗎?”於是問天和元鍾很是同情地左右拍着他的肩膀:“你是對薛牧有什麼誤解?”

“……”冷竹這才想起當初爭鼎被薛牧坑得一臉血的事,也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氣得爆炸,卻反而有點好笑:“你們所謂的天道之子,就是正的時候和正道一樣,魔起來就是典型魔,於是陰陽輪轉,正魔通吃?”問天元鍾啞然失笑,也不知道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所以魔頭綁架老友家人,你們兩個老貨也一點反應都沒有,只知道請我喝酒?知道的説你們是天下頂級武者,不知道的以為是兩個老實巴的老農呢!”聽出冷竹最後的不甘,問天緩緩道:“我們淡定,是因為可以確信令郎絕對不會受到傷害,反而是好吃好喝供着。只要你不給薛牧的大事搗亂,事情一完,令郎直接就回去了。要是策劃什麼羣起劫獄,那説不定反倒會發生不忍見之事,這也是適得其反。”冷竹默然,他何嘗不知道這個道理?

只是那口氣真的很難嚥。

“氣難嚥,也得咽。説不得這次我們都得聽薛牧的,參加一些理所當然的戰事。那也是我等正道本該做的事。”冷竹徹底沒了聲音。

不管內心怎麼想,他孤掌難鳴,僅憑自然門的力量真是什麼事都做不了。

他很困惑,問天元鍾這些人,難道真的不怕薛牧做完了事後來個滅佛滅道?薛牧分明已經有了這樣的能力。

他忽然泛起一個自己都有些驚悚的念頭——該不會這一佛一道,已經想抱薛牧的大腿,為將來爭宗教地位了吧?

如果是這樣,那真叫天下無人不通牧,他還掙扎個啊…………不管冷竹怎麼想,薛牧也無心去理會了,綁了冷青石的手段糙,但在眼下是最乾脆利落簡單明瞭的辦法,他沒有時間慢慢折騰。

建元元年正月初一,夏侯荻主持祭天祭祖,萬眾朝賀。而真正更被天下關注的薛牧卻沒有出現在祭祭典上,一點榮耀都沒來得及享受,早已經連夜帶着莫雪心和葉孤影前赴冰原。

他們是一路飛去的,夜兼程。冰原的情況不容樂觀,聽了杜長老的轉述,薛牧立刻就能斷定,凡是進了冰窟的人全部受了煞影響,要是不早點處理,説不定潛伏內心早晚全部出事。

包括慕劍璃。

她也坦陳,爆發過極為暴戾的殺機。這對於一個劍心無瑕潔白如霜的女劍客,絕對是一種非常危險的徵兆。

薛牧不知道這些天過去慕劍璃的傷怎樣了,煞的侵襲又是否爆發。他憂心如焚,第一次開始厭惡這世界龐大的地域,遙遠的距離。

“他當然會來。”這是慕劍璃對問劍門下斬釘截鐵的定論,距離這句話過去區區三天多,薛牧就出現在問劍宗的冰雪營寨裏。

入道巔峯的杜長老飛去京師用了兩天,剛剛入道的薛牧飛來卻只用了一天多一點,一路磕着上等回氣散強行飛來的,落下地面的時候氣海都空空如也,差點站不穩身子,扶着莫雪心才勉強站立。

莫雪心撇撇嘴,也有點兒小妒忌,卻也沒説什麼,攙着他到了營寨門前。

這是用冰磚壘成的臨時營寨,簡陋,卻很美,如同故事裏的冰雪城堡。門前有幾個沒去冰窟的問劍弟子守着,見到薛牧都是肅然行禮,直接讓道。

慕劍璃就盤膝坐在主屋中,雪白的冰屋裏,盤坐着如玉的人,薛牧只覺得自己走進了天上的聖手描摹出的絕美畫卷裏,此景只應存於仙境,不應現於人間。

帶路的弟子們眼裏出狂熱的戀,轉頭看看薛牧,表情都有點想殺人,然後變成哭喪着臉,又垂頭喪氣地離去。

莫雪心嘆了口氣:“真遭恨。”薛牧道:“泡位面之女的必然結果,非大氣運者不能承受。”這話聽着像自吹自擂,可那表情卻很是嚴肅,莫雪心不知道這會兒薛牧是想起了誰,居然有些喟嘆之意。

慕劍璃睜開了眼睛,燦然一笑:“你來啦?”就像是最幽寒的冰川裏,悄然綻開了鮮豔的花。

莫雪心“嘖”了一聲,拉着探頭探腦的葉孤影轉身離開:“我們逛逛這個營寨,漂亮。”葉孤影小聲道:“谷主之美和她不相上下,改天也營造一個漂亮的景兒,包保那狼看直了眼睛……”

“營造了幹嘛?與後輩爭寵?”莫雪心悠悠道:“太過刻意反而無聊,慕劍璃心無雜念,天然所鍾,才是最美的造化。”葉孤影偏頭看着她,也覺得莫雪心最美的時候就是徹底放開心結的那一天,彩蝶翩躚,繚繞不去,那都不需要一絲一毫的刻意,美就幾近於道。

江山絕譜,真不知夏侯荻是怎麼長的一雙毒眼。

薛牧合上了冰門,坐在慕劍璃身邊。慕劍璃軟軟地靠在他懷裏,低聲道:“我心中有煞,難以自遣。你來了真好……”薛牧低頭找上了她的上有些冰寒,柔軟甘甜,僅從這麼受,一點也察覺不出煞的影子。但隨着天道之氣的渡入,可以清晰地覺到靈魂深處有淒厲的嘶吼閃過,一抹奪目的血掠過眼瞳,繼而消散不見。

慕劍璃氣吁吁,彷彿從水裏撈出來一樣,冷汗淋漓。

“我好怕,怕自己變成嗜血的魔……”慕劍璃息道:“風烈陽,常天遠,他們的樣子直毀滅一切,如果我也變成那樣……”

“你不會變成那樣。區區本侵入不了你純淨的靈魂,只在表層哀嚎,衝突,卻不得其門而入,連一點破綻都找不到。”

“現在沒有了麼?”

“沒有了,很少,很簡單。”慕劍璃抬頭看着他:“薛牧,你變厲害了。覺你身上的天道氣息濃郁得……嗯,彷彿你就是一個鼎。”

“我是一個鼎,你是一把劍,絕配。”慕劍璃睜着大眼睛:“薛牧,想不想要我?我怕這樣親一親不夠誒……”慕劍璃式求歡,每次都能讓薛牧心中特別癢。誰都知道淨化煞並不需要這種事情,否則薛牧要淨化其他入過冰窟的男弟子怎麼辦?

但這次薛牧還是勉強按捺住那份心猿意馬,吻了吻她的側臉,低聲道:“我得去淨化一下別人,以及……我要看一看這冰川之底,恐怕還不是這麼簡單。”第七百一十六章重進冰窟鎮守冰窟的問劍弟子,也是集體沾染的煞氣。好在當時進窟不深,殺了蝙蝠羣就被慕劍璃果斷趕了回來。他們現在的表現是暴躁,脾氣大,沒事就容易吵架,還好終究沾染得淺,也就僅限於這樣,面對同門還能壓制得住自己的情緒。

即使如此,在他們阻止外人進時,也是暴脾氣,往往看見人來就拔劍,變得比魔門還霸道……好在外人面對問劍弟子也比較膽戰心驚,他們劍一出,別人就跑了,好歹沒鬧出什麼人命。

也因為這個原因,慕劍璃也不許他們出來了。沒有專家來解析具體狀況時,慕劍璃不確定這玩意是不是會傳染,萬一染上其他沒進過的弟子就更麻煩了。所以這批弟子名為鎮守冰窟,實際也有隔離的意思。

薛牧當然就是此道專家,哪怕他實際沒怎麼好好接觸過煞,他天然就懂,相關信息直入靈魂。

薛牧一指搭在陸劍一的眉心,一道青氣“唰”地閃過,在空中消散無痕。陸劍一原本瞪視的怒目,強忍着沒拔劍砍他的表情,慢慢地平復下來,變得複雜無比。繼而向薛牧身邊的慕劍璃欠身一禮:“煞氣入心,有負宗主所望。”慕劍璃笑笑:“我自己也如此,何過之有?”陸劍一猶豫片刻,還是問道:“我等未曾深入,最多沾了點蝙蝠的氣息,居然還是被影響得越發暴躁。而宗主深入核心,與煞正面為敵,為何可以壓住?這似乎不是修行因素,請宗主解惑。”慕劍璃偷偷瞥了薛牧一眼,低聲道:“因為你們心有所嫉,劍心染塵,未能澄明。”陸劍一紅了臉,半晌才拱了拱手:“謹受教。”薛牧沒理會這邊的談,一個一個地淨化過去,無數白煙在問劍弟子們頭頂聚合,匯成了一張猙獰扭曲的鬼臉。

薛牧抬頭看了看鬼臉,手掌虛按,鬼臉嘶吼一聲,消散無痕。

所有問劍弟子更虛似的拄着長劍,冷汗淋漓。

慕劍璃低聲問:“累麼?”

“沒什麼。”薛牧笑道:“我覺得我此生也有趣,學毒吧,沒毒過誰,反倒總是在幫人收淨化毒素。如今升級了,從收毒素到了淨化煞氣,覺始終在做相同的事情。”慕劍璃柔聲道:“你本來就是來淨化人間的英雄啊。”陸劍一和問劍弟子們實在看不下去,連個謝字都懶得跟薛牧説了,淚奔而去。

“真是無禮……”慕劍璃低聲道:“你別生氣,他們也只是……只是……”

“他們沒砍了我就不錯了,無所謂。”薛牧很是大度。

慕劍璃盈盈看着他,總覺得這真是英雄氣度。莫雪心和葉孤影在旁邊看得翻白眼,尼瑪你自己滿眼都是薛牧,不諳人情,當着仰慕者們的面秀恩愛,能怪別人嗎?